素衣梅花醉清歌——清木

作者:清木  录入:05-25

“咳咳咳……”接下来是不断的咳嗽声。凉扶着池岸,虚脱的趴在上面,惨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但却因为这而越发出尘了。若是问这世间最美之人为谁,大多会答女子。但凉的美却是跨越了那种观念。他并非女气,严格来说他从未透过半丝女气。他空灵的身体似仙般超脱,他淡如止水的性子更是让他越发铅尘不染。

凉的心疼的厉害,他想就这样死了。可他却又不能死。最近杀他的人越来越多,有各式各样的。他可以确定他们是来自不同的人手下的。他清楚的明白组织早就意图杀害他,他死不足惜。但是他死了,与他走的最近的蝉必然是眼中丁肉中刺。即便是蝉派人杀了他的父亲,他也无法看着这样的蝉无动于衷。那日蝉出车祸,他就眼睁睁看着蝉被车撞倒在血泊中,那一瞬间什么仇恨都消失了。什么复仇都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心痛与焦急。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怀中的人真的会悄然而逝。

“蝉,祝你幸福。还有,我爱你”凉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凄美的笑。

回到家中便接到了一通电话,一切开始扭曲,崩坏。

“Boss璇失踪了”榷惊慌的禀报道。

“给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我冷冽的说道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发呆。那句“我爱你”说的是那般凄然,那一抹殷红是那般刺眼,那道身影,是那般憔悴。

“对不起”我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在空中回环

胭脂红妆去年香,孤楼月影断肝肠。落花啼鸟怨年华,记得沽酒那人家?

第五十八章

黄昏似的秋景,漫天飞舞的枫叶,火红的好似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时光转瞬即逝,今日算不上什么特别之日却是我成婚之时。我一袭黑色的西装和一头如墨般乌黑的青丝只是将尾部用墨绿的丝带束起。我并无意怎样装扮,我本是男子不比女子要精心梳妆。恰是这种随意尤使我更见风致了,琉璃竟是笑我比新娘还漂亮。

我不知为何心情平静的像一滩死水,确乎,心死了怎还会有波澜。

当我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掀起面纱时,我的心情早已不是震惊二字可以形容的了。那是一张我何其熟悉的脸,那是我朝思慕想的容颜。那是我一次又一次在夜色中勾勒的轮廓。

他将手平放在我面前,似乎在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千百次在我心里喊着刈蝉你不能。可身体却不曾听过心的。似乎身体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当我将手放上去的一刹那,凉的唇角荡漾出最迷人的微笑

众人不解的看着我们,凉以闪电般的速度拉着我开跑。

没有谁阻止得了他,我像是人偶一般被他拉着。但在大门前却被一群人所拦住,他们全是爷爷的精英部下。

爷爷一脸恼怒的走出来。

“又是这样,你父亲是这样,蝉你也要这样吗?他是男人,你们得不到世人的认同,得到的只是世人的唾骂与冷眼。你们只能在黑暗中,你们永远照不到阳光。他不能给你的太多,他不能给你孩子,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不能给你一个光明的未来。蝉,你们在一起是个错误。别再犯和你父亲一样的错”爷爷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像在想什么。

“对,我什么也没有。我或许给不了蝉一个完整的家,但我能给他一个避风雨之所。那里没有雕楼玉切,有的只是最简朴的舒心。你的一切我都没有,可我有一颗懂他的心。”凉清绝的嗓音在空旷的城堡里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留下的淡雅却久不消散。

“落妃凉,不要怪我没有紧告过你。杀你父亲我能轻而易举做到,杀你我亦能做到。”爷爷厉声道。凉却愣了,杀他父亲的人不是蝉而是蝉的爷爷。

“爷爷”我突然厉声吼叫了一声,说了,为何你要说。

“凉,你这是干嘛?蝉已经失忆了,他记不得你了。为何不让他安静,他受的苦难道还不够多吗?”蔚吼道

“他可以骗过任何人,唯独骗不了我。他从未失过忆,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逃避,逃避我,逃避现实。但现在看来逃避的应该是我才对,仇恨蒙闭了我的双眼。我竟连他是否在说慌都没看出来。”凉不禁冷笑。

此话当场震惊了所有人,我苦笑。果然什么谎言到你这儿全都成了白费劲。

“对不起”我是在对谁说没有人知道。

我拉着凉往前走。

“让开”我冷声道

“蝉,你们不会被世人所认同的。他什么都不能给你”爷爷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回旋

“他能给我自由”我一脚将守卫中一人踹翻亚地。而后开始了凌冽的攻击。

我知道,他没有我不能活。我知道,如果我放弃了他就等同于他放弃了生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只有他。我非要不可。就算我要舍弃世界甚至于舍弃自己也再所不惜。

“蝉,你当真要走?哪怕你会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爷爷的眼中闪烁着精明,是的,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多么在乎权势,金钱

“那对我而言只是人类生产的垃圾。若非生活所需,我怎可能对那些垃圾情有独钟。爷爷,你从不曾懂我。你拦不了我。今日我若不能离开,我令可留一堆白骨在这世间”我冷笑道,攻击却毫不怠慢

“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灼是你亦是”爷爷愤怒的说着

“因为我在乎他”这一刻公爵似乎看到了灼和蝉的身影相重叠,当年灼也是这样回答着他。

“罢了,罢了!你们走吧!但是,你刈蝉不再是伯爵,不再是我的继承人,不再是我的孙子。二十一年内你所有的财产都不再属于你,从今以后你一无所有”说完爷爷带着保镖们离开了。我如释重负般开怀大笑,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当然除了他,这世上最懂我的人。

“回日本吧!”凉拉着我冰冷的手。

“恩,回家吧!”我笑着明显感到他手中传来的颤抖。

“恩”凉看着我的眼中是抹不开的温柔

“落妃凉,今日你非死不可”竟是岑凛不知从何处出现。

他疯了似的冲过来,举刀向凉砍过来。他若能砍中凉那便也是奇迹了。只见凉一个回旋踢便将他撂倒在地。

“自不量力”凉冰冷的话语越发是在散尽他的孤傲。这一瞬间我失神了,如今的我什么也没有,财,权,势,容。我还能拿什么来留住他的心,他对我当真会从一而终吗?我开始有了无止境的恐惧。

“蝉,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也看见了以他的实力,他会缺你一个吗?等他玩腻了,他就会不要你了”岑凛冲我吼着。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冷笑道。

说实话,我真的在怕。现实也正如他所说,没有凉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但面子还是要要的,对于岑凛我从始自终都在厌恶。

“是,与我何干?从认识你的时候开始我便喜欢你,也是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在对我说这句话。我还真是自讨没趣!哈哈哈……”尔后他疯了似的笑着至到吐血。

“琉璃,该是你兑现你的约定的时候了吧!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跑到日本去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严厉的看着琉璃。

“父亲,我说了。我不会继承你的位置的。我只想和蔚在一起”琉璃淡定的看着那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

“啪”响亮的一耳光打在了琉璃的脸上

“孽子,他是男人!你是我愆影彻的儿子怎能和这种人在一起。回去,跟我回法国。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男人气急败坏的吼着。

“这种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这种人,我爱他。胜于爱我自己,跟你回去。不可能”琉璃也怒了反驳道。

“你……”

“啪”又是一巴掌,只是这次落在的不是琉璃脸上,而是一直沉默的蔚脸上。

“蔚,你没事吧?干嘛替我挡呢?”琉璃焦急的看着蔚

“没事!伯父,我知道自古以来男子之爱便被世人所不耻。但是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我和琉璃只是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恋了。我不奢望您能原谅我们,但至少别逼他。依他的性子,没有什么敢做和不敢做的。我相信您同我一样不希望琉璃有什么事”蔚谦逊却不吭不卑,淡然而坚定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琉璃。你的家道中落了,正是需要钱吧!你接近琉璃不正是为此吗!”男人似乎并不理会蔚所言。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缺钱,但不会出卖我的感情”蔚淡定的可怕,在我们当中他或许才是从最初到现在变化最大的人。若是当初他定是说不出今日这番话的,也更是不可能似今日这般淡定的。

“父亲我心意已决,请回吧!”语罢,琉璃便牵起蔚于走

“把少爷给我绑回去”愆影彻冷言道

琉璃和蔚极力反抗可奈何他非我蔚非凉。自是无奈。我想帮他们,可凉拉住了我。

“蔚想自己解决”他只是在我耳畔轻语

我点了点头却看到了哥和冥,我知道他的心里很难受。他比起我和凉,蔚和琉璃更无奈,更痛苦。他和冥是乱伦,是违背纲常的禁断的爱恋。我们都是被世界所抛弃的人,我们都是得不到世人认同的人,我们是走在晴天下却永远感受不到阳光的人。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们爱上了同性。我们便罪不可恕。

“我等你,不论多久。我都等你”只有这句话在空中徘徊。是的,蔚说他等琉璃,一直等,一直等。没有海枯,也没有石烂。

第五十九章

“还是日本好”我伸展了一下身体向背后的地板倒去。却被凉拦过抱在了怀中

“这是干嘛?我想躺地板”我心有不甘。

“地凉,你身体不好。要躺,就躺我怀里好了”凉理着我墨黑的青丝

我一阵沉默,看来离不开的人是我。而非他。

“怎么了?”凉的询问是轻柔的,关怀的。

“我在想啊!要是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会怎样?”我靠在他的怀中,苦笑。

“不会的,就是死神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我定会从地狱的尽头回来的。”他将我抱得更紧了,声音清绝。

我抚上他绝色的容颜,看着他。

“旦与君长终”我的话语消散在了我与凉的吻中,我知道这句话足以让他疯狂。

他将我抱起,向卧室走去……

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一直蜿蜒而下,我们的青丝纠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凉……”我搂住凉的脖子,那时留下的牙印竟是还在。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

“怎么了?”凉轻声询问道。

“你爱我吗?”我的声音有许颤抖。

他愣了愣,抚慰着我的背脊,用他那低沉而婉转的声音回答我“爱,我爱你,一直一直“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只是如此,只是如此。我的心却不由狠狠的颤抖。

“对不起……我……”尔后我的话语淹没在凉的吻中,有一滴的泪轻轻滑落。那是你的亦或是我的。我们都不必多去过问。只是这一刻你不再属于你,我也不再属于我。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没有天地也无洪荒,没有天涯也无海角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思念如斯熬人。

“凉……疼”我抓住凉的背,白皙的背很快被我抓出了血痕。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凉轻抚我的发

我知道我们太久没有结合过了,我的身体一如往昔。我们疯狂的想在一起,身体的饥渴只有彼知道。爱不爱身体知道。远处的歌声在遥响,海浪一次次将礁石拥抱,白露横过海面。月色盈虚,那最宁静的夜色,桃色遍野。一朵朵晕散开来。直至我的身体变得透明,那一声声的呼唤像一把枷锁将我的心紧紧锁住。

“蝉,我爱你……”

这一句话久久的在空气中回荡,似乎摇曳了整夜。

“你们听说了吗?血色伯爵为了一个男人和佩兰斯.唏落悔婚了”

“听说了,都传遍了。恶不恶心呀?亏得那张得绝世的脸”

“看来他是喜欢被男人上吧!”

“哈哈哈哈……”

一群又一群的人在讨论着,嘻笑着。学校这种地方永远是绯闻传得最快的地方。

“是啊!被男人上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你要不要试一下呢?不过,你长成这样恐怕是关了灯也没人敢上吧!”我冲那些人中的男人笑道,媚态庸懒而优雅。足是看得那群人傻愣在了原地忘记了反驳。

“蝉,走吧!”凉揽过我的肩,可我却躲开了。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我是在刻意躲避他。

他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四目对视。他的眼中全然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春水般的温柔。

“在外面,别这样”我怕,怕他也同我一并成为种伤的对象。怕他在他的老师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我怕,只要是有关他的我都怕。

“我们做我们的事,与他人何干?”凉傲然说道,揽过我的腰。眉眼中透着倾城之笑。留下一片哗然,与我共步相去。原来我忘了,忘了这个男子的傲气;忘了这个男子的淡然;忘了这个男子的温柔。

“哥,你来这儿做什么?”我看到哥从理事长办公室出来。

哥一脸凝重的表情

“爸他出车祸了,冥他失踪了。我想请理事长帮忙找一下,毕竟他是爸的好友”哥一脸严肃,而我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禁向后退,凉抱住了我。

“哥,爸他在哪家医院?”凉冷静的问着

“走吧!我开车带你们去”殇轻抚我的头。

“会没事的,爸是,冥也是”殇轻柔的说道

手术室外,我,凉,哥,还有楼岚。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的完毕。

“这是怎么会事?”我问着楼岚,我想他是最清楚的。

“昨夜,灼接了一通电话后说是有重要的事,便出去了。我听着不放心,便开车尾随其后。在高速路上灼的车撞上了护拦,我派人去查,说是刹车失灵造成的”楼岚的话音里透着悲伤,痛苦,无奈。

“楼岚,你爱灼吗?”我问着他,我只是问他爱不爱灼,而不是爱不爱我的爸爸。

楼岚抬头看着我,那是双何其清澈的眼。干净的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爱”他的话语里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是单纯的爱。

“无论他变得如何,你都回爱他吗?”我又问,我想确定爸他没选错人,确定这个男人不是为了他的身体才和他在一起的。“对”楼岚的眼中是坚定是温柔。

“是吗!那就好”我轻笑,凉将我抱入怀中

“疑心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重”凉在我耳畔轻声道来。

“恩”我也不否认。

“凉,你能帮忙找一下冥吗?我怕哥会承受不住”我小声的说着

“恩,那我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凉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小心一点”我此话一出他便笑得我看愣了许久。

“哥,别担心。凉已经去找冥了”我抱着哥的肩安慰道。

“恩”他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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