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臻,今夜,我想去丁院。”
小臻愕然,松开手,张大了眼睛:“爷?”随即急道,“小臻哪里做得不好,爷告诉小臻,小臻改!求爷别走!”
“没什么,我自去跟主管说一声,不会责罚你。”李通说着,穿戴整齐往外走。身后的小臻跪在地上,垂着头,他
没得选。
丁院是尾园最小的一个院子,里面的人不是年纪过大就是残得狠了或是虐的重不至死轻又不能复原,用处基本上就
是试药试小玩意儿,但是也有些在外头受刺激过头到这儿找补回来的主顾。厅里灯火不明,垂着各色幔帐,帐子后
面是一个个小台子,摆着锁链镣铐鞭绳,也有蛇鳝虫蚁、玉势金针等物,不一而足。李通跟轮值的主管要个目盲的
,主管点头,带他出厅,逐一指点了五处厢房让他过目。李通直接越过一个身上烙痕过重的,一个双目被挖的,在
第三个房门站定。
里面的人书生打扮,穿着整齐,只是青衫衣料轻薄透亮,看得见胸口紫樱下微凸的肋骨。他端正跪坐在垫子上,双
手在身前微微合拢,本低着头,在脚步声停下时,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后又低了头去,目光却是茫然。李
通见这人长得还周正,看一眼主管,主管在耳边小声道:“韩语,三十三岁,盲,小腿坏了,身子虚了点,后面有
点松,不过他没有牙齿,口活很好,性子也柔顺。”
李通也小声问:“尾园的人手筋脚筋都是断的,横竖是膝行,小腿坏了有什么要紧?”
主管道:“没什么要紧,他主要是年纪大了换下来的。”
去看过剩下两人,一个半个身子废了,另一个眼睛里面白翳,李通转回来,道:“辛苦主管,我就找他了。”
“好的,祝您尽兴。”
屋门轻轻关上,韩语先低头施了一礼,向声音方向跪爬了几步,低低的道:“谢爷恩典。”声音有点含混。
他身子伏得很低,因两条小腿细歪歪拖在身后,仅能靠膝盖上方使力的缘故,爬的时候颇为费力。
这屋子跟小臻那屋布置一样,只是桌上摆着酒具与文房四宝。李通往床走去,经过桌子时停下了,一眼就见笔架上
那支青色玉笔,顺手取过来看,长约一尺,粗如儿臂的笔管上阳文凸刻,笔头浑圆,内是玉质,外头薄薄裹一层狼
毫。
显然这支笔不是为写字画画预备的。
李通又拿起支笔,粗细相若,笔管中空,末端系着一串九个青玉珠,笔头是嵌着个可以滚动的圆珠子。
再拿过砚上搭着的拦腰系成一束五支饱满的狼毫长锋,凑到鼻端嗅嗅,飘散出些甜香的味道。
嗯,纸笺墨锭水皿笔山镇纸朱砂盒都不用仔细看了,这儿的文房四宝没一样是正经写字的东西。
听李通挑拣东西的声音,韩语微微仰起头,等候吩咐。
李通空着手往床上一坐,笑道:“抬头,过来,先做个口活罢。”
韩语微怔,如果就这要求,听起来今夜他运气不错。
将脸孔对上说话的方向,晃晃荡荡爬过去,不曾想本就吃力,仰着头更难保持协调,一歪身便倒在地上,赶紧支起
上半身,也不用膝盖爬了,拖着身子凭手臂腰胯的力量移动,一直来在床边,摸到李通腿脚,便撑起身子坐了,先
拢拢废了的两条腿子,而后沿衣摆向上慢慢摸索,勾到衣带开始解。
尾园的人有个通病:手指头不灵便。当然,脚也不灵便,不过没人在意,也没必要在意。因这些人来历五花八门,
自愿的被迫的寻仇的抵债的黑道白道官道商道都有,太杂了不好看管,挑断手筋脚筋是最省心的法子。作为刀铺的
后院,余晖林设尾园收了他们主要给铺里兄弟泻火用。要知道人在干那事儿的时候,警觉性最低,杀手也是人,也
怕死,在自家地盘儿上泻火自是安全。
不过尾园的人相应也有个长处:箫技。因为手指头不灵便,所以唇舌的功夫自然就练出来了。
韩语两只手磕磕绊绊,衣带自然是不方便解的,不过他也没指望一下子解开,只意思了意思,手指就顺着衣带往里
面探去,隔着布料,将头凑了过去,嘴唇轻轻蠕动,衬着衣料摩擦起那话儿来。
痒痒的,轻重也适度,这么简单的开场到是有些意思。李通忖着,合上眼睛往后躺去。韩语看不见,觉得嘴里的东
西一下子离远了,身子失了平衡差点儿倒在李通腿上,他先微微一顿,双手笨拙地撑着床沿,将半个身子挂在床上
,手指再次抚上衣带,嘴唇则顺着李通大腿内侧轻轻划过,重新捕捉到目标,却不急着吞入,只在前端细细用着功
夫,等到终于解开衣带时,枪头已经半抬。
韩语这才去了李通亵裤,舌尖在小腹草丛中扫动,弄了一会,又去勾引枪身和下面的囊袋,沟沟摺摺一丝都没有放
过。他口内半颗牙齿也无,光溜溜的牙床片刻间将一杆枪擦得精光铮亮精神饱满。李通喘息声渐渐粗了起来,忽然
一手按住韩语的头,挺身坐起,开始抽插,不多时伸手一扯,将韩语那件看似掩饰的衣裳拽了下来。
韩语立刻配合地打开双腿,一面仍旧舔吻吸吮,一面向自己后面伸过手去。李通清楚看见,他臀缝间深深埋着个玉
塞,只是手指僵硬,一时扣弄不出,便探手过去帮他拔了。这一动手,身子自然前倾,那杆枪几乎全部插入韩语喉
中,真个是温暖紧致,舒服无比。
那玉塞连着根玉势,五节莲藕状,自后穴内带出几丝淫靡银线,烛光下穴内嫩肉微微张着小口,李通伸手指进去一
搅,韩语不由闷闷呻吟出声,便有些支撑不住,忽觉头皮一紧,李通从他口中退出,命令道:“抬头看我。”
韩语唇角还牵着银线,努力将“目光”向自己前方投去,李通拿手蒙了他眼睛又放开,停了停,倏地一把将他拽上
床趴着,提枪上马。进入时韩语哼了哼,后穴不住吞吐,里面又滑腻得紧,没费什么周折,只是他双腿无力趴跪,
身子摇摇欲坠,又不敢倒下,只能强撑着求告。李通也没为难,拦腰一抱,分身在后穴深深埋入的时候,姿势也变
成了和合莲花式,再一转,韩语已是仰面,李通拉起他腿又狠狠刺了进去,好久才泄了出来。
李通抽出分身,送到韩语唇边,韩语含住,细细舐了一遍,再抚弄一回,小李通又渐渐硬了起来。李通低头看他满
面通红,费力吞吐的样子,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忽然想看看那人其他表情,于是一把猛地拉过韩语。
韩语哪知道他的心思,猝不及防,双手一软倒在李通身上,心里还在奇怪,这客人来到丁院怎么没拿锁链捆自己,
没动鞭子,没动各种小玩意儿,老老实实让他品箫,原来刚刚的只是前戏,正戏应该快来了,立刻半真半伪小小惊
呼了一声,作势挣扎。
李通推了一把让韩语仰天躺着,自己伸手捉过韩语下身,下面小小的顶着个银环,立在那里滴着些液体。李通将他
双腿一折,欺身插入,却不像方才横冲直撞,只浅浅深深地探着。
韩语有些受宠若惊,呻吟着道:“爷……韩语受得住。”
李通手上加了把劲:“怎么没动静,我想看你出精。”
韩语讶然:“……爷……您不用……那些?”
李通道:“你后面还没松到那程度。”
韩语又猜不准了,这客人没打没骂还怎么这样大度,就算在其他三院,也太少见了吧。自己没年轻时的体力,都快
撑不住了,难道高潮还没开始?正想着,忽然后面一阵酥酥麻麻径直蹿上来,两股不由一紧,正赶上下身被李通一
顺,登时身子一僵。
李通自然察觉到,手上正要加快节奏时,指头忽一松,不禁哀叹怎么又不听话了,赶紧命韩语自己动手,肉枪就在
那一小块地方挨挨蹭蹭,挠得韩语心痒难耐。
韩语两手有些为难地摸着自己下身,他仰躺着,腿在半空,全仗胳膊撑在床上,这比捆着他还累。因心思都在保持
平衡上面,略一分神,后头那酥麻又传上来,身子忍不住就软了,连连告饶。李通皱着眉,一点点转动自己手腕子
等着恢复,目光落在桌上,忽然一喜,命韩语抱紧他,过去拿了本书,卷一卷套在韩语下身,命韩语单手继续。
直到韩语将白浊喷出,李通欣赏了他迷蒙和满足的表情,自己也再泄了一次,依然叫韩语舔净,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
——谙琀,就是你了。
敲了三下屋门正上方的钟,片刻间热水送到,浴桶是特制的,矮了一半下去,李通凑合洗了洗,看床上趴着的韩语
一身白浊,问:“我回去了,你现在要不要清洗?”
韩语真愣了,这就完了?
惊讶的表情被李通看到,哈哈笑道:“我还有事,你喜欢哪一根,我给你放进去?”
韩语很专业地脸红,李通透过热气蒸腾,似乎看见了谙琀的面容,不由微微一笑,开始盘算。
回到自己院子,已经是寅时三刻,厢房内一片漆黑。李通拿了油灯轻轻走过去,掀开床帐照照,两人并肩躺着,谙
琀在外,侧着身子,一只手摸着剪柳额头,另一只手跟剪柳的手绑在一处,他似是累得极了,偶尔有轻轻的鼾声。
剪柳脸上泪痕已干,眼睛一眨一眨,并没睡着。李通皱眉,自己进屋毕竟有响动,而剪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到来,
怕不止是目盲,再不听话,日后免不了要去尾园了。又看看谙琀,李通觉得不送走剪柳更合适,谙琀反正看不见,
剪柳又跑不了,搁自己屋里试药就是了。
——试药!就试试那种药,一是教训你一下累着了谙琀,二是看看谙琀的表情是否如想象中一样,李通想到这里,
默默地咧开嘴笑。
十二、算计
剪柳的世界一片寂静,他知道额头上是谙琀的手,身边的人是谙琀,一动不动应该睡熟了,可是自己只要一动弹,
谙琀的手就摸过来,先摸眼睛看他醒了还是睡了,然后似乎在说话,然后摸摸他的脸看他是不是哭了,再然后是喉
咙伤口,腿上伤处,接着就取手巾给他擦脸擦身,端了碗摸着他的唇再凑过去,总被抿得紧紧的双唇挡住。谙琀的
指头很是修长,指尖全是茧子,温度总比别人的暖一些。
手指又摸过来了,剪柳依然抿紧了嘴,严格算来他已经五天四夜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全身无力,忽然鼻尖被一只陌
生的手捏住无法呼吸,他挣扎两下试着闭气,迷迷糊糊就昏过去,随即一颗丸药塞到嘴里,一双柔软的唇瓣贴上来
,舌尖笨拙地撬开牙关,送进口蜜水,剪柳昏沉中不觉吞咽了下去,嗓子却跟着渐渐痛起来,又醒过来想呕吐,谙
琀已经口对口又喂了三四口水下去了,手上用力将剪柳紧紧抱在怀里不许他挣扎,剪柳的眼泪又流下来。
谙琀觉得怀里人不怎么动了,才小心翼翼松了手,这两天剪柳醒了却不理他,他急得够呛。现下好容易吃了药喝两
口水听话了,他才放了点儿心,向一旁的李通不住道谢,因为捏鼻子和口对口喂水都是李通的主意。
李通也看出来了,剪柳对身边的动静没有反应,只在碰到他时有所察觉,恐怕是聋了,这下倒好,这药丸子的用处
可不仅仅是补气,有什么动作今晚便见分晓。他支谙琀出去做饭,自己先在剪柳耳旁打几个响指,确定没反应,才
在剪柳手上用力写了“失聪”二字好几遍。
剪柳终于破罐子破摔,点头承认,刚刚他知道是药,自己肯定死不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都废了,谙琀一直照顾
也没放过手,他这么折腾也没死成,这里怕是要呆一辈子,一条贱命先苟延残喘着,别耽误了谙琀。自己早晚有机
会再来个痛快的。打定主意以后的剪柳安分多了,第一层药力也慢慢行开了,睡了过去。
谙琀再进来时,得知剪柳已经睡熟,更是感谢李通不已。不过李通下一句话又惊得他目瞪口呆,原来剪柳已经听不
见了,谙琀心里酸酸的。
李通让他多吃点东西再睡一觉补充体力,晚上药力全部行开可能剪柳受不了,需要帮忙纾解。同时心里暗爽,谙琀
自己不用怎么教,就能摸索着做饭,还会针线,还听话还知道照顾人,实在捡到宝了。
用过晚饭没多久,谙琀就发现一直沉睡的剪柳额头冒汗,体温又高了,而且不住扭动着呻吟出声,连忙请了李通过
来,李通摸了脉叫声糟糕,忘记剪柳体弱,药力过于猛了,本打算拿凉水擦拭身体,现在火气撞上来太厉害,凉水
怕激回去不能发散,得另想他法。
谙琀陪他为难了一阵,忽听李通很郑重的声音说,我有一个法子,只是要委屈你了。
谙琀忙问是什么。
李通道:“剪柳身子不能再用药,怕乱了君臣佐使,你——能不能给他泻泻火?”
“泻火?”
李通握着谙琀的手,放到剪柳下身,谙琀掌中落入火热滚烫的物件,明白过来是什么以后吓了一跳:“这……”
李通吞吞吐吐:“就是……后庭……龙阳之事……”
谙琀微微变了脸色,低头不语。龙阳他知道,就是没想过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通一直不错眼珠地瞧着谙琀,也微微地紧张,过了好一阵才见谙琀抬头,说“我晓得了,可是,不会。”
李通呼吸几乎断了一霎,努力平心静气地说:“没关系,不介意的话,我教你。”
谙琀坐在床上,抱着剪柳,心里面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李通说要准备点东西,出门去了,不知道会拿什么回来,剪
柳在怀里不停扭动呓语,带动四肢上小铃子乱响,实在让人不安,自己已经把全身都清洗了一遍。他只知龙阳交欢
要用那话儿放到谷道之内,但刚刚自己碰了碰,后庭紧紧闭着,插进一个指头都很难,平时出物的地方怎么能硬塞
进分身;为救剪柳,男子雌伏也忍下了罢;而且做那事儿时李通还要教他……心里正乱着,脚步声近,李通往桌上
搁了什么,然后凑过来道:“谙琀,你若现在改了主意,还来得及。”
谙琀摇头:“李爷,谙琀听您安排。”说话间,鼻端嗅到一丝丝甜香。
李通仿佛下定了决心,将一只酒盏塞到他手里:“你喝一点酒,那个,里面有药,比较容易动情。我还在屋里点了
一些暖香,也是这缘故。”
谙琀点头,一仰头将酒全饮了,辛辣微苦的一股热流冲进腹内,顷刻间身子只觉暖烘烘的,脸上已经见了绯红。李
通又给他倒了一杯,舔舔嘴唇,先忍住亲上去的冲动,道:“褪了剪柳衣裳,还有你的。然后,先按平时自渎那样
,给剪柳作就是了,至少要出两次精,药力才发散得差不多。”
谙琀又将酒饮尽,伸手摸索着给剪柳宽衣解带,眉毛却渐渐皱起来,低声道:“谙琀……没有自渎过……”
李通唉了一声:“那你——”
忽然谙琀手里的酒盏被拿走,李通有些不快地道:“算了,看你照顾他也不容易的份儿上,教你教到底,别乱动,
让我酝酿一下找找感觉。”
谙琀听见倒酒喝酒的声音,忽然热气扑面,两片柔软的嘴唇贴上来,微微带着酒香,在他双眼上蜻蜓点水般一啄,
轻轻扫过面颊。谙琀的脸本就觉得热,腾地又烧起来,往后躲开,结结巴巴地道:“李、李爷,这、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