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番外——妖桃

作者:妖桃  录入:03-03

是待客之道。”

胡静看了看我,又对我爹爹说道:“这些只是小意思,我跟灼君在都城相识,又承蒙热情款待,想来便让人做了几

道都城的特色菜,让几位长辈也尝尝。”

我翻个白眼,都城菜蔬都是肉类为重,这些海味怎么可能是特色菜。

根本是他自己吃不下白菜萝卜梆子,才不得不找人另做的。

“胡公子,我阿君可是满腹文采,只可惜时运不济,若是能弄个馆职,吃清水饭也是不错的。”

胡静笑道:“伯父放宽心,灼君一看就知道不是做生意的料,读书人就该与书打交道,这件事就包在小侄身上——

我心头疑起,现在总算听出端倪,忙打断道:“你们说什么?什么馆职?”

胡静盯着我,笑道:“你不是跟我说,要弃文从商,我便跟伯父说,愿带你回京,给你弄个馆职的闲差。不必劳作

不必起早贪黑,每月还可拿可观的薪俸,又可准备来年大比。灼君,一定很高兴罢。”

看全家人的表情确实都很高兴。

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

我根本不想接受胡静的恩惠。

他想安排我的人生么?我偏不。

我郑清源虽然百无一用,但是也不会贪图享乐。

我冷冷的开口:“我不希罕,我根本不会去都城。”

原本愉悦的气氛顿时凝窒了。

我觉得甚是奇怪,为何全家人对胡静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

原来胡静送给我爹一套精致昂贵的茶具。

给我娘和妹妹送来几匹堆上好的锦缎。

说句实话,胡静还真会送东西,深得人心。

象这套茶具平常人家根本见都不曾见过,父亲宝贝成什么似的。

“你们怎么好意思拿人家这么贵的东西?”我气急败坏。

我赶紧去找胡静,他正站在后院,看着院子里满地的小鸡仔。

我怒气冲冲的来到他的背后,他象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说道:“君,你看这些小鸡真有意思啊,原来小鸡是这般模

样的。”

我看了看这些嫩黄色的小家伙,十几年都看腻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禁大声道:“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家受用不起。”

他转回身,失笑道:“这有什么贵重的,小意思而已。若真要往贵重里送,我怕你家才真的受不起……怎么,生气

啦?我猜你一定是在气,怎么没有你的份?我都来到杨州了,这算是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他自以为是的说。

我气的哭笑不得,叹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打算……在杨州呆多少时日啊?”我用脚蹭着地上的小石

子。

他蹲下身子,抓起一只毛绒绒的小鸡,笑道:“为了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我要多留几天。”

他用手摸着兀自挣扎不休的小鸡仔,眼睛却看着我。

既然来到扬州地界,自然要领略一下当地美好的风光。

虽然我家乡只是扬州一个偏僻的小镇,但是游玩之处也是不少的。

周雄见到胡静很是开心,一直邀请胡静到他家去坐坐。

胡静也欣然前往。

母亲拿来一套湖绿色的新衣,笑道:“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姑娘,也是王媒婆千说万说,人家才同意相个面。人家

可是大姑娘,肯抛头露面已是难得,你可千万要客客气气的。日子已经挑好了,就在明日。这几天要不是你朋友在

,我早就跟你说了……来试试这件衣赏,是特意做给你明天穿的。”

我默默的接过衣裳,穿起来。

湖绿色的长袍窣地,倒与这春色有几分相应。

母亲只赞叹道:“这颜色穿起来,更加的俊俏了。那姑娘还不点头答应。”

胡静在周雄家没有留多久就回来了,而我将去相面这件事,对他只字未提。

在云雨之后,胡静突道:“灼君,我提的那件事,你先别忙着拒绝,好好考虑后,再回答我。好么?”

我沉默不语。

第9章

翌日,周雄又来了。

母亲悄悄的说:“今日你有事,我便叫周雄替你招呼那位胡公子。”

我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为什么叫别人支开胡静?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在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要犹豫?

就象他所说的,他会多留在杨州几天。可是几天之后呢,他还是要回到他的家里——他的妻儿身边去。

这一切从刚开始就是个错误,而现在就是补救这个错误的最佳时机。

相亲的地点就选在聚雅轩的一间精致的小阁中。

窗外,流水淙淙,竹影潇索。

窗内,害羞的姑娘一直低着头,一手拿着团扇半遮面,其实一直在暗中打量我。旁边坐着姑娘的母亲还有其他亲戚

王媒婆笑吟吟拍手笑说道:“呵呵……多体面的姑娘,多俊俏的少年郎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是啊,长成这样,连媒人都说不出端正两字来。

不知道胡静现在在干什么?周雄会带他去哪里啊?

媒婆说了些什么,我都似听非听的。

不用去想胡静了,不要想了。

我端起茶杯一口饮尽,然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向那姑娘微微一笑。

虽然我从外貌上说,这女子长的很难看。但丑女多贤妻,娶妻当娶贤。

我伸手正要将拿起用托盘上的金钗时,只听到门外一阵喧闹声。

我缓缓的转过头,刚好对上了胡静愤怒的眼神。

我没有错……我不会心虚……

“郑灼君,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我总算明白了。”胡静难以至信的扯开了嘴角。

“我们出去说。”我怕胡静什么也不顾,当着旁人的面说些离经叛道的话。

然后,相亲就这样一片混乱之中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皆沉默不语。

直到我们两人单独留在房中。

“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把我当傻瓜一样的耍?”第一次,胡静整个人都失控了。

他一贯平静的面容激动到移位。

瞧他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模样,仿佛我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比谁的声音大?我也可以。

“我……我为什么不能去?为什么不能?”我朝他反吼。

胡静愤怒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辈子只有我,你知不知道。”

我呆呆的望着他,不禁嘲弄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有三妻四妾,我这辈

子就只有你啊?”

胡静胀红了脸,急促道:“我三妻四妾是之前的事,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在说我们的事。”

我不明白。

“如果我娶了老婆,我们也许还可以在一起,那么你也不要管这件事。”

胡静象是老婆偷了汗子似的,又惊又怒。

“你是我的人,我绝对不允许,你听见了没有!”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多霸道的一个人。

“什么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又不是女子。胡静,我是一个男人……也许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错误的。”我痛苦

的说,与其这样暧昧不清,还不如大家说个明白,今日就来个了断,倒也痛快了。

人生才短短数十年,我不想自己过的太痛苦。

胡静一听这样,竟如遭雷击一般,象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语无伦次,反复的说道:“当初……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是你!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是,是我先对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可是你有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么?你有把我当成你的知已么?当成你心里

那唯一的一个人么?我甚至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你是干什么的,对你我一无所知。说不定……说不定,连你的名字

都是假的。”

他不语。

我惨然道:“不会真的是假的罢?!真是太好笑了!太可笑了!”

我泪流满脸,却桀桀而笑,笑声显得如此可怕。

这样的情人又如何能倾心以待?又能携手到几时呢?

果然,胡静艰涩的说道:“我是有苦衷的,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一定会离开我的!你会离开我的!”

“这么说来,你倒是为了我才要隐瞒一切?!你倒说说看,我了解了你,反而要离开你,除非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恶

贼。”

胡静望向窗外,然后又转回来说道:“因为你自卑。”

在那一刻,我仿佛被人活活的揭开一层皮,底下鲜血淋漓,生生的痛。

他继续说道:“也许是第一次科考名落孙山的关系,你遭受重创,开始变得极不自信起来。你不再认为自己有才华

,在碧云寺之时,你将所有的文篇都锁都来,怕被别人看到了会耻笑。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你平生爱好是绘画,

可是,我便没见过你任何一张绘图。

“你什么都自卑,也许是因为家境贫寒的关系。你没有佣人,上京考试只能带着你的表弟来充当下人。你却不敢让

别人知道。你没有钱住客栈,只能住在寺院里。可是这样的你,却敢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你喜欢我。你知道么

,当时我的感觉,我就知道,你已经很喜欢我了。”

我的泪水更加无法抑制了,我大叫道:“你胡说八道,谁自卑了,就算那时很喜欢你,现在已经没有了,一切都变

了。”

他还不放过我,继续说道:“你既然这样喜欢我,那么,你的目光就要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说我就是要成亲呢?”我望着他。

他看了我半晌,望着我犟强的脸,叹息的打开门,然后离开了。

没过多久,我正心绪烦乱之间,小凌慌张的进来了。

只听他喘气道:“郑相公,你跟我们家公子怎么了?”

我呆坐着不语。

小凌叹道:“郑相公,公子生来便没有受过委屈,如果有什么,你让让他,也就是了。”

我心里道凭什么都要我让,我偏不!

小凌倒了一杯茶,端到我面前,苦道:“郑相公,小人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公子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小凌愿向

你陪罪——”

只听窗外,有人哼了一声。

显然那个姓胡的没有走远,也跟来听了。

我怒从心中起,一挥手打翻了茶杯。(啊哟,我家的仅有的几个能拿出来招待客人的茶杯之一,肉痛啊!)

小凌慌忙蹲下来,捡杯子的碎片,我依然不管他。

最后,小凌收拾好了,才缓缓的道:“郑相公,你听小人一言,想当日在酒楼相遇之时,小人心里对相公实有不敬

之心,但是这么多日相处以来,只有……只有相公家在吃饭的时候,竟然叫小人一起吃。那时候,小人心里便对郑

相公一家生了无尽的好感。我家公子这许多年来,从未对谁这样的有心过,不惜扔下一切,从都城千里而来。你可

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跟我家公子闹翻,公子心里难过,大家都难过。郑相公,你便退一步——”

退一步?就是要我收起结婚生子之心,随他一同到都城,巴着他过日子,是不是?

我听到窗外的脚步声走远,才惨然道:“小凌,不是我有意要闹别扭,实在是一些事,不足以对外人道——”

小凌急道:“公子也算是外人么,你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跟公子说,他一定会帮你办妥当的。”

“你不会明白的。”我将他推出房门外,将门用力合上,任他在外拍门,便是不开。

他不会明白我的心情,大哥二哥经营不善,欠了一大笔债务。

再加上家里为了筹钱让我上京赶考,又借了许多外债。家境日益艰难,母亲为我选的婚事,其实是要我入赘女方家

中。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是良人变成了贱民而已。

我怎么开口对胡静说?难道我要他拿出一大笔的钱来么?

这算什么?

我可以卑微的伸手向别人要钱,可是他,不,绝对不能。

人生为什么这样的残忍啊?

天黑下来,我才出房门,便听说,胡静已经离去,回京了。

走了也好,也好……

不是么,一切都太平了。

胡静走了,日子依旧。

是啊,他可以不带走一丝烦恼的走人,而留给我的是什么?!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总是这样,他总是能头也不回,不留下丝毫的踪迹。

我想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喜欢上别人了。

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相比,越是跟他在一起,越是感到自己的粗陋。

这也许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原因罢。

也许真的是我太敏感太自卑。

从他平常口吻来看,我隐约觉着他绝非等闲之人。

我越来越害怕,总有一天会失去他,与其到了我爱入骨髓的那一天,还不如趁早了断,我也不至于伤心至死。

胡静——你拥有一切,就算是没有我,你依然是你。

而我——一无所有,我没有了你,我就象是一断腐木,没有生机。

有时,吃饭的时候,爹妈还有提起他,说他走的这么急,连告辞都没有,便走了。

我只能说他家里出了点事。

然后娘就用羡艳的语气说道:“若是有这样一个人做女婿,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小妹又羞又气:“他们有钱人,怎么可能看上我。”

是啊——门不当,户不对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婚事,老爹竟然极力反对。

“我郑大元的儿子入赘给人家,怎么,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是要卖儿卖女了?你这个死女人,要是再给阿君弄

这样的婚事,我、我就休了你!”

老娘气苦道:“入赘怎么了,我也是为阿君好啊。那姑娘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有这么多的田地,阿君又没有一

技之长,人家还不是图阿君长的俊俏聪明。阿君也是我的儿子,我也是为他打算,你这个没良心的……”

然后……夫妻开始对骂……十年前……错了,二十年前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翻出来互斗。“房前一步地,不肯暂回

身——”我喃喃的念道。

最终,这门婚事还是吹了。

女方家里不肯了,说看了不能白看,非要去告我们家……总之,这件事弄得沸沸扬扬。

据说,告不了我家,便要叫人打死我,吓得老爹慌忙将我送到乡下阿三的老家去躲一阵子。

这事可真有意思呢。

我站在田埂上,这是我在胡静离开以后,第一次笑。

如果现在胡静也在这里,我们一起在乡间散步,每天一起读书,一起在小溪里淌水,一起在竹林里嬉戏,一起在山

间林里采摘野花,一起去看日出,一起去欣赏晚霞……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可惜他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可能了……

就这样,我在乡下呆了整整大半年,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老爹见势头有点风平浪静了,也就叫我跟阿三一块回到镇

上。

第10章

“哥——你怎么黑了这么多啊?啧啧,变得跟阿三一样的老土。”

推书 20234-05-24 :清朝总管成长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