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妈很是稀松平常一样地说道:
[……好像是呢。]
[什么嘛。原本你知道啊。]
我有那么一点点失望的感觉。
[在你出门之后,奈美有打电话过来。她说虽然洋平一个人估计也没事,但是万一有什么的话就糟糕了,所以把旅馆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们。] j
什么嘛,原本是这样啊。
不过——从父母的角度来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虽然洋平本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从奈美的角度来看,对于留下他一个人还是会——觉得担心吧。因为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可靠,但是在莫明其妙的地方又会缺根筋。
可是因为那家伙明明如此,本身却完全没有自觉,所以那家伙才永远都是无视周围人头疼的麻烦制造者。
就在我一个人暗暗点头的时候,从旁边突然又爆出了炸弹发言。
[所以说呢,龙也。你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去洋平家里住吧。]
面对这一完全超出预料的大炸弹,不是开玩笑,我一瞬间真的——险些都喘不过气来了。
在已经被洋平拉着跑了一天,疲劳到极点之后,居然还要挨上这么一击杀手锏,我已经……再起不能了。
如果是开玩笑的话,请你去找其他人吧……我真的很想如此地大吼。
[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住到那里去?]
我不由自主嘟起了嘴巴。而老妈则是一副,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表情。
[没什么不好的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正事要办。洋平这两天都只有一个人。就算现在是寒假,这个样子也太可怜了吧。]
居然给我这么说。
在这方面,我家的老妈也是一样,看起来明白……其实还是不明白。虽然还不到洋平爸爸的程度,但是也完全看错了那家伙的性格。
话说回来,就算是事到如今我再口沫横飞地向她说明“这样那样”的情况,从洋平包尿片的时期就认识他的妈妈,估计也不会轻易改变脑海中已经成型的对于洋平的印象。
[既然如此,把洋平叫到我们家不就好了吗?]
没错……不管让谁来听,这也应该是最妥当的方法才对
26.
结果呢——
[哎呀,虽然去不了温泉,但是爸爸妈妈偶尔也想要体验一下二次蜜月的感觉啊。]
因为她轻松地说出了这种话,我哑口无言地把脑袋压在了炕桌上面。
(一般人会说这种话吗?)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中午洋平所说过的爸爸和妈妈的性生活云云的事情,脸上一下子发烧了起来。
[哈,那只是开玩笑啦。是奈美她说呢,如果不会麻烦到你的话,你能过去就再好不过。因为有你在一起的话也能放心。]
放心吗——
(呼……)
我深深地叹息了出来。
——然后。
[龙也……你们该不会又吵架了吧?]
老妈干脆地说出了也不能完全算是离谱的猜测。
[没有——没有那种事情。]
所以,我的嘴巴也有点打结。
[既然如此不就无所谓了吗?如果你去的话,洋平也一定会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从以前开始就是那样啊。洋平那孩子,就算不听大人们说的话,也一定会听你的呢。他一定是非常信赖你才对。]
果然还是——搞错了。
不过呢,让大人如此地搞错,从我的角度来说,倒也有种微妙的庆幸感。
[什么?你怎么了?龙也。]
老妈诧异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什么啦。]
[既然如此,就趁还不是太晚快点去吧。因为我已经答应奈美了。]
[什么嘛,不要连我的同意都不征求,就这么擅自替我决定啊!] ?
看到我那么瞪她后,老妈一下子探出了身体。[
[什么嘛,你的反应很奇怪哦。该不会还是真的吵架了吧?]
听到了这样的话,因为不想再进一步受到她的追问,我只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明天晚上家里要做好味烧,你要把洋平带来哦,龙也。]
说的还真是轻松。
不过,对方的父母都公认(?)的两天时间吗?
如果——他们知道我和洋平都会做什么的话,一定会当场晕倒吧?不对,我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去的。说到底也只是假设而已。
可是,如果是我家的父母的话,就算我告诉他们我有和洋平H,他们好像也会在一瞬间的沉默后,轻松地说出,“哎呀,这样吗?”的台词吧。
啊啊……认真考虑起来的话,好像会很头疼。
到最后,之所以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并不是因为母亲霸道的态度,也不是因为被奈美的请求所打动。
而是因为——还是会在意啊。
吃了汉堡,打了游戏,然后——在回程的巴士中。洋平还是始终都在闹别扭。
尽管如此,在最后的最后,从巴士下来的时候,那家伙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我还是……有点对不起那孩子啊……]
没有霸气的,干涩声音。
很不符合平时风格的,那家伙走的时候也一直紧盯着路面。
洋平所说的那孩子是指小舞,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真是的。在那之后他一直闹别扭,也有一半是因为那个吗?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胸口的烦躁一下子沉重了不少,不能不大大地叹息出来。
明明可以为了自己的方便而若无其事地践踏别人的感情,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又会奇妙地精神过敏。真是拿他没办法。
所以我也就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干脆地说了出来。
[没什么不好吧?我想如果你没有说的话,那个欧巴桑多半直到最后都注意不到大家都在瞪她吧。那个小孩子也是一样。如果每次上了巴士都是那个样子的话,你不觉得反而更可怜吗?反正丢上一次脸的话就再也不会忘记。不过就算如此,我觉得你那个口气还是有点糟糕。有一半也算是迁怒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遭到洋平的反对。他就带着那种让我都觉得发毛(?)的神妙感,沉默不语地走在那里。
在分手的时候。也只是一句,“那么,再见了。”就干脆地结束了……让我不由自主都有点不知所措。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还盘旋在脑子里面,所以我一面想着没办法,一面按下了洋平家的内线电话。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你在干什么呢。快点开门啊,笨蛋……)
我忍住不在心中咋舌。
然后——
[哪一位啊?]
好不容易才出现的洋平的声音,明显带着不爽的色彩,所以我也格外的火大。
[是我啦,龙也。]
结果那小子也不问我有什么事,突然就挂断了电话。
(那家伙什么意思嘛……)
我忍不住大皱眉头。
——就在这时。
伴随着嗒嗒嗒的急促的脚步声,玄关的灯一下子被打开了。
梆。
房门势头十足地打开了。
瞬间……
我哭笑不得,原本要进行的抱怨也被咽回了肚子里面。
洋平那家伙居然以一副只在腰上围了条毛巾的样子就跑了出来。在这种冷得要命的时候……不仅如此,脑袋上也是湿漉漉的。
所以呢,在那家伙开口之前。
你搞什么嘛。既然在洗澡的话就直接说啊!]
我就不由自主怒吼了出来。
[你这副样子会感冒吧?快点再回去暖和一下。]
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压倒而发不出声音呢。还是事到如今才感觉到缠绕着全身的寒意……洋平就这样又咚咚咚地跑回了浴室。
[……真是的,你这个笨蛋。]
我再度抱怨了一次后,擅自进入了自己早已经熟悉的洋平家。
然后——穿过漆黑的起居室,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明明应该是司空见惯的起居室……明明应该有空调的……
可是却说不出的寒冷。
然后,我深有感触地想到,啊啊,原本只剩下一个人就是这种意思吗?
(奈美,你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吗?)
说不定,搞错了的人是我也不一定……
——瞬冒出了这种想法的我,还真是容易心软啊。
我都已经特意跑到他家了,洋平这家伙呢,却一听说是奈美给我妈妈打了电话,就立刻吊起了眼睛。
[什么嘛,你这家伙。我邀请你的时候明明心不在焉,怎么奈美一拜托你,就立刻二话不说地跑来了。]
居然还给我嘟嘟囔囔地进行着不着边的(?)的抱怨。
可是。
(啊,随便你好了。)
因为觉得在这里冒火的话,又要重蹈覆辙,所以我把腿摊在了沙发上。
[洋平,我想喝咖啡。]
我就这么提出了请求。
先喝点东西转换一下心情吧。毕竟我连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被赶出了家门。
洋平家的爸爸是咖啡族,所以每次来的时候,奈美都会准备非常美味的咖啡。虽然今天奈美不在,但是至少咖啡的程度的话,洋平也能泡吧。
我如此想到,可是……洋平只是带着一副你在别人家里还这个态度啊的表情,紧紧盯着我而已。
因为他动也不动地,始终都紧盯着我不放,所以我这边都觉得别扭了起来。总而言之,也就是说,如果想喝的话就自己沏的意思吗?
(呼……)
一口气涌上的脱力感。
然后,就在我垂下眼睛的——瞬间。
[——谢谢你,龙也。]
洋平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我原本想,洗完澡就给你家打个电话,因为我还是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你来了后,我真的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的话,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了。真是会闹别扭。
一面在嘴里喃喃地抱怨着,我一面靠在沙发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这样一来的话,就觉得积累在肚子里面的东西,好像多少——轻松了一些。
[我爱你。]
维持着搂着疲倦已极,眼皮都在打架的我的状态,洋平用嘶哑的声音喘息着说道。就好像以前没有说过一样。
(那种事情我才不管啦……)
虽然我不会说——就算如此又怎么样呢。
可是,洋平那家伙却……
[龙也,我爱你……]
就好像被高烧烧坏了脑子一样,他就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并且用手指揉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啦……)
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我非常非常爱你。]
[我知道啦……]
你真的是烦死人啦。那种事情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吧。
[少骗人了,你根本一点就不明白吧。]
结果,洋平那家伙恨恨地瞪着我,再次执着地吻上了我。而且是那种将舌头也挤进来的超浓厚的类型……托他的福,我差一点就要缺氧了。
[所以我都说了——真是的……]
先别说这些了——
让开啦,好重……
你要在我身上压到什么时候啊。
(啊啊,这算什么嘛!)
我不由自主暗自咋舌——立刻。
那家伙……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让我做啊。] 他很不爽地抱怨着。并且将硬起来的那个,好像要强调一样地在我的大腿上蹭来蹭去。
(……)
我几乎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咕嘟地吞了口口水。
不让你做——你在说什么呢。这家伙……我都已经用手、用嘴——让你解放两次了吧?
而且——明明我都说了不要,你每次还不都是该做的都做了吗。
当我半是哭笑不得地如此抱怨了一番后,那家伙居然……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要说的……不是那个啦。]
他一面说一面咬住了我的耳朵。维持着带着粗重的呼吸,身体紧贴在一起的状态。
摩擦着我的下腹的洋平的那个,说不出的——鲜明。我忍不住一阵心跳。
我很清楚,那个带着热度的东西现在是什么状态。
怎么说呢,虽然有种事到如今怎么还这样的感觉,但是受到这个的影响,连我的鼓动似乎都有加速的趋势。
(这个,好像有点——危险啊。)
就在我如此想到的瞬间。
洋平的手,摸索着我的腿啊,腰啊,突然试图分开我的臀部。
[疼……混蛋,放手啦!]
我不由自主大惊失色地抓上了洋平的脊背。
尽管如此,洋平那家伙却说什么,
[我想要在龙也的这里做。]
这敢情不是你的屁股。开什么玩笑啊!
[不要,我绝对不干!]
我口沫横飞地,和平时一样地——不对,应该是以更超出平时的热情,进行着坚决的抗拒。
结果。
[为什么啊。]
那小子居然露骨地流露出了不爽的声音。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听别人说话啊。)
我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我讨厌疼痛。]
我清楚地,斩钉截铁地,将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的台词,在那家伙的耳边怒吼了出来。
如果用比手指还粗的东西塞进那种地方的话,绝对会——死人的。 “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尽管如此,洋平那家伙却一脸轻松的表情。
[那么,先用手指习惯一下,让你不要疼不就好了吗?我虽然喜欢你用嘴帮我做,但是还是想和龙也进行真正的H。]
我明明和他说了那么多次。
[那里是出口,不是进口!]
尽管如此,洋平那家伙似乎却认为如果是手指的话,就算塞进去也不会疼的。这已经超越了让人哭笑不得的程度,只剩下叹息的份儿了。
[据说如果使用了润滑油之类的东西就不会疼……]
(你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什么?]
(再说了,真正的H是什么意思啊?)
[我都说了你不要突然插进来啊。]
(既然那么想做,去和女人做不就好了吗?)
[我——我想要……在龙也里面做。]
(啊,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真的让人火大啊。)
[呐,应该没问题吧?]
(白痴……笨蛋……猪……)
我一面在心中罗列出各种各样地咒骂,一面又一一将这些吞回肚子里面。
然后——
[既然你那么想做的话——洋平,你用手指或是别的什么,戳进自己屁股试试。]
我干脆地扔下了这句话。
……真是受不了他。
于是呢,那小子居然猛地扬起了面孔。
[只是手指的程度吧。是疼还是不疼,那种事情不试上一次不会知道吧?说不定会很舒服也不一定。]
所以——
我忍不住也冒出了火来。
[没有那种事。就算是一根牙签,该疼的时候也还是会疼吧。]
我狠狠瞪着洋平。
结果——
[既然如此,你平时就没有大过比手指还粗的便便吗?]
他居然给我搅到了这种歪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