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年代（美色）下——离卦

柴非听了也替丘乐礼高兴，对丘乐礼道：“好，如果你喜欢哥下次还带你来玩。”

丘乐礼连忙点头。

柴非开车带丘乐礼回到公司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一路上丘乐礼忍着没问柴非相亲的事，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后丘乐礼忍不住问柴非道：“哥，今天下午的情况怎么样？”

柴非笑着对丘乐礼道：“你想问哥今天下午的情况还是想问哥相亲的事儿？”

丘乐礼抿着嘴道：“我问哥会告诉我吗？”

柴非道：“让我考虑一下，嗯……你问吧，你问我就说。”

丘乐礼想了想忍不住道：“哥相亲的对象怎么样，她好吗？”

柴非摸着下巴作出回味的表情，过了老半天才道：“还不错，挺好的。”

丘乐礼听了紧张的问：“那……那哥喜欢她吗？”

柴非用夸张的语气道：“喜欢啊！”

丘乐礼闷闷不乐的盯着柴非不说话，站了会儿转身往助理办公司走，柴非伸手猛的把人抓到怀里，抱紧了丘乐礼的腰道：“刚才的话还没问完呢，怎么走了？你怎么不问哥心里爱谁？怎么不问哥在哥心里你和她哪个更好？”

丘乐礼转头看柴非，柴非坏笑着亲在丘乐礼嘴上，边笑边道：“别人再好，在哥心里比不上你好，你在哥心里是最好的。哥喜欢很多人，但哥只爱你一个，这辈子只想对你一个人好。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这回开心了、不生气了吧。”

丘乐礼看着柴非坏笑的表情既气又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感觉。丘乐礼冲柴非道：“哥就会使坏欺负人。”

柴非捏着丘乐礼的腰道：“下午在健身馆那阵儿，是谁使坏，嗯——谁心里想着干坏事儿呢。”

丘乐礼说不过柴非一个劲儿躲，两人在椅子里闹成了一团。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星期三，柴非匀给丘乐礼的资料丘乐礼只看了一小部分，但似乎已经抓到了做事的诀窍和某些特定规律。丘乐礼把柴非桌上的资料全部挪到了自己屋里，用了半上午时间分门别类把资料分成几大摞，把书籍送回柴非办公室时已经按照不同类别分好了堆儿。丘乐礼整理出柴非办公室的一个书柜，按照不同的类别把资料在柜中码放好，当作资料档案柜，只留了柴非平时常用的文件和工具书在桌面。

柴非看着骤然空旷的桌面有点不太适应，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丘乐礼道：“这样就行了、就一切OK了？把那些书本资料什么的都塞到柜子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丘乐礼笑着摇头，指着桌面上的文件和工具书对柴非道：“这些文件是哥平时需要经常看的，里面是与公司经营管理相关的内容，每隔一段时间会有新的信息报上来，哥想知道公司的情况和工作的进度就要多看看这几份文件。这几本书讲的是行业基础知识和基本规则，哥也要看，最好能记住里面的内容，这样哥以后看其他相关资料时就不会觉得疑惑或看不懂。剩下的衍生资料、参考信息、行业期刊、杂志和关于前沿技术的新产品、新资料等等，我可以替哥看，看完后把其中的要点摘录给哥，这样就能节省哥很多时间，哥以后也不用因为满桌子的书本害愁。哥有空时也可以看看这些书解闷儿，这样比我摘录要点给哥看好，哥看到的信息也更全面。”

柴非当然没有看行业杂志解闷儿的癖好，更不想自虐的去关注什么前沿技术、新产品，巴不得丘乐礼能帮他把所有资料看完。柴非连忙道：“还是你替哥看吧，哥平时工作忙没有时间看这些资料。你看完把要点告诉哥就行。等哥有空把你挑出来的这几份资料好好看看。唉唉，小礼，多亏了你，要不哥还要被这些资料折磨很久，天天焦头烂额、晕头转向，根本空不出时间做其他的事。”

丘乐礼轻笑，道：“哥，能帮上你的忙真好。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可以告诉我，我先回屋里整理资料，等把要点整理出来就给你送过来。”

柴非目送着丘乐礼离开心里舒坦无比，心道：找助理就该找这样的，既能配合你的工作又会体谅人，聪明机灵还善解人意。丘乐礼真是个人才，像天上掉馅饼似的让柴非赶上了，对别人来说可算可遇而不可求。

118.M118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东方红到柴非办公室送公司和南非公司合作项目的企划书，正赶上丘乐礼给柴非泡咖啡。丘乐礼拿着柴非的咖啡杯出了办公室，东方红留在办公室里没走。

东方红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柴非道：“柴总，这是咱们公司和南非公司合作的企划书，周总让我拿给您。您看看，尽快给个答复。”

柴非掂着手里厚厚的资料道：“先把资料放这儿吧，等我看完了给你们回复。”

东方红不放松的道：“柴总，您现在就看吧，我在这儿等着您，周总那儿正等着我回去汇报呢。”

柴非听了有点害愁，道：“现在就看，这么急！这么多内容，都要看完啊？”

东方红道：“企划书前几页是内容摘要，重要的数据都在上面，您可以先看摘要，看完摘要给我们意见。”

柴非翻开企划书耐着性子一行一行往下看，心里不停嘀咕：他怎么这么命苦，刚清理了一桌子文山书海就又有新的资料送上来，而且还是必须看、马上给答复的资料。

周聪给柴非看企划书也就是知会柴非一声，让柴非这个总经理知道公司正在忙什么、忙到什么程度，即便柴非仔仔细细把企划书从头到尾看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更何况只是看企划书前面的简介。再者即便简介上列明了重要信息和相关数据，柴非看了也跟没看一样，柴非不知道这些数据怎么来的，不明白这些数据的实际意义，心中没有比较的标准也没有可供参考的资料，企划书里的这些数据对柴非而言比成分图和化学符号好不了多少。

柴非装模作样的三五页翻过就想撂下资料把人支走，东方红站在屋子里丘乐礼又不在，柴非说不出来的难受。老情人分手后再见面难免有点尴尬，但像柴非这样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因为工作的缘故还要时刻接触的状况实在让人郁闷。不说别的，光是东方红的眼神就让人受不了。柴非老觉得东方红盯着他、随时随地的盯着他，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柴非出现在东方红视线中东方红就紧盯柴非不放，让人不知道东方红到底想干什么。

柴非在老板椅里不自在的挪动身体，心里感慨：周聪的话很有先见之明，窝边草不好吃，吃了窝边草让人很难受。这时候柴非只是出于敏感的反射神经觉得窝边草让人不自在，还没觉察出窝边草真正的危害。

柴非忍了半天没忍不住，对东方红道：“你能不能别老这么盯着我看，让我安生会儿。”

丘乐礼正好推门进来，没听到柴非前半句听到了后半句，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才往里走。东方红低头看地板，不一会儿又看向柴非道：“柴总，您什么时候给答复？”

柴非让东方红说的有点无奈，停了停道：“你先回去吧，等我看完了直接跟周聪说。”

东方红道：“周总正等着您的回复呢，这事儿很紧急。”

柴非不耐烦的道：“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哪来这么多事儿！”

丘乐礼给柴非送来泡好的咖啡，趁柴非和东方红说话的功夫站在旁边看东方红送来的企划书。柴非让东方红回去东方红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丘乐礼指着企划书中的一页对柴非道：“哥，这个质量标准号好像是错的，我整理资料分类的时候看见过一次，不应该用在这里。”

丘乐礼说完柴非和东方红都看向丘乐礼，柴非看着丘乐礼手指的方向道：“哪里、在哪里，什么标准号，我怎么没看见？”

丘乐礼指着企划书摘要部分第三页和第四页之间两个连续引用的质量标准名称给柴非看，两个相似的质量标准名称一个是“G”打头、一个是“N”打头，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东方红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几步走到板台边道：“不可能……应该不会错的，我检查很多遍了。这边儿的质量标准文件你都看过吗，里面有很多区别，刚接触的人很容易弄错。”

丘乐礼让东方红说的一顿，接着道：“这两份文件我上午整理柴总的资料时翻阅过，没太仔细看，但我有点儿印象，这两个标准的适用范围不同，发布使用的年份不同，字母缩写后面跟着的规范时间表也不同。”

东方红看到文件中的内容有点傻眼，沉默片刻对丘乐礼道：“你确定你没看错，你能肯定吗？”

柴非看出东方红认同丘乐礼说的话，但却不愿承认失误，和以前一样东方红放不下架子有点较真儿。丘乐礼闻言打开上午刚给柴非整理出的资料档案柜，从里面翻出几份资料，有集成册的规范文件、单独的质量标准文本，还有几本杂志和行业期刊。丘乐礼翻找到需要的页面把书给东方红看，几本书的内容合起来是相同的意思，和丘乐礼刚才说的一样。不仅如此，这几册书的内容之间互有联系相互补充，甚至还印证了彼此的观点。

东方红随便看了两眼，道：“我回去重新检查一遍，做一下修改。”

东方红匆匆离去，柴非看着丘乐礼发呆，直到丘乐礼把文件资料收回柜里、整理好桌面柴非才道：“只是简单翻看了一下就能记住这么些内容……小礼，你真厉害啊，哥太佩服你了！这么短时间、这么多资料，而且还是在不同种类的书里……小礼，你怎么做到的？”

丘乐礼笑着对柴非道：“哥，我的记性可是超好的，以前咱俩一块儿吃饭时我跟你说过。你柜子里的资料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全部记下来，呵呵，只不过在脑子里留下了些印象。大略说说还行，详细点儿的内容就说不上来了。”

柴非一个劲儿惊叹，心想：丘乐礼真是块宝，是老天爷专门给柴非预备的宝贝。

中午丘乐礼给两人定了两份盒饭当午饭，约摸饭送到的时候到前台取饭，柴非见了奇怪的问：“你不是让前台的艾晴送饭过来吗，她今天没来公司吗，怎么不给你送饭了？”

丘乐礼好笑的对柴非道：“昨天请艾晴送饭是因为手头太忙实在空不出时间，今天有空当然要和其他人一样去前台取饭了。如果其他人都学我一样让艾晴送饭，咱们公司这么多人定饭，她一个人哪忙的过来。”

柴非露出了悟的表情，丘乐礼说完去前台取饭，柴非在办公室等丘乐礼回来两人一起吃饭。

趁丘乐礼去取饭的功夫柴非心里琢磨：以前东方红也是自己到前台取饭回来吃，没听说艾晴给工作人员送饭的事，公司里其他人也都习惯于这么做。似乎丘乐礼是第一个要求艾晴把饭送到办公室的人，柴非和丘乐礼因此享受到了与一般人不同的特殊待遇。众人习惯于到前台领饭吃，丘乐礼请人把饭送到办公室也没什么不妥，而且这样要求以后柴非甚至觉的他和丘乐礼完全可以享受一些与众不同的特殊待遇，但到头来丘乐礼又轻易放弃了这种特别的优势和特权。不论何时何地，丘乐礼似乎都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安然和纯朴，让人感觉舒服踏实。

丘乐礼取了饭回来，两人在柴非办公室的茶几上吃饭。柴非看着丘乐礼安然乐享的表情忍不住问他：“小礼，不管过什么样的生活、遭遇什么样的挫折你都会这么安适、这么坦然吗？”

丘乐礼含着嘴里的筷子奇怪的看向柴非道：“哥，我们的生活将要有什么变动或遇上什么挫折吗？”

柴非让丘乐礼问的一愣，感觉刚才的问题问的有点多余。选择同性作为相爱的另一半度过漫漫人生，得不到爱人家里的认可和祝福，面对这样的境遇依然可以保持安然的心态，那生活中还有什么变动或挫折可以让丘乐礼惊慌失色。

119.M119

柴非努力组织语言重新表达自己的想法，对丘乐礼道：“哥不是这个意思，哥想问的是……不管哥是什么人你都会和哥在一起吗，不管哥是不是总经理、有没有钱你都会和哥过一辈子吗？如果哥没钱，你还会跟着哥吗？”

丘乐礼垂下眼帘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片刻后抬头道：“哥，你会变成没有钱的人吗？”

柴非滞了滞，飞快的答道：“怎么会呢，你看哥什么时候没钱过。哥以前从来没缺过钱花，以后也会一直很有钱。哥不会变成没有钱的穷人，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受苦的。”

丘乐礼的问题让柴非感觉莫名的惊慌，柴非笨拙而又急切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像急需证明的孩子，焦躁、忐忑，完全忘了自己的本意。问问题前柴非没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丘乐礼表明心意，但问了刚才的问题后柴非却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惊慌失措、焦急恐惧，柴非害怕失去丘乐礼，害怕丘乐礼失望。柴非珍惜、重视丘乐礼的期待和渴望，如同自己的家人。

丘乐礼看着柴非焦急的样子微笑，道：“哥，我信你、信你不会让我受苦。其实刚才我想说即便哥没钱变成了穷光蛋，我也会陪着哥的。”

柴非看着丘乐礼笑的合不拢嘴，心里又热又烫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一张嘴就会有呜咽的声音从喉中溢出。柴非忍了半天没说话，最后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对丘乐礼道：“鬼灵精，喊哥一声好听的来听听，像陈晶晶喊的那种特腻性的称呼，喊一个给哥听听。”

丘乐礼扭头不说话，最后被柴非缠的实在没办法了，磨磨蹭蹭喊了句“亲爱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柴非听了哈哈大笑高兴的不得了，说以后丘乐礼在床上也要这么喊他。

下午周聪给柴非送来了竞争对手万金公司的请帖，万金公司与晨辉科技同样致力于新材料的研究和开发，是A市著名的科技创新型企业之一，也是晨辉公司有力的竞争者。明天上午万金公司在公司宴会厅有一场小型发布会暨答谢酒会，内容是关于创新新科技的，请晨辉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参加。

所谓的创新新科技不过是白面馒头上插不插枣的事儿，核心内容都一样，只不过具体演绎过程中装点的方式不同。万金公司创新新科技的事在业内早有风传，具体什么情况周聪也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正赶上手头忙周聪自然没那个闲心到万金公司的发布会上凑热闹，于是就把这事转到了柴非手上。

柴非看完请帖，正想着要不要去、不去用什么理由推脱的时候，周聪一根手指头敲着桌面道：“虽然去或不去都无关紧要，但好歹对方也是业内数得着的大公司，而且还是咱们公司公认的竞争对手，不去的话难免引人揣测，所以尽可能的表现出一些风度会好一点儿。”

柴非顺着周聪的话往下说：“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去，还要风度翩翩的来去。”

周聪赞赏的点头。跟学术沾边的事柴非不愿参与，想了想道：“你去吧，这种彰显风度和学识的机会你去最合适，还是你去吧。再说了虽然你忙，但再忙也要吃饭，万金公司的发布会接近午餐的时间才开始，不会占用太多时间，你去正好。”

周聪笑着道：“我想去但分身乏术，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呢。今天晚上南非公司业务代表的航班到A市，明天上午就要开始双方的首次正式接触，我已经通知了柴董，明天他也会到场。之前一直是和对方在中国的商务代理谈，这次总算迈出实质性的一步了。之后公司安排了商务宴请，邀请南非公司的代表一起吃午餐。柴总，如果公司这边的事你能代我做，我就去参加万金公司的发布会，但现在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