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亲密交流完准备睡觉时,天已经快亮了时间到了第二天早晨。丘乐礼看着窗外的晨光哀叹呻吟一声抱着枕头蒙住脸,现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没有不酸不疼的地方,放纵了一夜的结果就是抬个手臂都费劲儿,连翻身扭腰的力气也没有。
柴非在一旁看着丘乐礼哀叹闷笑不已,随手关上亮了一整夜的床头灯。窗外天色大亮不用开灯也能看清屋里的东西,柴非把丘乐礼刚才露出的懊恼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又好笑又怜惜忍不住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丘乐礼身上半丝儿力气也没有任柴非把他抱紧了不动弹,柴非拉开枕头对闭着眼的丘乐礼道:“正为上学的事儿害愁吧?哈哈,是不是又酸又疼动不了,现在后悔撩火了吧,哈哈……看你今天怎么去学校。”
丘乐礼闭着眼不答话,柴非又逗他道:“怎么不说话,真后悔了?唉,看你这样,哥也后悔了……”
柴非说了半句停下等丘乐礼接话,静了一会儿丘乐礼果然忍不住问:“你后悔什么?”
柴非听了哈哈大笑,边笑边用膝盖从后面顶丘乐礼的屁口股,口中道:“哥后悔没再加把劲儿把你直接做晕了,你要晕了这会儿就不会为上学的事儿害愁了。”
丘乐礼听了哭笑不得一个劲儿叹气,“唉、唉”的叹了几声听到柴非在身后笑的不怀好意,突然醒悟到这声音跟刚才和柴非做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像,丘乐礼在心中直翻白眼儿,无声哀叹完赶紧停下不出声儿。
柴非看了看床头的钟才五点多钟,离丘乐礼上学和自己上班的点儿还有一段时间,这时候起床有点早。柴非定了闹钟,搂紧了丘乐礼道:“趁空儿睡会儿吧,一会儿起床我送你去学校。”
折腾了一晚上两人都有点累,丘乐礼点点头合上眼迅速进入黑甜的梦乡,柴非想起上班的事儿觉得有点不踏实,临睡前给周聪发了条短信,发完短信柴非搂着丘乐礼很快睡着了。
柴非定的闹钟根本不管用,睁眼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两人面对面互拥着躺在床上睡的挺香,柴非醒过来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点儿,刚才昏昏沉沉的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丘乐礼头枕着柴非的枕头边还在睡,柴非的手枕在脑袋底下搭在丘乐礼的枕头边儿上,两人手拉着手有点像做祈祷。看到这造型柴非笑了,心道:两人现在怎么这么像在婚礼现场啊,交换完戒指再拥吻,似乎已经过了询问“愿意、不愿意”的环节,直接到了礼成后的阶段。
柴非正胡思乱想,没人按停闹钟尽职的再次响起,怕影响到丘乐礼休息,柴非循声儿从床底下摸出闹钟,不等它响第二次赶紧按死。闹钟不知什么时候被塞到了床底下,因此影响力大大变弱,估计这是柴非睡眠中的自发动作。
柴非揉了揉头发正准备再睡会儿回笼觉,丘乐礼已经让刚才闹钟的铃声叫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柴非道:“哥,你没走……哈,你跑不掉了——”
这话说的又火又辣的比什么情话都动听,柴非伸手想捏丘乐礼的鼻子,动动手臂才发现一只手枕在头底下一只手让丘乐礼抓在手里,哪只手都动不了。刚才柴非翻身从床底下掏闹钟时也抓着丘乐礼的手没松开。
柴非嘿嘿笑,举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道:“睡觉都让你抓着呢,可不是跑不了。”
丘乐礼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把两人交握的手拽到身边,闭上眼道:“嗯,抓住了……让我再抓一会儿……”
柴非顺势躺回床上,闭上眼感觉整个人懒洋洋的,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暖暖的秋日让人感觉舒适而又温馨。柴非让丘乐礼抓着手,昏昏沉沉的突然想起丘乐礼说过的话:被束缚被捆绑住才感觉踏实、才感觉温暖,两人在一起都会这样……柴非有点明白这种感觉了,而且这种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其实不坏。
有的人你和他相处一辈子也不了解他,有的人你和他相处一天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而有的人你和他相处一刻就想和他过一辈子……丘乐礼没那么大魅力让人一眼衷情,只认识一刻就想和他过一辈子,但柴非此刻真的开始认真考虑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问题了。生活很真实,两个人相处想怎么甜蜜就怎么甜蜜,想更甜蜜也可以更甜蜜,似乎所有的问题都取决于心情,所以当感觉幸福时就继续幸福、更加幸福吧。
柴非和丘乐礼在床上磨蹭到十二点多才起床梳洗,两人钻到浴室里洗完了澡,又凑到梳洗台前一起刷牙,镜子里映出两张神采奕奕的脸,两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含着笑意。细白的牙刷沿着牙齿的脉络来回磨蹭,乳白色的细沫沿着唇角流淌,细密的软毛咬嗜着齿列,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口腔传到大脑,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柴非用肩膀碰碰身后的丘乐礼道:“这牙膏的味道怎么样?”
丘乐礼张着嘴刷牙,细白的软沫顺着牙刷流出沾满了嘴唇,来不及冲刷丘乐礼含着牙刷胡乱点头道:“嗯、嗯……挺好的……”
柴非听了暗笑,面对丘乐礼这样的人叫人忍不住动坏心思又动不了什么坏心思。看丘乐礼没明白过来,柴非又道:“现在的造型挺淫靡啊……”
丘乐礼想了半天突然有点明白柴非的意思了,等想明白整个人也傻了,半根牙刷含在嘴里不知道该拿出来还是接着塞进去。柴非肚子里笑翻了天,脸上忍着没露出半丝儿笑的意思,悠闲的漱完口,放下牙刷杯子的时候趁空对丘乐礼道:“下次咱俩试试吧,照这样给我来一次……”
丘乐礼愣愣的看着柴非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柴非看着丘乐礼呆怔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早饭和午饭并到了一起,两人在柴非家的厨房里解决了吃饭的问题。柴非别墅的厨房里材料齐全、工具齐全,但柴非是典型的家务白痴,天生缺少和做饭相关的创造力,再齐全的东西堆在面前也整治不出什么美味大餐。
柴非和丘乐礼一人捧着一个面包、一包肉肠吃得挺香,柴非边吃边道:“没想到你也不会做饭,唉,还以为找了个人回来就能解决温饱问题了,没想到你也从没动过锅铲子。装修的时候倒是准备的挺齐全的,买家具时也全套带上了,这么多东西买回来没人用,难道光摆着看一辈子?”
丘乐礼听了觉得有点汗颜,没顾上考虑为什么他必须是会做饭的那个,听柴非说了“一辈子”三个字儿更是雄性激素超水准分泌,不等柴非再说什么就答应要学习做饭做菜,态度万分诚恳仿佛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学生。
柴非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逗丘乐礼,看丘乐礼露出呆愣、吃惊、急切等等各种表情并且乐此不疲,在这个过程中不由自主的一步步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心也似乎跟着沦陷。在柴非觉察之前,柴非的身体和心情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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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柴非送丘乐礼回学校,等赶到公司的时候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但没迟到。柴非进公司没见到周聪,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坐下,突然想起路过东方红的办公室时好像看到东方红办公室的门也锁着,东方红也不在公司。
柴非想给周聪打电话又怕他真有什么事在忙打电话过去耽误了他办事儿,东方红那边柴非倒没想过要联系,直觉应该东方红打电话给他,叫东方红追着、捧着他,给他道歉。
柴非想了半天决定打电话给前台,前台的小女生梳着清汤挂面头一副清汤挂面的长相,突然接到柴非这么大个儿领导的亲切慰问有点诚惶诚恐,磕磕巴巴把“不清楚”三个字说全了,后面顺口接上的“您还有什么需要吗”这句倒是又清晰又流利,柴非听了估计这是在催他挂电话呢,乐呵呵的回了句“没事儿了,您快去忙吧”随手挂了电话。
那两个人用不着柴非跟着操心柴非索性也就不问了,整个公司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就柴非一个,其他的人都有目标、有追求。
柴非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以前有周聪非官方的和官方的不定时骚扰,柴非虽然觉得头痛但也能乐在其中;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柴非还能找点乐子和东方红拉扯纠缠两句,动动嘴皮子、动动脑筋都是有益身心的互动。如今这两个人都不在,柴非一个人待在公司里百无聊赖、浑身不得劲儿,桌上的资料也懒得翻。
柴非一个人在办公室干坐着熬的难受,公司里其他人也不觉得轻松,不管干不干活、懂不懂业务柴非脑门上绰着总经理的头衔,私下里再没有领导样儿那也是供内部参考的绝密信息,公司的其他人不能不把柴非当领导看,普通员工瞅着这么大个儿领导在公司心里自然满含敬畏。
柴非在办公室干坐了一会儿,策划部的负责人敲门进来问什么时候汇集新产品的宣传创意,柴非没好气的回了句“问你们副总去”,一句话把那人下面要说的话堵回去了,连人带资料一起打发走。
对这种明显是来探口气、望风向顺便套近乎的人柴非懒得搭理。什么时候汇集新产品的宣传创意——理由找到够烂。新产品什么时候面市……你不知道?什么阶段解读产品定位划分市场,你没做过?宣传工作怎么配合业务部门进行,你不懂?汇集新产品的宣传创意,你是搞策划的你问我!你要真TMD屁事不会,成了精的狐狸柴老爹和笑面虎周聪周副总会雇佣你?!有空研究关系学大小博弈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
看着策划部的负责人夹着尾巴往回走,柴非真想在后面踹上一脚再加上一句:少TM没事找事儿,小爷正烦着呢!
好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约莫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下班时间就能彻底解放了,柴非伸个懒腰端着咖啡杯到茶水间泡咖啡,优哉游哉的无事一身轻,这辈子柴非最适合干的事就是什么事儿不干的坐着享福。
快到下班时间了,没见周聪和东方红回来,柴非接到柴老妈的电话让他晚上下了班回家吃饭。中午刚跟丘乐礼分开,柴非记得挺清楚今天是星期四,离周末还有两天是一周的中段。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柴老妈叫柴非回家吃饭,柴非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刚从家里搬出来两天,柴非一个人还没逍遥够,这么快就回家自投罗网柴非实在不情愿。
柴老妈估计听出柴非在犹豫,接着道:“快回来吧,晚上你老爹有话对你说。”
一听这个柴非没话了,只得答应回家转一圈看看有什么事。柴老爹、柴老妈晚上七点钟开饭,这时间主要是照顾柴老爹下班后可能加班一段时间晚回家的可能,柴非晚上回家吃饭的时间很充裕,只要赶在七点钟之前到家就行。
到了下班时间柴非往外走,正赶上周聪和东方红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柴非和周聪打了个照面,随口问道:“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
周聪手里提着公文包身后跟着东方红,听柴非问起匆忙回道:“环保局……你要走了?”
柴非点点头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自家的买卖他悠哉无事的当甩手掌柜,看着别人里里外外卖力忙活,这滋味说不上来受用不受用,就是觉得热闹之余有点冷清。
柴非忍不住道:“最近都忙些什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说话的功夫东方红回了助理办公室,周聪一个人提着公文包费劲儿的开副总办公室的门没顾上回答柴非的问题,柴非上前帮忙替周聪提着公文包,随口又问:“我早晨给你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
周聪开了门锁进屋,听到柴非的话笑道:“收到、收到,不仅收到了还特意转内勤做记录了,您这么大个儿领导请假还不得引起多方重视啊,不仅如此还得重点关注、特别对待。”
柴非听了也笑,跟周聪一块儿进屋顺便帮他把包放到桌上。周聪接过包取出包里的文件边整理边道:“这几天忙死了,质检局、开发办、环保局、科技局……各处衙门挨着个儿跑、轮番拜会,光是转也能把人转晕了。”
柴非听不明白更分不清哪块儿是哪块儿,只知道这个局那个办的一大堆,光听着就让人害愁。
柴非替周聪叹口气,刚刚升起的一丁点儿助人为乐的精神立马烟消云散,不用周聪再说已经打着退堂鼓预备撤退了。
“噢,那我先走,不打扰你了,你忙吧。”柴非说着话抬腿往外走,临出门前好像听到周聪说明天安排了专访。专访也访不到柴非头上,提起业务、技术上的事柴非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这样的事儿肯定是周聪出面解决。柴非想想没他什么事儿索性没往心里记,哼着小调出了公司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还没到车旁边,柴非远远的看到黑色林肯旁边立了道红色倩影,凹凸有致的身材、古典文雅的气质,不用看脸柴非也知道站在车边儿的人是东方红。
柴非停下步子慢悠悠的往车边儿挪,下午没见到东方红那阵儿柴非真想东方红能主动找他、追着他跑、跟他道歉,但到了现在这么个点儿,办公时间过去了到了私人时间,柴非还真没准备好和东方红面对,更没准备好怎么跟东方红说话、交流,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两人间乱七八糟一团乱麻似的关系。
从办公楼到停车场也就几步路,柴非挪到再慢也不能没有时间限制的一直拖下去。终于挪到了车旁边,东方红回头正好和柴非打了个照面,没等柴非开口东方红倒是先笑了,和声细语的对柴非道:“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才下来,等你好一会儿了。”
柴非有点摸不清东方红的心意,看她笑容满面的又不像要生气撒火的意思,顿了顿试探的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儿?”
东方红一笑道:“找你聚聚不行啊,晚上有空吗?”
柴非下意识的问:“聚聚?为什么聚、和谁聚、聚什么啊?”
东方红缓了缓道:“当然是和你聚啊,有空聚到一起聊聊天、吃吃饭什么的还有为什么啊。”
看柴非不说话东方红放软了声音又道::“昨天冲你发火是我不对,那会儿……那时正赶上我心情不好,你别介意、也别往心里去。今天晚上咱俩找个地方吃饭,我请客,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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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非听了心里踏实了一半,另一半没踏实下来又多出些脾气,不是柴非气量小爱闹别扭耍脾气得理不让人,男人、女人相处有些事情的主动权是默认的,不会因为谁先放低了姿态就能把事情解决。某些情况下女人主动退让会让男人感觉很有面子,而另一些情况下女人的主动示好则会让男人感觉受伤。
柴非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游戏花丛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主动的、热情的、火辣的、喜欢占控制权的……柴非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接受,跟她们在一起玩的也很开心。但那种感觉和东方红的事不一样、不是一码事。东方红的主动示好让柴非感觉受侮辱,柴非感觉自己像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妓,没选择的机会、没商量的余地、更没气恼的资格,只要东方红示好就得接受,不仅如此还得乐呵呵、美颠颠的接受,甚至为此感激东方红的大度、不计较。
柴非站在原地愣神想事儿,东方红小声催促道:“咱们吃完饭一块儿到你的别墅去,我还有东西落在那儿没找到呢。好不好嘛,柴非,你晚上有空吗?”
对着东方红撒娇兼耍赖的语气柴非实在有点说不出话来,这要是在昨天什么事儿没发生之前,柴非当场就能把东方红抱着热情“交流”几回,管他晚上有约还是答应了回家什么的,反正柴老爹要跟柴非说话也不乎吃不吃一顿饭,但现在……现在柴非完全没有那种心情,甚至听东方红问晚上有没有空时,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然是:答应了柴老妈要回家吃饭,正好晚上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