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教主进化论 中——黑木黎子

“敢问阁主，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不知情的不禁疑问。

略微知情的人便插嘴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昨晚教主差点就……不过后来又活过来了，还完全恢复，一点都不疯了。”

执事和司务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等他们说完，赵岚熙才开口说：“其实昨晚，教主和副教主……”讲到这里的时候，他故意放低了声音，故作晦涩地说道：“睡过了。”

“什么？”手下们顿时像炸开的油锅一样议论纷纷：“凌剑天他竟敢如此？”

“其实看他平时那么自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不过他可是个男人啊！真是不要脸。”

“他现在傍上了教主，还管有没有脸吗？”

“你们说，他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他和别人一起，我不敢说，不过对方既然是教主，凌剑天再大胆，又岂敢在教主之上？我看他昨晚一定是被操得很爽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亏你问得出来，也亏你答得上来！”

一时间，一群人是乐不可支，赵岚熙也想大笑一场，也就没有责备他们在自己面前放肆大笑。凌剑天，在教主面前你享受恩泽，我要你在教众面前抬不起头！这就是你抢走教主的代价！

片刻之后，赵岚熙才又说：“其实教主喜好男色，也差不多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这次教主沉溺于情爱，荒废大业，实在是……唉，我们这些做属下的除了规劝之外，当然只能多帮忙考虑一下具体的事宜了。教主如此心不在焉，又该如何在京城树立起威信呢？”

“这还不简单？只要教主杀几个人，保管这偌大的京城人人都怕他。”

其实这话正合赵岚熙的心意，他明为纹炎的威信着想，实质上是想钓江世尧出来，而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制造动乱。但他还是假意反对说：“杀人越货的勾当，岂不有辱教主威名？”

“嗨！反正教主本就没有美名，也不稀罕，既然不是什么好人，还怕多杀几个人吗？”

“可是教主杀人全凭自己高兴，他会听我们的安排吗？”

“教主虽然无端也会杀人，有时又格外开恩，阴晴不定，但是真的被激怒的话，绝对会杀人。”

“那该怎么激怒教主呢？”赵岚熙饶有兴致地问道。

“教主最疼惜的人是谁？是东方鹤飘啊！如果他在外面被人那个了，你说教主会不会想杀人？”

“说得轻巧，没有教主的吩咐，东方鹤飘是不会自己出去的。”

“你怎么死脑筋呢？当然是找个借口让教主一起出去，让他亲眼目睹，效果更好。”

听了他们的话赵岚熙故意问：“那么，让教徒假扮成百姓，在街头让教主动手？也算为本教死而后已了。”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要等手下的人说出来。

“那哪成？杀了教徒，会让教主失信于教众，还是咱们暗地操纵，让京城的富家子弟去做比较好。”

“是啊，听说京城这地方，好多公子哥都好男色。到时候……嘿嘿……不怕教主不发火。而且这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引起的轰动当然比普通老百姓大得多。”

“听探子回报，大内过两天会有一个夜宴，咱们就趁这个机会下手。”

赵岚熙微微低着头想了想，说：“好是好，不过过两天恐怕教主就出门了。”

易明郁的双眼露出几分歹意：“那就让他们出去成。”

“哦？易总使有何高招？”

易明郁笑笑：“嘿嘿，阁主，典石司已经通知两阁，说制成了新的狂暴散，比过去的狂暴丸还要有效。”

赵岚熙双目一斜，讪笑着问道：“那又如何？你明知道毒药对教主都是没有用的。”

“可是它对凌剑天有用啊！”

“他会那么笨自己吃吗？”

易明郁笑着将新药的妙处告诉赵岚熙：“这次的药无须口服，据说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变得狂暴无比、六亲不认。到时候教主忙着炼制解药，就不会急于出游了。”

一名执事便说：“既然那么灵，何不让他直接上街杀人，还费后面的周折干什么？”

易明郁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问道：“那能一样吗？杀人是为了树立威信，要是副教主出去杀，那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你会向一个疯子跪拜吗？到时候谁都知道他是个疯子，教主的脸都丢光了！”

“易总使说得有理，”赵岚熙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

易明郁得到了肯定，不由挺了挺胸，问：“典石司的规矩，新药出炉，每人可以领用一份，你们谁去？”

赵岚熙笑着摆了摆手，说：“既然规定过每人都可以领取一剂试用，那就都去领一份，免得到时候不够分量。而且，等到夜宴当天，也可以往那些贵族身上洒，那时候……”

易明郁笑着补充道：“阁主，洒到马身上说不定会更好。”

“此事稍后再议，你们先下去拿药。”

“是！”众人答应着，纷纷退了下去。赵岚熙则等着准备看接下来的好戏——狂暴丸会让人丧失理智，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做得出来。曾经还在伏魔山的时候，有教徒下山对一名女子用了狂暴丸，令那女子不自觉地自己脱个精光，在大街上裸奔，最后醒过来便蒙羞自尽。如果凌剑天药性退散醒来发现自己荒唐到极点，爱面子的他又会有什么反应？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卢枫远远望见纹炎的身影，便一路小跑过去，询问道：“教主，副教主的事问了吗？”

“他说那只是父母之命，而且是因为逃婚才流落江湖。”

“那教主是相信了？”

纹炎轻嗤一声：“不信又能如何？既然他这样说，表明他希望本座听到这种说法，又何必浪费他的好意？”

卢枫笑笑：“话是这么说，不过小人也只是小心办事。”

纹炎不禁嗤之以鼻：“既是如此，你不妨将他的身世调查个清楚。”

“小人遵命。”卢枫答应着就匆匆离开了。纹炎起先只是挖苦他一句，想不到他当了真，真的去查凌剑天的身世了，可是话已经出口，想想也就罢了，正好可以证明一下凌剑天那个滑头有没有撒谎。

卢枫走得急，同从剑影阁出来的赵岚熙撞了个满怀，等他看清和自己撞的是什么人的时候，便连连赔礼道歉：“哎呀呀！小人失礼了，赵阁主，实在是对不起！”

赵岚熙用手背在肩膀和下摆上拍了拍，好声没好气地问道：“卢总管，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撞了本阁倒没什么，要是撞到教主，你担当得起吗？”

卢枫知道他在怪自己不长眼睛，抱歉地笑笑：“小人正是从教主那里来呢！奉教主之命，赶着派人去查副教主的底细。”

“哦？副教主怎么了？”

卢枫又笑笑，说：“具体的原因，恕小人不能细说，告辞了。”说罢，便又匆匆从赵岚熙身旁跑了过去。

赵岚熙斜了斜双眼，不由鄙夷地轻嗤：“傻瓜，你不肯说，我不会自己查？教主都派人查了，凌剑天要么就是又惹了教主，要么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嗯……”赵岚熙思忖着，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派人暗中去查，而且最好在卢枫查出来之前就查到。

赵岚熙在庭院内踱了几圈，决定不等手下那些人来机会，先跟踪卢枫看个究竟。事不宜迟，他连忙循着卢枫走的方向追过去，只见卢枫正在对几名教徒小声吩咐。赵岚熙悄悄绕过墙去，偷偷翻上了屋顶，一个倒挂金钟，偷听他们在讲些什么，反正那几个人都围在一起，差不多把头顶都顶在一起，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自己在上面偷听。

“记住，进去之后一定要先找到公主的房间，毕竟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可以减少损失。而且她应该清楚我们要问的问题，就算她不清楚，若出不来也可以当作人质。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了好了，都快去吧。”

“卢总管，现在是白天啊！”

“白天怎么了？教主等着呢，快点去办！”

原来公主知道？赵岚熙想了想，看那几个人有些为难的样子，明显是对自己的武功没有太大信心，赵岚熙暗暗一笑，勾起脚重新翻上屋顶，从房檐来到了大门口，等着那几个人出现。

等到那几名教徒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岚熙冲他们莞尔一笑。那几名教徒当然也看见了他，谁叫他穿得那么显眼呢？他们有些受宠若惊地向他微微弯了弯腰：“赵阁主。”

“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几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眼，支吾道：“卢总管派我们出去办点事。”

赵岚熙眉飞色舞、喜笑开颜地问道：“可是关于副教主的身世？”

“赵阁主，原来你知道啊！”

赵岚熙嫣然笑笑：“当然，教主也派本阁去调查此事，并让本阁从公主开始调查。你们呢？”

“真是太巧了！卢总管也这么吩咐呢！”

“那就随本阁一同前往吧。”

“太好了！还以为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呢，既然有赵阁主出马，我们还怕什么呢？”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就跟着赵岚熙一起来到了皇宫大内，顺利翻进了宫墙。

“赵阁主，这皇帝后宫三千粉黛，生的女儿又不止一个，我们怎么找啊？”

“这个教主也没有明确告诉本阁。”赵岚熙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应该问清楚。”

“我看就算问了总管，他也未必知道，不然怎么连赵阁主都不知道？”

“你们不要急，慢慢找就是了。后宫也是险恶之地，能够平安出生并长大的公主也不会太多吧？”

“阁主说得有道理！我听说最美的公主叫婧泓！”

说话的人马上被自己的同伴打了一记板栗：“谁让你找最美的了？”

被打的人委屈地向赵岚熙告状：“赵阁主你给评评理，和副教主有关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是绝世大美女吗？再说了，她是皇后的女儿，我这么说都有错？给他出主意他还打我，我可不干了！”

赵岚熙知道是自己平时的笑脸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平易近人的人，才敢在自己面前斗嘴，不过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是坏事，他本来就是靠那招牌笑容来降低所有人对自己的戒备，看来至少在这些人之中是成功的。他因此微笑着继续充白脸：“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伤了和气，既然来了，就仔细地查，总得查个水落石出。既然这位公主比较有名，那就从她开始问起。”

刚才那教徒嬉笑着恭维道：“赵阁主英明！”

赵岚熙一笑，随手抓了一名路过的太监，问出了婧泓公主的宫殿位置，便将那太监打晕，与那几名教徒一起来到公主的宫殿。

也实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婧泓公主是个深居简出的人，此刻就在殿内抚琴，周围只有两名宫女，巡逻的侍卫刚刚从这里走过。几个人于是马上冲了进去！

“什么人！”婧泓公主被这突兀的闯入者吓了一跳，从案旁站了起来，旁边的两名宫女也大叫起来：“来人哪！有刺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岚熙一掌飞出，一起来的教徒无一幸免，全都栽倒了下去！看着这一切的公主更是惊诧地瞪着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赵岚熙却冲她微微一笑，说：“公主不必惊慌，在下是来救公主的。在下在外面听到这几名歹徒色胆包天，竟敢欲图潜入大内玷污公主的名节，这才哄骗他们一同前来，好来个瓮中捉鳖。”

婧泓公主听了他这番话，微微有些放心了，她身边的宫女眼光却有些麻利：“公主，别信他，油头粉面，我看他长得才像个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