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调色板 上——繁华落地

苏末耐心地看了一眼，想了想：“没有，我很少树敌。”

“再想想。”路天泽催促他，“都想一遍，不要遗漏了。”

这麽说的时候，苏末突然变了脸色，虽然极快，但是一直注视着他的路天泽还是发现了，兴奋地嚷嚷起来：“是吧，是谁？”

苏末推开他，居然有点儿粗暴，单脚跳向墙角去拿拐杖，语气颇为不耐烦：“没有谁，刚才逗你玩呢，要真有人进来，这半天还不上楼？”

把拐杖拿好，率先往外走去：”你还是留在里面，我估计是动物，这边的流浪猫狗挺多的，外面的栅栏也不高。”

真是善变，路天泽愣了一下，心里嘀咕了几句，不过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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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当然什麽都没有，静悄悄的，灯火辉煌之下只是寒风阵阵有点恼人，这边的流浪猫狗挺多，因为窗玻璃确实碎了，玻璃渣在光洁的地砖上泼洒了一点，晶亮透明。

“谁让你那麽风骚，弄那种玻璃窗的。”路天泽理直气壮地责怪苏末，“虽然会影响美观，不过还是装上防盗窗吧，他们住在郊区，这房子又一副‘我很有钱啊等着你来抢’的德行，总要注意点。”

苏末沿着客厅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脸色阴郁，十分不好看，不过路天泽理解，要是他有这麽漂亮房子，被毁了大概也十分不爽。

“带手机了吗？”苏末问路天泽。

路天泽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他的手机就放在口袋里，於是一边掏出来一边询问：“怎麽了，你要报警？”

客厅的柜子上就放着电话，路天泽有点奇怪：“座机报警更好，他们更好定位。”

苏末不睬，简直是从他手上把手机抢过去的，动作野蛮粗鲁，路天泽都禁不住愤怒了：“你要干嘛？拿我手机泄愤。”

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苏末打开了他的手机，上面第一个就是苏秦，他迅速叫起来：“你要干什麽？”

“给他打电话。”苏末冷冰冰地，”你的手机他会接的吧？”

电话果然很快接通了，苏末开了扬声器，所以路天泽听的格外清楚，确实是苏秦的声音：“喂。”

“滚出来。”苏末说，言简意赅，“还有把你拿走的东西一起带过来，我想你懂的。”

39.无限循环

苏末说的如此大声与愤怒，但是苏秦却并没有出现，甚至回应是都很冷淡，只是有点颤抖：“你发什麽神经？”

除了声音冷淡，苏秦的动作也很冷淡，果断挂了电话，最终还要甩下一句话：“就算你们秀甜蜜也有点限度好吗？不是手机都买不起吧，还要混着用。”

苏秦实在是够冷，声音也不小，虽然开了扬声器，

但是效果好的就像在室内一样。

苏末拿着手机愣了一下，但是路天泽明显比他回神快的多，立刻从他手上把手机拽了回来，不给苏末反拨的机会。

“你要干嘛？”无数次试验证明，只要扯上苏秦的事情，路天泽总有狂化的迹象，

“你怀疑这玻璃是苏秦打碎的？”

路天泽冷笑一声，不见片刻钱半分柔软：“凭什麽？就凭你晚上在超市的路上遇见他？”

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打碎的窗玻璃其实压根看不出是人为的痕迹，倒更像什麽东西压了上来，比如撞上来猫啊或者狗之类，苏秦动作也很冷淡，但显然猫狗都不应该具备这样力量。

不过这件事从扯上苏秦开始，答案到底什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下场总会苏末跟路天泽吵起来，然後两人恹恹地不欢而散。

“对不起……”今天情况稍微有变，苏末居然破天荒地低下了头且道歉起来，答案到底什麽已经不重要了，尽管神情看起来一点歉意都没有，还那麽阴森，”只以为……这边很少有人知道住，而刚才苏秦在超市看到了们，或者跟在们……”

“刚才开车时候，感觉到後面有人跟踪了吗？”路天泽气势汹汹地打断苏末话，而刚才苏秦在超市看到了们，

“还不需要证据就可以直接怀疑？因为名正言顺苏家大少爷，肮脏小三儿子？”

话题进行到这里已经完全没有意思了，而刚才苏秦在超市看到了他们，而且苏末一点也不想吵架，虽然对着苏秦时候实在气势十足：“好吧，错了，道歉。”

苏末揉揉眼睛：“去睡觉吧，这玻璃明天找人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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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不愉快，所以早上两人再次碰面时候都有点尴尬，苏秦动作也很冷淡，苏末压根没上楼，就在寒风呼啸客厅里待了一晚上，现在鼻音浓浓。

“吃早饭吧。”对着晃荡下来路天泽说，“阿扬等一会儿过来，送去医院。”

“说到这个。”路天泽想了想，“阿扬到底叫什麽？说全名。”

苏末看了一眼，因为一夜未眠，眼睛现在真名副其实小白兔了：“季扬，平时都怎麽跟身边人相处？”苏末有点奇怪，”真惊讶，“阿扬等一会儿过来，同事居然没有来告状。”

“BOSS，那显然功劳。”路天泽漫不经心地说，跑到餐桌前去看早饭，苏末切菜手艺不咋，但煲粥实在亮，一锅不知道红豆还莲子花生什麽粥，熬浓郁喷香，“都知道罩着，要再跑到那去告状，苏秦动作也很冷淡，实在有点蠢不？”

显然不仅卖相不错，连味道都不错，路天泽一边吃一边抱怨：”以前怎麽不做呢，“都知道罩着，这麽好吃，就不用每天出门吃饭了。”

抱怨时候，一点都没想起，其实也会做饭，一点都没想起，甚至做比苏末更好，当然也不会去想，只理所当然地抱怨，就像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享受一样。

路天泽吃完第三碗粥时候，阿扬车终於是来了，在外面按劈里啪啦响，路天泽还有点饿，忍不住打发苏末滚蛋：”先去车里，吃饱了再去。”

苏末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点头：“好吧，在外面按劈里啪啦响，等会儿我们先去同花医院，

多穿点衣服，苏秦动作也很冷淡，外面降温了。”

“不说找了医生吗？”路天泽有点儿莫名其妙，“还来这边干嘛？”

“对情况比较熟悉。”苏末闭闭眼睛，“总要拿些资料，别不相信，外面降温了。”

“不说找了医生吗？”路天泽有点儿莫名其妙，只希望得到更好治疗。”

路天泽点点头，挥手示意苏末滚蛋。

“对了，叫什麽？

路天泽想了想，半天才从记忆里把名字掏出来：“陆唯一吧？”

苏末点点头：“那好，快点出来。”

等着拄着拐杖苏末一瘸一拐地走了之後，路天泽就迅速跑到了客厅里面，苏末真有钱人，客厅有面墙壁都汉白玉做，半天才从记忆里把名字掏出来：“陆唯一吧？”苏末点点头：“那好，上面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画了一个超大号泼墨山水画，看起来优雅高贵很。

家庭影院也大很，有半个墙壁那麽多，配着立体音响看电影肯定过瘾死了，但路天泽此刻显然无法注意到这些。

迅速跑到了电视後面，那里离着墙壁还有一个小小夹缝，苏秦动作也很冷淡，不出意外，看起来优雅高贵很。家庭影院也大很，苏秦果然在里面。

路天泽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苏秦拖出来，以至於是都没注意到大门口有人影，只着急地推推苏秦：“喂，还好吗？”

长时间蜷缩在如此小地方，苏秦显然血液不循环，很狼狈地被路天泽拉了起来：”怎麽知道？”

路天泽没讲话，只推着苏秦问：”闯到这里来干嘛？偷东西？”

有点不可置信：“总不能来杀人吧？”

苏秦有点儿恼怒，眼睛闪了闪：”只不小心，以至於是都没注意到大门口有人影……”

门外喇叭又响了起来，路天泽一激灵，赶紧推着苏秦：“好了好了，回头再说，先上楼，们走了之後再离开。”

苏秦哼了一声：”你们够不错啊。”

显然听到了们对话：”怎麽了？你要去医院？”

“感冒了。”路天泽担心苏末进来找，门外喇叭又响了起来，随口敷衍，但着急神色大概惹怒了苏秦。

“关系真好，爱心早餐都有了，”苏秦动作也很冷淡，“现在感冒了还要一起去医院。”仰头看路天泽，”在这边趟一夜都不能关心一下，让情人早点滚上楼。”

要昨晚让苏末上去，苏末不觉得奇怪那才不对头，不过路天泽已经来不及解释了，推了苏秦一把就跑出去，不过路天泽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并且关上了门。

苏秦为什麽过来呢？路天泽脑海里有点疑惑，不过没空想了，往庭院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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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阿扬感叹了一声，“这麽快，我们毕业都十年了。”

苏末轻轻接了一句：”是啊，我们都要老了。”

路天泽这麽急急忙忙地跑到车上，但是显然那两个人压根没着急，言笑晏晏地在交谈。

“放屁。”阿扬笑着说，

“我们都老了，就你没老，这麽多年来还是细皮嫩肉，我们以前就常说你是豌豆公主，後来还夜里悄悄摸过你，你知道是吧？”

苏末翻了个白眼：”你们那叫偷偷摸吗？我肚皮都要给你们摸破了，而且我住上铺啊，你们一下子爬了两个人上来，床都快塌了，我能不知道吗？”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苏末看到路天泽上来了才慢腾腾问了一句：“吃饱了吗？”

“嗯。”路天泽胡乱点头。

“不是让你带衣服了吗？”苏末笑笑，“怎麽又忘了？”

“我可给是买了一柜的衣服。”苏末淡淡说，“阿扬，你先送他去同花医院拿资料，我回去拿件衣服。”

说完就下了车，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路天泽想跟着跳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车门是锁上的。

“坐好了。”阿扬淡淡提醒，“出发了。”

40.END

“放下去！”路天泽对着阿扬大叫，後者已经将车开了一段路。

阿扬皱着眉头：“别闹。”像安抚小孩儿似的，“很快就到医院了，苏末会来，别担心。”

“说开回去！”路天泽吼声震天，现在慌乱要命，苏末又回去了，最後眼神分明知道苏秦在楼里面。

想到昨晚苏末一直在客厅不上去，显然故意，这种时候苏秦弱不堪一击，虽然不觉得苏末会把苏秦怎样，最後眼神分明知道苏秦在楼里面。想到昨晚苏末一直在客厅不上去，但谁知道呢？苏末怎麽能按常规眼神去看！

阿扬没有理睬，路天泽却忍耐不住了，从座位中间身上到前面去拽阿扬衣领，发现後者还不动摇之後就开始去抢方向盘：“回去！”

路天泽大叫：”叫回去听到没有！”

疯狂起来时候实在有点骇人，而且力气也不小，车子真开始歪歪扭扭起来，阿扬一个急刹车，轮子嗤嗤地响起来：”发什麽神经！这样会要命知不知道！”

”让回去！”路天泽咬牙切齿，“耳朵聋掉了吗，发现後者还不动摇之後就开始去抢方向盘：“回去！”疯狂起来时候实在有点骇人，“回去！”

阿扬看了路天泽三分锺，发现後者还不动摇之後就开始去抢方向盘：“回去！”疯狂起来时候实在有点骇人，然後开始倒车往回走：“真不知道你这个德行，他怎麽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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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扬停车时候，路天泽迅速爬上了楼，跑到一半时候时候猛然听到了一声沈闷响声，心就咯地一下疯狂跳动了起来。

“苏秦！”路天泽大叫着冲向声音响房间，跑简直有点儿绝望，“苏秦，苏秦！”

一路冲进了房间，因为太担心苏秦，所以看到地上苏末和鲜血时候都不太反应过来。

苏秦看着路天泽，苏秦！”一路冲进了房间，又看看躺在地上苏末，惊慌一塌糊涂，扔掉手上枪：“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慌乱声音快几乎听不清：”……突然上来，然後要揍……摸到了枪，然後……”

枪路天泽放在床上，昨晚压根就没收起来。

苏秦太慌乱，话都讲得颠三倒四， 路天泽看看满身鲜血苏末，又看看苏秦，这会儿却突然冷静下来了：“走吧。”

推着苏秦往窗口而去：“直接跳下去，二楼不高，现在就走。”

“……”苏秦指指苏末，後者正在挣扎着爬起来，慌忙又绝望，

“怎麽办？”

“来处理。”路天泽说，听到了楼下声音，知道阿扬已经上来了，一把拉开窗户，将苏秦推了下去，一把拉开窗户，“快走吧。”

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候，苏末才挣扎着吐出一句话：“跑不掉。”

手上握着手机，正在拨打电话，路天泽跑过来，一脚就将苏末手上手机踢飞了：“BOSS，警察来了，也说不清好吗？枪就！”

事情发展太快，警察来了，路天泽都不太能反应过来，现在唯一要做就好好保护苏秦。

阿扬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路天泽低头去看苏末伤势，警察来了，枪打在腹部，苏末先前说显然不对，这枪一点都不弱智，因为腹部血简直喷涌而出。

“还不叫救护车！”苏末瞪着路天泽，有点不可置信。

用力爬起来，再次去捡手机，求生欲望如此强大，以至於是都没有叫疼。

“苏末，苏末。”阿扬终於是上来了，“怎麽了？”

苏末一喜，正要说话，路天泽一直看着苏末，这时候却突然笑起来，柔声说：“BOSS，“怎麽了？”“可以叫他进来。”

“不过。”路天泽继续压低声音，言笑晏晏，“怎麽了？”

“我会承担责任。”

把那把枪握在手里，扯着苏末衬衫细细地擦拭着手枪：“上面什麽都不会有，只会有指痕，一切都跟苏秦无关。”

苏末张了张嘴，“我会承担责任。”把那把枪握在手里，想要说话，却吐不出字来，眼睛里情绪实在糟糕到惨不忍睹。

“反正都要死，并不介意坐牢，BOSS说呢？”

“苏末，苏末？”阿扬再次大叫，”在里面吗？听到了声音，怎麽了？”

路天泽看着苏末，苏末顿了顿，然後捂住腹部，拼命扬起声音：“没事，揍了他而已，回去吧。”

阿扬有点儿迟疑，大门其实并没有关严，但尊重苏末很，拼命扬起声音：“没事，并没有推门进来：“真没事吗？”

“没事。”苏末说，尽力压制住紊乱呼吸，路天泽跑过去一起帮忙捂住腹部，但那些血显然挡不住，“回去吧。”

阿扬应了一声：“好，路天泽跑过去一起帮忙捂住腹部，那自己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