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莫征鸿那边凑了凑,低声说道:
“康王怎么了?跟吃了苍蝇似的。”
莫征鸿转脸看我,笑着反问道:
“你说呢?”
被他这么近距离的逼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总想着自己往上凑,为了控制自己我便往后退了退。
“我哪知道,别靠我这么近。”
“嗯?为什么?”
我退莫征鸿就进,我接着退,最后我退的背靠大树再没退路。
周宪宗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现下看着白莫二人打情骂俏更加恼怒。
敢情你们占着我的院子,霸着我的老婆,让我难近其身不说,还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实在是气煞我也。
压着一股怨气周宪宗三步并作两步就欲往前冲,却被龙溪一把拽住。
“休得胡闹。”
周宪宗转脸正想冲着龙溪撒气,却见他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红云微抹,眸子却还故作平静的看着他,拽着他的衣袖语气却是绵软如絮。
“急什么,我和你来日方长。”
周宪宗惯常见的都是龙溪冷漠或讥讽的嘴脸,即使是在那床榻之上最激烈不过之时,龙溪也只是蹙眉闭目。虽然脸上绯色遍染嘴里却从来是恶言相向。
如今一见他这番模样这种语气,周宪宗喜爱惊喜还来不及,一股怨气登时化解。龙溪见他脸色转晴,又恢复了一脸淡漠,松开他的袖子对他说:
“你先回院子吧,我这还有正事儿呢。”
“那我晚上来找你?”
龙溪默不作声看了他半晌,黑玉般的眸子不自觉揉了一丝温润之色,周宪宗又有些情难自禁。就在周宪宗以为自己将要被拒绝之时,龙溪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周宪宗这才不依不舍得走了。
我见着周宪宗和龙溪站在院子门口拉扯半晌,也不知道龙溪对他说了什么,瞬间看见他满身黑气化作了春花灿烂然后就飘然的出了院子,背影看起来就像一个要着了糖吃的黄口小儿。
送走了周宪宗,龙溪朝我们走来。弯腰我从手里救走了那种雄虫。
“好了,你要是不留神弄死了它可没你好果子吃。跟我来。”
到了龙溪房里,只见龙溪已在房里摆好了一个香炉,路边林林总总的放了许多草药。再见他从墙角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皮包裹,在桌面上一点点展开,只见里面是一排排锃亮的银针,有粗有细,细的纤如牛毛,粗的我看了便心惊,如果被这个东西扎了一下……
我才这么想着,便见龙溪捻着手指拿起那根最粗的,若有所思的朝我瞟了一眼。
这这……这个怪胎,最近方才觉得他正常了些,今天莫不是要拿我发作?
我冷汗津津,一把抓住了身边莫征鸿的衣袖。
“一会要是他用那玩意儿扎我,你可得救我。”
谁知我所求之人竟然不为所动,径直走开站到了龙溪身边问他道:
“可以开始了吗?”
看着这两人站在一块,我怎么觉着这两人有一种同类相聚相见恨晚的感觉?
“去吧那些草药放进炉子里,按照我说给你的顺序点燃。”
莫征鸿点点头便走向那个香炉,龙溪才把目光调回我身上冷笑着说:
“还愣着干嘛?难道要为师动手?过来。”
我知道在劫难逃,但是……为了我和小莫的幸福考虑,别说用针扎我,就是大刀向我头上砍来我也必须上。
草药味慢慢的弥漫了整个房间,那瓮里的雄虫被这药味熏得慢慢爬了出来,颜色也变了,并且越来越红,昂着头像要探索什么般左右摇摆。
我被扒了上衣,坐在床上。见龙溪拿着那根最粗的针慢慢靠近我,一滴汗滑过我的眼角。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啊。
他还在向我靠近,我真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
我的视线一直凝在那根针上,最终它近在眼前。
我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龙溪,龙溪恶劣的微笑着,那目光低沉沉的压着我,我突然觉得我好渺小……
“师父……您是逗我玩儿的吧?”
小心翼翼的问道,龙溪却挑高了眉毛咧嘴笑开了:
“你说呢。”
说完捏着那根针胳膊往下一沉。
然后康王府里响起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那个下午,经过龙溪的百般折磨我身体里的雌虫终于被拿了出来。
当天晚上莫征鸿硬是没对我做什么,倒是我自己忍耐不住,自动的送了上门。
颠鸾倒凤被翻红浪,自然是一夜未眠。
康王第二天也是神清气爽,见着我竟然还主动的打了招呼,满面春风的像是变了个人。龙溪依然搬了把椅子垫上了灰鼠轻裘,点着烟一边抽着一边晒太阳,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状。
“年关近了。”
又是一年。
院里的残菊都落尽,不几天第一场雪落了下来。正院里的腊梅傲雪绽放,我、莫征鸿、龙溪和康王,遥遥的看着那院里的梅花欺霜赛雪冷艳高洁。
菊花败了自有梅花,冬去春来岁枯荣败,人便像这兜兜转转的万物时光,转一个弯便又是不同的光景。
康王府的年很是闹热,华灯璀璨、张红结绿,另有各地朝觐而来的各色玩物和稀罕物件。这番情景在多年前仿佛也曾有过。
当晚众人酒酣耳热,放了烟花嬉闹了一番便也散了。
莫征鸿与我回到房里,这番热闹团圆的情景我两人已是久未见着了。想起这几年颠沛流离天涯相隔的那些年月,不免生出些嗟叹来。再见眼前这好容易得来的美满,又深觉庆幸。
耳鬓厮磨之际,他喘着气,一边贪婪的啃噬着我的唇一边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涟秋……”
“嗯……”
我正值畅快舒适之时,虚晃的应了声。被他摸的遍体酥麻,扭动着身子半眯着眼睛,我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他手下一个用力,一阵战栗从下腹升起。
“嗯……”
他的嘴唇凑在我嘴角轻吻了下,问我道:
“刚才在酒席上你若有所思的想什么呢?”
我一愣,然后摇摇头:
“没有……”
“嗯?是吗?那怎么看着院子发呆呢?”
说完他的一根手指探进了我的身体,我一阵刺痛。
“啊!干嘛!”
“说不说?”
他逼问道,我扭过头不理他。却听他坏笑道:
“好啊,我看你还嘴硬。”
说罢那根手指便开始使坏,开始我还能忍耐,到了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专挑那要命的地方逗弄,我浑身恨不能化作了水一般酥软,体内一波波的浪潮冲的我头脑昏沉。
呜咽似的低吟在房里时断时续,莫征鸿老神在在,伏在我身上嘴巴也没闲着,我胸口也是又痒又麻的。
半晌他抬头,
“说了,我就饶了你。”
我气喘吁吁的睁开眼睛,都想哭了。都这样了,他还没忘了这事儿呢?
看着他那张妖气四溢的脸,我咽了咽口水。
“真要我说?”
他手下一个使劲,我又闷哼一声。
“快说,想什么呢。”
“嗯……我……我想白轩鹤呢……”
莫征鸿脸色一僵,突然沉着脸抽出手指,然后举起我的腿狠狠的长驱直入。
“啊—妈的,你想疼死我啊!”
“我让你想他!”
他咬着牙说完,便开始恶狠狠的折磨我,我的腿都被他压的快靠近脸了。我可是个男的,既没练过舞蹈也没练过功夫,哪有这么好的柔韧性。
偏生被他挑逗了半天的身子早已迫不及待,一开始的痛苦过去之后那个地方便难以控制的生出阵阵快意。
这种高难度的姿势和强刺激的交 合让我的声音里痛快参半。响了大半夜。
事毕之后,我几乎快要昏厥,软绵绵的被他抱在怀里。连骂人都没了力气。
莫征鸿却在沉默半晌之后,说道:
“年也过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我快要涣散的精神被这句话又强聚到了一块。
“去哪?”
“回赤影门。”
“赤影门?好耳熟。”
“当然,你不记得刚来康王府的时候,我就是凭着这个进的王府。”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终于想了起来,扭头盯着他好奇地问:
“啊!对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我自创的门派。”
“什么?你这三年做了不少事嘛。”
莫征鸿却摇头,
“不是这三年,是十年。”
“啊?”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以后再和你说。”
“哦……”
听他这么说我闷闷的回应,又开始昏昏欲睡,睡着前隐约听见他在我耳边说:
“顺便,带你去趟苏州见见他吧……”
陷入黑暗前,我仿佛扬起了嘴角,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