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心想(是四郎回来了吧),但是却没有起床的意思。
就算我出去迎接他,也只能听到“好困”的回答吧。按照敦夫的说法,对于现在的四郎而言,我只是单纯的同居人。而且我也非常困倦。仔细说起来的话,你弄到这种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妻子睡着了也是理所当然吧。
所以我维持着闭着眼睛养神的状态,等着四郎上床……因为我想既然已经注意到他回来了,那么至少在四郎睡觉的时候和他说声“你回来啦”吧……在等了好一阵子后,床摇晃了一下,我知道四郎进来了,闭着眼睛说了声“你回来啦”。
“你还没有睡吗?”四郎用温柔的声音如此回应。
“因为四郎不在,你睡不着吗?”
“……在两点多的时候被阿尔法的电话吵醒,正打算睡个回笼觉。”
“困吗?”四郎一边问着,一边把手伸进我的睡衣胸口爱抚我的乳首。
“那当然了,你以为现在是几点?”我如此回答,(啊?不会吧?发情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面对抚摸着我的四郎,我还是不禁产生了期待,(他也有那个意思吗?)
身体凑过来抱住我的四郎,在我耳边吹着气说到:“有什么人来了吗?”
“来这里?谁也没有来啊。”
“那么,是和阿尔法说话的关系吗?”
“你是说我为什么醒着吗?”
“有味道。”
“啊?”这个时候,四郎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裤子,正在摸索我的后方。不光如此,甚至还让手指侵犯了进来。
“你、你怎么了?发情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没有结束。”
“骗人。敦夫都说了,两周都没有做的话就是进入了通常期。”
“那是阿尔发会错意。或者说光鱼你不想做吗?”
“没、没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入我身后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两根,我的呼吸也不禁急促了起来。
“你有想要的味道。”四郎掀开睡衣,把鼻子凑在我的腋下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恶作剧,反正你也立不起来吧?”四郎嘿嘿地笑笑,把腿缠绕在我的腿上。
啊?这个感觉……
“你说的立不起来,是指这个吗?”一边说一边在我腿上磨蹭的东西,火热坚硬。
“骗人的吧?为什么?”
“我一直在等待光鱼主动说‘想要’,可是都已经两周了。反而是四郎忍耐不下去。”四郎如此嘀咕着,拉下了我的裤子。那之后,他让我摆出方便从背后插入的姿势,缓缓从后面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忍不住喘息了起来。“啊……啊……好大……”
“好紧,好柔软。”
“啊,等等,呜,呜,好、好疼。”因为四郎咬住了我的脖子,我不由自主尖声叫了出来。可是,就算叫出声四郎也不肯停止。我终于忍不住惨叫。“真、真得很疼。住手啦。”
终于停止了让我怀疑会不会出血的咬人方式的四郎说道:“光鱼是属于四郎的。如果你花心的话我也许会咬死你。”
我心头颤了一下,这家伙知道了阿尔法告诉我特权的事情吗?或者是通过猫的第六感察觉了什么,所以特意进行这种警告?
“不会的。我不可能那么做的。”我有点生气地说道。就算和西格马的H不会算得上花心,我都没有打算去做的说。
“我给光鱼加上了四郎的记号。”四郎如此回答。
“一般来说应该是吻痕,而不是咬痕吧?”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摸了摸,火辣辣地疼,而且凹了下去。哇,都留下了牙印。
“是吗?那我也要留下吻痕。怎么做?”
“不知道。”
“告诉我嘛。不要馋我了。”
“你说什么呢,你平时不是没少留吗?”
“啊,你说吸出来的那个吗?”
“少装傻。”
“我不知道那个叫做‘吻痕’。”
“怎么样都无所谓啦。已经完了吗?”对于一如既往地微妙地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有些烦躁,我催促着他的下文。
但是四郎的回答却是,“没精神了。”
“啊……” 为什么?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在中途不行过啊。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有些真心担心,于是如此询问。
“好困。” 而那个猫男居然就这么拔出了自己的分身,手脚麻利地脱下衣服,摆出准备入睡的姿态。
“晚安。”他盖上了毛毯。
等一下……什么啊?擅自开始,把我煽动到有了那个意思后,自己却倒头就睡!
可是四郎无视我的窘境,很快就打起了呼噜,而且好像为了证明他已经熟睡一样不久就变成了猫的样子。
“不会吧?就算是再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我气昏了头地用枕头去打他,但是西塔只是好像觉得吵闹一样翻了个身。
我在这种状态下实在无法入睡(虽然很不甘心),于是在洗手间进行了处理后才重新回到床上。背对着呼噜呼噜地喷着鼻息的西塔钻进了被子。
怎么说呢……我开始觉得自己使用那个特权也没有什么不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四郎的发情期还没有结束,能不能行使那个特权还另当别论。
真是的,什么叫“不许花心”啊。既然如此就更珍惜我一点啦!白痴猫!!
顺便说一句,原本还曾经抱有过不少幻想的二人生活,一旦开始后才发觉并没有那么轻松。不过,应该说虽然心情愉快,但是其他的事情却不轻松。
所谓的两人生活,也就是只有我和四郎的生活,所以衣食住行的种种事情都要由我或者是四郎来做。可是四郎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因此准备食物、清洗衣服和家中的打扫自然而然都成为了我的工作。可是对于仅仅在平时偶尔帮助过妈妈的我来说,一开始根本就连从哪里着手才好都搞不清楚。
不过呢,因为肚子饿了就要做些什么来吃,吃完之后的锅子和餐具要清洗收拾,所以事务的准备和收拾暂且就按照这个流程来进行了……
在两人生活的第一周,四郎说到“没有内裤”。
“啊?内裤吗?柜子的抽屉里面有啊。”
“没有。”
“不可能。你仔细看看。”
“看过了,可是没有。”原因是……我在洗衣服的问题上偷懒了。
因为洗衣机是那种直到干燥为止都可以全自动完成的最新型号,所以我一直盘算着多攒几天的衣服一起洗好了。结果一留再留的结果,就是可能够穿的内裤已经见了底。
在我脑海中的记事本上,写着“三天洗一次衣服”。
但是衣服这种东西呢,并不是只要用洗衣机洗过再弄干就可以了。衬衫的话如果不烫就会有皱纹,羊绒的裤子和毛衣如果不送到专门的洗衣店的话,就无法恢复成四郎满意的状态。
如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直接用洗衣机洗的话,那些衣物就会被说成是“这个样子的东西我不会穿”,直接被送进垃圾箱。不管是哪个都是高级的名牌货,可是却因为我的清洗过失而完蛋。
到最后,我发现只有内裤、袜子和我的牛仔裤以及运动服可以在洗衣机清洗,其他的衣物还是都送到洗衣店去比较明智……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不进行非常细致的管理,首先把要清洗的衣物分类,要送去洗衣店的就送去,能用洗衣机清洗的就扔到指定的脏衣筐里面,从洗衣店取回来的衣物要从塑料袋里面拿出来,去掉标签收纳进柜子里面。
要想过上正常的穿衣生活,其实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是因为四郎的一句话而发现的。
“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感觉不太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房间里面的气氛却是比较杂乱,理由就是……
“啊哈,掉了不少叶子呢。我一直想一定要好好打扫,可是总是觉得明天再做也没关系,就这么拖延下去。”
“四郎喜欢踩在掉落的叶子上面。”
“啊……可是散落在家里的地板上的话看起来比较难看。”
因为这样,我开始对于盆栽的落叶树所掉下的叶子进行扫除,并且得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房间里的话还是要进行彻底的打扫。
可是,要想让居住的空间保持清洁,也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工作……一天至少需要做一次的扫除,因为房间太大,又铺着绒毯,所以每次做完的时候都开始腰疼。而且一旦“一定要弄干净”的意识萌芽的话,家具上面的尘埃和窗玻璃的污垢也就无法再置之不理。
然后第三个问题也浮出水面了,那就是不能不给盆栽植物们每天浇水这个事实。
等发现好几盆植物的叶子都耷拉下来的时候,我还想“咦?是怎么啦?”考虑了一下才想到“坏了!没有浇水!”必须要赶快去买个喷壶,给眼看就要枯死的植物们浇水才行。
这一天我就去了家具店,买的是最大的三升喷壶,可是即使这样也要从厨房打了水,往返二十多回才能都浇过一遍。这是怎么努力也要至少花上三十分钟的重劳动。可是不这么做植物就要死掉的。
这些东西全复合在一起,使得我与四郎原本应该很轻松的二人生活,彻底被很严格的日程安排支配了。
首先,为了按照在家里的习惯,好好吃了早饭再去上学,就要在出门前一小时起床,撑着惺忪的睡眼自己做了早饭才行。而且星期二和星期四是洗涤日,要把家里能洗的东西放进洗衣机里设定好程序,不能家里洗的都整理好交给木内先生……还要倒垃圾。
上课回来之后,首先要进行家里的扫除,给植物浇水。完了后马上要做晚餐的准备,吃完之后要和早餐的餐具一起清洗干净整理餐具橱。洗涤日还要把送洗的东西拿回来。
……洗澡也是了,要自己做准备,而且为了保持清洁,要对浴室和浴缸进行清洗。
等家事做完了,洗完了澡,本来应该是做今天的作业或者准备明天的课程的学习时间了,但四郎一回来,我还必须要照顾他的用餐和洗澡才行。
“欢迎回来。饭呢?”
“要吃。”
“鱼?肉?刚买了很好吃的金枪鱼刺身哦。”
“肉比较好。”
“啊,这样。OK。”
松板牛肉的厚块是冰箱冷库中常备的东西。把生肉放进电子微波炉里加热到人皮肤的温度就行,料理很简单。
“还有炸虾。”
“唔,我没有买虾啊。”
“四郎想吃炸虾。”
“不行的啊,超市已经关了,再说我也不会做炸菜啊。”
“给木内打个电话就好。”
“又打?昨天不也是这样吗?你在那种时间说什么想吃炸牡蛎,不是相当给人添麻烦吗?”
“给木内打电话去。四郎去洗澡了。”
“啊!是是是!真是的,你就任性下去吧!”在没有材料,或者他提出了我做不了的要求的时候,就只能像这样给木内先生打电话了。
“喂喂,我是光鱼。抱歉在这种时间打扰您,那个……四郎想吃炸虾,能不能准备一下呢?”
“明白了。“就是这样,之后多半是从附近的餐厅叫外卖吧,总是会在三十分钟之内送到。
在这段时间里,我盯着浴室的热水温度看是冷了热了(因为从小猫时起就被人精心伺候,四郎认为浴室里的热水是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不凉不烫等候着自己的),给他准备换洗衣服,然后帮他吹干头发。
自从这种生活开始之后,我就对兼顾了主妇与专业作家两种工作的老妈深表敬意了。因为她不但一手打理了丈夫和儿子们每天的衣食住行,还严格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以前我要是多帮帮她就好了。
受不了,真是太累人了啊!
这样的我后来从木内先生那里得到了吉报,这是从开始在这个公寓生活两周后的事情了。
“打扰您一下。“伴着这个开场白,木内先生要说的就是:“如果有我们能够帮上忙的,请您不必客气地让我们来做吧。”
而且还有:“在我们中间,正雄和孝雄都有秘书资格,幸雄学了普通家政,文雄有厨师资格。只要您开口吩咐,我们一定会稍效绵薄。”
“嗯,这个……大家都是专业人士吗?”
“各自也算都有些实务经验。”
“难道,这之前的炸虾不是外卖,而是各位做的吗?”
“是的,是文雄做的。”
呦,我一直以为木内先生们只是经理关系的工作人员呢。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考虑起来,只是会计管理的话,的确是不需要五个工作人员的。
“啊……那,难道各位是随屋的厨师与佣人一样,是被派到四郎家来工作的?”
对于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一点的我,木内先生微微一笑,回答道:“虽然我们的职责是这样,但是如果打扰了新婚中的二位就不好了,所以我们是以您二位有需要的时候进行帮助为方针的。”
木内先生的话很审慎,但从他的话语中,我听出了对侍奉身为直系的四郎这份工作的憧憬,这与对做家事感到负担沉重的我的利益正相符合。
“这多半是考虑到我的立场而采取的方针吧,但是说老实话,如果能有厨师和家政人员的话,我是感激不尽啊!”
我以严肃的姿势用力陈述这一点,还说明了理由。
“如果是普通的夫人的话,是会想由自己担负所有照顾新婚丈夫的工作的,所以在结婚之前会去上料理教室或者新娘修行,可是我直到与四朗见面之前都从来没有过“做老婆”的打算,所以什么也做不来。也许我这的确该算是“妻子”,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一个好主妇的标准。
所以,那个,如果真的能交给各位的话,那我是不胜欢迎!不过四郎的意见得问了四郎才知道了。”
“四郎大人吩咐说都看光鱼大人的意思。”木内先生以“终于可以如愿了”的很开心的表情这样说。
“啊,那就没有问题了。”我的回答自然不可能有别的。
“那么明天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请交给我们吧。扫除和照顾植物都会在您二位出门的时候完成。”
哇哦,连浇水都不用喽。“对不起,您帮了我大忙。”
“关于用餐的问题,文雄会负责准备。”
“谢谢,可是那个,四郎吃饭的时间很不规则的。”
“已经知道了。”这么回答着的木内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你以为我们连这么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吗”的苦笑,我急忙再加上一句:“那么,家的事情和四郎的用餐就拜托各位了。”
“明白了。”
“我会告诉四郎的。以后他要吃什么就拜托文雄先生。”
知道多半没有必要,我还是这么说了。毕竟四郎和木内先生他们的关系很是紧密。但木内先生却说着:“非常感谢。”地低下头。是顾虑到我这个“妻子”的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