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绘画的主题是如此壮大,等到画完全部五篇恐怕要花一生的时间了吧,而且就是画了出来,这部作品也没法在一族中发表,到最后也只是我娱乐个人的作品。如果我死了,这部作品会和我的身体一起火化成灰,成为不可能再有人看到的作品,可是,即使这样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手画出那传奇又浪漫的壮丽世界罢了。
而第一步,就是画出《巴达斯塔特王的胡狼试炼》作为课题交给相原讲师。
当然,我是有为一族保守秘密的义务的,所以试炼的执行者胡狼不能画成大猫的形状,画成了真正的胡狼,英雄王是用四郎来做模特的。
“这个是草稿的草稿。” 我这样说着拿给他看,相原讲师把视线停留在画面的主人公——英雄王的脸上。
“这是以那个他为模特的嘛。”他的眼睛顿时放出不祥的光来。“我拜托他理都不理,可是你的话,他连**都让你画吗?哼嗯,真是让人羡慕到讨厌的友情啊。还是说,你们之间有特别的关系?你,和这个做模特的男性?”
相原讲师以响彻教室的声音说出了这些话,立刻,二十个学生齐唰唰地把视线转向了我。那四十只眼睛里闪动着的讨厌的好奇心让我不由得在肚子里呻吟了起来。
两周前中途入学的我,在并不太好的意义上成为了名人。虽然还没有清晰地传进我自己的耳朵来,但是关于我的“他是哪里财阀的大少爷,想为了打发时间玩玩才来学画画,用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钞票买了这里的学籍”之类的谣言已经蔓延开来。不管去上什么讲座,我都不是被人用白眼来看,就是被一堆贪钱的跟屁虫包围个水泄不通。讲师们的态度也不外乎这两种的其中之一。不管我怎么努力,素描课老师都一样把我骂到臭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我赶出课堂去的样子。而水彩课老师又不管我干什么都拼了命地夸我,很明显是要讨好我的样子。
而到目前为止,相原讲师还没有表明他到底属于这其中的哪一个阵营。那骄傲的态度,毒辣的唇舌和坏心眼的性格似乎都是天生的,他对其他的学生基本也都采取对我的这种“甩都不甩你”的态度。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受到了一视同仁的对待。
可是在我一个大意,把以四郎为模特的草稿给他看的瞬间,相原讲师就完全站到我的敌方去了。
“呵呵,你对**的掌握还是相当不错的嘛。可是有意思的是,莫非你学过的只有男性的**吗?这个女性的乳房和腰的位置都高过头了。你是没见过女人的**呢?还是对那东西根本就没兴趣?”
相原讲师话里的意思,是把我彻底看成同性恋了,虽然就事实而言,他说的话不能算错,但我也不能在这里向他默认,于是我回答道:
“我在初中和高中的社团活动里从来没有过素描女性模特**的机会啊。”
“男性的机会也不会有的吧?”相原讲师尖锐地指摘道,然后打量着其他的学生们。
“绘画是从观察开始,并以观察结束的。要把每天的观察确定地在绘画上表现出来,那么就连和女朋友的私人时间也不能放过。大家要像星川同学一样活学活用观察的机会。啊,虽然他的场合该说是‘男朋友’才对。”大家哄堂大笑,我已经是满肚子火气了。
是啊,反正我就是同性恋!就算我的恋人是世界第一的好男人,可连亲人也骂过我是“猫老婆”。是啊,要笑就尽管去笑好了,随你们笑个够!反正我早就不是会被这种事情伤害到的人了。!
“对于您对我的技术的夸奖,我很高兴。”我这样回答他,又加上一句:“我也会好好学习女性的**的。”
只要拜托阿尔法或者赛塔,他们应该会把哪位情人借给我做模特的吧?我这么觉得。等我学好了,看你这回还会说什么。
对我的造反,相原讲师也火了。“啊,男性的形态是还不错,可问题是这个构图。根本毫无一点独创性,连初中生都比你画得有创意些。”
他用极度讥笑的口气这样说着,然后把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画得极尽所能地细致的四张铅笔画嘶啦嘶啦地撕成了碎片。
“重画。下周五再交五张。给我交上构图上多下了工夫的东西来。” 我决定再也不把这个主题作品交给相原讲师看了。课题我会用别的题材解决。
可是相原讲师的意见还在继续下去。“还有,你这个不知道是狗还是猫的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观察好了重画!”而且他还以极其恶意的语调,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批评:
“作为以动物画而大受欢迎的星川美绪老师的儿子来说,你这只狗还是猫也未免太见不得人了吧?”我的脸顿时通红,因为相原讲师的无理讥刺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在冲上头顶的血液的作用下,我猛地站起来,瞪着相原讲师的眼睛对他说:“的确,我是星川美绪的儿子,可是没有遗传到她的才能并不是我母亲的过错。因为我从来没有向母亲学过画,所以我画得差也不是我母亲的责任。刚才老师你的话是对我母亲的侮辱。实在让人不愉快。”
“……什么”相原讲师那不能说是不英俊的脸孔扭歪了。
“那我是失礼了呢。”他回瞪着我,说道:“看来,我是对以动物画而著名的星川美绪,和鼎鼎大名的动物摄影师星川陆男的三儿子抱了太大的期待了。哎呀,我还真是失礼呢。
正如你所说的,如果没有遗传到什么双亲的才能的话,那么仅仅凭着双亲的光环可是做不出什么事业来的,这一点通过冯克雷二世的事情就可以证明了。而你则很了解自己有几两重,还有不靠亲人名望的觉悟,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种人才了。哎呀,真是了不起,了不起!”他说完,还刻意地鼓起掌来。
我自然是更加火大。只说了句:“我真高兴您能理解”就坐回了位子上。
很明显,跟这种人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用,只会延续无聊的对话,白白浪费精力而已。
我从这个相原这里学到的,恐怕也就是只有对铜板画的临摹而已了。
……也许,我该做的不只是退出相原的讲座而已,从这所学校退学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里没有一个看到我的努力的老师,谁也不会认真地指导我,给我的也不是中肯的批评,而是刻意的挖苦挑剔,或者完全不正确的评价……这样又能有什么用?
我是不是相信妈妈对我的“很有审美眼光”的评价,一个人自学还好一点?
……可是,毕竟我还没有上过色彩与油画之类的课程,也许在这些讲座中我可以学到什么。而且还有速写课的桥本老师,比起其他老师来,他看起来可是要认真很多的样子……
算了,反正才刚刚开始不到两个星期嘛。我虽然不是“有钱多到没处花,跑来画画打发时间”的傻瓜大少爷,可是只用两周的时间就让旁边的人了解这一点,未免还是太急了一些。
嗯,就是这样……想想看,我也没有把自己“我是抱着无比认真的态度到这里来学习”的意思用口头或行动表现给大家。我自己不说,别人是不会明白的,这是沟通的一大原则。本来对这一点,我在和四郎他们打交道时已经认识到得很清楚了,怎么到这里就忘记了呢。啊哈哈,我真该好好反省才对。
接着我利用午休时间,找到下午要教我们构图课的金子讲师,听听他对我的画的想法。我并不是为了消磨时间而来这里来玩,我有无论如何也想画出来的画,为了能把脑海里的东西完全地实现出来,我比什么都需要技术。而且我也有为了掌握必要的技术而不懈努力的决心,哪怕需要十年、二十年、我也会一直学习下去的,因为我有了这样的觉悟……
“这个作品会成为我的毕生之做,这意味着我可能要画一生的时间才能完成。我的目标是达到自己能够满意的程度(也就是这样了)。啊,我并不是要成为职业作家,以这部作品为生,那个,因为我这个作品是有着不能给任何人看的条件的。啊哈哈,您是不是听不懂呢,可是我也做不出比这更清楚的说明来了。 总之,我,真的是很认真地为了学画才进学校来的。迟了向您打招呼真的很对不起,但是请您多多指教我吧。”
看起来我的话似乎有了效果。以前一直对我很冷淡的金子讲师,虽然只是眼神变成了“那样的话,你就让我看到你的努力”的程度,还是没有看我画,但他肯正眼看我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以后我一定会加油的。
好了,在学校经历了那样的风波之后,我带着与平时有些不同的心情回家来,结果没想到家里还有新的风波在等待着我。
下了电梯,我就受到了“欢迎您回来”的华丽女生合唱的欢迎,吓了我一跳。
呜哦?怎么了?怎么了?啊,是准直系的小姐们。
四郎也先回家来了,他说着“光鱼,你回来了”就抱了上来,呼哧呼哧地嗅了嗅我的脖子,问我:“你是不是吵架了?”
“啊哈,你闻得出来啊?嗯,我和相原讲师有点小冲突。”
刚说完,我就想“坏了”。相原在“骏台艺术学院”的事情我本来是瞒着他的。
果然,四郎的喉咙里呜噜噜地咆哮起来,他问我:“相原正树是你的老师?”
“老师里的一个,相原老师会在那里完全是偶然!”见四郎还是呜噜噜地低声吼着,我笑着对他说:“嗯,他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是个讨厌的家伙。不但嘴巴坏,心眼也很坏。今天还恶意地提起妈妈的名字,我就正面狠狠地对他说‘我很不愉快!’他还道歉说‘我失礼了’。你看我干得很好吧?”
“那是坏男人,不要接近他。” 四郎低声说着,还加上一句:“有那种男人在的学校还是退学的好。”
“没关系啦,我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我说着,刻意地改变了话题“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客人们吗?”
“是啊。”四郎只放开了一只抱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还绕在我的肩膀上,向她们回过头去。“董子的女儿樱子,兰布达的侄女美子,从中国来的美肃,从英国来的伊莉沙白。”
樱子小姐是西格马的妹妹董子的女儿,也就是西格马的外甥女,她看起来很像董子夫人,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左右,是位一望而知带着很浓的家族血统的美少女,在这四个大美女中,她也是最显眼的一个。
美子小姐和美肃小姐也是华贵的美人,但是比樱子小姐更接近普通人一些,她们大概是十七八岁左右吧?
伊莉沙白是位亚麻色头发的美女,年龄看来是四个人中最长的。感觉很是沉稳。后来一问居然只有十七岁,是跳级进入牛津大学的学生。
“美肃和伊莉沙白也都会说日语。”这么一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初次见面,我是光鱼。嗯,欢迎各位。”
伊莉沙白把手伸了过来,我带着“我还没有洗手呀!”的惶恐感觉握住她的手,由她按猫流的做法闻了味道。其他的三个人也依次嗅了我的手,我更是后悔起为什么事先没有去洗个手来。
呃……然后我该怎么做?啊,对了,该泡茶才对。
四郎跑到电话那里去,用内线呼叫了文雄先生。“光鱼回来了。准备用餐。”
这个时候不是该上茶才对吗?我这样想看看桌子,发现那里放着五人份的茶具,似乎是刚才就喝过了的样子。
“啊,嗯,那该收拾一下桌子。”我这么说着,去把画材之类的东西放回房间里,等回来女孩子们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
“啊,对不起。啊,谢谢。”“光鱼只要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四郎苦笑着说道,催促我“去洗个澡如何”。“身上有松节油臭味。”
“啊,是吗?我今天没有用油画颜料啊?那我失礼一下,去洗澡了。”
“慢慢来没有关系。”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慢慢来啊,我迅速洗完出了浴室,发现我放在那里的替换衣服全都不翼而飞,代之的是一件看起来像是女性用睡裙一样的绢质浴袍。
“诶诶?让我穿这个?我才不要啦!”可是也不能腰上只缠着一条毛巾就出去啊,而且刚才脱下来的衣服也不见了踪影。
“是四郎在恶作剧吗?真是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没办法,只能**穿上了浴袍,可是底下没有内裤。
“喂喂喂……不穿内裤,而且还只穿着这么薄的东西,你让我就这么走到女孩子们眼前去吗?开什么玩笑!真是的!”
但腰裹毛巾鬼鬼祟祟溜出去会更加奇怪。这浴衣的质地虽然薄,但我对着镜子看了看,似乎也没那么透,心想着“还是忍一忍,去衣柜里拿衣服穿吧”,便死了心,走出了浴室。
浴室的出口就在厨房的旁边,而要走到衣柜那里,必须要穿过厨房和餐厅的。普通的房间这两个房间之间都会有阻断墙,可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过走廊,只要脚步轻一点就没问题了。可是这个家的构造却不是这样。而且这个室内本来好像个花园一样,偏偏只有餐厅那边空空的,连盆可以做遮挡的植物都没有。
刚一出浴室,坐在餐厅那边的各位就一起看向了我,直盯盯地瞧着我那绝对不适合出客的样子。
“那个,实在对不起,因为没有别的衣服了。我马上就去换件衣服来。” 这么解释着,我正要穿过餐厅的时候。
四郎从餐桌的主人席上站起来,说着“这样就好”阻止了我。
“才不好!”我反驳他,再用只有四郎能听到的极小的声音悄悄对他说。
“把我放在那里的衣服都拿走的就是你吧!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情!而且你连我的内裤都拿走了,害我现在下面没有穿啊!?”
“这样就好。”四郎以有点坏的感觉笑了起来,然后把这句恐怖的话说了下去:
“光鱼也说会帮忙的。光鱼的使命就是让她们神魂颠倒。这件衣服很性感。以后在家的时候也都穿成这样吧。”
“神、神、神魂颠倒?!”
我的声音不由就高了八度,四郎只是冲着我哼了一下,说着“已经有感觉的吧”就把我拦腰抱住,拉过来就照着我的嘴落下了凶恶的吻!
啊!咦!?住、住手啊,笨蛋猫!好久没做过了,起来了怎么办啊! .
我碰碰地敲打着四郎的后背做着抵抗,但四郎根本无视我,长而又长地延续着色情的深吻。在并非本意的情况下,我感觉到心跳得好快,腰软得快要直不起来了,只能紧紧地抓住四郎而已。
“啊……呜……不、不行……”
“要去床上吗?”
“笨蛋!我是说要你住手!”
“可是,已经兴奋了啊。这里也是。”说着,四郎就隔着浴衣摸向了我的后面,我慌忙想要逃走,可是脚却拌到了一起。
“危险。”抱住了我的家伙,以干劲满满的兴奋状态把我压倒在绒毯上。这里还是餐厅啊!而且还有樱子小姐她们在看着!!
“你、你想什么啊!你不会想在这里做吧!”
“有这个意思。”
“胡说!住、住手!还有樱子小姐她们在!”
“樱子她们就是为这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