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行吗?”
邵友名面不改色:“不行,你要不然就和我在一起,要不然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绉飞惊恐得脖子都不歪了,“你你你,你怎么这样!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嘛?”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你和我在一起。”邵友名笑了笑,一步跨过去,声音软绵绵的:“我会对你很好,比以前更好。
”
“我不好这一口!”绉飞贴到墙壁上,挥拳头。
邵友名顿住脚步,“那就绝交,你自己考虑吧。”说完扯扯大雄,进屋去了。
老子的朋友就是白天吃喝玩乐,晚上上床做|爱!朋友个头,朋友你妹啊!邵友名一个人在家碎碎念着给自己冲一杯燕
麦片,手机响了,接通懒洋洋地问:“喂,雷粤,什么事?”
雷粤开门见山便问:“你那个布艺狗窝挺漂亮,在哪买的?”
“淘宝呗,更漂亮的都有。”
“有没有更大一点的?”
“有吧,你自己去看看好了,”邵友名夹着手机,从烤箱里取出蛋挞,“怎么,你要养大狗?小白猫怎么办?”
“好像不冲突吧?大狗负责照顾雅咪。”
“……”邵友名冷汗刷刷地淌下来:我如果没猜错,那是条种狗……
第 14 章
“粤粤你不能这样对我!”喻陌单膝跪在地上抱着雷粤的腿,声泪俱下:“再不济让我睡沙发也行啊!你怎么舍得让我
睡狗窝!”
雷粤看着发票联说:“你不喜欢吗?我特地给你买的,很贵唉。”
“废话!”喻陌啐道:“我喜欢它我还是人吗?雷粤,你别欺人太甚!”
雷粤扬起下巴:“我就这么欺人太甚,你能怎样?”
喻陌气得两眼冒金星,拔高嗓门吼道:“我是不能拿你怎样,你有什么想法你说!整天阴阳怪气的玩儿我!有病吧你?
爷走到外面随便招个手就有人倒贴上来,爷不稀罕住你这!”吼完,扭头夺门欲走。
雷粤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后面传来:“你以为我家是你想住就住想走就走的吗?今晚你敢走出这个门,后果自负。”
喻陌猖狂地大笑三声:“什么后果?你倒是说说看!不就是七千块吗?”
“我放把火把你囤在我车库里的东西全烧了,说到做到。”雷粤坐进沙发里,轻松地将腿翘到茶几上,点起烟悠悠吐出
烟雾。
喻陌登时如扎了孔的气球,嗤地一下成了赖皮虫,一阵小碎步奔回雷粤脚边,谄媚地讨好:“主人,我给你捶捶腿……
”
晚上喻陌窝在狗窝里,悲愤交加:邵友名,你骗我,雷粤根本就不喜欢我!有这么喜欢人的吗?
其实雷粤待喻陌不薄,这个狗窝是最高档的,布艺面料柔软,内里海绵是进口材料,绝对是大型犬饲主的最佳选择。
喻陌骂归骂,但很快在舒适的新窝里睡得犹如死猪一般。雷粤半夜起床喝水,在黑暗中看了眼喻陌,忍不住扬嘴角,心
想:这死翠鸟什么时候对我认真,什么时候让他睡床。
他走到狗窝边,蹲下来把滑到地上的毯子往狗窝里拢了拢,喻陌握住他的手,呢喃着说梦话:“粤粤……”
雷粤心里一软,正要轻声应他,只听他又说:“xxx叫床比你浪多了,够劲!”
雷粤额上青筋一跳,撩起毯子,把温水从喻陌的两腿间缓缓地倒下去……
早上起来,喻陌坐在狗窝里抽泣:“我有二十年没有尿床了……”
“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雷粤将衬衫熨平整——他每天早上都会来这一出,简直是对自己的完美形象挑剔到一定境界
了!
“粤粤,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喻陌两眼泪汪汪地哀求。
“这么低级的事,我根本懒得启齿。”雷粤拔下电熨的插座,抖抖衬衫穿上,“从明天开始,我起床前这些事你都得给
我做好。”
“什么事?”喻陌装无知。
“下楼买早餐,喂猫,给我熨衣服。”雷粤在全身镜前扎好领带,“很简单,就三件事。”
喻陌死气沉沉地应道:“知道了。”
雷粤纠正:“请说:遵命,主人。”
喻陌默默动动嘴唇:主你妈,你也不怕折寿!瞧你那禁欲的鸟样!和老子上床的时候不知道多风骚!腹诽完扭头眉花眼
笑地连拜三拜:“遵命,主人!”
雷粤喝一杯开胃的果汁,温温柔柔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喻陌字正腔圆地恭维:“我被主人美轮美奂华丽动人的贵族气质惊艳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
“这个鸟人一副禁欲的模样,和我上床的时候不知道多风骚。”雷粤拈起杯子里的吸管,戳戳冷汗雨下的喻陌,“我们
认识多少年了?没有十年也有六、七年了,你眼珠子转个圈我都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
有的是办法整死你。”
喻陌全身抖得如筛糠:“主人料事如神,奴婢罪该万死……”
绉飞睡了第二晚光床板后,除了打喷嚏,还开始流清鼻涕,精神萎靡地从楼上晃荡下来,准备去烤鱿鱼。
邵友名及时在走道口截住他,笑容可掬地打个招呼:“怎么,精神不是很好,生病了?”
绉飞见邵友名主动说话,顿时心情舒畅了些:“你不生气了?”
“我从来没有生气呵。”邵友名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绉飞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
邵友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是这个事啊,不要装傻嘛。”
绉飞捂着脸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跳上三轮车,轰轰轰开走了,叫嚷道:“你做梦——再敢占我便宜我我我会揍你的——
”
啧,真是纯情!邵友名砸吧砸吧嘴,一点也不气馁,沾沾自喜了半天,转念一想:这傻小子还在睡光床板呢,都感冒了
,严重起来可不是开玩笑。想着,上楼把绉飞的毯子收下来,重新洗一遍,分别烘干。绉飞的褥子是层薄棉被,邵友名
捏了捏,觉得薄的不太像话,便拆开被套,抽出里面的烂棉絮,选条合适的丝绒被缝进去,边缝边陶醉:哎呀我怎么这
么贤惠啊!
忙完这些活,邵友名把干燥柔软的被褥和毯子挂回原处,假装它们是自然阴干的。然后他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自言
自语:“你个死歪脖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这么稀有的绝世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阿嚏!”绉飞在寒风中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啊咧,流鼻涕了……他旁顾一番,见左右没人,便用袖口擦擦鼻
涕,继续埋头数钱。
今天又收到一张假钞,不过还好是五十块的。绉飞叹口气,把钱攒吧攒吧塞进外套里侧的口袋里,对旁边卖钵仔糕的摊
主说:“帮我看一下摊,我去撒个尿。”
撒尿的地方在巷子一处僻静的角落,是大家公认的野地公厕,不知道那片墙是谁家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倒霉催的
主人十分愤恨。墙根上一开始写着“此处禁止小便。”没过几天,后面又添上一句:“在此小便者后果自负。”依然效
果甚微,于是墙根上陆陆续续添上越来越不客气的字行——“在此小便罚款一百块。”(没人理,照尿不误。)“在此
小便者砍jj”(后面有一串小字:你砍我还是我砍你?主语不明。)“在此小便者天打雷劈!”(下面有人留言:大便
行吗?再下面留言:排楼上。再再下面留言:跟着排。再再再下面留言:不得不排!)
最后这墙的主人忍无可忍,写下最恶毒的诅咒:“小便者死全家!”结果很快多出一串红笔大字:楼主不小便吗?
后面回帖:淡定路过……
再后面回帖:望天挖鼻……
再再后面回帖:楼上两位,你们干脆交往好了。
绉飞抹黑在老地方尿完尿,拉上裤子拉链,下意识打开手机照照墙,看看有没有多出什么可供消遣的字,不想这么一看
,手机差点掉地上!墙上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在此小便者阳痿!”
这句话戳中的绉飞的痛处,气的他暴跳如雷:“妈的!不需要这么毒吧!太贱了!”
憋了一肚子火,绉飞回到摆摊的地方,吓了好大一跳——卖糖葫芦串和卖钵仔糕之类的弟兄们都不见踪影了,几个城管
围着他的三轮摩托,正在套绳子做牵引,旁边停着辆小货车,后斗上已经装了好几辆没收的板车。
绉飞拉开嗓门大喝:“唉唉,城管同志,手下留情啊——”
城管中一个眉目清秀的男青年回头了,年纪大概二十二、三岁,看着挺和蔼,绉飞火速冲过去拦截,“城管同志,那我
的车,我的!”
城管将帽檐往上顶了顶,“你的啊?刚才我们吆喝了半天都没人应。”
绉飞指指巷角,“我去撒尿了。”
“你的车,那就方便我教育了,近期我们市在评文明旅游城市,你知道不?”
“不知道……”
“嗯?”那城管一瞪眼,眼睛倒是长得挺大挺漂亮。
“知道知道!”绉飞连忙改口,掏出烟递给城管,讪笑:“城管同志贵姓?”
“我姓庄,”城管摆手拒绝了烟,低头刷刷刷写罚单:“知道最近严加检查你还随地摆摊占用巷口,阻碍交通?罚款四
千五。”
绉飞有些发愣:“罚这么多!有没搞错?”
“罚多少头儿说了算,我们只是照办!”庄同志说着撕下张罚单拍在绉飞手心里,大拇指往正在嘱咐手下拖车的一个中
年城管一戳,“想讨价还价找我们头儿,喏,交了罚款,一个月后去领你的三轮摩托。”
“一个月?”绉飞晴天霹雳:“那我这一个月干什么?”
庄同志爱莫能助地摊手:“怎么人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问谁去?”
绉飞走路回到家里,一脸颓丧,鼻涕流的更厉害了,不停地抽鼻子。
邵友名照例在楼道口截住他,“回来啦。”
“嗯。”绉飞没精打采地应了声。
“我做了牛肉卤饭,吃吗?”
绉飞条件反射地点头:“吃!”
“我让你考虑考虑做我男朋友,考虑得怎样了?”
绉飞一个激灵跳起来,拔腿往楼上跑:“我不吃了!”
“别急着跑啊!”邵友名眼疾手快攥住他。
绉飞回手给他一拳:“我真会揍你啊!死变态!”
邵友名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反扣住绉飞的手腕顺势往外一带,绉飞趔趄着向前扑了两米,扶着墙才稳下身子,嘴不饶
人地骂道:“死变态,我今天不舒服!不然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哪里不舒服?来例假了吗?”邵友名调侃。
“你!”
“我怎样?”邵友名气势咄咄地俯视他。
绉飞蔫了吧唧地蹲了下来,“不想和你一般计较……”
邵友名一点儿也不生气,弯腰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感冒了吧?”
“嗯。”
“你的三轮摩托呢?”
“被城管没收了。”绉飞把脸埋进臂弯里,“你别惹我,我累的很。”
邵友名愣了愣,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好了,不做弄你了,进来吃卤饭吧。”
“我不想做你男朋友。”绉飞嗫嚅。
“做我男朋友有什么不好?”邵友名耐心肉麻地哄骗:“我把你捧手心里疼你,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什么都依你,晚上
抱着你睡觉,早上起来亲亲你。”
绉飞抓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蹲着往墙角挪了挪:“我又不是女孩子,你别给我来这套。”
“那你想怎样,说啊。”
“我不喜欢男人,只想和你做朋友。”
“唉!”邵友名揉揉眉心,“那就做普通朋友吧,我没法逼你。”
“做好朋友行吗?”绉飞的问题像幼稚园小朋友提出来的。
“随便你吧。”邵友名叹了声,“进来吃卤饭吧,我都热了两遍了。”
绉飞跟进去,望着桌面上热气腾腾的牛肉卤饭,眼圈儿有点热,“你真像我妈。”
邵友名面无表情:“这是你今天第n次说出伤我心的话。”
绉飞忙闭嘴,勺了一团卤饭往嘴里塞,吃了好几口后,又说:“真的,我特喜欢你,你做的饭味道和我妈做的一样……
”
邵友名讽刺道:“要不要我给你织条围巾啊?”
“你会?”绉飞诧异非常。
“你做我男朋友的话我可以考虑去学一学。”邵友名不失时机地讲条件。
绉飞抽嘴角:“那,那不用了。”
邵友名哼一声:“三轮摩托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恐怕拿不回来了。”
“为什么?”
绉飞黯然道:“我前两年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时候就已经过报废期了,城管一定直接给我拿去卖废铁。”
邵友名哑然,顿了顿,又问:“准备买一辆新的?”
“没钱,上半年赚的钱刚寄回家。”绉飞含着米饭,含含糊糊地说:“我想回家了,在城里混了快十年,连老婆本都没
赚着……”
“那就别讨老婆啦,嫁人吧,多省钱呀。”邵友名目露同情之色却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没良心的话。
绉飞无语地看他一眼,专心吃饭。
填饱了肚子,绉飞喝下邵友名给他泡的感冒冲剂,暗地里叹气连连:他要是个姑娘多好,我一定娶他!
邵友名坐在沙发上,拉着大雄的项圈,指着吊灯上的叮当一遍遍地教育:“大雄啊,那是你弟弟,你不能吃他,知道么
?”
大雄冲叮当嗷嗷狂叫,叮当则捶胸顿足地示威:“卡卡卡!”
“大雄,听不懂我说话吗?”邵友名苦口婆心地说教:“别让我操心了好吗?那是你弟弟,弟弟,弟弟……”
绉飞起身把自己用过的碗洗了,嘲笑道:“弟什么弟啊,它哪听得懂人话?”
邵友名揉揉太阳穴:“大雄,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大雄仰天长吼:“嗷嗷嗷嗷(有种下来)——”
叮当挥拳头:“卡卡卡卡(有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