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咬牙切齿+番外——花谢婆

“对不起，如果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请见谅！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我先走了。”伊藤又恢复温文有礼的模样，抱歉的看了风情一眼，转身离开。

风情怔怔地看着伊藤远去的修长背影，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校长室见到那个笑得比三月春风还要温暖少年，不由的痴了。伊藤，看似最温柔的你，其实才是最冷漠的那一个吧，你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过我的影子呢……

另一边，宿舍楼下。神牙皱着眉头看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千马渟，仰起如天鹅颈般曲线优美的颈子：“渟，我说过了，我和伊藤并没有什么，你究竟在生什么气？”

千马渟低头看着神牙，双眼漆黑如墨，幽深不见底。

“你不相信我，”神牙努力睁大眼睛，“为什么？”

“神牙……”千马渟沙哑着喉咙，“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人上床后还能高兴的起来……”

“啪！”神牙面无表情地一掌捆在千马渟的脸上，语气平静带着颤抖：“千马渟，你应该弄清楚两点，其一，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其二，我和伊藤没有做过你说的那种龌龊的事，如果你的脑子还在发糊涂，就去水池里面好好清醒一下！”

千马渟定定的侧着头，忽然间就像是频临绝望的野兽一样一把将神牙按倒在一面墙上，钳制住神牙的脑袋疯狂的亲吻！或许这不叫亲吻，而是撕咬，神牙的唇角不一会儿就滴下了鲜红的血，血珠滑过雪白的脸颊，更显凄艳。

“宝贝，你是我的！你要记着，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宝贝，宝贝，宝贝，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会把你吃进肚子里去的！真会的……”

神牙靠在墙上，安安静静的任千马渟吻着，不挣扎，不反抗。只是突然觉得很想睡觉，如果现在他面前有一张大大的舒服的床多好，一倒下去两眼一闭，什么事都没有了。

最后神牙居然真的睡过去了，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挂在墙上的钟表清楚的显示出19：00的时间点。他怎么会睡了这么久？都成猪了。

“牙牙，你终于醒了！”许小落推开门进来，软软甜甜的声音透出惊喜，“医生说你着凉感冒了呢，睡了好久好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喂你吃药。”

这么晚了，许小落怎么会在这里？神牙知道，那个人是有严重洁癖，绝对禁止第三个人踏足这个空间的。唉，为什么想这个？头好疼，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在许小落去拿开水的时候，神牙打开窗往下看。路灯点亮了，是柔和的淡黄色的光。枯黄的树叶从高高的梧桐树上掉下来，随着风飘啊飘，如一只只薄命的蝴蝶。冬天，真的到来了。神牙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双手环着肩，觉得好冷。

“牙牙，你站在哪里做什么？还嫌感冒不够严重吗？”许小落赶紧把神牙往回拉，红润润的小嘴像以往一样不停的说一些他认为有趣的事，“……路易斯打篮球的时候真是帅呆了，其他人都不够他打；今天下午基础课的老师又布置了作业，她好讨厌！如果你在也一定不喜欢，不过牙牙你好像从没看哪个老师顺眼过哦！还有牙牙我告诉你，上次我发现的那个树洞居然住了一只小猫，还生了三个BB喔，好可爱！不过没你睡觉时可爱……”说着说着就停住不说了。

寂静。良久，许小落轻轻的说：“牙牙，你是不是和千马殿下吵架了？是因为……水牧殿下吗？”

神牙端着药水看他。

“是、是报纸啦！今天的风云报上，那篇文章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说了好多好多难听的话，说你什么喜新厌旧、脚踏两只船，抛弃千马殿下等等，还……还有水牧殿下亲你的照片，还有……可是牙牙，我才不相信你会做那种事呢！千马殿下对你那么好，今天你晕倒了，千马殿下就像疯了一样抱着你跑去医务室，守着你连饭都不肯吃！你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千马殿下？我跟那些人吵，可是我又吵不过他们，我是不是很没用……”

许小落说着说着小嘴一扁，居然豆大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牙牙，你跟千马殿下和好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的，千马殿下好可怜……”

神牙哭笑不得的看着拼命掉猫泪的许小落，现在最应该哭的人不是他吗？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反而哭得淅沥吧啦的？制造眼泪的本事都可以把撒哈拉沙漠变成第二个亚马孙河流域的热带雨林了。唉，许小落这个小呆瓜……

“小落，不许再哭了。”

许小落直接往神牙床上一趴，继续没完没了。

“……他现在在哪里？”

“啊？”许小落擦擦眼泪，“千马殿下应该在学生会那，刚刚有人找他。”

“我知道了，我要去找他！”神牙穿好衣服不给许小落反应的时间久冲出了门。

这里从头到脚都只是一个误会不是吗？既然都明白了它只是一个误会，那么为什么还要让它伤害彼此呢？虽然还有千马渟居然选择相信他人的捕风捉影，都不相信自己的这笔帐在，不过不急，说清楚后神牙会一边痛骂妖孽一边打断他的双腿，再也不许他上自己的床！

而且，神牙也想明白了，自己也有错，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妖孽的话……

至于外面明显有人在推波助澜的风言风语，神牙根本不在乎。

该死的妖孽，你得意了吧，没有你的日子，我好像活在地狱……

学生会会馆的花园，大的有些恐怖，到处是斑驳的古树树影。昏暗的小道，隐约见一点鹅卵石的白。远处有路灯的光照过来，但除了把环境显得更阴深恐怖外，没有一点作用。天真的很冷了，空气吹来就是冰凉，神牙穿着保暖毛线衫还是冷的发抖。现在神牙对所谓神秘朱雀区里面的建筑已经很熟悉了，没有办法，从某种程度上说，伊藤也赋予了他自由进出的权利，成为了特权学生。

一个人在黑暗中小心的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四处张望一下，可影子重重，哪里看得出人影。会馆里找过了，不在，但有人看到千马渟到花园里来了。

“哎呀！”被一根尖利的树枝刺伤了脚，神牙疼的叫出声来。手往下一摸，湿湿的，有股腥味，该死，流血了！呜，好疼！他最怕疼！

“渟，你在哪？”神牙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刚转一个弯，神牙忽然飞快的一手掩住自己的嘴巴退回来，掩藏在黑暗处。

寂静的夜里，清晰的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表哥，幸美实在不懂，他那样没廉耻的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家里过夜，根本就不配做你的伴侣，表哥为什么不干脆和他分手呢？世界上的好女孩还有很多，幸美……”

“不要叫我表哥，在晴薇能叫我表哥的只有钟大中那个小子。还有，别再诋毁神牙，我相信他。”

“可是你确实是我表哥啊，你不能太纵容他了！幸美都看不过了！”

“呵呵，卢巧幸美，你这是在试图干涉我的想法？”

“不！表哥，不，幸美没有那个意思！”

“是么？你来晴薇，是卢巧华的意思吧？”

“是，爹地说让我好好跟表哥学习一下，表哥你那么优秀，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表哥，幸美从小就十分崇拜你！你还记不记得在幸美六岁的时候溺水，是你跳进游泳池把幸美救上来的呢！还有，我们一起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几个不长眼的流氓想要欺负我，也是表哥你把他们打趴的。表哥，以前我们在一起多开心，可惜，我随爹地搬去美国洛杉矶后，见面就没几次了。表哥，幸美一直很想你，可是来到晴薇后，表哥似乎不再疼幸美了，连承认都不愿意承认……”语气颇为幽怨。

“不需要。你不是小孩子了。”

“那君神牙更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连他吃什么住什么都要一一过问？！那个一无是处四处勾引男人的臭男人有什么好？两个男的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舅舅舅妈他们不会同意的！男人可生不出孩子！”卢巧幸美终于忍不住满心的嫉妒，尖声叫起来。

冷冷的声音：“我想做什么，天下还没有人能管。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卢巧幸美已喘不过起来，“我算什么东西？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表哥！！！”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表哥！！！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啊！！！

神牙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浑浑噩噩，脑子混沌一片，不知身在何方。所有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触觉、听觉、视觉，所有的功能在刹那间全部失效了，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夜里，他会听到这样一个震撼的消息在！这个时候，其实神牙更想问一声：我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呢？我算什么东西呢？实际上，我什么东西都算不上吧？

耳边飘来一句充满邪气的懒洋洋的话：“放心吧，你会成为千马家唯一的媳妇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神牙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样身轻如燕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脚也不疼了，远远的像幽灵一样逃离了那个地方。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关上窗，下了窗帘，熄了灯，坐在床上，喘着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神牙轻轻的笑起来，最后越笑越大声，笑出了眼泪，笑疼了肚子在床上打滚。

“呵呵……哈哈……”

真的是太好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呢？竟有这样老套的剧情？老天的脑袋实在是秀逗了！！哈哈……

“扣扣！”“牙牙，牙牙，你没事吧？做什么这么乐呢？你和千马殿下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许小落甜的像蛋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神牙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凌乱的深紫色头发，不再笑了：“没事，我和他已经没事了。”真的没有事了呢。

“哇？那太好了！不过，牙牙你不能兴奋的像刚才那样笑了，会吓的别人做恶梦的。啊，路易斯来接我了，我要走了喔，你要记得吃药，明天我一定会去替你和千马殿下加油！”

听得许小落出门的声音，神牙把头埋进被子里。许久，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呜咽。

……君荷，这就是你当初被那个男人抛弃，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的心情吗？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再也不要经历这种痛苦了……

……在有钱人的眼里，和钱相等的只有钱吗？君荷说，他们的婚姻是被金钱操控的，而被钱操控了的他们再转过去玩乐那些没有钱的人。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如果没有水晶鞋，那她就永远也不可能爬进王子的城堡……

……或许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可那又怎么样呢？家族不会允许他和一个不能带给他们利益的人在一起，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男的。而渟自己，也做出了选择不是吗？这个年头，感情，太廉价了……

其实他应该感激的，毕竟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虽然现在想来是水中花、镜中月……但毕竟幸福过，真的真的非常幸福过。

当天晚上，千马渟没有回来。

神牙一个人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十五章：唯一的虐

终于，晴薇和天奇一年一度的双校运动会声势浩大的拉开了帷幕。双人花样溜冰比赛现场，气氛热烈的差点把圆形的盖顶直接掀开！可以容纳五千人的座位上全部坐满了人，熙熙攘攘，人头一片汹涌，走廊上还挤满了抢不到位置的人。手里拿着荧光棒、热气球，手机、相机拍照的声音“咔咔”乱响。时不时的尖叫更是把人的兴奋因子全调动起来。

晴薇临时休息室。千马渟担心的看着气色不大好的神牙：“宝贝，撑得住吗？

干脆不要比赛了，你的感冒还没好。”

“不行，答应了的事一定要做好！”神牙靠在千马渟的臂膀里坚决反对，轻轻拉下千马渟的脖子，捧着他的脸细看，“你的嘴角怎么肿起来了？外面那些人也太亏了，来看你这么个丑死人的家伙。”

“嗯，不小心撞上了书架。”

“怎么这么不小心？像个孩子一样。”

“没关系，反正我皮粗肉厚的，哪个书架撞上我算它倒霉。”

“瞎扯！”

“我爱扯给你听。”

“呵呵呵。”

“宝贝，对不起，我居然不相信你，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

“嗯，要补偿我。”

“没问题，要吃姜葱海蟹腿都没有问题。”

“嗯，比完赛再跟你说。”

“……好。”千马渟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为什么，一直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呢？神牙……

终于，桃花眼和洛克这一组比赛完后，轮到神牙和千马渟了。

“加油，神牙美人！”桃花眼笑嘻嘻的拍神牙的肩，下一秒被千马渟踹开。神牙被千马渟拉着往前走，忽然若有所感的回头，过道一角，卢巧幸美咬牙切齿满眼仇恨的瞪着他，再也顾不上扮演娇艳动人的公主了，把所有的嫉恨都赤裸裸的表现出来，让一些人吓了一大一跳。见神牙回头看她，卢巧幸美摆出一副胜利嘲笑的样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鄙夷。

转过头，神牙的嘴角弯了一下，不知是笑卢巧幸美，还是笑谁。

神牙白衣，千马渟黑衣，在一首略显忧伤的钢琴曲伴奏下，开始了他们完美的演出。故事大概是说，两只真心相恋的天鹅，却因为黑白种族的不同而被强大的外势力阻止分开甚至追杀，历经重重困难，终于在生命终结之前走在一起。当白天鹅在黑天鹅流泪的亲吻下，幸福的笑着死去时，不管是晴薇还是天奇所有的女生眼泪直流，甚至不少男同胞偷偷擦眼。整个会场的气球全部被放飞，鲜花花瓣自空中雪花一样落下，一些后援团在疯狂喊着千马渟和神牙名字。

那一场表演的灿烂，永远在晴薇学生心里绽放！

那一场表演白天鹅幸福的笑容，永远被晴薇学生珍藏！

那一场表演众生的芳华，会被时间定格成永恒！

那一场表演，太美，不似人间。

那一场表演啊……

而在白虎区，别墅k，305房。

“我们分手吧！”

千马渟默默地看着坐在床上的神牙，忽然笑了笑：“宝贝，你是不是头昏，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不是在玩，我是说认真的，”神牙扭过头，“很认真很认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为什么？”千马渟冷静下来，还点燃了一根烟，眼睛似乎闪着黑色的光，“是因为昨天我误会你的事？还是你准备告诉我，真的确有其事？神牙，我说过的，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人，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开，死都不能。”

“我忽然间发现，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就是这样。”

“哼！”千马渟真的愤怒了，直接把神牙压倒在床上，“说什么世纪笑话？喜欢女人？喜欢女人你会在我身下叫的那么大声？再说，就你这一个被人压在床上做了那么多次的身体，还有能力去拥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