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辜的眼神便这么望向了钺,那全身的白色如雪的皮毛,在瞬间转变为水般的清透,钺还可以看到那流动的脉象,不过那脉条竟然是蓝色的。
这个狐狸还真是特别,钺伸出手,让千面把狐狸放在了他的手上。
钺对着像是防备自己的小东西,微笑,对着狐狸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狐狸便乖乖的爬上了他的肩头。
千面惊讶的睁大眼睛,“主子,你怎么做到的,这个小东西我可是用了针才不让它咬人乱跑的。”
钺轻敲了千面的头:“谁准你用针的!”
千面很无辜,“如果不用,我会像冰块一样毁容的。”
钺摇头,“去去去,把罗刹的脸给治了!”千面吐了吐舌,拉着罗刹就走。
端上煎好的药,钺进去的时候,星宿诗禾已经不在了,钺看着床上熟睡的稀,叫了声:“稀,起来吃药。”
被叫到的稀,睡开眼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净,你回来了吗?”
刚夸过净反应快速,睡了下就又犯傻了,不过算了。把药端到稀面前。
稀看着钺拿着一把小刀,奇怪的问:“刀做什么?”
却见钺从背后一拉,那只小东西便掉在了床上,稀先吓了一跳,然后看到小狐狸,哇的大叫:“净,净,这个好可爱!”
钺看着稀表现的可爱,对着小东西说,“别逼爷动手,乖乖的伸出来!”
小东西像是听得懂钺说的话,稀已经把它抱起,它便往稀的怀里靠了靠,露出一只小头,有些怕怕的望着钺。
“爷说第二遍,出来。”钺淡淡的说,小东西还寻求保护了。
小狐狸呜呜叫着,在稀的怀里噌了噌,在看到床边站着的人已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慢慢的从稀的怀里爬出来,因为没站稳,便直接滚成了圆球,撞到床沿上,四脚朝天。
稀“咯咯”的笑起来,小东西爬起来,摇了摇头,看到钺手上的刀眼泛盈光。
钺的刀还没落下,小东西已快速的收回脚。稀惊讶:“净,你这是干什么?”
钺拉过小东西缩在肚子下的脚,对着稀回答:“治你的病,放心不会要它的命,只是要它一点的血。”
小东西被抓住了脚,前爪猛拉住被子,张着水蓝的眼睛,一脸无辜求救。
稀有些不忍心了,“净,我没事,不用了吧!”
钺没理他,对着还会撒娇求饶的小东西说:“别让爷说第三遍。”
小东西呜呜了声,突然四脚一摊,就这么装死的倒地。钺“噗嗤——”一笑,下刀的手可没手下留情。
小东西抖了抖,稀原本阻止的嘴,在看到小东西流出来的血时,愣是没发出音来。
小狐狸的血,是蓝色的,如海水有尉蓝,也如水晶般的晶透。
小狐狸一动不动,就算稀帮它包好了伤口,依旧如此,稀的眼睛开始泛酸,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你别死呀,别死呀……”
看着稀哭得这么伤心,那小东西抖动了下,紧闭的眼缓缓的张开。
钺笑骂:“还跟爷装死,要不要爷送你一程。”
听到钺这么说,小东西一溜烟的爬起来,爬上钺的肩头,对着钺的脸重重的添了几口。
狐狸是最通人性的,钺其实比较好奇,狐狸真的能修练成狐狸精吗?
第57章:祭祀,别出心裁!
稀的病奇迹般的好了,钺没有让稀说出事实,便让他们觉得他这个末问厉害吧。
南雀王坐在床沿,对着稀说道:“明儿个刚好是我国三年祭祀,让国道师替三儿祈福!”
“多谢父王!”
等那老头一走,钺奇怪的问,“什么祭祀?”
稀解释,“是我国三年一次的大祭祀,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钺点了点头,对于明天的祭祀突然充满兴趣。
小东西啃着自己的胡萝卜,吃得起劲。钺很无语的摆手,他都不知道,狐狸还爱吃胡萝卜,它以为自己是兔子呢。
第二天,钺把小狐留在了宫中,跟着稀前往祭祀台。
仿佛所有的祭祀都一样,猪鸭畜物,水谷酒果,满满的摆在一桌上。
今天的祭祀却不同与往,是三年一道祈求泗江平衡,风调雨顺。国道师摆上了所有的祭品,穿着道法服,开始念法文。
钺站在稀的身后,开始打哈欠,如若是平时,这个祭文始,他一定会很虔诚去聆听,但是在听过了N遍之后的他,已经麻木到一听到那开始的“为吾神明“这四个字就泛困。
稀坐在那很严肃的看着,却听到身后的人懒懒的冒出一句:“浪费时间!”
稀有些责怪,“末问,不准胡说!”
钺翻白眼,因为稀的真诚,又因为稀说了句:“此次祭祀后,我国又能风调雨顺三年,所以不能对神明不敬。”
因为这一句话,钺特意的去关注了那一个祭祀的国道师。
看了,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若真是神使,他为何感应不到一丝的法气畅流。
“一个神棍,只不过学了些道三古四的经文,便敢来此装大神”钺冷冷的声音,透着太多的鄙视。
“你是说,他是骗子?”净奇怪惊讶。
“也不能算是,至少他那篇祈祷始文是正确的。”
“我不懂!”净有些被弄糊涂。
钺也不解释,只是把眼望向了一旁的江水,稀本想问他在看什么,可是却因为钺的神情让他闭上嘴。
钺柔暖的侧面,望着翻涌不平的江水静默不语,凝神而定。
在别人眼里,他是在沉思什么,只有钺自己知道,他突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来。后台被人抬上来的一张竹桌上,他看到一对可爱漂亮的童男童女,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典顾,“河伯娶亲”。
他恨痛了,背诵古文,而恰恰那时候老师特喜欢让他背诵,所以钺唯一记住的便是这么一句——民人俗语曰:‘即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云。”
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不给河伯娶妻,他就要发洪水,溺死百姓。
然而现在的情景,就是把美女变成了童男童女,小孩何其无辜,他们知道什么,就因为某人一的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可笑。
人群很静,上千的人却没一人说话,只有国道师的嘶哑的声音在回荡。两个小孩子还在坐台上玩着剪刀石头不的游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过后就要被投入这江水中。然而才几岁的小孩,能懂得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害怕吗?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人群里突然冲出两位妇女,叫喊着就往坐台上冲去。
钺听不清他们喊什么,但他知道这两个妇女便是这一对童男童女的母亲。
国道师看着冲过来的两人,恕斥:“岂有此理,打乱祭祀该当何罪,还不速速离开。”
妇人不管这些,只是叫喊:“我的儿,我的儿……”
国道师不耐烦的挥挥手,高声迎喊:“时辰到,喜送……”
“你父王不阻止的吗?”钺望着奇怪的问着。
稀跟着钺站在坐台下,叹气了声:“钺这是神明的意思,我们不能阻止,不然会惹恕神明的。”
“我呸——”在听到稀的话时,钺不假思索的骂出口。
稀错愕的看着一脸愤怒的钺,他从没看到过他骂粗话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看着那两个小花朵要被丢进江水,而看台上的主持的大臣大将们竟无一人回声阻止。
他就不相信这种好无人性的祭祀,那个南雀老头会不知道,他竟也这么默认了,这样南雀都不灭亡真是奇迹。
人群里稀稀的小声的说着什么,除了可惜叹息外,没人上前一步。两个小孩子还对着江水,咯咯的笑的。
眼看着自己的儿女就这么要投入江中,两个妇人大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那抬着两小孩的四位大汉,把板一放,用力一推,板便随波离开的岸。
大家的视线顺着那块板上下波动,眼看着还没到中心,板因为江水的波动向旁边倾斜,两个小孩子早已吓得忘记了哭。
所有人的心便纠解起来,此时,却有一人飞身越入湖中。
不知谁喊了声:“有人跳江了。”
然而这一声喊,却截然而止,那落入湖中的人,足点江水,便这么一路的飘到了祭祀板上。把两个小孩一手一提,脚一推,便利用那竹板一路御水飞行。
人群中除了惊愕的眼神便是猛吸一口气的表情。这一个仿佛天外来客,又仿佛水上精灵,便在这波涛汹涌的江面上如踏平地,是人吗?
待那人飞身上岸,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时,更是不确定的在心里发问,这是人吗?
不知谁喊了声:“河神,是河神!”
然后钺便见到很多人开始向下跪拜,钺安抚了两个吓得不轻的小孩,抬头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震惊了下,随后便坦然的接受了。
那跪拜的人,除了江水的吼叫声外,这人的声音竟也盖过了江水,清晰的听到人们的耳里,清润无痕:“你们拜错人了,我不是河神!”
然后就有人不相信的喊:“公子一定是河神,如若不是,怎能在这江水上来去自如,河神听到我们的祈祷了。”
钺翻了翻白眼,对着还在烈日下跪着的众人,说了句:“起身吧!”
很听话,大家都起来了,越过人群,钺的眼便望向了那站在那不敢相信的国道师。脚便一步步的向着他走去。
人群自然的让出一条道来,少年飘逸的白衣随着风向的飘动,如仙,如雾。那绝美的容颜让今日的阳光都暗淡不少。
国道师的眼直直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少年,鬼使神差的,他对着少年问了一句:“你是谁?”
钺看着他,淡淡的回答:“天之使者。”
国道师抽搐了下,想反驳,却因为少年刚才非人的动作而无语反驳。
“末问,末问,……”钺被突然冲出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稀的力道差点让他站立不稳。怀里的少年有些颤抖,钺知道他在害怕。
“三殿下……”眼神示意了下随后跟来的柳木青,见他很心灵神会的拉开了稀,点头。
“看,是柳将军,还有那个是三殿下吧!”人群中爆发出杂乱的声响。
钺轻咳一声,对着有些发愣的国道师说:“道师好没主见,年年的童男童女,河神怎会不厌倦,既然道师跟河神如此熟悉,便烦请道师去跟河神说说,说末问会选几个美女给他。”
“不,不……”国道师一听钺这么说,赶紧摇头“这……河神只喜欢童男童女!”
钺抬眉:“哦,道师怎就知道这此,刚才河神还跟我说,他厌倦了次次如此,想换换新鲜。”
“这,那再推后几天吧!”国道师很聪明的找台阶下去。
钺怎可能让他有这个机会,微微一笑:“道师还是要去一趟的,河神怕我转达的不清楚,特意嘱咐在下,让道师自个儿去一趟。”
国道师听他这么一说,脸突然刹白,颤抖的一拍桌案,大喊:“你胡说,你胡说!”
人群叫囔着,“道师下去,道师下去!”
“不,不,你们别听他胡说,他是骗子,骗子!”
钺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阴冷的低语:“透过刚才,你说他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国道师惊恐的望着那笑意依存的人,突然觉得后背丝丝发凉。
“来人,等什么,送道师下去,别让河神等及了!”
经过这么一说,人群开如附合,柳木青已在稀的点头下,手一挥立刻有两人架起已有些腿软的国道师,直接在他的叫喊下把他丢进了河里。
那一批参与其中的官员,借顾着想要逃走。
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微笑依旧,钺对着柳木青道:“柳将军,河神这要商量大事,就去了国道师一人怕是说不清楚,这负责的官员自然也要去几个。”
钺一说完,看到站起来的几人,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摔在了地上,有几个语调不平的摇头:“不,不,我等就……就不……不去……不去了……”
“怎可不去呀,河神发起脾气来,你们谁能担当的了,国道师一人怕说服不了河神,还是你们几个一起去吧!”
“不,不,我等也说不清楚,不去,不去!”
由得了你们做决定吗,不管他们有些尖利的叫喊,柳木青已架起人丢进了江。
“三殿下……”柳木青以寻问的眼神望向稀,这几个丢下去的官员,小到五品到大三品官员,这一下子被丢了五六个大官员,回去可怎么交待。
看到稀也为难的样子,钺淡淡一笑,无所谓的道,“将军就不必担心了,回宫,末问自会向王上解释清楚。”
少年淡然的话,却透着一份自信,坦然的笑意,没有丝毫的为难。
这一场的闹剧,便在江上突然出现的少年给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钺在救人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但是柳木青的为难,却让他突然的有了想法。
他终于想到,一个能堂堂正正站在南雀正殿上的身份——那就是南雀国的国师!
第58章:小狐的特殊
钺回宫的时候,已有一批人等着他们了。
稀的一脚才踏进正殿,老四冷嘲热讽的声便在稀的耳边响起。
“三哥好风头呀,听说今天三哥的人在祭祀上不仅惹了事,还把我国的国道师给送进了江?”
面对星宿移的话语,稀刚想开口,却听到随后进来的人云淡风轻的话。
“四殿下这话是冲着在下来的?”
随后进屋的人,在柳木青这个武将的映衬下,竟显得娇小万分,也显得清爽不少。
星宿移面对钺的询问,冷哼了声,转过头去,直接无视了钺。
钺也不介意,这个星宿移有他嚣张的时候,他也会有让他哭的时候。
“末公子,这是何事?”
南雀老头的开口,让钺回过神来,“回王上,末问像是多事了,只不过末问是传达国道师所说的河神的意愿,早知河神这般的好客,在下就不把官员们也送去了。”
钺这话的意思,其实很明白,如果你们相信这个国道师,那么必须要相信他这个末问。必竟天之使者的光芒还是存在着。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星宿移恕气十足的道。
钺在心里冷哼,他当然知道星宿移这一气的脾气,因为被丢下去的官员,有二个是星宿移的人,什么眼光,想拉起自己的队伍,竟选择那两个还不足三品的官员,连正殿早朝都不能上,这些个人留着有什么用?
钺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爽这个星宿移。
“殿下这话的意思,是说国道师也纯属是胡说八道?”
钺反问,星宿移张了张嘴,也聪明的知道如果他说是,那是自打嘴巴。
钺看了眼他,又道:“不过殿下也说得对,国道师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河神,全都是他一派胡言。”
“末问,修得胡说!”这一声的斥责是来自南雀老头的。
钺不喜欢他,是因为净不喜欢,不过他现在在保持平衡,还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地位时,他要学会淡定。
“王上,在下末问胡说,王上还真相信有神河之说,如果真有,那么国道师还真是被河神留下来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