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光清夜——羽韵苍飞

全不介意了。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

“翼，我们还是让朔师弟休息吧。”过了半晌，苍羽才拉拉玄翼的衣角，两人于是一起离开了朔夜和素言的卧房。

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晨。

翟飞打发了几个兄弟下山为朔夜抓药。但是下了山的兄弟很快回来了。说是又有一批毛贼打扮的人集结在山下，现正安

营扎寨。人数也不是很多，约50来人，却守着下山的必经之路就是不让山上的兄弟下山进城。

感觉到事有蹊跷的翟飞，想要亲自去确认一下。正自思考着，却感到背后有人。

回头，却是带着金属面具的玄翼。

“我跟你一起去。”没有多余的话。

翟飞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出了寨门向山下行去。

到了半山可远观那些毛贼的地方，两人跃上一颗高树，将对方的情况看个仔细。

却见在半山腰安营扎寨的那一拨子贼众，分成了几个小队轮流在下山的道上巡回把手。虽说是穿着和一般贼寇没有什么

两样的衣服，但是玄翼发现，每个人佩戴的钢刀似乎都是一个样子，外加列队的整齐程度，都不像是普通贼寇应有的样

子……难道是？？

和翟飞对望一眼，两人飞身下树，退回寨中。

“那些人是官兵假扮的。”翟飞得出了结论，“但是为什么呢？我们风魔寨在紫金山也有好几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派兵

来剿？”

“他们不是来剿匪的。他们是来杀人的。”玄翼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他们要把这山上见过我和羽的人

都杀光。”

“！！”翟飞闻言，脑中电光火石般思索一回，马上就明白了玄翼所指，“他们在等援军？！！”

“没有错。就算这个寨子后方有村子补给，但我们兄弟人手不够，到时候他们集结大军攻上山来，连寨带村所有的人都

会死的很难看。”

“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现在带兄弟们将山下的人杀光，带着村子里的老老小小转移？”

“能转移到哪里去？”

“……”

没有地方可去。

“我有办法。但是前提必须是你们老大的身体完全恢复。”

“但是现在根本无法下山买药！”

“后山上有草药可采吗？”

“有，但是可能没有这张方子上需要的全部。”

“如果缺一样就还是要下山……那么我杀出去，再在天黑的时候偷回来。”玄翼说完，便从翟飞手里拿过了药方揣入怀

中，“跟羽说一声，就说我天黑以后回来。”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经在十丈开外了。

那一日，从午饭之后，苍羽就独自在寨门口徘徊着，连晚饭都没有吃，只是独自等着玄翼的归来。素言去劝过他好多次

，但是都无功而返。

等到整个寨子的人都睡下了，玄翼却还是没有回来。

刚想独自下山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却感到背后有人。回头，是翟飞，还带着四个寨子里的兄弟。

“二当家的？”

“我们去看看，如果出事可以救人，没有出事也可以准备接应。”

苍羽微一点头，一行人便沿着寨门口的大路飞驰而去。

才走到一半，便听到刀剑交击之声。当下，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朝那发声之处潜去。

籍着月色可以看见那身着玄色劲衣，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正在和十多名贼寇杀的昏天黑地，身上，已经好几处被刀剑划

伤。

没有时间多想，便一个起落加入了站圈。

玄翼一回头，就看见苍羽的身影。两个人的武功源出同门，何况从小一起长大，前几日又一起躲避追兵，配合得早已经

天衣无缝，此刻敌人虽多，但两人不求胜敌，只求脱身，几个回合却也杀地敌人无法近身。

六人一起在后继敌人合围上来之前杀出一条血路，朝山上大寨的方向安然退走。

风魔坛大厅灯火通明。

以被素言扶着的朔夜为首的一众兄弟正等着他们几个的归来。

“大哥？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到这里来了？”翟飞显然非常惊讶。

朔夜却并没有回答翟飞，之怔怔地看着身负多处刀伤的玄翼，久久未能言语。

“药，我买回来了。一共四贴。”玄翼却避开了朔夜的目光，一边将背上背着的布包拿下放走案几上解开，一边说着，

“那多的一贴药是给小言的，因为这些日子你同朔师弟同吃同睡，难免沾染到一些药毒，需服一贴药以驱毒。”

……

那一瞬间，整个风魔坛大厅鸦雀无声。

“啊！对了……让去热的饭菜热了没有？”翟飞先开了口。

“报告二当家的，已经都准备好了。”

“那行，你们两个家伙，先去吃饭吧。”翟飞看着玄翼和苍羽，说道。

“两个？”玄翼闻言，向身边的苍羽看去。面具遮盖了玄翼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苍羽的目光在对上玄翼的双眼那

一瞬间就慌忙移开了，低下头不敢再看。

“是啊！两个！他从中午开始就在寨门口等你，叫了他好几次都不肯进来吃晚饭。”翟飞很不识趣地望着苍羽回答着。

玄翼不再打量苍羽，只是抓着苍羽的手，道，“那么现在去吃饭吧。”

而大厅的另外一边，朔夜和素言对望了一眼之后，素言扶朔夜向前了几步，恰见玄翼回头，目光与朔夜的目光再一次相

对。

……

“还不快回去休息，过几天就有硬仗要打了。”玄翼移开目光的同时说道。

数日后。

村中小屋。

“你行气看看，是不是完全都好了？”苍羽为朔夜把脉之后，问道。

朔夜于是行了一便内息，顺畅如初，精神也大为舒畅，“应是全都好了。玄师兄呢？”

“刚才翟飞来找，他大概去寨子里头了。你们两个都过来吃饭吧。”素言端了饭菜从屋外步入，一边说着。

于是两人到外厅帮忙素言摆好饭菜，三人先后在饭桌旁坐下了。

“恩～好香啊～原来小言你还会这一手～有机会教教我吧……免得我每次烧饭翼都说我谋杀他……”

“你是当惯了皇上老爷的，当然不可能会做这些罗～～～教你啊，我怕烧了灶间。”素言随口说道。

“我不怕他烧了灶间，我怕他烧了自己的头发。”

玄翼那沙哑难题的声音响起，言语间已经步入了外厅，在饭桌旁坐下。

苍羽瞪了一眼玄翼，“我有那么烂吗？！我决定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跟小言学做菜！”

“明天吧。”玄翼依旧那个听上去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

“明天我和朔师弟要带领一些兄弟下山去，过一阵子再回来。所以你还是明天开始学烧菜比较好。”

“……”苍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明天要下山？可是山下不是？”

“援军已经开始集结了，据探马来报，可能有一千多人马。羽，你可记得我们从丹阳一路到金陵城的时候，那日夜晚撞

见的事情么？”

“啊？你是说，陆任定埋在金陵城外5五十里处的江边那批火器？”

“我想那些火器是留着用来对付若铘的平乱大军的。我的意思是和朔师弟带一批兄弟下山去起出火器，运到我们现在所

在这个山头左边的那座山上，居高临下把那些假贼寇一举歼灭。”

“这个主意好啊！在他们的兵将还没有完全调集齐全之前是不会行动的，据我所知陆任定的大军现在被若铘压着打，我

们最好快点行动，晚了的话一来可能来不及挽救这里的形式，而来可能就启不出那批火器了。”

“那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朔夜听完玄翼的叙述，断然做出决定。

两人同时抬首，四目相对。良久之后，忽然同时伸出右掌，击掌之后紧紧相握。在一旁看着的素言苍羽均感两人那无比

坚定的信心，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饭后，玄翼苍羽回寨中休息，而朔夜素言则在屋中收拾一番，洗漱之后准备就寝。

“言……”

“恩？”素言铺着床铺，却听见身后朔夜唤他，于是回头。

“我想……我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身子也已经完全都好了，你……”

“……你是说……不要我……”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怕我……”

“……”沉默了半晌，素言终于开口道，“我……不要一个人睡……”脸上似乎有一点的悲伤。

“……那样子的话……我可能不再克制自己对你的……”

“我……我明白……”素言双颊微红了，不再看着朔夜，转身继续整理床铺，但是心乱如麻了，连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

铺床，都感觉怎么都铺不好。

身后一阵淡淡的气味，是煮过的泉水并着山里秋草的味道，之后，身子便被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没有挣开，顺势就将脑袋靠在了他的怀中，看见的，就是朔夜那双深情的眼睛。

“言……”轻声的话语，将微微的气息吹到素言的面颊上，本来就已经微红的素言的双颊变得更加的热了。闭上眼睛，

就将唇凑上，再一次旖旎香艳的长吻。

唇分的时候素言听见耳边朔夜低沉的话语，“我们……”

素言闻言，不敢睁开眼睛，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感觉到身体被横抱而起，落入一个柔软的床第。

朔夜散发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混合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味，让素言瞬间迷醉了，星眸半闭，双掌轻轻搭在朔也壮硕的

肩头，不敢抬头，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睛……

睫毛却被温热的气息湿润了。

面颊被粗糙质感的手指轻轻滑过，皮肤似乎在轻微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微启了丹唇，白皙的面颊上同时升起了淡淡的

红晕……

望着这样的娇艳的素言，朔夜忽地失神了，闭上眼睛，就俯下了身子，彼此吐出的气息相融合，唇与唇相接，颈与颈相

贴。

等待着这个瞬间，似乎有一千年那么漫长……在所有过去的日子里面承受的伤痛和困苦，都在这一瞬间流淌出来，就像

涓涓细水那样缓缓地，却不断地流淌着，温润的舌与舌的交缠，呼吸和呼吸相交错。

舌尖相触的那一瞬间，让凉彻心肺却又满含了柔情蜜意的感觉慢慢从口中化成涟漪，随着舌的交缠而侵入了四肢百骸。

于是身体和身体更加的紧贴，亲吻过了唇，还要亲吻面颊，耳廓，及至白皙的颈子，爱的欲望从那一点一点的吻里偷偷

滋长，手臂和手臂的摩擦让躯体开始燃烧。

撩开仅披在肩上的衣衫，摩挲过光滑骨感的肩膀，手掌过处尽是幸福的颤栗，身心交和的那一瞬间似乎包涵了太多的痛

苦太多的甜蜜，太多的艰辛化作此刻无言的呼喊，而流下的泪水却昭示着从今以后真真正正的不离不弃似乎生命正在如

此的甜蜜之中渐渐融化，交汇。

鸡啼三遍，天光微亮。

朔夜轻手轻脚地起床之后，打水烧热了帮素言擦拭身体。却无论多么小心翼翼还是吵醒了素言。一张开眼睛就发现自己

赤身裸体地呈现在朔夜面前，素言当即羞地面颊飞红，想转过身去，稍一动弹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不由地小声呻吟了

一下。

“啊？很痛吗？是哪里痛了？我……我……”听闻素言的呻吟，朔夜一下子就紧张的不得了。

“不是啦……就是酸痛的厉害，浑身都没有力气。”

“那你好好的多睡一会吧。可惜我今天都不能照顾你了……那……要不然我等下叫吴妈来帮你煮些粥吃，好么？”朔夜

这才松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走？”

“就快要走了。”说话间，朔夜已经帮素言擦净了下身，将手中的毛巾放回盆内，再帮素言盖好被子。

“那……那……那你万事要小心……”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太担心我，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一边就站了起来，俯身在素言的额头

落下一个轻吻，

“我走了，很快就回来的，不要想我。”

熹微的晨光洒在小村子青石板的路上，泛着淡淡的青光。沿路是早起的人们生火打水，十月之初已经是冬天了的山村，

此刻显得尤其平静安祥。朔夜沿路而行，不多时就出了村子，再走一小段山路就进了山寨。

穿过后寨的院落，远远看见的是校场上约莫二十名兄弟已经整装待发。而站在人群之外的那个黑衣男子，不必说正是玄

翼。

等到踏入校场，便见玄翼缓缓踱步，似缓实快地几步就已经到了朔夜面前，之后道，

“等下你来开路，我来断后，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杀将出去。”

“明白。”朔夜肃容答道，之后缓缓举起一条手臂，迎着朝升的红日，沉声道，“兄弟们，出发！”

二十多人齐声的应答响彻了天际，迈开了那个年代某一个后来广为流传的传奇故事中的第一步。

十天之后。集结在紫金山下的所谓贼寇在最后一批人马刚刚抵达还未安营扎寨的时候，就被左边山头上不明来路的敌人

以不明来路的火器给予沉重的打击，只有很少的贼兵活着逃回金陵城中。风魔寨的威名从此震慑江湖黑白两道，而这场

不可思议的战役则在无数大小城镇的茶坊酒厮里头广为流传；而盘踞江南三个月之久的反贼陆任定也在三日之后于长江

之滨伏诛。

随着朔夜和玄翼的凯旋归来，风魔寨中欢声雷动。一众兄弟并村子里头的老老少少就在寨中校场上大摆筵席，村子里头

的姑姑婶婶们各展奇才，做出一顿丰盛的筵席；而寨子里的兄弟和一群村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则将归来的英雄们一个

一个地抬起来朝天哄捧。哪怕武功高入朔夜玄翼者，也顶不住这样的人海战术而平躺着在空中起落了半晌才得以和心上

人相拥。

在金陵城入冬之后下的第一场雪之后，玄翼和苍羽便告别了山中的兄弟老小，另觅他处结芦隐居。

在金陵城入冬之后下的第一场雪之后，玄翼和苍羽便告别了山中的兄弟老小，另觅他处结庐隐居。

那一日清晨，朔夜等寨子里的兄弟们送着玄翼苍羽，一杆人等踏着白皑皑的积雪下山进城，中午时分在福记酒楼为两人

饯别。饭前翟飞却执意要去秀丽舫带茹兰芷秀姐妹过来一起。朔夜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兄弟的心思，于是拿出早已经准备

好的两锭银元宝交与翟飞，且道，“大哥早知道你的心思，茹兰芷秀两个，你到底看上哪一个？还是两个都喜欢？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