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ground（科幻 惊悚悬疑）no.3 Lamb——nove

这天深夜，一个黑影潜入了医院里面，黑影走到发着微弱声音的机器旁边，瞄准那个昏迷的人，扣下了无声的扳机。

“嘀——”

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闻声赶来的值班护士慌忙打开照明系统。

“呀！！”

翌日，伊万便接到了面包车司机被杀的噩耗，死者头部中了一枪，当场死亡。

“太奇怪了，为什么司机会被灭口了呢？”

卡菲不解地说，“难道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其实黑衣人要杀的是这个司机才对吗？”

伊万和卡菲想的一样，所以他才集中安排警力在监视重伤的“羊”身上，完全忽略了司机那边。

“长官，这是死者的资料。”

接过下属的资料，伊万默默地看着。

“死者名叫萨姆·斯宾塞，是卡普拉服装公司的货运司机。按他的同事说，一周前，他接到任务负责接送特别的客人，至于客人的详细他们都说不太清楚。”

“那家公司的负责人怎么说？”

“一直没联系上，说是在国外出差。”

“那你这里跟紧点吧。”

“是的，长官。”

伊万瞄了下那家公司的资料，发现是经营羊毛制品的。这其中搞不好有某种关联，他连忙拨通玛丽的号码。

“嘟……”

对方一直没有接听，伊万看了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还没起床？

“喂……？”

话筒传来玛丽慵懒的声音，伊万马上跟他说明情况。

“面包车司机昨晚在医院被枪杀了，你这几天不用回来，请好好看着拉比吧。”

“啊、哈啊……”

突然，电话里传来玛丽的娇喘声。

伊万强忍着收线的冲动，努力保持平静地说，“玛丽·里维特，听到我的话了吗？”

“嗯啊！再来……”

混杂着男人粗喘的声音，玛丽叫得更为放肆。周围的人不解地看着上司的脸变得越来越黑，伊万压抑着怒火挂上电话。

“哈哈……笑死我了……”

一确认对方已经收了线，玛丽开心地笑倒在床上。

他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便马上叫西恩配合自己，上演这场恶作广播剧给亲爱的上司大人听。

“真的没关系吗？”西恩笑着亲了亲玛丽。

“怕什么？他能对我怎样，他难道就不怕被我哥哥们宰了吗？哼！”

“呵呵，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小恶魔呢。”

“不然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啊？”

“天使啊。”西恩玩弄着手中的金发，“你真的就像天使一样美。”

享受着情人的赞美，玛丽露出倾倒众生的微笑。

“我只是不喜欢输而已。”

西恩第二天因为有预约，便回去医院工作了。得到上司说不用回去的命令，玛丽也就安心呆在家里，当作休假。

这天傍晚，轮到卡菲送食材过来了。

“哈喽~长官让我送蔬菜过来啦~”

“真过分哪，只顾着保护人吃什么，我那份呢？我这几天都快营养不良了！”

“呵呵，不用担心，我当然有准备肉啦~”卡菲拿起藏在背后的牛肉调皮地说，“来，一起做饭吧！”

“你来得也真及时，帮我看小孩的人刚好不在，你就来帮忙了。”

“有新情人了？”

“不是，是以前的。”玛丽让卡菲进到屋里，再关好门，“我哪有时间找新情人啊。”

“唉，你就不能固定找一个稳定地发展下去么？”

“哎哟，好意思说我？你也老大不小啦，还不赶快嫁人？”

“我没人要啦。”

“没人要你也说得出口啊？署里大票大票的男人追你，我消息这么不灵通，都听说过秘书处有位领导天天在门口等你下班，你可有性格了，完全不甩人家。”

“我又不喜欢他，总不能委屈自己呀。”

一走进大厅，拉比就认出了卡菲，热情地扑了过来。

“菲菲姐姐~”

“噢，小拉比，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记得！”

“真乖真乖！”卡菲愉快地捏着那白嫩的小脸蛋。

玛丽不满地反对，“乖个鬼啊，你都没看他这两天在我家大闹天宫的样子。”

“我也明白照顾小鬼是很辛苦的。”

卡菲拍拍玛丽肩膀，满脸的同情。

“我之前也试过主动让长官给我照顾，只是他不同意，可别说我没义气哦。”

“我知道，那混帐就是爱针对我嘛。”

“说起来，你昨天跟他又吵架啦？他打电话给你后脸色真叫那个恐怖。”

“啊哈哈……”

想起昨天的事情，加上卡菲这么一说，玛丽更是笑到肠子都打结。

卡菲把食材拿到厨房，逐一清洗。

“干嘛笑成这样啊？是不是你又欺负长官啦？”

“喂！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长官有欺负过你吗？我看他待你可好了，从没给过麻烦的案件你做，都把轻松的留给你，可羡慕死我了。”

“轻松个鬼呀！我宁可他给麻烦的案件来，才能发挥我真正的本领！老是照顾小孩，不然就找猫找狗，烦死！”

“他就是说话太直白，容易得罪人嘛。其实他这人相当老实，又是个工作狂，每次有大案件他都忙到不得不在办公室里睡觉，都把警署当成家了。”

听到卡菲袒护天敌，玛丽自然是非常不爽。

“这么担心他，那你不嫁给他帮他做饭洗衣按摩陪睡？”

卡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前阵子，我跟他告白了。”

这下玛丽真的被吓到了。

“你们交往啦？”

要是他们真交往了可真糟糕，因为玛丽没少在卡菲面前损伊万，并不是怕她告诉给伊万，而是怕好姐妹听了会不高兴。

“没有啦，刚才不是跟你说我没人要吗？他已经很清楚地拒绝我了。”

“噗”玛丽很没仪态地喷笑出来，“开玩笑吧你？他拒绝你？”

卡菲是全署公认的大美女，说话直爽，性格开朗，这么完美的女人伊万居然会拒绝？

“骗你干嘛？好啦，菜做好了，开饭啦！”

不想说下去的卡菲，轻松地以饭菜带过了话题。

用过晚餐，卡菲就拿起图书，读故事给拉比听。

玛丽洗完澡出来，看见两人都已经睡倒在地毯上了。

他苦笑地摇摇头，把拉比抱回客房。回过头拿了被子，盖在卡菲身上。

被子一碰到卡菲她就醒了。

“到房间睡吧，比这里舒服。”

“不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回署里呢。”

穿戴整齐后，卡菲便回去了。

今晚玛丽还是相当高兴的，他没有姐妹，卡菲就像刚好填了这个空缺似的。二人平时一有共同休假，就爱一起逛街买衣服，感情很好。加上今天极其罕见地听她跟自己提感情的事情，感觉她更信任自己了，所以玛丽非常开心。

想起卡菲说被伊万拒绝，玛丽又忿忿不平起来。

“没有交往才好！凭你也配跟卡菲在一起？哼！”

跟空气诉说一轮怨气后，玛丽才满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04.神官

粉红的蕾丝连衣裙，上面还布满大大小小的蝴蝶结，白色的及膝袜子配上粉红色的松糕鞋，拿着粉红阳伞的小萝莉提着篮子走在路上。

“哇，好可爱！”

“这是角色扮演么？”

路人纷纷向这个金发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投以注目礼。

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少女走到玛丽的公寓大门前，向上张望着。

“叮咚”

正想着是谁来了，玛丽打开了房门。

眼前是一脸幸福笑容的少女，正向着自己张开双手。

“玛丽~~~”

“你找错人了！”

玛丽慌忙想关门，却被少女早一步拉住门把。

“哎哟，我怎么可能找错啊。”

“你别来烦我，给我滚啊！”

“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跟妈妈说话呢？！”

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拉比走过来查看情况。

“玛玛？”

“你走出来干什么，给我回去！呜！”

“哎呀！好可爱哦！”就在玛丽分神的一瞬间，被安吉拉成功冲门而入，她一进来就抱起拉比，埋怨着玛丽。

“难怪不让我进来，原来你现在已经连小孩都不放过了……唉，妈妈我好痛心……”

“他是上级要我照顾的保护对象啊！”

“都怪妈妈以前太宠你了，你爸跟你哥哥们都怪我头上来了，唉……”

“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拉比~”拉比看来也很喜欢安吉拉。

“别告诉她啊！”

“拉比啊，我带了蛋糕来哦。对了，蛋糕还在门外，玛丽啊，帮忙拿进来吧。啊，还有我的伞，拜托你咯~”

“……”玛丽不禁扶额，却又无可奈何地走出门外，把母亲的东西拿进屋里。

你千万别以为母亲来了能帮我分担照顾小孩的麻烦，千万别以为！她只会替我增加麻烦！

安吉拉带来的蛋糕玛丽一块都没碰过，全落入那两个麻烦鬼的胃里。

两个人把奶油吃得满嘴满脸都是，还边吃边翻着卡菲留下的图书，把书、地毯、沙发都沾上了奶油。

满头黑线的玛丽一边拿布擦拭一边在心里咒骂。

“你要呆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给我回家去！”

安吉拉不满地说，“我才不回去呢，那女人一天在家我一天都不回去！”

“女人？老爸包二奶啦？”

“怎么可能！！”

安吉拉激动地站起来，“是你大哥的女人！你知道那女人多没礼貌吗？她居然说我是妖怪！”

被母亲一提醒，玛丽才想起再过几天他们憨厚的大哥就要结婚了。

安吉拉自小就是个大小姐，被周围的人呵护长大的，嫁给玛丽的爸爸后更是变本加厉，丈夫又是个老实人，一切言听计从。大儿子就是跟父亲一模一样，特长就是做家务……

偏偏喜欢上的人，和母亲一样也是看上去小萝莉，实际上一点都不好惹。

而且还是普通的人类，自然是不明白为何安吉拉一把年纪还能保持如此容颜，于是一开口就得罪了未来婆婆。

婆媳关系这么糟糕自然是不能处在一起，由于几天后，他们行过结婚典礼就要搬出去了，所以安吉拉便一个人逃到小儿子家打算躲几天。

“你说我多委屈，那明明是我的家，还要我走出来回避那女人，我，呜……”

安吉拉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玛丽实在太了解他母亲，她最擅长就是装哭装嫩装可怜么，所以也就干脆无视她：你们的婆媳关系你们自己搞好，别把我拉下水就行。

倒是拉比爬到安吉拉身边，替她擦眼泪。

“不哭，不哭……”

“哎哟，还是拉比最乖！”

安吉拉感动地抱住拉比，玛丽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两个人。

“唔？”

安吉拉嗅了嗅拉比的身体，“咦？玛丽啊，拉比他难道是羊？”

“你发现得太晚了吧！就叫你平常别喷那么多香水，把嗅觉都搞迟钝了！”

母亲本来就是头狐狸，早就该闻出来才对。

“哇！我太感动啦！”

看到母亲这么激动，玛丽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跟你说，他是我要保护的人，你可别想把他吃了。”

“我才不会吃拉比呢！我要把他打扮得美美的~”

“你够了没有，又想强迫别人穿你那些裙子吗？拉比可是男孩子啊！”

“怕什么嘛，你以前可没少穿裙子啊。”

说到这个，玛丽就血压飙高，穿裙子都算了，以前还被母亲强迫穿着裙子唱那脑残儿歌，还被录下来传播给亲戚朋友看。

“我懂啦，你是怕妈妈偏心吧，不会不会，妈妈明天把你的份也带来，你们都要穿裙子给我看哦~”

“你给我滚！！”

怒火中烧的玛丽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把母亲扔出门外，再“咔嚓”地上了锁，彻底无视母亲在外面的拍门和喊叫。

穿过闹市区，在通往工业区的路上，伊万抬头看着那印着CAPRA字样的大楼。

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儿，便有人进来接见伊万。

“警长，您好。我是帕瑟，抱歉让您等这么久，我刚出差回来。”

“我也只是刚到而已。”

说完客套话，伊万开始观察眼前的男人。

这个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灰发男人叫帕瑟·卡普拉，现任卡普拉服装企业的首席执行官，同时，和他的外貌相符，他是一头山羊。

两人一坐下，便直接进入主题。

“关于我们遇害的员工，我从上星期开始就安排他接送一位贵宾。”

“这个我之前已在贵公司打听过，您能详细说说是什么贵宾吗？”

“警长，这个请务必保密。”

帕瑟慎重地说，“我们羊族的四大家族您都有所了解吗？”

伊万点点头，他事发后已调查过相关资料。

羊族属于保维家族（牛科动物），是一个数量极其庞大的大家族，再分为四个支族，其中塞东斯（岩羊）和赫米达（塔尔羊）分别位于塞那斯国的西北和西南山地，都是远离闹市的部落族群，也是地位较低的两个族群。

而奥菲斯（绵羊）和卡普拉（山羊）则是比较接近人类社会，其中以卡普拉更为显著，奥菲斯则还保留大量部落习惯。

“今年是奥菲斯四年一次的天神大祭典，按照一贯以来的习惯，四大家族每逢有大祭典，必须派谴神官先后拜访其余三个家族，才能回国进行祭典。”

“这么说，受害的几位就是奥菲斯的神官及其护卫了？”

“正是如此。”

虽然早知道这些远离文明的部落或多或少会有些奇怪的习俗，但找个这么小的孩子当神官着实让伊万不解。

按帕塞的话，拉比他们就是已经先后拜访完其他三个家族，然后在回国的路上出了事。

“我现在相当头疼啊，奥菲斯那边一旦怪罪下来，我们两个家族可就要交战了啊……”

“请放心，虽然护卫们有死伤，但神官本人一直由警方保护着，只要联系到他家乡的人，我们就会帮忙送他回去。”

“噢！那就太好了！”

伊万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帕塞的神情和举动，对方虽然说着太好了的话，但表情却没看出有多高兴。

“警长，我可以帮忙联系他们，毕竟我也是羊族的人。”

“这个不劳先生费心了，我们已经联系了塞那斯那边的警力帮忙调查，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