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学到不少东西啊,将来要是照顾自己的小孩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啊。”
我才不想要小孩呢,何况这世界没几个女人合自己口味。
肯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这些药你留着,如果过一阵子他还痛你再给他吃,不痛就不用吃。我先回去啦。”
“好的,麻烦你了。”
正要走出大门,肯忽然蹲了下来,用手指碰了下地板。
玛丽正想开口,却被哥哥先一步发问。
“这是什么东西?”
肯的手指上隐约看到一点点黄白色粉末,他嗅了下,皱起了眉。
“这味道,有点像某种毒品。”
“毒品?我家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喂,你家最近有什么人来过吗?”
“好多啊,我那些情人啊,我同事啊,还有老妈跟六哥,还有还有,清洁大妈跟园丁大叔。”
“你那些情人没问题吗?”
“我会选乱七八糟的人当对象吗?”
“谁知道你,总之你小心点吧,给张面纸我,我要拿回去化验。”
采集了极其少量的粉末,肯便告辞了。
翌日,伊万和参与昨晚行动的下属召开了会议,众人纷纷发表着意见。
“犯人身穿套头黑色连身衣,中等身材,身高在180左右,由于大部分的脸被黑布遮蔽,所以无法看到容貌。”
“关于医院住院大楼楼顶的构造,除了墙外的水管没有其他逃生路线,初步怀疑犯人沿着水管逃生,再跳进其他楼层,以躲过楼下看守人员的视线,然后脱掉黑色衣物,再趁机逃脱。所以,犯人极可能是医院中的职员。”
“另外犯人具有出色的近身作战能力,接连打伤我们多位警员,建议可以从医院职员中筛选有战斗底子的人……”
“报告长官!”
突然,一位警员冲进了会议室。
“什么事?”
“卡普拉公司的帕瑟先生,今天凌晨2时左右在家中被枪杀,送往医院宣告抢救无效!”
又一个关键人物被杀,还是这么微妙的时机。
“我知道了。”伊万无奈地作出回答,得知噩耗的警员们马上议论纷纷,会议室一下子吵杂了起来。
“先休息一下,15分钟后再继续。”
伊万走回办公室,闭上双眼躺进沙发椅里。
可恶!
第二次中了敌人的诡计了,又一次声东击西。
对方绝对不简单,不仅拥有高质素的帮手,还熟稔警方的办事模式。
到底是谁……
苦思冥想还是没想出个答案,眼看休息时间快到了,不知道该怎么下达命令,伊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会议室。
07.前夕
“叩叩”
“请进。”
一名微胖的中年男性走进伊万的办公室,他的军服上别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勋章,那和蔼的笑容让人感到莫名的亲切。
“伊万,最近还好吗?”
“啊!下午好,长官!”看到来人,伊万立刻站起来敬礼。
“哈哈……不用多礼了,快坐下。”
二人各自坐下,那男人问伊万,“最近听说遇到棘手的案了?”
“实在很抱歉,案件已造成两名受害人罹难,却还是没什么头绪。”
来人是警务处处长布朗·卡姆佛,他和伊万正相反,是整天都笑咪咪的人,加上有一张大圆脸,为人又和蔼大量,大家都很爱戴他。在伊万责骂下属的时候,他经常会担当维护的角色,所以在他的反衬下,难免会有一大堆警员对伊万产生不满。
“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我都挑文职的工夫来做,把前线工作都留给你了。”
“长官,千万别这么说。”
“呵呵,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的,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布朗稍微向前倾,微笑地把好消息分享给伊万。
“我已向总秘书处提出了申请,推荐你来当处长了。”
“这是……?”
“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啊,缺乏锻炼,又经常陪上级应酬,身体整个就是亚健康状态了。最近我的血压很不稳定啊,我打算调去资源管理处了,这边的空缺自然就由你来填上啦。”
“只是,我现在负责的案子这么糟糕,恐怕会辜负您的期望。”
“呵呵……不用怕,后天有个重要宴会需要你出席一下,到时我会带你和各位高层打个招呼,这个位置你是坐定的啦。”
按布朗的意思,后天是秘书处一位高层的儿子结婚,到时总秘书长等大人物都会出席,他希望伊万能抓好这个机会露一下面,好让上级顺利通过他的提案。
“到时我会向他们报告你之前几宗出色的案件,现在的案件你就别说了,以免留坏印象。”
“我明白了。”
二人寒暄了一会,布朗便准备离去。
“噢,处长您来了。”
“哟,是卡菲大美人啊!我这趟真没白来,哈哈……”
卡菲笑着走了进来。
“我可是刚从朱迪那回来呢!”
“真的吗?伊万,原来你让卡菲去陪朱迪啊,都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呵呵……”看到伊万难得出现为难的样子,卡菲不禁笑了出来。
布朗有个孙女叫朱迪,虽然才5岁,可是却非常早熟。她父母离异,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爷爷和爸爸,偏偏父亲不中用,不仅不工作,还一天到晚混迹赌场,布朗又事务繁忙,只得经常拜托伊万找人来陪孙女。
之前玛丽还陪过朱迪一阵子,可是有一次,朱迪弄丢了个玩具让玛丽找,可怎样都找不到,这小女孩说了句让玛丽彻底发飙的话:
“一点用都没有!你再找不到我就叫爷爷革你职!”
之后玛丽死活不肯再接待这位大公主,加上拉比的案件涉及越来越多地下世界的信息,于是伊万便让卡菲暂停这边的调查,让她去陪朱迪了。
“好了,我也要赶快回去陪我家公主了。”
伊万马上站起来和卡菲一起送布朗出去,临走前,布朗还笑着叮嘱伊万。
“别太拼命了,其实解决不了的案件有的是呢,何必把自己累倒呢。你该多学学我,要多享受人生,哈哈……”
布朗的意思伊万不是不懂,只是自己一直是个停不下来的人,突然让他什么都不做只坐着看文件,实在让他接受不了。
卡菲回过头对伊万说。
“处长说得对,你就是太拼命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对于布郎和卡菲的忠告,伊万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回答。
二人回到办公室,卡菲马上到茶水间泡了红茶给伊万。
“你这几天肯定又忙得睡在署里了吧,案件有进展了吗?”
伊万喝了口红茶,沮丧地摇了摇头。
何止没进展,还越来越糟糕了。
“慢慢来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决的!”
伊万看了眼卡菲,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她真的很美丽,身材更不用说了,做事也干脆利落,性格又好,简直接近完美。
为什么偏偏不是她呢?
和这么出色的女性结合,组织一个家,那绝对是众人羡慕的。
可毕竟,这种事情只能骗得过外人,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伊万轻轻举起茶杯,卡菲马上会意地与他碰了下杯。
“承你吉言。”
不约而同地,玛丽这天下午也和拉比一起享受着红茶。
他还亲自做了曲奇饼干,这可是他在罗斯度假期间,向和蔼的房东太太请教的秘方。
“哇,好好吃!”
“吃东西就别说话,饼屑都掉身上了!”
玛丽一边说教一边帮拉比扫掉身上的饼屑,不知不觉地,他已经进化到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了,不过他本人还没发觉……
“叮咚”
外面传来门铃声,玛丽走出去往猫眼里一瞄,竟看见一脸落魄的耐特站在门外。
“你来这干什么!”
“玛丽!求求你!让我见见拉比!”
耐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平时用发泥弄得高高的头发都垂了下来,一副破了产的霉样实在让玛丽倒胃口。
“为什么?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做的错事!我还没原谅你跟老妈呢!”
“呜哇,看在一场兄弟的份上,你原谅我吧!让我见见拉比好不好?我好想他啊……哇啊啊……拉比啊……”
看他一副吸毒上瘾的模样,玛丽起了恻隐之心。
“你给我小声点!会吵到邻居的!有没有公德心啊你!!”
一打开门,耐特就往拉比方向扑过去。
“拉比!我好想你啊!呜呜……”
这家伙竟然感动到哭了。
“耐耐?”
拉比回抱着耐特,一脸的不解。
“喂喂,你鬼上身了吗?给我放开拉比,我才刚帮他洗干净不久,别用脏手碰他!”
无视玛丽的训话,耐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在玛丽面前跪了下来。
“求求你!把拉比交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好好照顾他的!”
“你发什么神经!!”
“我、我,我对他一见钟情!”耐特激动地说,“那天以来我一直睡不好啊,每天都想念着小拉比,啊啊,原来这就是恋爱!”
“你给我滚去三哥那验验脑子!滚!!”
玛丽生气地拉扯着耐特,想把他扔出门外。可耐特好歹也是个警察,比安吉拉要难对付得多。
“不,我不走!”
耐特死命抱着拉比,“噢,我的拉比啊,我们就像罗密欧跟朱丽叶……”
“你鬼扯什么!赶快滚!”
两兄弟争执得正兴起,拉比一脸担心地捧起耐特的脸。
“耐耐,你去哪里了?”
“啊?”二人停了下来,不明白拉比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身体,有邪灵哦。”
“噢!拉比你实在太厉害了,难怪我今天打了一上午的小钢珠都全输掉了,原来是有邪灵啊!”
耐特一下子扑倒拉比,“就让你的吻帮我驱邪吧!唔……呜哇!”
玛丽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猛扯,“你个死变态!你想做什么?!”
“啊啊!你个可恶的蒙太古!”
“你个混帐,说到底你是把钱都输光了,想来我家拈吃拈喝不是吗?!”
“呜!放手!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啊,爷有的是钱!”
拉比突然摸上了耐特心脏的位置,“邪灵!”
他认真地看着耐特,“耐耐不用怕,邪灵比恶灵弱小很多,我想我可以解决的!”
一阵暖流从拉比的小手上传了过来,耐特只觉得自己像要被净化了。
“呜……”
看到耐特一脸的痛苦,玛丽全身都僵硬了,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突然,耐特扯开拉比双手,眼泪从他眼里流了出来。
他紧抓住拉比的手,“不用解决,我无药可救的了。”
拉比仍旧担心着耐特,“怎么会这样的?邪灵变大了!耐耐?耐耐?”
耐特紧紧地抱住拉比不肯放手,玛丽死活扯不开他,无奈之下只好致电给安吉拉。
“你快过来把耐特那个疯子带回去!他现在缠着拉比不放啊!”
很快安吉拉就赶了过来,奇怪的是,这次耐特并没有反抗,像是认命似的妥协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他一直絮絮念,“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我……”
在关门前一刻,玛丽拉住了耐特。
“我说,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情报了?”
耐特盯着玛丽的眼神就像鬼一样。
“你快说啊!难道有人想害拉比?”
“我才不告诉你,臭玛丽!想知道啊?求我啊!”
玛丽最讨厌被人挑衅,于是也和耐特抬起扛来。
“我稀罕啊?快滚!!”
虽然这疯子是走了,却引起了玛丽的警惕。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这混帐,敢不告诉我?
怀着种种不安,玛丽决定明天要回警署一趟。
08.使命
And everywhere that Mary went,
Mary went, Mary went,
And everywhere that Mary went, the lamb was sure to go~
(歌词大意:玛丽去到哪,小羊跟到哪)
“我发现拉比一直跟在你后面呢!”卡菲感叹地说。
如今只要有玛丽在的场合,拉比就像看到磁铁一样吸了过去。在家跟惯了,在外无论到超市、餐厅、警局等地方,拉比都乖乖的跟在后面。一开始玛丽还会特别留意他有没有跟好,后来渐渐也习惯了后面的小小身影,不去看也知道拉比在身后。
“他可粘我呢。”以往要是让玛丽回应卡菲的话,铁定是“烦死了!”之类的牢骚话,但现在的玛丽却在炫耀拉比离不开自己,可惜他本人还没留意到这个变化。
“卡菲,案件有进展了吗?”
“本地警局已经把帕瑟的调查报告发来了,犯人作案相当小心,完全不留半点证据,无论指纹,还是更细微的头发等物质,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现场照片能看到被擦拭和被打扫的痕迹,反映出犯人的细心和熟稔。
“但既然在死者家中被害,至少能证明犯人是亲友吧。”
“是的,现场并没有从外面侵入的痕迹,可以肯定犯人是从正门进出的。”
“亲友名单里有可疑人物吗?”
卡菲叹了口气,“数量太多了,已经筛选了很多出来,正逐一调查。”
“对了,有没有什么关于拉比的最新信息?”
玛丽说出这趟回警局的最大目的。
“有啊,后天塞那斯那边就有人过来接拉比了啊。”
卡菲蹲下来,摸摸拉比白白的头发,这孩子的头发长得很快,当初接他回来时还是个小平头,如今前发已经长至齐耳,后发都包住脖子了。
“拉比,很快就能回家了哦。”
拉比低下头,似乎不为此感到高兴。
“怎么?你不想回家?”
“我想和玛玛一起。”
“哈哈……”玛丽笑着拍拍拉比,“傻孩子,不舍得我啦?放心吧,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啦。”
即使听了玛丽的保证,拉比仍旧落寞地低着头。
“你们都在啊,那很好,一起上医院吧。”
伊万一边穿戴帽子外套一边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噢,是哪个可怜鬼进院了么?”卡菲猜测道。
“不是,是拉比的护卫醒过来了。”
“乐乐!”拉比兴奋得乱蹦乱叫。
“那真是太好了,拉比。”
卡菲和拉比开心得抱在一起。
玛丽不悦地说,“我说你捎个好消息就不能换张轻松点的脸吗?搞得大家都以为又有人挂彩了。”
伊万只瞄了玛丽一眼便径自往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