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的美眸,微蹙的双眉,轻轻扭动的纤腰,玛丽用尽浑身解数去诱惑眼前的人。
下一秒,衬衫被扯开,二人的躯体重叠纠缠着,唇舌相交。
伊万的吻技意外的高明,玛丽承认自己确实低估他了,当然,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与其说是接吻,二人更像是较量。
趁着换气的空档,玛丽失笑,“你知道吗?署里有人说你不举哦。”
然而跨下的硬物已经将这个流言不攻自破。
伊万故意向上顶了一下,“那你现在不是已经很清楚了?”
被对方搞得浑身火热,玛丽再次俯下身子和伊万热吻。
“嗯……”
房间充满彼此的喘息和啧啧水声,玛丽一边持续着热吻,一边把手伸进抽屉摸索着套子。
“唔?”
有什么东西刮到了手背。
察觉到异常,伊万也停下了动作。
摸索了一会儿,玛丽从抽屉上侧摘下了一个小东西。看到手上的微型机器,玛丽浑身打起冷颤来,头脑立刻清醒了大半。
伊万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什么,眼见玛丽生气地想摔掉手上的东西,伊万立刻阻止了他。
他对玛丽摇了摇头,从他手上拿过窃听器,再把它轻轻放回抽屉。
“看来没我的尺寸啊。”
听到伊万的话,玛丽又好气又好笑。
“我们出去买吧。”
二人走出客厅,玛丽坐上沙发正想发牢骚,伊万却示意他别出声。
他走到客厅唯一的电话旁,拿起话机检查起来。不出所料,在线口附近,也安装了窃听器。
看到伊万又搜出新的窃听器,玛丽气得拿起衣服冲出家门。
“他吗的!”玛丽用力踢向台阶发泄,“到底是哪个混帐装的!”
“你最好想想有什么可疑人物去过你家。”
“自从拉比来了之后,我就只让亲友来过啊,难道你要我怀疑身边的熟人吗?”
没有什么事情比被亲友背叛要更痛苦了。
“看上去就是装了不久,我想对方应该也是冲着拉比的情报来的。”
之前是毒品,现在是窃听,我最近也太倒霉了!
平时的玛丽是绝不会随便坐在地上的,如今他沮丧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头痛欲裂。
伊万则表现得十分冷静,他致电给情报科的同僚,请求协助调查窃听器的源头。
支援人员很快就带着仪器来到现场。
“对方关闭了电源,无法追查。”
“被发现了吗?”伊万问道。
“不一定,现在已经很晚了,对方有可能休息了,我觉得可以观察一下,还是有机会能找到源头的。”
“那拜托你留在这里监视了。”
“没问题。”
一来二去把玛丽折腾得疲倦不堪,伊万拍了拍熏熏欲睡的他,“回房间睡吧。”
“我不想回那个房间。”
源头还没追查到,窃听器还没移除,玛丽半点也不想睡在那样的房间。
毫不在意一旁的同僚,玛丽拉着伊万的手说,“陪我去外面。”
“我得留下来和他轮流监视。”
“哦,不怕,我习惯通宵的,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看来这人相当识趣。
由于伊万的家太远,他只得把玛丽带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设备相当齐全,他拉开折叠式沙发,为玛丽准备好枕头被单。玛丽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只围了条毛巾。
伊万把备用的衣服递过去,“可能有点大,刚才都忘了叫你拿衣服过来了。”
玛丽接过衣服扔在一旁,双手攀上了伊万的脖子。
在嘴唇快要相触的瞬间。
“快四点了,几小时后还要去送拉比,下次吧。”
二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
既没逃避,也没推开自己,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已经足够扫兴了。
玛丽也实在累了,他放弃似的离开伊万的身体,爬上了沙发床倒头就睡。
伊万把被子盖住他露出的肩头,便坐回自己的座椅上休息了。
11.机场
玛丽做了一个梦。
“呜呜……”
梦中有个小孩一直在哭。
“呜……玛玛……”
“拉比?”
“呜哇……”
“别哭了,怎么老是哭啊你?你是男孩子啊!”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玛丽不知道被谁打晕了。
“唔……”
籍着这下“撞击”,玛丽从梦中醒了过来。
头好痛,昨天还是喝太多了。
这里是?
对了,这里是伊万的办公室。
刚才好像听到孩子的哭声……
梦中的点滴慢慢汇聚在脑海里。
啊!差点忘了,今天要送拉比回国!
玛丽赶紧跳起来穿衣服,他看了下周围,发现伊万已经先行离开了。
墙上的时钟告诉玛丽还有四十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应该能赶上的。
他整理好仪容便冲出办公室。
“玛丽?”
一走近大门,便撞见了卡菲。
“呃,卡菲……”
看见卡菲的脸玛丽就想起昨晚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卡菲才好。
“喂喂……”
卡菲走近玛丽轻声地问,“昨晚你跟长官发展成怎样了?”
玛丽的心不禁“咯噔”一声。
“什么怎样啊?”
“哦!你连我都要隐瞒吗?”
“不是啊,我,我跟他能怎样啊?”
玛丽心虚地回避着卡菲的眼光。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
某人似乎没发现自己在画蛇添足。
“什么都没发生?不·可·能!”
“真的没有啊。”
卡菲咬着玛丽不放,“没有的话,你怎么这么狼狈?”
“那是因为……对了,我要赶去送拉比啊!要迟到了!拜拜!”
“喂!”
无视卡菲的喊叫,玛丽冲出大门。
由于自己的跑车忘在昨晚饭店的停车场里,他只好截了辆计程车往机场赶去。
“拉比大人,要登机了。”
“可是……”
侯机室传来提示登机的广播,拉比却走向登机处的反方向,焦急地看着机场入口。
知道他想看见玛丽,伊万蹲下来劝说。
“他昨晚在宴会上喝了很多酒,弄得很晚才睡觉,现在可能赶不及了,我下次带他来看望你好吗?”
拉比一向很听话的,今天却异常地固执,一直嚷着“不要”。
“时间到了,请马上上机。”
来自塞那斯负责护送的两位警员提醒着二人尽快离开。
见伊万劝说不了拉比,乐高只好强行抱走他。
“拉比大人,抱歉了。”
“乐乐?放开我,放开……”拉比使劲挣扎着,可毕竟二人体型上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他始终无法挣脱开来。
“警长,我们回去了,再见。”
“一路顺风。”
伊万敬了个礼,目送他们离去。
在机舱里,空姐正逐一确认着乘客是否扣好安全带。
“小朋友,你不舒服吗?”
眼前一位小乘客低垂着头满脸泪水,空姐不安地问道。
“抱歉,他不舍得离开这里,所以才哭的,我们会小心不打扰到其他乘客的。”
乐高一边安抚拉比,一边向对方解释。了解情况后,空姐微笑着离开了。
“拉比大人,您还好吗?”
虽然听到乐高的声音,但拉比却没有回应他,泪水还是无法停止地流下来。
紧闭的小小眼睛里,序幕像电影般回放在拉比的脑海里。
奥菲斯是个部落族群,坐落于塞那斯东北山脉,他原本是数量庞大的大家族。
该族族人天性温驯,胆小怕事,幸好他们繁殖能力强,依靠着农业一直存活到现在。
然而因为气候和环境被污染,奥菲斯开始慢慢衰落。
族人开始患有各种各样的病症,由于奥菲斯主要经济来源是羊毛,族人的健康自然影响到羊毛的产量,在经济每况愈下的情况下,族长不得不把部分山地租借出去赖以谋生。
其中一片山地的租赁者就是帕瑟·卡普拉。
租借用途一栏写着:种植业。
然而这位外族人经营的生意,却为奥菲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咳咳……”
“婆婆?你怎么了?婆婆!”
一位老人家在孩子的哭喊中停止了呼吸。
自从帕瑟派人开垦山脉以来,附近的居民就频频发生猝死的状况。
察觉不妙的族长想收回土地,可惜已经太迟了。
“你们想收回土地吗?可以啊,请按合同里注明的付我违约金就可以了。”
胸有成足的帕瑟,向族长展示着早已签署好的合约,违约金足足是租金的十倍。
试问经济拮据的族群哪有钱付违约金?
族人们只好以搬迁的方法远离那片恶魔之地。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终于,噩梦从看不到的地方蔓延开来。
土壤开始变质,族人们根本耕种不下去,刚种下去的作物不到百日就枯萎了。
“如果连赖以生存的农业都失去的话,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族长和长老们决定要商量出解决对策。
然而长期远离文明社会的他们,都没有意识去寻求正规途径,他们想到的是最原始的解决办法:求神。
“占卜的结果是,天神选择的新神官名为:拉比·奥菲斯。”
这一天,新的神官诞生了。
人们对这位出生不到两周的神官抱着怀疑,族长只好对大家说,“我们就听从天神的安排吧。”
族人们教唆着小拉比,告诉他那片土地有恶灵,让他肩负起除灵的使命。
“我们承诺租借土地给你,但不能接受你散播恶灵。”
年迈的族长用尽全力阻止这场灾难。
“证据呢?”
帕瑟始终是接受过文明社会的洗礼,久经商场的他又怎会这么容易妥协?
“这位孩子是能看到恶灵存在的神官。”
族长把拉比推到帕瑟眼前。
“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证据就是他在田地里看到恶灵。”
“不。”帕瑟早就看穿族长蹩脚的把戏,“我是说这个孩子是神官的证据。”
“你!你要怀疑神吗?”族长气急败坏地指着帕瑟。
“我不怀疑神,只是怀疑有人在冒充神而已。这样吧,四年一度的大祭典快到了,假如他能通过各个家族的测试,我就承认他的身份,承认他的神喻。”
族人们别无他法,只能同意这个做法。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拉比是货真价实的神官。
他很轻易就通过另外两个家族的测试,最后是卡普拉的测试。
规则很简单,测试员把帕瑟在奥菲斯种植的产物研成粉末,注入直径3CM的彩色玻璃球内,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然后同样的玻璃球有两千个,并要求拉比在这里面找出目标来。
帕瑟虽然认为拉比是冒牌货,却也谨慎地买通了其中一位测试员,让他偷偷把装了粉末的球交到自己手上。
以为万无一失的帕瑟,自信地把球放在西装口袋里。
然后,摘下眼罩的拉比,被推到一大堆玻璃球前。他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走开了。
“啊!恶灵!”
突然,拉比跑到帕瑟跟前,指着他的口袋。
乐高从一脸慌张的帕瑟身上搜出玻璃球,用工具切开后,里面果然有粉末。
形势逆转。
得到所有家族承认的拉比,开心地准备凯旋归国。
在这之前,拉比一直以自己的家乡为荣,长老的说话才是一切。
但是当意外发生后,他的想法动摇了。
在伊万把他交给玛丽后,他看到了山上没看过的花花草草;看到那个名为电视机的新奇箱子,只要他按一下那个软软的遥控,那个箱子就会变换;他知道了电话这样的怪东西,这个东西会发出吵死人的声音,但里面偶尔会传来熟悉的人声;他吃到从没吃过的蛋糕,玩到刺激有趣的游戏……
帮他穿衣服的安吉拉,陪他玩游戏的耐特,讲故事给他听的卡菲,帮他洗澡的西恩,还有,喂他吃东西的玛丽,拉比无法忘记这些带给他欢乐的人们。
玛玛……
已经见不到他了,已经回不去那个红白色的家了。
“拉比已经走了?”
好不容易赶到机场,伊万才跟玛丽说拉比已经上了飞机。
“都怪你不叫醒我!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来了的话,我怕拉比就走不了了,他刚才就是哭着不肯走。”
玛丽语塞了,他想起那只可爱的小羊,假如他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看着自己,自己可能真的不舍得他走。
无意中,玛丽在周围发现几个同僚的身影。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伊万解释道。
“你家被窃听了,我怕犯人知道今天的事情,所以我增派了援助。”
“呜——呜——!!”
突然,耳边响起巨大的警报声。
“发生什么事了?”玛丽有不好的预感。
“紧急情况!请在场旅客尽快离开机场!紧急情况!请在场旅客尽快离开机场!”
广播声响遍每个角落,周围的人都吓得四处奔跑。
伊万找来机场保安询问原因。
“炸弹?”
“是的!有匿名人士说机场安装了炸弹!你们可以帮忙疏散人群吗?”
伊万马上通知其他同僚帮忙疏散群众,玛丽慌忙拉住伊万。
“拉比他不会有事吧?”
“他已经上了飞机,应该没事吧。”
“你确定那班机已经起飞了吗?”
“我现在回答不了你,不如处理了眼前的问题先吧。”
不安侵蚀着心脏,玛丽被那一声声警报搞得烦躁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迷惘间,只得跟随着伊万的背影进行下一步行动。
12.争辩
飞机上,乘客们都被警报声搞得惶恐不安。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这班机还起飞吗?”
“抱歉,我们还没收到通知,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清楚。”空姐忙着和乘客们调解。
发生这种事情,乐高和两位随行的警员都提高了警觉。
“嘶——”
突然,大量白色不明气体不知从何处冒出,气体蔓延得很快,瞬间便布满整个机舱。
“唔……”
乘客们纷纷解开安全带,捂住口鼻四处逃散。
“戴上这个!”其中一位警员迅速从机舱上方取出防毒面罩递给拉比和乐高。
他们从没坐过飞机,也没接触过防毒面罩,虽然刚才乘务员示范了方法,但根本没看懂。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眼前。
“啊!”
一位警员应声倒地。由于烟雾太大,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两人害怕得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