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ground（科幻 惊悚悬疑）no.3 Lamb——nove

不爽！非常不爽！这家伙是什么态度！

有别于玛丽的满脑怒火，拉比倒是万里无云的好心情。

“拉比大人……太好了，你没事那就太好了……”

拉比的护卫名叫乐高，虽然醒过来了，但腿脚行动仍然不便。他激动地抓住拉比的手，看到拉比的脸比他幸存下来这件事来得更为重要。

“乐乐……不哭哦……”拉比虽然劝着乐高不要哭，可自己已经眼泪汪汪了。

“是，我可以和拉比大人一起回去了，我该感到高兴！感谢神，感谢伟大的奥菲斯主教！”

卡菲在一旁都看得眼眶湿润了，玛丽轻轻地拍着她肩膀安慰她。

“抱歉打扰一下两位，后天就要出发了，需要我们帮忙准备些什么吗？”

伊万公事化地提醒着二人为出发作准备。

“我们没什么行李，不需要准备什么了，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忙！”

当伊万和乐高交谈的时候，拉比不舍地看着玛丽。被那双含着泪水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是非常要命的。玛丽僵硬地笑了笑，“怎么了吗？”

拉比扑向玛丽的怀里，小小地呜咽着，“玛玛……我不舍得你……”

“我也不舍得啊……”玛丽觉得是不是该挤点眼泪什么的，可现在自己大部分的情绪却是不知所措。

乐高默默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乐高表示想单独和拉比说些话，于是三人便走出门外守侯。

“我也很舍不得拉比啊，小孩子还是该像他那么单纯的好呢。”

卡菲感概地说，“你看，同样是5岁孩子，朱迪就成熟太多了。我第一见她时，她还要挟我呢，可没笑死我。”

“那个大小姐？你提起她我就觉得烦。”

深有体会的玛丽马上附和着。

“她要挟你什么？又叫她爷爷降你职什么的吗？”

“她说：你知道我爷爷和爸爸是什么人吗？你照顾不好我他们可会狠狠地修理你！”

“还修理呢，他们真是疼她就不会把她交给外人看管啦。”

玛丽不屑地嘲笑着。

“说起来，她爸爸是什么人物？”

“你忘了？她爸以前是我们同事啊，后来才被调去资源管理处的。好像是叫凯芬的……”

“你也忘了，某人根本不派什么正经任务给我，老实说除了你我没能记住几个人的名字。”

玛丽边说边鄙视着站在远处的某人，那人还是一副正经地望着窗外，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哎哟，我发现跟你说什么你都能扯回长官身上，然后又好好的挖苦一番。我说啊，其实你们感情很好吧？”

“卡菲你不是吧？你哪里看出我跟他感情好了？”

“呵呵……别激动别激动。”

卡菲一边笑一边安抚着玛丽的情绪。

里外心思各不同。

病房内，乐高语重心长地对拉比说，“拉比大人，您可不能忘了您肩负的使命。我们全族的幸福都交付在您身上了！”

拉比知道乐高想说什么，他拼命地点头，泪水一滴滴地落在白色的瓷砖上。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在车祸后不能陪在你身边，让你对其他事物有牵挂了……”

“不是的，这不能怪乐乐。”

“当然，这段期间有他们照顾您，我非常感谢，可惜我腿脚还不能动，不然我一定会跪拜他们。”

“他们都是好人，他们的心灵非常非常地美丽。”

拉比是个可以在近距离看到万物心灵色彩的神官。

用拉比的概念来说，邪灵是因为一个人心存罪恶感而产生的，一个人假如做了坏事，或多或少会有一定的罪恶感，反映在其心灵上就是一缕灰烟似的形状。

例如在车祸那天，拉比就发现了司机身上有邪灵，并告诉给身边的护卫，所以他们才能在危险突发的一瞬间把拉比保护在身下。

对付这种程度的灵可以“驱除”，但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驱除，而是加重对方心灵上的负担，让他以承认过错来减轻痛苦，等于逼供。

但拉比的能力有一点不足，假如碰到一些明明做了坏事，却认为自己是光明正大的人，这样即使是拉比，也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异常。

“乐乐。”拉比深呼吸一下，下定决心说，“回家前，我要陪你，不跟他们。”

“那真是太好了。”乐高感动地抱住眼前的主人。

拉比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给伊万，让他来安排。

“拉比要留在这里？”卡菲不解地问。

“是的，我会加派警员保护他们的，你们可以先回去。”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大哥结婚，我正愁着要把他放哪呢。”

玛丽倒是很满意这个安排。

“你大哥结婚啦？恭喜呢！”卡菲微笑地送上祝贺。

“要来吗？我可以介绍帅哥给你认识哦。”

“不了，我答应了朱迪明天要陪她。”

玛丽不敢相信地看着卡菲，“你宁愿陪那个臭小鬼也不来？你可是有机会在婚宴上结识你未来老公哦？这么重要你都不来？”

卡菲苦笑地说，“朱迪她其实很怕寂寞的，虽然她说话很难听，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可以教的。唉，习惯还真是相当可怕啊，如果哪天长官让别人来照顾朱迪，说不定我会难过到哭呢。”

她问玛丽，“你不会吗？你跟拉比一起生活都有一段时间了，就不会不舍吗？”

突然被反问，玛丽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会不舍啊，但不至于哭吧……”

哭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玛丽只试过大笑过头，笑到流泪，被感动或是受到伤害而哭的经验，可是一次也没有。

“喂，你有哭过吗？”玛丽把话题扔给伊万。

“婴儿时期应该哭过吧。”

“呵，我可从没哭过哦。”

玛丽露出胜利的笑容，那并不是谎言，他真的从没哭过，出生的时候就连医生护士都感到相当惊讶。

“难怪你这么冷血。”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看着斗嘴的二人，卡菲无声地笑了。

当晚，在一座公寓的楼顶上，站着两个人的身影。

“你居然把帕瑟干掉了，你到底在想什么？！”矮个子男人朝另一人怒吼。

“他为了自保，想把我们暴露出来。”

“那你杀了他就能解决事情吗？”矮个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一开始就做错了，你不该杀那个司机。”

“是帕瑟让我干的，他怕警察查到他头上来，你早就该看清楚他的自私本质。”

“那现在怎么办，那小鬼一旦回去，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好，我可要每天提心吊胆怕警察上门问话。”

楼顶风很大，矮个子打了个哆嗦，他拉紧着衣领口问同伴，“你就不怕吗？要是有人调查卡普拉公司，一定能搜出我们捏造的文书的。”

“怕什么，我会把这些都拦下来的，但有样东西要你配合一下。”

那人递给矮个子一封书信，他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男人打开信封，里面有封打印出来的信件，上面写着：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因为两个种族间的矛盾，帕瑟·卡普拉找上我合谋要杀害奥菲斯的神官，可是行动失败了，为了灭口，我杀了那个司机。可是帕瑟那混帐为了自保竟想拿我来当替罪羊，我不得不干掉他。然而这之后，我每晚都被他们的灵魂困绕得睡不了觉，如今，我只想找一个解脱。

迪奥·怀特

看到落款是自己的名字，迪奥激动地指着同伴大骂，“你！你想拿我替你顶罪！”

“别说得这么难听，难道你就没有罪过？”

“你以为这么扯的东西警察会信吗？！”

“那不重要。”

那人悠闲地从裤子口袋拿出手套，“我只知道，只要你也死了，我就能脱身。”

“救、唔唔、唔！”

迪奥想喊救命，却被人早一步捂住嘴巴。那人用力地把他整个人抬起来，下一个瞬间，便看到月色下闪过一个挣扎着的人影不断往下坠。

“呀啊啊！！！”

随着一声巨响，迪奥全身的骨头就像他的眼镜一样碎裂开来，睁开的瞳孔里充满了悔恨，可是他已经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确认对方已经回天乏术后，楼顶上的人影才迅速离去。

09.粉末

玛丽回到家，躺进软软的沙发上。

啊啊，好久没这么安静呢，终于摆脱这个大麻烦啦，再也不用为庭院的花花草草担惊受怕啦。

沉默。

大厅只剩下时钟转动的声响。

来看个电视吧。

玛丽打开很久没碰过的遥控，平时都被拉比拿去乱按。转了几个台，都是些无聊的节目，可又不想关掉，那样太安静了。

平时我到底是怎么过的？啊，对了。

拿起手机，很自然地拨了西恩的号码。

“玛丽？”

“过来陪我一下，我现在好无聊。”

“呃，我也想啊，可是今天有点事……”

“有病人预约了？”

“不是，是医院一个前辈自杀了，他平时很照顾我的，你还记得我以前送你的花吗？就是他介绍我买的哦。所以现在他出了这种事，我得赶去看看才行。”

“噢，那真是悲剧。”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再去你家，好吗？”

“那你快点处理好哦。”

“好。”

结束通话后，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实在无法忍受无聊，玛丽干脆做起家务来，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

等一切都搞好后，看看时钟，才过了不到两小时……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呢？

玛丽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玩手机，在通信录里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地往下按。

这个？不好，不想找这个人。

这个呢？也不行，这人很无聊。

当光标停留在伊万的名字上，玛丽犹豫了。

手指似乎比大脑反应得还快，大脑还没想清楚，手指已经按下了通话键。在几声“嘟”之后，话机传来伊万独有的嗓音。

“怎么了？”

玛丽在想，我打给他干嘛呢？要说什么才好啊？

彼此沉默了一阵子，伊万再次开口。

“没事我就挂了。”

“喂，我很无聊哦。”

“我没有解决下属无聊的责任啊。”

“陪我聊一下都不行吗你？！”

看吧，一和这个人说话自己就会变得这么冲，都不明白还打给他做什么，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你想聊什么。”

“唔……案件有进展吗？”

“有需要你跟进的地方我自然会叫你，别用处长那样口吻跟我说话。”

“什么处长口吻啊，我跟卡菲都是这样说话的啊。”

“我不想跟你争辩，我挂电话了，等下还有事情要忙。”

“不准挂我电话！”

从没人敢挂我电话的，你敢？

“玛丽·里维特，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不是你那些情人、奴隶，我是你上司。”

伊万沉稳地提醒着玛丽。

“你很忙吗？忙什么？”

“你无权干涉我。”

“我是没有，但只要我问问大哥二哥，你的行动我就了如指掌了。”

“哼”

伊万这声带点不屑的笑声，听得玛丽全身都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勾起他之前在梦中的回忆。

“你这种做法和5岁的朱迪有什么分别？”

羞耻、侮辱……伊万总能带给玛丽种种不堪的感受。

“难怪你不喜欢朱迪，原来是同类排斥啊。”

“啪！”

玛丽愤怒地切断通话，随手把手机扔到角落。也不看看手机是否报废了，他抱紧枕头强迫自己睡觉。

可恶！可恶！可恶！！！

一定要想办法让这混帐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苦苦地哀求我才能解气！

第二天一早，玛丽就在烦恼着穿什么。

晚上就是大哥的婚宴了，按说应该要穿好看点才对。可对于玛丽来说，越重要的场合他就要穿得越普通才行，除非主角是自己，不然他就得有多朴素穿多朴素。

哪个新娘会愿意在自己的婚礼上，被小叔抢走风头呢？

于是玛丽随便套了件白色衬衫，加条卡其色裤子，换上最普通的皮鞋就算完工了。老实说，他平时外出都不会穿得这么普通。

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玛丽赶紧走出来拿起话筒。

“您好。”

“玛丽，上午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是三哥的声音。

“我上次在你家拿的那些粉末，化验出来了。”

“哦？那结果是……”

“我没闻错，真的是那种东西哦。”

玛丽想起三哥之前在家中说过，怀疑那粉末是毒品，没想到还真的中奖了。

“你最好过来一趟，电话里不好说话。”

“我马上来。”

盖上话筒，玛丽不解地想：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呢？到底是谁带进来的？

赶到肯的办公室，肯已经把数据等报告装订成册，交给玛丽查看。

“那是毒品的原材料，只要稍微加工就能制成成品，效果和大麻差不多，成分是纯天然植物。”

肯指着报告上的几种植物图片，“你看看你家有没有类似的植物被搬过进来。”

玛丽认真地确认着，摇摇头说。

“没有啊，我家没这样的。”

“你肯定？”

“非常肯定。”

肯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妙啊，难道是新型原材料？”

“为什么我家会有新型毒品材料啊？”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不发报给更多同僚搜查？”

“喂，你家可是第一发现场所，我怕会牵连到你才不随便发报的。”

“那怎么办啊？”

二人苦恼地想着解决办法。

“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等晚上我们几兄弟再一起商量吧。”肯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

出了三哥的办公室，玛丽来到洗手间整理仪容，无意间听到隔间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你说送她名牌包包会不会有效啊？”

“你死心吧，卡菲才不会喜欢呢。”

玛丽本来是不爱听闲言闲语的人，不过听到卡菲的名字，于是便继续听下去。

“为什么不喜欢啊？有人送过了吗？”

“因为送东西那个人不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喜欢谁啊？”

“副处长啊，很多人都知道哦。”

玛丽不禁咋舌，怎么很多人都知道了？不过想想也对，卡菲本来就有很多追求者，自然是去到哪、做了些什么都有人跟踪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