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千万别带你家媳妇儿去看春耕喽,人多孩子容易掉,还说宫里人都爱用的那香对孩子不好。你也不想你孩子生出来
没鼻子吧!哈哈!”
“去去去!你可是他干爹啊,居然这么咒他!我和你没完!”借着酒劲,那伙计扑上来就打。众人乱七八糟地打作一团,直打
得木桌都翻过来,在桌下扭打成群。
月析柝把混战的伙计们全部打昏,扔进里屋叫人照料。这才拍了拍衣服,兴奋地跑到离冷桌边一屁股坐下,滔滔不绝地讲他刚
才获得的情报。
“你我即刻启程前往邻县去查知府卷宗。”离冷打断月析柝,言简意赅的话惊得他嘴巴半天没闭上。
月析柝拼命低头扒饭,拿眼偷偷看对面的离冷,离冷只淡淡看他。待他吃完,起身向阴辰邪稍加禀明,便大步出了客栈,月析
柝慌慌张张地疾步紧跟。
阴辰邪挑眉,偏首望了望木梯,硕大的楼梯在地面映下不小的影子,光线在木格子间隐隐绰绰。
用完膳,阴辰邪揽了妖颜上楼,回房就斜倚软榻,将妖物抱在怀里。
妖颜席间看伙计喝酒喝得尽兴,偷偷凑过去舔了舔阴辰邪的酒盏,见他不语,便大着胆子将杯中酿酒喝尽。此刻已是微醺,靠
在阴辰邪身上就睡过去。待再醒来,阴辰邪已不见影踪,剩下他独自蜷在榻上。
身边不见阴辰邪,妖颜有些诧异,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四下张望,再跑到楼梯围栏往大堂看,都没有阴辰邪的气息。妖颜垂头丧
气地回了房间,坐在榻上发呆,使劲按住脑袋回想,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这种感觉他在泪蓝的记忆里体会过,被称之为心慌
意乱。
其实阴辰邪是告诉过他的,尽管没有明确去处,却的确说过:“晚餐前我会回来。”当时妖颜困倦乏力,只听了个大概就抛到
脑后。这会儿,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了。
心中像有一块大石落地,妖颜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眨了眨眼,不知道心情为什么突然轻松起来。
酒足饭饱,又酣畅自在地睡了一觉,这曾是妖颜还幻化不出形体时最想做的事,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妖颜百无聊赖地躺在软榻
上,乍然想起他曾经附身于一只白毛狐狸事最爱做的事。
妖颜瞄了瞄自己的肚子,又瞅瞅窗外金灿灿的太阳。他跳下榻,将它拖到窗边,找了个阳光直射的最佳角度,再爬上去悠闲地
躺好。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合的窗隙洒进来,照得全身暖洋洋的。妖颜舒服地眯起眼睛,将手放到腹部轻轻挠了挠,肚皮没有毛绒绒的
触感,反而弄得肚子痒痒的,只好改为用手掌在腹部缓缓画圈,喉咙发出轻轻低哼。虽然感觉比起做狐狸的时候差多了,不过
这样边晒太阳边挠肚子还是很惬意的。
可惜妖颜没能享受多久,屋外就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恼怒地转头瞪向不知好歹的木门,妖颜本想装作没听见,无奈敲门人锲而不舍、越挫越勇,他只得气闷地咬咬牙,房门应声而
开。
月析柝满脸惊异地站在门口,卧在软榻上的,呃……太师叔母?懒洋洋的动作好像在晒太阳的狐狸,又像在揉肚子里孩子的年
轻少妇……
月析柝赶紧把窜进脑海的奇怪想法轰出去,步入房中,一边弯腰一边抓头,不无尴尬地道:“月析柝特来拜会公子。”榻上之
人虽看去是少年模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妖,上回搞错了他的性别,这回月析柝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
岂料这妖物横在榻上根本不理他,只是闭了眼睛舒坦地挠着肚子,活像一只慵懒舒适的狐狸。
月析柝干咳两声,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妖颜果然睁眸,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尾角上挑,眼带红晕,简直要看醉一弯俏丽娘
子。
月析柝烧红了脸,垂下眼睑,道:“我和师兄有件事需要公子相助。”等了半天不见回应,月析柝忍不住抬眼看。
妖颜已经坐起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话语生硬,张口道:“妖颜。我不叫公子。”
月析柝愣了半响才听懂妖颜的话,哑然失笑。他道这妖物是心高气傲,原来是不明白他说的话,还道公子是个名字。
“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和师兄需要你的帮助,”月析柝看妖颜疑惑地望着自己,连忙补充,“那邻县知府多年前升迁,不
知道去了哪里,后来这一带所有案件便一并归桃花坞知县审理,卷宗都在知县大人那里。所以,我需要……呃……妖颜公子助
我拿到卷宗。”
妖颜摇头,音调怪异:“我不叫妖颜公子。”
“妖颜,呃,”月析柝拼命挠头,急道,“本来我想夜探县衙的,可是我动作太大,每次都被人抓到。被发现的话,我很可能
会打伤无辜的人,师兄又不肯代我去,太师叔更不可能了,所以只有请你帮忙了。”
见妖颜眨了眨眼,满脸好奇的神色,月析柝一股脑儿全说出来:“全桃花坞的人都知道知县大人好色,见到美人魂都没了。所
以你只需要去跳个舞大概就能把他迷得半死不活,哦不不不,你只要在他面前出现,他就会答应你所有要求。妖颜,帮帮我吧
,我要关于泪蓝一案的卷宗,不然我们就帮不了泪蓝了。”
听到泪蓝的名字,妖颜怔了怔。月析柝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瞳流光盈彩,弯如杏仁,眼角上翘。
“你想请妖颜帮忙,怎么不先问问我?”
月析柝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呆滞地看着阴辰邪悠然进屋。
阴辰邪缓步踱入屋内,淡淡瞥眼月析柝,坐到榻上揽过妖颜,笑道:“今晚我就带他去醉花楼研习舞艺。记得,银两要即刻送
到。”
月析柝来不及反应面部表情,僵着脸抽了抽嘴角,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多谢太师叔。”
“离冷回来了,你去和他商量筹钱。”
阴辰邪下了逐客令,月析柝立马恭敬地起身告辞,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碰上房门。
妖颜觉得好像看到月析柝眼角有泪光在闪,伸长了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阴辰邪一把将他抱到腿上,卡住纤腰,以额抵住他。
“你好好学,我很期待。”阴辰邪抵着他额头,低低的声线语带魅惑。
妖颜应一声,伸手轻轻揪住宽广袖口。
阴辰邪抓着他头发,将他稍稍拉开一段,再狠狠吻上去。
妖颜揪紧了手中衣袖,想要推开阴辰邪,手肘却使不上力道,只能呜咽出声,拼命扭腰挣扎。
到阴辰邪放开,妖颜已被吻得气力全无,可怜兮兮地瘫软在他臂弯,眼角的红晕愈发艳丽,眼睛红红的,犹如雨中桃花,盈着
水光,烟雨朦胧的样子。
阴辰邪摸了摸他颈子,像是想起什么,忽地勾起唇角,笑得邪肆。
第十九章
上
醉花楼是蔓蕖江上游一带远近闻名的烟花之地,有最好的歌舞艺妓,当然,交的银子也是最多的。
月析柝心疼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鸨母看不过去,好心安慰他:若不是看在几位公子哥长得俊俏,还不止这个价码呐。
妖颜学了个囫囵吞枣,虽然他的确是用心去学了,奈何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几名歌舞伎教得也不认真。
她们听了月析柝的郑重嘱托,再见妖颜,纷纷摇头:“单凭他这张脸已足矣。”这风月场所的事她们再熟悉不过,让这样的男
子再去习舞,岂不多此一举?
月析柝还是将信将疑,忐忑地领了妖颜去江上画舫。阴辰邪一头红发太过醒目,不便出现,离冷又前往邻县调查疑点。
今夜,桃花坞知县于江上设宴款待百姓。为与民同乐,任何人都可上船与知县同享酒水美食、歌舞表演。知县大人就是那位曾
经性命垂危的中年男子,他被众人簇拥着坐在最华丽的船舱内。
月析柝和妖颜混迹人群上了画舫,月析柝警惕地盯着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妖颜则像是忘了此行目的,坐下来高兴地吃吃喝喝
,把月析柝急得直跳脚。
夜色渐深,伶人舞毕告退,不少居民下船回家。妖颜把盘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抹抹嘴巴,想起来这里做什么,便起身拍拍
手,干脆地脱了外袍就要跳舞。月析柝吓了一跳,急忙叫出醉花楼请来的清倌伴奏,再慌张地向中年男子禀报。
中年男子的视线牢牢粘在妖颜身上,早已听不到月析柝在说什么了。
妖颜穿的是醉花楼特意准备的舞衣,大约是歌舞伎为讨宾客欢心,服饰设计绮丽大胆,上敞至胸腹,下开到大腿若隐若现,因
着舞者旋转,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尽了。不要说色欲熏心的知县大人,就连月析柝也看得面红耳赤,胡乱找个理由赶快
溜了。
依方才伶人的舞蹈看,妖颜这舞跳得着实差劲。若说美感,半分都无;但若说媚惑,却是十足十。这种骨子里带来的妖媚,光
是坐着就能叫人脸红心跳,更别提服装如此香艳、具有这般明显诱惑性的舞了。
中年男子不知不觉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妖颜,口干舌燥。
妖颜跳得疲乏,画舫轻微的摇晃和舞蹈的不停旋转弄得他有些晕眩,用力咬了咬唇。想起醉舞楼所学,他倾身侧对知县,屈膝
抬腿,指尖颇具挑逗地由脚踝沿腿侧曲线缓慢移滑至胯部。
一声清脆的琴音点睛,清倌收琴,妖颜靠到船舷坐着直喘气。
众人似如梦初醒,纷纷讪讪地侧首交谈,装作不经意地偷眼看过去。中年男子也被这最后一声琴音惊醒,舞者末尾那明显勾引
的动作搅得他心绪不宁,身体发热,尤其是某个部位,热辣辣得慌。
“好!”知县大人带头鼓掌,立即引来众人高声附和。
“这位公子跳得太好了!不知公子可有兴趣到本官府上暂住,为本官再跳上几回?”
见妖颜不应,中年男子又靠近一步低声询问,双目热切。
众人会意,连忙出声帮腔:“是啊,公子。你的搭档刚才有事先走,一时半会儿你也追不上他。不如就先住下来,大人可不会
亏待了你,他最喜欢能歌善舞的美人了。”
妖颜眨了眨眼,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话语正被月析柝料个正着,他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望着欣喜若狂的知县大人。
中年男子被这一双美眸勾得魂都没了,顾不得摆样子,急切地捉了妖颜的手就进去里舱:“本官带你去看住处,不合你心意的
话还有别的。”留下一舱面面相觑的富豪乡绅,深知大人秉性的下属只得匆匆打点遣他们回去。
进得里舱,是间装饰华美的水上厢房,各式家具一应俱全。最显眼的,便是船舱尽头的宽大床铺,紫调纱帐、凤钩霞披、锦被
软枕,真正一派温柔乡。
“可合公子心意?”知县大人已掩不住眼中欲望,暧昧地凑近妖颜低语。
妖颜吓得一阵哆嗦,连忙跳开去:“不知大人可否将三十年前司空家一案的卷宗予我一阅?”他语调古怪,断不是当地口音,
也不太像中原。
“公子果然并非桃花坞中人。好,我这就让人回府去取。”
中年男子出去遣个下人回来就痴迷地盯住眼前美人,丝毫不加掩饰眼底赤裸裸的欲望,放肆的目光在他身体各处逡巡。
妖颜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匆匆闪避他的视线。
中年男子大笑,随手递来一杯茶水:“公子定是方才跳得累了,喝口水就歇下吧。”
正想喝水,妖颜弯起眼角,好看的眼眸眯成月牙,接过茶杯,不疑有他。
知县大人的笑容随着妖颜喝水的动作逐步加深,眼纹纠起,贪婪地注视着白皙颈项上微微耸动的喉结,再是精致漂亮的锁骨,
紧接着是白如碧玉的半敞胸膛,然后……被可恶的衣襟遮住了。
中年男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欲开口,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大人,卷宗拿来了。”
妖颜急忙放下茶杯,跑到门口去拿卷宗。
知县大人斜眼瞟了瞟杯子,滴水不留,嘴角的弧度倏然放大。他走上前,伸手搭住妖颜,对门外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低头应声,就退下去了。
妖颜琢磨这卷宗,奈何半个字也看不懂,正暗自生气。知县大人忽然圈住他腰,他心下奇怪,担心这知县看出他别有用心,慌
忙将卷宗收起来往衣袖里塞。甫一用术法想掩去它踪影,竟发现妖力全无,浑身陡然使不上力,全身软绵绵,还有一股热流从
肚腹向周身扩散。
知县大人眼神全固定在妖颜身上,挪也不挪,自是注意不到他的小动作,只迷醉地看他脸颊一点点晕上嫣红,眼神也迷蒙起来
。
中年男子将妖颜一把抱起,轻柔地放到床上,极温柔地抚着他的面颊和脖颈,情不自禁地俯下去亲。
妖颜被那茶水饮得神智混乱,软软地躺在榻上,眉眼半阖,唇色红润,面上染了淡淡胭色的红,一双狭长眼眸水雾朦胧,像要
盈出水来。
中年男子狠狠咽了口余唾,手已伸入衣里,摩挲着白嫩光滑的肌肤,急色地使劲揉捏他胸前的两点浮凸。
“呜……”妖颜辗转低吟,扭了扭腰。
他早已失了清明,那茶也不知下了什么药,竟叫他恍惚觉得身上人是阴辰邪。下身阵阵燥热,如若欲火焚身,妖颜难耐地扭着
身子,难受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知县大人心花怒放,那药果真是值了大价钱,这小美人胯下扭得他血直往脑子涌。
“小美人,你真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边说边扒了妖颜舞衣,露出一副水汪汪皮囊,浅浅的缠枝卷草纹渐深,慢慢爬上绝
色面容,宛若诡异符咒在美丽的躯体妖娆绽放。他看直了眼,上下其手,膜拜似地舔着黑色的纹理,从脚踝一直吻到细嫩腿根
,就势打开白花花的长腿。
“啊——”中年男子的手滑到下面,妖颜有气无力地喘了一声,伸手去够身上人的肩。
肩没够到,舫顶传来稀里哗啦巨响,知县大人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怎么回事,就被人砸晕过去,踢到一边晾着。
阴辰邪沉着脸,走到床边,冷冷地看横在榻上、张着两腿的妖物。
妖颜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脸涨得通红,泪光盈盈地颤声道:“邪……”他难受得紧,裸身蹭着锦被,一副可怜相地发出求
救似的轻喘。
阴辰邪利落地嵌进双腿之间,眼神阴鸷地揪了他头发,堵了他微张的唇舌长驱而入,舌尖直抵他喉头,叫他吞咽不得,口中残
唾顺嘴角留下,银丝垂绦,要他喘气也不能,直迫得妖物呜咽出声。
妖颜未遭过无法排解欲望的罪,遇到阴辰邪前不晓,遇到他之后不曾。
全身都像被炭火烧烤,下体汩汩溢出粘稠淫液,牵连后穴也是麻麻痒痒,只盼阴辰邪帮他一解情欲。他无助地抬手搂住阴辰邪
颈项,喉咙哽咽地发出呜呜声,红着眼睛看他,贴着腰肢扭摆身体。
阴辰邪眼瞳一深,两手将他微微抱离床单,掐住两片臀瓣用力掰开,粗鲁地伸指进去翻搅戳刺,妖颜疼得浑身发抖。男人扬头
咬住他胸线上红肿挺立,他噎住轻颤,眼角泛出泪花,随即腰下挺进,没入温润紧窒的后穴。那里头因着药物的关系比平日愈
加暖热,紧紧包裹住硬挺,一耸一动,贪婪地吞咽着巨物。
“呜呜……啊、啊嗯、嗯……”妖颜攀着阴辰邪肩背,被身下剧烈的穿刺抽插得泄出高亢呻吟,眯成新月的眼角和微皱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