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竟深却在他的下身简单地润滑了一下,狠狠地冲了进来。
地狱般的痛苦,简济宁全身一阵痉挛,冷汗如决堤一般淌了下来。单竟深的每一下抽插都异常粗暴,深深地顶进身体深
处,仿佛是要将他从里面撕裂成两半。但是他却没有求饶没有叫喊,双手狠狠绞着床单不作声。唇上流出了血,他却用
力瞪大眼睛看着单竟深,汗水迷蒙了眼睛,他却仍把眼睛张得大大地,就这么看着单竟深。
单竟深也沉默地看着他,两人始终一句话都不说,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肉体劈啪的撞击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再次清醒,眼前一片狼籍,身上酸痛地如被压路机碾过。单竟深仍没有离开,冷着脸坐在床边抽着烟,一言不发。
简济宁也不说话,慢慢地撑起自己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清洗,连外衣也没有披上一件。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做
这种无聊的事了。
单竟深跟了过去,在简济宁关门之前拿脚卡进了门里。
简济宁抬头望了单竟深一眼,触到他的眼神,明白了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会自杀。于是,又松开手,任由单竟深也跟了进
来。
把身体清洗干净,站在镜子面前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身上残留的一处处又青又紫的情欲痕迹,简济宁忽然低下头无
声地笑了起来。这就是,他自己自讨苦吃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下场。这就是,他当初不要自尊不要脸面死缠着单竟深不放
的教训。把决定权拱手让人、自尊也弃若鄙履,到了今天你还有什么资格为自己把这个游戏叫停?
“济宁,”单竟深很快从房里拿了睡衣进来跟他披上。“我们讲和了,好不好?”他拉着简济宁的手,单膝跪在他的面
前,“我们在一起,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简济宁仍没有回应,木然地看着单竟深以无比虔诚的态度把那枚戒指套进他左手无名指。
“济宁,我爱你!”单竟深用力拥住他,在他的耳边不断地重复。
简济宁慢慢地闭上眼,盖住眼底的一片冷凝。单竟深,这枚戒指我没有本事自己摘下来,那么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
帮我拿下来!
冰冷的月光洒进来,锋利如刃,无情地将房间切割成光明与黑暗两个不同的空间。
单竟深在一边,简济宁在另一边。
094.脆弱的信任(上)
走到简耀东的办公室的门前,简济宁再一次停下脚步,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与简济宁并肩而行的Philip见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济宁,你……”那个动作,好像是结婚人士摸戒指的动作,可
是简济宁分明没有结婚。Philip 好笑地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你的手没事吧?”
简济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手指,隔了一会才含糊地道:“没事。”戒指随时可以拿下来,但是有些关系仍然没有
改变,仍然需要他努力。简济宁镇定了一下神经,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简耀东正在埋头看文件,见到简济宁和Philip出现便随手把文件摆到一边。简济宁的目光随着那份文件落下
,注意到那份文件的封面上并没有按规矩写下任何标题。“什么事?”简耀东开口问道。
简济宁在简耀东的对面坐下,缓声道:“上次爹地给我调拨的资金……我想我总要向你汇报一下它的去向。”
虽然心情沉重,简耀东闻言还是笑了起来。“最近启远的股价上上下下很是热闹,公司这边也一直断断续续有资金返还
。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你在做什么,有些事你不用说地那么清楚。济宁,你似乎太小心了。”
坐在简济宁身边的Philip只当他是太过拘谨不敢拿大,于是也微笑着应和。“你爹地以后要把整个简氏交给你,有些事
你要学着自己拿主意才行啊。不过呢,忙归忙,身体还是要照顾好。济宁,你最近瘦了很多。”
“Philip说的没错,”简耀东跟着点头,目光上下巡视着简济宁,前些日子刚刚养起来的有些圆润的下巴最近又削尖了
,身上的衣服也宽大了不少。这个儿子能力是有的,只是身体状况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晚上让爱姐给你再加一餐。”
简济宁原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满是无所谓地嘀咕了一句,“夏天嘛,还是瘦点好。”可听到简耀东说要给他加餐
却几乎要跳起来抗议。“还加?爹地我最近这段时间一天要吃五餐,还没算上那些汤汤水水。再加就胖成猪了!”
“真能把你喂成猪就好了!”简耀东失笑,但见简济宁还是很精神的样子,虽然最近这段时间安静了不少,看起来越来
越冷淡,可目光却越来越犀利明亮,也就不再深究整个问题。“总之,你自己注意就好。别事情没办好,人却垮了。”
“放心吧爹地,我一定不会。”简济宁淡淡一笑,把手上的文件分给简耀东和Philip,“这段时间在股市上的运作只是
热身,真正的计划现在才要开始。到上个星期为止,爹地你一共给了我三亿的资金支持,其中的两亿我拿来买了一家投
资基金公司50%的股权。你们手上的就是那家基金公司的资料。”
“H·J投资基金公司?”Philip微微皱眉,在脑内搜索着它的资料。“我记得那是一家对冲基金公司,前几年在欧美股
市的成绩非常好,后来被恒嘉地产的贺承希收入囊中这才渐渐沉寂了。”
“对。当年那家公司的市值就已经超过十个亿,一年前学长离开恒嘉地产重新启动这家投资基金公司成绩仍然非常好,
目前这家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20亿。”简济宁随即帮Philip把资料补充完整。
看过这家公司的相关账目,简耀东合上文件道:“你想借这家公司针对启远的股票进行运作?想法是很好,只不过,只
有一半的股权你仍然不能做主,况且对于对冲基金你了解多少?”
“不是一半,是全部。”简济宁目光炯炯地看住简耀东,“那另外一半的股权,本来就是我的。”他深吸口气,柔声道
,“对不起爹地,当年我隐瞒了你。这家公司,本来就是我在英国念书时跟学长一起创办的,成立这家的目的就是要帮
他坐稳恒嘉地产主席的位置。”
“那个Vincent·J?当年对英国石油和捷科电子的狙击就是他主持的……”Philip闻言却是真真正正地跳了起来,拿手
指着简济宁惊诧万分地嚷道, “难道……济宁,是你?你的英文名就是Vincent,当年你跟贺承希的关系那么好……我
们居然都没有想到!”他哭笑不得地看向简耀东,“耀东,有这么个摇钱树在手上,你居然拖了三年才成立财务七部?
”
简耀东并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简济宁。在那明亮的笑容里,Philip看见了天下所有男人作为父亲的自豪。
“过去的事了,那个时候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简济宁却并不以为意,只淡淡地解释着他收购那家公司的理由。“用H
·J基金公司的名义对启远的股票进行运作,见效快,也不会牵扯上简氏。如果重新成立一家对冲基金公司只需要500万
,但H·J的声势是任何一家新公司都取代不了的,它可以帮我节省很多时间。况且,这些年一直是学长在操心这家公司
,现在我把它整个拿回来,希望爹地你不要觉得两亿的价格太高。”
简济宁此言一出,连Philip也感觉到了他的见外。同样身为继承人,简济英当初就极把自己当回事,什么事都喜欢自把
自为;反而简济宁就极其谨慎,事事请示汇报,让人一点都挑不出错。相较之下,简济英固然是气焰嚣张,可简济宁却
也未免太过小心了。
整个气氛沉凝了片刻之后简耀东才继续说道:“你在股市上的能力,爹地再放心不过。只是有一点,你要小心。我们简
氏目前跟启远是合作的关系,你现在借H·J 的力量对启远的股票进行运作,要小心不要落下把柄,以内幕消息牟取私
利。”
“我明白,所以这次H·J基金公司的全部股权是在我个人的名下,跟简氏完全没有关系。简氏现在和将来注入H·J基金
公司的资金,只是赠送而不是投资。至于数额,我会控制在五亿以内,等事情了结,这笔钱也会返还到简氏。”简济宁
满不在乎地笑着,“至于我自己,我自有办法脱身。”
“这么说来,简氏这边也不能派人来帮你了?”Philip皱眉道,“济宁,你一个人能搞定?”
“公司里……”许是意识到了现在说的“公司”不再是简氏一家,简济宁轻轻笑了笑,补充道,“我是说H·J基金公司
里,有我用得惯的人手。”
“那就好。”简耀东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把自己刚才看过的文件递给对面的两人,“这是我派人调查的济英现在
的经济情况的报告。”
简济宁低头吧那份报告翻了一遍,有些诧异简济英在卖出货运公司的股权得到大笔现金后居然毫无动作,但转念一想又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济英真的跟启远合谋的话,不会没有动作。至少……有了大笔资金支持,他大可以跟其他股东讲数让他们支持他
当简氏的主席,会不会……是一时糊涂?耀东,要不你把济英叫回来父子俩谈一谈?”Philip有些顾忌地看了简济宁一
眼,但最终仍是选择实话实说。
“济宁,你呢?你怎么看?”简耀东却把目光转向了简济宁,他的心里也隐隐怀着点期望的。无论如何,总是做父亲的
,宁愿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傻瓜白痴被人利用欺骗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忤逆不孝处处算计自己。
“大哥,从来不是脑筋糊涂的人。他不是济霆,不会相信所谓捧他上位的鬼话。他现在没有动作,是在等待时机,等着
再一次出卖简氏的时机。”简济宁轻声说着。 “国内的投资是简氏未来的重心,毁了这项投资,简氏也就完了。”
那一刻,Philip真真正正领教了什么叫冷酷。坐在简济宁身边的他无论是皮肤还是精神都能清楚感觉到那种冷,让人不
寒而栗。疯魔般地叫嚷抗议诋毁,那只能显示出他的气虚和私心;抽丝剥茧地细致分析,并仍能保持优雅风度,那种彬
彬有礼的斩尽杀绝不留余地,才让人感觉到对方的心肠是铁石铸成。那是一种训练有素的职业性的冷血,让人从骨子里
感到冰寒,仿佛是九幽深处冒出的阴风吹在身上,让人无胆以对。如果说,刚才Philip仍对简济宁的Vincent·J的身份
有所质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简济宁就是多年前的那个传奇人物。当年的Vincent·J在股市上最有名的就
是那种点名式狙击的运作手法,绝对的冷酷到底。
“我是简家的长子,长子嫡孙,这三十多年来,谁都把我当成简氏的继承人,我自己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现在爹
地你说拿走就拿走,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简济宁猛然睁开眼,目光近乎怨毒地瞪住简耀东,传达出来的恶毒气息
让人觉得害怕。“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我情愿毁了简氏,大家一拍两散,也不会便宜了外人!”深深地呼出一口
气,简济宁恢复正常,“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爹地,现在这个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
简耀东凝神看了简济宁良久,终于道:“就照你的意思办。”
Philip在边上看到简耀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忙站起身,“办公室里还有些事要做,你们聊。”
Philip一走开,简耀东便叹息着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H·J基金公司的事。你对你大哥的看法,我也从来不
知道居然是这样的;全世界都已经很清楚你才是简氏的继承人,可直到现在你仍然跟简氏的决策权很疏离。济宁,我在
想……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是不是我不问,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永远都不会说?你对爹地,就真的那么有保留吗?”
简济宁有些不适地移开眼睛,低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跟大哥一起做事。他在你的面前要保持一个好儿子的形象,
可在我这个做弟弟的面前却坦白多了。所以爹地,我比你更了解他。至于H·J基金公司的事,难道爹地你还不明白我不
是要隐瞒你,而是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把事情说清楚,而你也绝对不会听我的解释……爹地,别再怀疑
我,至少这一次!最后一次,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出卖你出卖简氏。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无论现在我在做什么
、无论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简氏的事。如果你仍不能信任我,那么我……”简济宁瞬间哽住了,忽
然万分地失落无奈,隔了片刻方怅然笑着自问,“就算你真的不信,我又能怎么样?”他推开椅子走了出去,只觉得疲
惫不堪。已然被摧毁的信任要重新建立又谈何容易?血缘、能力、功劳,这所有的一切在感情的天平上毫无价值可言,
只需一个微小的异动,一个H·J基金公司的出现,就可以让爹地对他脆弱的信任发生动摇。
095.脆弱的信任(下)
而相较之下,单竟深对简济宁的信任却似乎已经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下班的时候,单竟辉到他的办公室与他谈及近期
启远的股价有所波动的事。
单竟深随手翻了翻那些资料就笑了起来。“启远有利好的消息,股价波动不是很正常么?竟辉,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单竟辉也知道自己是太过草木皆兵,只是简济宁既然知道了他收购了简济英手上那一成的货运公司股份,怎么会没有动
作?“你最近跟简济宁……没什么吧?”沉吟许久,他终是忍不住用揣测的目光打量了自己大哥半天。
单竟深看了眼手表,满面春风地站起身道:“正要去约会,你说有什么?”
“他明明知道我收购了简济英手上的那一成股份,难道就什么都没跟你说?”单竟辉百思不得其解,换了是他自己很应
该分手才是。
“这些话就少提两句吧!”单竟深无奈地睨了他一眼,“刚跟我闹完,现在还在哄着呢。”
“哦,怎么说?”单竟辉显然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致,扯住了单竟深不让他离开。
谁知单竟辉的这个问题竟是把单竟深问地一愣,仔细想起来,那次简济宁车祸的原因显然就应该是为了那一成股份还有
那个沙盘游戏。但对这两件事,前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后者反而是天翻地覆直到最近用了非常手段才把人哄回
来。这点点滴滴都可以感觉出简济宁对这段感情有多在意,自己过去实在做地不够。“也没什么吧……”想到这,单竟
深颇有些羞愧的搔搔头,“吵了两句,无非是各自立场问题。无论如何,他总是简氏的人,你总不能让他不闻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