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的对。”
聂辰心中豁然开朗,长叹一声,侧身靠在他肩头,说:“有时候我累的都撑不住了,可一想到你还在家里等我,就又什
么都能担得起了。”
霍子南搂住他的腰,动情道:“我也是一样。”
“那咱们说好了,永远这么互相依靠,互相信任,好么?”
“好。”
静默了片刻,倦意袭来,朦胧中聂辰忽又抬起身,凑在他耳边说:“我能要求你件事么?”
“什么?”霍子南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要绝对信任,好么?”聂辰一脸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
自己乱猜,要给我机会解释,行么?”
霍子南心中一动,倏然想起他们上一次分手时的一幕幕过往,一时心头酸痛,良久才哑声说:“我答应你。”
第四十九章:情妇·人证
査飞虽然下葬,事情却还没完,在聂辰的压制下,阿灭一干人等虽然对他低调处理此事不以为然,私底下还怀疑他胆小
怕事不敢惹胡焕潘昱雄之类的,但那天他说的笃定,两个月的期限也给的很明了,因此短期内总算没再贸然找胡焕的麻
烦,只照着聂辰的吩咐分头找证据找线索。
尽管当日潘昱雄明明白白地说胡焕事发当夜跟他在一起,可这个说辞太牵强,别说阿灭了,连聂辰都根本不相信,所以
他一直派阿灭在查事发当夜胡焕的行踪。
说也奇怪,阿灭查了整整一个月,竟真的没查到元宵夜胡焕的去向,那夜美人港打砸事件之后,胡焕和手下去一家茶楼
吃了宵夜,又带他们去了一家洗浴中心消遣,但他本人并没有留下来,吩咐完后就独自离开了,连贴身的保镖都没有带
。
之后他到底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这个问题竟成了一个谜。
不过这个谜很快就被解开了。
三月底的一个雨夜,忽然有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出现在了帝豪夜总会的大厅里,她是个越南人,中文说的并不清楚,刚开
始大堂经理还以为她是来应聘小姐的,绕了半个钟头才明白她居然是胡焕的情妇。
事关重大,大堂经理立刻通知了阿灭和聂辰。
就在这一夜,事情有了重大转机。
越南女人带来了胡焕那柄华丽的缅刀,刀上斑斑驳驳全是紫黑色凝固的血渍,裹着刀的,是一块从衬衫上撕下来的衣角
,阿灭认得清楚,那,正是从査飞死时身上穿着的衬衫上少了的一块。
13K警局的内线拿走了证物,午夜时分就送来了鉴证报告。
血是査飞的,刀子的形状与尸体的伤口严丝合缝,刀柄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
警局里没有胡焕的指纹底板,但毋庸置疑,如果刀上只有一套指纹,那只可能是主人留下的。
帝豪正好有个越南DJ,阿灭叫他来跟那越南女人沟通,女人很镇定,年轻漂亮的脸上一片决绝,足足说了半个钟头。
原来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和哥哥去了缅甸,在金三角一个制毒工厂里做工,三年前胡焕去那儿谈生意,一眼就看上了负责
招待的她,要求客户送给他带回去。
她已经有了恋人,可在金三角那种地方,工厂主基本上就算是土皇帝,哪会为了一个她得罪胡焕这样的大金主,二话不
说杀了她的恋人,并以父母哥哥为人质要她屈从。
她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胡焕来了中国,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缅甸的亲人,直到半年前,才知道父母哥哥都在一
次国际刑警的联合扫荡中丧生了。
她没有了牵挂,对胡焕的仇恨却越来越深,时时刻刻都在寻找扳倒他的机会,一个多月前,终于让她找到了。
“那么,事发当晚你跟胡焕在一起?”聂辰问她,越南女人点头。
“当初我们的人质问过他,可他对那晚的去向一直三缄其口,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让你出来作证?”
“他早就察觉了我的变化,安全起见在初冬时把我送给了他最得力的手下,一方面是拉拢,一方面是监视。不过,虽然
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他还是继续在玩弄我,要是把我抖出来,他还怎么保持在小弟们面前的威信?”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安排人保护好越南女人以后,阿灭按捺不住便想要去找胡焕算账,被聂辰制止了。
“现在人证物证都齐全了,我们还犹豫什么?”虽然已经吃过一次瘪,阿灭的火炭性子还是一如既往,“这次不光是胡
焕,潘昱雄说假话包庇属下,也别想就这么撇清关系!”
聂辰没理他,转头问一边的秘书:“记录做好了么?”秘书点头,他将手中的录音笔递给秘书,“你跟DJ一起整理核对
一下,一个小时后给我。”
点了根烟抽上了,聂辰又对阿蟹说:“警局的内线你也要嘱咐一下,不要走漏了风声,另外,立刻派人去查胡焕现在的
下落。”
站起身来,聂辰肃然扫视全场:“在场的人,天亮前不能离开现场,阿灭,收手机,在我发话之前,谁也不许跟外界联
系。”
众人知道事关重大,闻言都乖乖交了手机。
一个小时后,记录整理完毕,阿蟹的手下也发来了消息,说胡焕在潘昱雄市里的别墅。
聂辰看了一遍记录,对阿灭说:“你立刻带人去潘昱雄那里,人数你自己定,但记得要带枪,务必要看住胡焕!我在这
里等你的消息。”
过完年M市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力度严打,毒品线受损尤其严重,胡焕的生意一个多月来收缩的厉害,他心有不甘,想要
插入其他大区的贩毒网络,但干这一行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想要侵吞别人的市场又谈何容易。
五天前一批货被人劫了,胡焕找不到线索,对方倒是直接告到了潘昱雄那里,所以,也是赶巧了,这一天潘昱雄正好叫
胡焕过来训话,一训,就训到了半夜。
潘昱雄听说阿灭来了,只叫管家将他请进客厅奉茶,跟胡焕交代完了事情才下楼来见他。
阿灭三言两语说清了越南女人的事,待他说完潘昱雄便转头对阿宽说:“阿宽,去请焕哥下来,就说有客人找他。”
阿宽领命而去,不一会快步下楼,说:“他已经走了,管家说您下来的时候他后脚跟着,下到一半又回去楼上,顺着外
面的安全楼梯从后门走了。”
阿灭变色,立刻掏手机问外面望风的众人,结果他们对潘昱雄别墅的地形不熟,竟没人在后门口蹲守。
胡焕跑了,这一下阿灭也没了办法,胡焕在M市人脉极广,关系网很复杂,一旦得了风声肯定不会坐等13K去算账,要是
跑路,也真不好找。
想来想去阿灭只好给聂辰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他便赶了过来。
“我可不是有意包庇放水。”潘昱雄倒是坦坦荡荡,“阿灭可以作证,我全程都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事先得到什么消息
,刚才我已经给胡焕的宅邸打了电话,他还没有回去,不过据我估计,短期内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聂辰面色冷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虽然现在有人证也有物证,毕竟是那个越南女人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全
信,最好是胡焕能自己出来跟她对质,免得我们13K冤枉了他。”
潘昱雄点头,“难得聂辰你这么稳得住,通情达理。”
“查爷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是我舅舅,事关重大,可胡焕现在一跑了之,电话打不通,家里也不回,我很难对
帮里的人交代。”聂辰递给潘昱雄一叠纸、一个录音笔,“这是几个小时前我们做的记录,以及越南女人的录音,你先
听听,看可信度高不高。”
潘昱雄挑了挑眉,接过开始翻看,聂辰又说:“我不好贸然在道上发通缉,所以这份东西已经派人送给了13K和海盛所
有的堂主,以及一些退隐的前辈,希望大家能尽快给我一个反馈,潘先生,你看呢?”
潘昱雄沉默地翻着记录,没有答话。
“我记得上次在工厂,你说事发当晚胡焕和你在一起。”聂辰语气平静,没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就事论事地说。“那
么,你和她,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潘昱雄放下手里的记录,抬起头探究地看着聂辰,目光深邃而复杂,良久嘴角一翘,“我说了谎,但……想必你也应该
能理解。”
聂辰点头:“那么……”
“我同意。”潘昱雄打断了他的话,“要是证据确凿,大家都认为胡焕有嫌疑,他又不愿意出来和越南女人对质的话,
那13K就下追缉令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我绝不包庇。”
虽然胡焕跑了,但在聂辰的运筹下谈判的结果也算令人满意了,阿灭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胡焕是在自己手上跑了的
。
聂辰告辞离去,潘昱雄站在客厅门前的廊檐下,看着细雨中聂辰渐行渐远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小子,
还真没让我失望。”
站在他身后的阿宽有点不知所云,潘昱雄又问:“老保安那件事怎么样了?”
“我们去的晚了,老家伙鼻子很灵,一出事就察觉了危险早早跑了,两个儿子那里也没有消息,我们还在找。”阿宽说
,“不过他这么一跑我倒是放了心,东西肯定在他手上,M市就这么大,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潘昱雄赞同:“一个大活人,又没什么背景后台,料来也躲不到哪里去,只是时间不等人,实在不行……他儿子不是也
生儿子了么,老家伙不怕死,不代表不怕孙子死……”
阿宽点头。
顿了顿,阿宽迟疑地问:“真要让他们动焕哥么?人真的是他杀的?”
“聂辰说他是,他就是了。”潘昱雄的表情高深莫测,“不过……胡焕人脉广的很,又是长期贩毒的,手底下都是些亡
命徒,聂辰的暗卫也不一定敌得过,这一局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好在谁赢谁输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焕哥能杀得了他么?”阿宽疑惑。
“要是胡焕真能有我想的这么强,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劲跟一个老头子较劲了。” 潘昱雄冷笑,“还没发生的事,谁也
不能打包票。所以我给聂辰下了个双保险,胡焕杀不了他,还有另一张牌。”
他说的隐晦,阿宽一时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能默然以对,少顷,只听潘昱雄淡淡说,“聂辰这小子面冷心硬,做生意
也很有一套,其实很合我的胃口,他要是不死,将来我还能多点挑战性,可惜……”
他打住了话尾,过了很久,阿宽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了,忽听他又低声说:“那种死心眼,怕是只有死人能让他断了念
想……只是到时候不知道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想起来,还真有点不忍心。”
“不过,死了就是没了,只要好好对他,时间长了,总能放下的吧……你说呢?”
从未见过他如此不笃定的语气,虽然明白他说的是谁,阿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情之一事,谁也说不清楚
。
第五十章:新伤·旧痛
胡焕跑路了,不过海关并没有他的出境记录,偷渡客们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应该还在国内。
13K发了追缉令,可胡焕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人脉广关系多,从事发那一夜起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全无,任13K
如何追查,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十天一过,聂辰便做好了长线追查的准备,一边将阿灭的人详细部署撒了出去,一边将猴子手下的暗卫全都收了回来,
安排在了自己和霍子南身边。
胡焕是贩毒的,手下亡命徒多的很,他不敢拿自己和霍子南的生命做赌注。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13K的生意平稳运行,色|情业和博彩业在严打之下收缩了六成,不过春节前开始做的几个餐饮公
司出乎意料的火爆,新成立的运输公司也开始有了固定客户,当然最出彩的还是力诚,风投融资成功,上市在望,已经
入住的几家高档社区口碑也做了起来,带来了更多的生意,甚至有几个北方城市的地产公司也发来了合作意向。
生意好,聂辰自然更忙,每天早出晚归的,连霍子南也经常见不到他的人。
春季,国内一个名气较大的摩托赛车比赛即将在M市举行,车队的人找聂辰商量人选和策略,谁知他的秘书排期直接排
到了半个月后,队友们自然不答应,直接打了聂辰的电话,聂辰手头工作太多,也觉得对不起车队,思前想后了半天,
决定退队。
其实这个结果车队的人也都是早就想到了的,挽留了一番,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在聂辰现在经济上比较好,退队后
反倒追加了赞助额,队友们都很高兴,索性推选他仍然担当名誉队长。
欢送会定在一个周末,霍子南正好上中班参加不了,何况他本来就内向,去了反倒拘束。再说男人么,就算两个人在一
起,还是要有各自的圈子和空间,不用打浆糊天天粘在一块。
这晚下中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M市春季多雨,霍子南打着把伞出了门,车子已经停在了台阶下,司机是小丁。
早上临走的时候,聂辰说过他们吃过晚饭就散,下班过来接他的,没料到换了小丁,霍子南收伞上车,问:“聂辰呢?
”
“辰哥打电话说车队的人要去唱K,推不开,让你先回去。”小丁说,“他说最晚一点一定回来。”
“哦……那差不多了,说不定已经出门了。”霍子南看看表,“他们在哪儿唱?”
“中旺会馆。”
“正好顺路,你打个电话给他,我们过去会馆门口等他一起回吧。”
小丁依言打了电话,说:“打不通,大概那边没信号,要么直接过去吧。”
霍子南点头说行,小丁驾车往北开去。
中旺会馆是M市比较老的一个高档会所了,只接待会员,对会员的隐私保护的非常好,霍子南过去的时候保安不许在门
口停车,他们只好又往前开了一段,找了个路边的临时车位停下了。
小丁掏出手机拨了聂辰的电话:“怎么还是不通……”
“好像出来了。”霍子南依稀看见有辆三菱越野从中旺的地下停车场门口出来,“那是他的车吧?”
“是。”小丁眼力极好,立刻确认了,刚发动车子想跟过去,却见聂辰的车一出门拐了个弯便停了,接着车门打开,一
个人冲了出来。
那人身形瘦小,隔着厚厚的灰色毛衫仿佛都能看出嶙峋的骨架,虽然路灯昏暗,但霍子南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是兰安
。
“等等。”霍子南下意识地阻止了小丁。
聂辰之前本没有打算去唱K的,最近工作忙,和霍子南躺在一张床上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好不容易今天得空,原想接
他下班后早早回家温存一番的,没料到队友们集体反对,吃完饭非要拉他出去喝酒,拗不过只得同意了。
自上次在美人港不欢而散,除了和惠氏地产谈生意那天见过一次外,这几个月来聂辰几乎没有兰安的消息,今天一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