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gratulation。”
我们终于结婚了,我跟阿祖并肩出了登记处大门,站在太阳下忽然忍不住嘿嘿地笑,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了?笑什么
?”
“跟你上床,以后就是受法律保护事的了,打扰我们嘿咻的人都会被送进监狱!”
“神经病。”他又囧又雷,风中凌乱,“你还能更无厘头一点么?”
“我们今晚住酒店吧。”我提议,“Debbie送去院长家住一天行么?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啊。”
阿祖想了想同意了:“好吧,住酒店吧,再说再有三天你就该回国了。”
“是啊,以后又要独守空房了。”想起还有三天假期就结束了,我有点沮丧。
“我还不是一样。”
“哎?”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深情”的话,我真是意外极了。
“好了走吧。”意识到说顺了嘴,他有点脸红,掩饰地弯下腰开车门。
“我走了你可要深居简出啊。”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学校的人都喝过我们喜酒,想必不会再挖我墙角了,不过听
说还有些高中女生给你写情书……”
“小丁跟你说的?”他笑着看我,“你呀,回去后也给我老实点儿,别以为没人盯着就无法无天啊。”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吧爹,我这人恋父,甭管多久我都忍得住,全都攒着回来孝敬您!”
“你……”他无奈呻吟一声转过头去。
车子缓缓驶入滚滚车流,雪后初霁,波士顿的天空一片湛蓝,好似我的心情,风雪过后,万里无云。
阿祖就坐在我身旁,安静,温暖,我能够嗅到他的味道,感受到他的呼吸,也正因为如此,我的心情才如此平静,如此
满足。
这一刻,他的灵魂就这样深深地渗进了我的,纠缠融合,分不开斩不断,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番外四:聂辰·情巅
四年后
今天是我们乔迁新居的日子,阿蟹之前看了黄历,说宜安宅动土。
阿祖和孩子们回国已经半个月了,我们一家四口一直挤在旧公寓里,天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打通所有隔墙,把一百七十
多平搞成一个通间,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四口人每天睡在一张大圆床上,我和阿祖在两头,两个豆丁在中间,霸占了几乎
五分之四的空间,搞的我们连亲个嘴都要躲去浴室。
好在噩梦已经结束了,新家很大,我们的卧室跟两个儿童房隔了整个小客厅和书房,房门也是实木隔音的,将来可以睡
个好觉。
阿祖指挥着力诚的家政搬运纸箱、整理衣物,我带着孩子们参观新家,林卉(Debra的中文名)已经七岁多了,表现的
还算淡定。聂昊是我儿子,四年前找代孕母亲生的,到现在不过三岁多,瞧见房间里一地的玩具车便尖叫着扑了过去,
完全忘记了昨晚抱着阿祖哭着说不要自己一个人睡的丢脸事儿。
丢下两个陶醉在新家里的孩子,我走进了书房,新家从家具到壁纸都是阿祖选的,我的审美观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所有人
的唾弃,连一向维护我的聂昊都说:“Alex选的床只会让我做恶梦”,鬼晓得他的叛逆期为什么从两岁就开始了,除了
撒娇要玩具,他从来不叫我爸爸。
“还满意吗?”我揽着阿祖的肩问他。
“挺好,地段不错,离医院和学校都很近,幼儿园也很大。”他完全是一副主妇腔儿,“超市就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个
公园,嗯……该有的都有了。”
“卧具和一些日用品还要买。”我说,“医院那边你先去报个道,不用急着上班,等都收拾好了,休息休息再说,有副
院长和秘书盯着,不用太拼命。”
虽然他的身体比六年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比普通人要差些,临回国之前主刀了一个快二十小时的大手术,最后是被抬出
手术室的。
“嗯,我也想晚点再上班。”他点头,“聂昊换了保姆,要适应一段时间,Debbie新学年要进小学,我想先带她报个班
加强一下中文,你也知道,我到现在也写不全汉字,教她的仅限于口语。”
“不用你一个人去跑,公司的生意我都调整好了,最近一个月都有空,这些事儿能陪你去办。”
八月的M市天气热得很,我拿了毛巾替他擦汗,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皮肤在柔和的光线下看来细腻而健
康,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八岁,倒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我忍不住轻啄他的唇,他吓了一跳,睁眼瞪我一下,低声说:“你注意点好不好,这么多工人,孩子们也在。”
我嘿嘿地笑,丢下毛巾跟工人一起将一箱箱的书打开了码上书架,这些都是他从麻省带回来的,据他自己说有收藏价值
,不过都是医学方面的,我完全看不懂。
大致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工人全部离开,我们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喝水休息。
“我们晚上住新家吗?”到底是小孩子,甭管装得再无所谓,这时候林卉也掩饰不了看见一柜子芭比的激动心情,一脸
的期待地问,“我可以睡自己的房间么?”
“可以。”我笑着说,聂昊先是傻乎乎跟着姐姐乐了一会,之后反应过来,又哭丧着脸说:“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还是
小孩子,应该跟爹爹一起睡。”
“你是男子汉耶。”林卉拿出了大姐头风范,皱着眉说,“怎么可以比女孩子还胆小,喂,拜托你Man一点好不好。”
聂昊完全听不懂,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姐姐,我想他大概是在思考自己和Man之间的差距吧……忍不住笑的呛了一鼻
子水。
“什么事这么好笑?”阿蟹推门进来,看见孩子拍了拍手:“喂,宝贝们,今晚阿蟹叔叔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有人愿
意去我家帮我尝尝吗?”
两个孩子欢呼着跳了起来,阿蟹做的点心永远最有吸引力,以前航空快递去麻省的时候他们都是抢着吃的。
“阿蟹你带他们回去吃饭吧。”我拉着阿祖站起来,“我和阿祖要回去公寓拿些日用品,你记得晚上十点之前送他们回
来就行。”
“放心吧。”阿蟹抱着聂昊拉着林卉走了,阿祖问:“还有什么没带过来的么?我记得该拿的都拿了啊。”
“Debbie的美人鱼,Rany的维尼熊。”我拉着他往外走去,“今晚我们要和孩子们分床,总得有个老朋友陪着他们吧。
”
“啊,你说的对。”他拍拍脑门,“还是你想的周到。”
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太阳正在落山,进门后阿祖在墙上摸灯的开关,我将他的手按住了,圈着他的腰吻上了他。
“唔……”他有点意外,片刻后丢下车钥匙揽住了我的背,舌尖轻巧地回应我的纠缠,温热的唇如同花瓣,又软又嫩。
我拥着他慢慢走进了客厅,手伸进衬衫抚摸他的身体,因为忙了一下午,他身上出了些薄汗,那种和着药香的体味更加
明显,充满某种诱惑我的费洛蒙,让我血脉贲张浑身发热。
“吱……”一声脆响,我们都吓了一跳,阿祖脚一滑摔了下去,我忙抱着他的腰稳住了,两个人都栽倒在沙发上。
低头看时是聂昊洗澡用的橡皮鸭子,被踩的扁扁地丢在那儿,我们都忍不住笑,半晌才重又调整了情绪,缠缠绵绵地吻
在一起。
将他轻轻压在沙发上,我一粒粒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贴着胸膛温柔地抚摸他,尽量让他感觉放松而舒适。
六年了,在床上他仍旧敏感而被动,任何稍显粗暴的动作都会让他紧张、疼痛,甚至痉挛,在波士顿的家里,有一次我
太激动了无意间扯破了他的T恤,结果导致他整夜萎靡,神经衰弱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我不知道那时候潘昱雄是怎么对他的,我不敢想,也不敢问,他自己也看过心理医生,但没有用,这大概跟人的性格有
关,不是治疗和药物能解决的问题。
没有办法,他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很欣慰了,床上的事,能改善当然好,改善不了,我克制一点也没什么要紧。
天渐渐黑了,暑气还没有落下去,没开空调房子里有点热,我们都出了汗,粘腻腻地,阿祖抵着我的胸口让我停下来,
低声说:“去冲个澡吧。”
我同意了,抱着他去浴室,在浴缸里吻他,用莲蓬头在他身上浇水,一点一点地撩拨他,让他喘息、发热,浑身的皮肤
都泛起红晕,直到给浴缸里放满了水,才抱着他的腰慢慢进入他的身体。
他在我身下轻轻抽气,含着水汽的眸子深幽如潭,迷离又忧郁地看着我的眼睛,意识却像是飘在不知名的远处。
他的身体清瘦而柔韧,又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刚强,结合处温暖湿润,紧紧的,让我觉得自己很踏实,很安全。
我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舔他的耳廓,感受他一波接着一波的情潮,在水中抚慰他发热翘起的部位,很快便让他发出
细细的呻吟,那声音沙哑而隐忍,但回荡在狭小的浴室里,和着蒸腾的雾气,销魂蚀骨,听来几乎让人疯狂。
“嗯……”忽然,他将额头抵住我的肩头,修长的双手紧紧扣着我的背,咬着嘴唇剧烈地颤抖,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
不知道是环境的刺激,还是隔了太久没做,竟泄在了我前面。
他趴在我肩头喘气,身体一阵阵紧缩,握得我也几乎呻吟出来。
“你……我……”他似乎有点抱歉,一边喘息一边搂着我的脖子吻我的下颌,雾蒙蒙的眼神示意我继续。
浴缸里的水有点凉了,虽然是盛夏,我也不敢让他泡太久,也懒得开加热,便放了水,抱着他出了浴缸。
“喂……你……”我还在他体内,他有点羞涩,又有点难堪,挣扎着想要下来,我收紧胳膊抱紧了他,低声说:“别动
,坳断了算谁的啊?”
他气的笑了,任凭我将他抱到大床上。
我压在他身上吻他,克制着情绪让他放松,等他喘息平复后重新开始挑逗他的身体。
我舔他的喉结,他的耳朵,咬着他的手指坏坏地看着他,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抚摸他渐渐抬头的部位。
他今天的情绪非常好,我收紧牙齿,他大概是有点疼,微微蹙眉,但眼底深处依然温柔顺从。
我松开了他的手指,试着用犬齿啮咬他的胸口,那儿的小点很快充血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喉间溢出细微的呻吟,但
没有痛楚的意味,很软糯,很甜。
天已经黑透了,明亮的月光从玻璃穹顶射下来,照着他微微发红的面孔,漂亮的让人心悸。
我开始活动,一点点刺激他体内的敏感点,他失控地哼了出来,那声音自然而舒畅,没有丝毫压抑,让我心头狂喜。
我在枕边摸到一条淡蓝色的缎带,是林卉的,上面绣着白色的星星。我将缎带覆上他的眼睛,他抓着我上臂的手收紧了
,似乎有些恐惧,但没有拒绝,任凭我打了个结蒙住他的眼睛。
“怕吗?”我在他耳边低语,“不舒服就告诉我。”
他顿了顿,似在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得了他的允许,我握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让他抚摸我们结合的部位,他的脸更红了,蓝色的缎带被溢出的泪水晕湿
了一点水渍,淡色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急促,。
“我们一起来。”我抱他起来,自己坐在床边,让他跨坐在我身上,抱着他的腰上下动,他浑身汗出如雨,紧紧搂着我
的脖子呻吟喘息,渐渐放开了,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甚至配合我的动作扭动腰肢,握的更紧,让我进的更深。
六年来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极乐,我兴奋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克制,不要伤着他,但直觉已经如脱缰的
野马一般狂奔而去,听凭心内最原始的嚎叫,在他完美的身体上纵横驰骋。
身下的床单慢慢湿透,连地板上也留下了滴滴汗水,我们同时攀上情巅,交抱着倒在床上。
他伏在我身上,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良久都无法平复,蒙在眼上的缎带始终没有取下,眼角的部位已经湿了一小片,
显然激动的厉害。
外面起了夜风,我怕他着了风咳嗽,便抱着他将他放平在枕上,给他盖上了薄毯。
我躺到他身边,解开他眼上的缎带,他的眸子又清又亮,眼角蓄着些泪,看来特别深情,特别真实。
我们目光纠缠,静静对视,良久他忽然嘴角上翘笑了,说:“你早有预谋的吧?让阿蟹带孩子走,又诳我过来。”
我嘿嘿一笑:“聪明。”
“你呀……”他笑着摇头,“这些年一个人憋坏了吧?”
“还好,你不在的时候工作忙,还罢了,就是这半个月太辛苦,天天隔着两个豆丁看你躺在床那头,心里跟猫抓似的。
”
他温柔地笑,用拇指擦掉我鼻尖的汗,说:“连套子都预备好了,你想的还真周到。”
“怕你怀孕。”我腆着脸说,“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再生我就养不起了。”
“你……”他气结,顿了顿笑着说,“那真该送你去结扎,去我们医院做吧,天佑的男科还不错,给你打个八折。”
我嘿嘿一笑,扭捏着说:“我不要,男科大夫都是鬼畜,我这个人最害臊,大象只给爹你一个人看……”
他被我恶心的够呛,翻个白眼扭过头去,说:“你真是越大越没样子了,小时候倒跟个人似的,天天拉着个脸装酷,比
我看着还老成。”
“我那是心虚。”我倚在他肩头,“你那么成熟儒雅,追的人那么多,我心里没底,只好装酷,好在挺见效,你还真吃
这一口。”
他无奈拍了我一把,说:“明明是我追的你,怎么给你说的反过来了。”
“你可真傻。”我抬起身看着他,笑着说,“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车祸住院的时候,要不是我每天横着脸摇着轮椅盯
着那些狂蜂浪蝶,怎么能保得住你一世清名?”
“啊?”他十分诧异,“有吗?”
“当然。”我洋洋得意,“我还告诉那个想追你的骨科女医生,说其实我是你十六岁在英国跟一个台湾寡妇生的私生子
。”
他惊地张大了嘴看着我:“你……不是吧?”
“你没发现后来即使我们的关系没公开,医院也没人敢追你么?”我得意极了,“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长的都差不多,
她还夸我长的像你来着,唉,这么多年都没再遇上过这么八卦的女人了……”
他彻底无语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亲了亲他的唇,说:“乖,睡吧,我给阿蟹打个电话,孩子们就住他家吧,
正好让他女儿跟聂昊培养一下感情。”
“他才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