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那边你派影阁的所有影卫去盯着,不能让他有危险,朕的母后最近很是不安稳,不过,现在就让她再用用太后的权力吧,等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了啊!纳兰一族既然野心勃勃,朕也不好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这些个东西一并连根拔起,才最痛快啊!”澹台绝漫不经心的说着,“萧家也猖獗的太久了,是时候换一个家族了。不过,朕倒觉得,澹台家的皇后,最好还是出在澹台家,无影,你觉得呢?”
无影似乎没有明白,愣神许久,却也没有想起来是什么意思。澹台家那必定是皇室中人,可是那些人不是公主就是郡主啊,这也不可能同皇上结为伉俪的啊!忽而,一张可爱清秀的小脸从无影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当即面色微变,小声道:“主上的意思是……初夏皇子?”问完这话不禁抖了抖,李初夏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啊!难道主子已经爱他到如斯地步,不顾天纲伦常了么?
澹台绝轻轻地笑出声来:“无影猜对了呢。初夏他纯真可爱,说话行为一派自然,从不扭捏做作,难道你不觉得他正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看来大祭司当年的话倒是真的,朕的初夏,确实是要乱了这后宫。”无影此刻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惊恐的神色,但内心早就翻涌不停。这话要出自旁人之口,无影只会说这人是无耻之徒,但澹台绝,自己的主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这么说,那必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会说的,也不可能会改变的。
“主上所言极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保护皇后!”
这边李初夏慢悠悠的往回走,低着头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该怎么开口问大祭司。却突然感觉前方一阵阴影,抬头一看,一匹黑黝黝的骏马正昂着头对着自己,那马上的人身穿银白色的盔甲,手拿着长剑,此刻瞪着李初夏说:“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知道看路吗?若是惊扰了国师,该当何罪?”
国师?那不就是大祭司了?李初夏歪着身子往那人身后一看,果然看见一辆马车。那么也就是说独孤问天就在马车里了?李初夏忙往马车跑去。那身穿盔甲的人见李初夏没搭理自己反而对大祭司意图不轨,当即挑剑向李初夏刺去。李初夏瞄到长剑是对着自己,忙往地下蹲去,骂道:“诶!你这人好端端的干嘛刺我啊!”
此时,独孤问天正坐在马车中,噙着笑拿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只盼着赶紧回去看他的宝贝。早上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吃他家宝贝做的东西,只是听他说要上好的藕粉,心想着除了皇宫自然没有更好的了,就马上进了宫。
“哼!知道车中是谁还不让路!”“你凶什么凶,我不和你说话!问天?问天你在里面吗?”
独孤问天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怔,除了自己的亲亲小爱人和皇帝之外,还有谁敢直呼他的名讳?掀起帘子一看,只见一个身子纤细的少年蹲在地上,撅着嘴瞪着禁卫军统领,还时不时的往马车这边看一眼。
而李初夏见到掀起的车帘,忙扑上去。“问天,你……不是我男人!”李初夏这时看清了车里的人,虽然样貌俊秀,气度不凡,但绝对不是他家男人的那张脸!独孤问天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从欣喜变为大失所望的表情,眼睛圆溜溜的和他家宝贝倒是很像,不由得耐心的问:“请问,这位小公子何以认识我?”竟熟识到唤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位小好友吗?
李初夏撇撇嘴,这个人真不要脸,竟然打着他男人的名号,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说话。“你根本不是大祭司,为什么要用他的名号?”李初夏气呼呼的问。这回,独孤问天倒是笑起来:“虽然我不常在海澜,但是谅也没人敢打着我的名号,你是见到了哪个人说他也是大祭司了吗?”独孤啊,你这话就说错啦,当然有人敢,那人自然就是海澜国皇帝啦!
李初夏翻了个白眼:“我当然见到,那个才是真正的独孤问天,你这个假冒的趁早溜吧!”独孤问天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看来眼前这个人似乎和那个“大祭司”很熟稔啊,之前那句不是他男人,也到真叫人想发笑呢。“既然这位公子不相信,可否将那人引见给我呢?”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李初夏见孤独问天一副我是正牌他是山寨见光死的样子,不禁好奇,难道这个人不怕大祭司吗?还要见他,或许是什么身份地位很尊贵的人?“你真的要见他?可是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可能在皇宫里头吧!”
孤独问天闻言双眼一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只是突然又抬头紧盯着李初夏,面色已不复刚才的悠然,反而有些紧张的样子,他伸出手道:“请公子拊掌上来。”啥?李初夏一愣,这人不会是色狼吧?要他伸手贴在这人的手上?虽然自己是现代人,但也没有陌生人之间手贴手的吧!
见李初夏不为所动,独孤问天有些发急:“小公子,我只是想看看的你的命数,我是国师,自然会给你满意的答案。”李初夏在心底嗤笑,搞半天是要给自己算命,想不到长这个样子竟然是个算命的!可是李初夏,难道你男人之前的意思不是说自己的算命的吗?
李初夏将手掌搭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算出什么来,他可是现代人,这种东西才不会信呢!独孤问天见李初夏贴上
手掌,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李初夏见人闭上眼睛,还微微的发抖,不一会儿额头上还冒出汗来,心底一惊,这人鬼上身了?
半响,独孤问天张开眼睛,已是双眼赤红,吓得李初夏抽回手掌连退几步。“终究拦不住啊!你竟然还是和他见面了!还……罢了罢了!”独孤问天的话让李初夏抖了抖,这个人不会是算不出来,脑子坏掉了吧!
独孤问天看了一眼手中的包裹,对着马上的禁卫军统领道:“麻烦统领,调转回宫!”
李初夏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队人马远离自己的视线,好半天才回过神。这个人也去皇宫,看来真的是哪位皇亲国戚或是达官贵人了。不过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和谁见面?
李初夏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土,大叹出门不利,没遇到好事也就算了,接连三的出现问题,先是知道大祭司的府邸,又知道府里住着一位未婚妻,接着又冒出一个假冒的大祭司。这日子还真的此起彼伏,一破三折啊!
起身正要走,肚子却传来姑姑的叫声,这会李初夏才发现,折腾了一早上,肚子里就灌了一杯茶水,还什么都没有吃呢!想着先前那家店里香气扑鼻的素饺子,李初夏加快步子赶回去。
而就在李初夏前脚刚走,一个身影站在暗处,紧盯着李初夏,脸上露出有个阴冷的笑来。意外的收获不是吗?方才看孤独问天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司天监所说的那个人,而他的侄子也说这个人就在帝都。看来连老天都偏帮着他,既然如此,何不再加快一点步伐呢?
李初夏捧着还滚烫的纸包往回走,就在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脖颈后一阵酥麻,身子一下软了下去,意识也消失了。尼玛!是谁暗算老子啊!
书贰拾·风起与云涌
身穿玄衣的男子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因为房间较暗,加上又在窗外透进的一丝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是以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李初夏被反手绑住,躺在地上,男子朝着他身边的一个人点点头,那人上前将李初夏拎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初夏哼哼了两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张嘴,妈呀,左脸火辣辣的痛啊!刺激的他马上清醒过来,愣愣的看着眼前蒙着面只露两只小眼睛的人。那人见李初夏醒过来了,将手摊开,李初夏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拎着的,忙稳住身体,手臂一动,谢特!被人绑住了。
劫财?他身上也没多少钱啊,劫……色?不会吧,要是七皇子这个模样,还有人劫色,那人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仇杀更不可能了吧,他来到这里也没听说七皇子有情债,钱债什么的啊。男子有些恼怒的盯着李初夏,哼!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不怕自己,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其实,大叔,你真冤枉了李初夏,他只是反应比较迟钝而已。
“你知道你为何在此吗?”阴沉的声音自男子的口中发出,李初夏一怔,啥?这句话是该他问的吧。“我哪知道啊!不是你绑架我的吗?”李初夏本想向中年男子面前走过去,可是脚才迈开一步,就被那个死人脸蒙面男伸手一挡,震得李初夏胸口就跟撞了大石块一样,猛咳了几声。
男子嗤笑一声:“倒是有点意思,看来轩儿似乎不怎么相信我呢,真叫人伤心。”他的侄子似乎不怎么想和他合作啊,可是现在人在他的手里,一切自然要听他了。
李初夏闻言眉头一皱,轩儿,不要告诉他轩儿就是澹台易轩吧。“你说的轩儿是澹台易轩?”这个人难道和澹台易轩有什么关系?可是自己也没有得罪澹台易轩啊,还是说这个人和澹台易轩有仇,以为自己是澹台易轩的重要之人,所以绑来当人质?
男子起身,发出呵呵的笑声,听得李初夏毛骨悚然,这人不会是变态什么的,要给自己皮鞭什么的吧……
“不错,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隐瞒了。”说完,男子走出了黑暗,来到李初夏面前,借着一丝光线,李初夏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人还算是人吗?错综复杂的疤痕遍布了整个脸面,右眼已经瞎了,只有左眼还有些神光。虽然之前没怎么注意他的走姿,但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走路的样子。见李初夏盯着自己的腿,男子笑了:“你也看出来了,不过是废腿而已。”
“我需要你,来帮我报仇,顺便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男子突然伸手掐住李初夏的脖子,凶神恶煞的脸对着李初夏,一度吓得他都快晕过去。“那个……你冷静……”被掐住脖子的感觉十分难受,李初夏感觉呼吸困难,脸也憋得通红。
男子放开李初夏,阴冷的说:“只要你肯帮我,你就不会再回月神庙了。若是不答应,死。”这个人是司天监说的那个人,那就意味着是唯一可以与澹台绝日月争辉的人,若是将此人掌握在自己手里,到时候,杀了皇帝取而代之不是轻而易举?
李初夏猛吸一口新鲜空气,马勒戈壁,这个人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吗?他帮忙?他李初夏有什么权势啊,要真的是地位尊贵的七皇子还有些可能,可现在,自己连个毛都没有,帮哪门子忙啊!可是现在人身自由被控制,小命可能不保,当然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初夏微笑地问:“不知道怎么帮啊?再者,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好歹你都知道我从月神庙出来,当然也知道我是谁了,不能这么没诚意吧!”哼哼,要知道你是谁,以后报仇才有个希望嘛。
男子似乎有些激动,抓住李初夏的双臂说:“我就知道!你也是恨他的对不对?他弃你不顾,不给你皇子之位,你恨他对不对?”见眼前的人好像已经有些疯癫了,李初夏忙点头:“嗯嗯,对,我恨他!”尼玛,说的是谁啊……不给皇子之位?难道是澹台绝?
“那你帮我去杀了他,你是命中注定要与他平起平坐的人,只有你才可以杀了他!杀了他!”男子的左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恐怖的脸更加可怕。李初夏也不管他说什么,只一味的点头,这时候要是惹到了他,找死啊。
也不知道谁和他说这个天大的笑话,什么叫命中注定平起平坐,这一听就是世纪大笑话好吧。他到现在都不受重视,还指望他家老爹能宠他到平起平坐吗?也不知道哪个神棍忽悠这个人,这个白痴竟然还信了,真是无语。
那人见李初夏都答应了,慢慢的平息下来,看了一眼蒙面男,转身又隐身于昏暗中,李初夏刚想开口问这是什么地方,就见一阵轰隆的声音响起,那个男子和蒙面男在一面墙壁凹陷的地方闪身出去了,等李初夏扑过去时,墙壁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擦!密室囚禁!”李初夏懊恼的踢了一脚,看了一眼这个密室,看来这透露出来的光线也不是外面的阳光了,李初夏跑过去趴在缝里一看,果然外面仍旧是昏暗的密室,只是外面一层的墙壁上有几盏灯,所以才会透进来一点光线。
绑在李初夏手腕上的绳索不是很紧,李初夏估计这也是故意的,反正他在这里也跑不了不是。用力的挣开绳索,李初夏摸着已经饿得凹下去的肚子,唉,他的素饺子啊!还有,他明明都答应了那个人说的,怎么不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不怕自己宁死不屈吗?
就在李初夏深陷密室,饿得两眼发黑,头脑发昏的时候,皇中的沧澜殿内,澹台绝脸色很不好的怒瞪着无影。“怎么就没了踪迹!不是在他身上下了蝶香吗?你竟然还找不到他!”其实,从李初夏被敲晕到被关进密室醒来,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这个时候,天都快黑了。而无影在告退之后回去找李初夏,却发现那人身上的蝶香在别院附近的巷子处消失了,散落一地的吃食也意味着李初夏可能被人绑走了。可是无论自己和冷情怎么御蝶寻找,李初夏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国都都被他们翻了遍,却还是没有那人的消息。
澹台绝紧锁着眉头,想不到,他的初夏已经被人盯上了,还在自己手里被人抢走了,不过,无论是谁,若是敢伤了他的初夏,就拿命来赔!
无影垂着脸站在暗处,道:“请主上责罚!属下没能保护好皇后,请主上责罚!”“责罚!你受得起吗!太后那边查过没有?”若是和这个女人有关,那她可真是活腻了,本来还想留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真的活腻了!
“太后只是派人盯着您,并没有发现皇后所在。”“冷情,澹台易轩那里呢?”澹台绝眯眼看向帘子后面,冷情正隐匿在帘子后面。“主上,未发现皇后的踪迹,只是,属下发现,他回来了。”
“哦?纳兰家的那个?”澹台绝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看来,他的初夏肯定是被纳兰斐给弄走了,只是蝶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没有光地方,呵呵,没错,那一出确实是藏人的好地方。
当年没有杀了他,今日看来,是要一并除去了!澹台绝冷笑道:“来人,将织锦阁中最好的床褥送来!”门外的总管公公一愣,皇上是要带人侍寝吗?可是是谁竟有如此大的恩泽能睡在龙床上?
“奴才遵旨!只是皇上,大祭司已经在殿外等了一天了,您不见他吗?”
澹台绝这才想起来下了早朝就等着他召见的独孤问天,只是听到初夏不见的消息,将那人忘之脑后了。
“传!朕在御书房见他。”
独孤问天一看见澹台绝就问:“你当日是骗我的?我那番试探你,你都不在意他,又是何时和他相见的?”当日,自己说要将七皇子收回宫中养着,这人分明是毫无在意的样子,怎么才过了这么些天,七皇子已经和眼前这个人双星相绕了?而且七皇子的星象已经开始熠熠发光,照此推算,必将和澹台绝的命星一样。那么也就是那人要夺走澹台绝皇位的时候了。
澹台绝闻言紧盯着独孤问天:“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是骗你的又如何?不过是祸乱后宫而已,你以为他真的能?”后宫原先就是个摆设,如今皇嗣也有了,还要着做什么,没有后宫,他家初夏怎么能祸乱的起来!
独孤问天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终究会是如此,当年就应该狠下心将他直接杀了!”“你敢!”澹台绝怒气冲天,若不是看在独孤问天是好友的份上,但是这句话,自己已经拍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