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得到又一次的准许,白慕容内心狂喜,迫不及待地低声吼道,“好!就算事后我五日走不了路,今晚我也要……
要个够!”
日上三竿,弘影慢慢地睁开双眼,却被一张顽皮的嘴轻轻一琢又闭了回去。
“醒了?”白慕容挑起弘影的一丝秀发放在手里绕着圈圈。
“嗯。”挥手推开白慕容不安分的手,俯下身拿起落在床下的衣物却被身后的人抱住后腰。
“前辈今晚随我去皇城如何?”
“你先让我起来!”被压制住的腰身无法动弹,紧贴着床沿,弘影不悦地开口。
“前辈先答应。”白慕容笑容邪气开始耍起赖来,模样可爱的让人欲罢不能。
“……好。”弘影对这样的白慕容一向更为放纵,无奈地不再做过多挣扎。
得到想要的满意回答,白慕容终于放开了手,“女儿楼的女儿红你一定喜欢!”
“你就不怕被人认出你是当今太子吗?”起身穿上衣物,弘影用着嘲弄的口吻对着身后的白慕容说道。
“放心,京城的百姓没人能有幸见到当今太子。”白慕容也翻身下床拿起地上的衣物快速地穿戴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
的喜悦和期待。
“那些文武百官呢?你就不怕走在路上被人认出?”弘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连倒了两杯。
“我也要!”走到近前,白慕容抢过弘影手中满杯的茶水,“我刚进京三日,除了那老儿和身边几个亲近之人再无人认
得,外人也不识我曾是当今武林盟主白慕瞳的养子,更不用提其它的。”一杯茶水下肚,满意地握住弘影那只还拿着茶
壶的手,再给自己的杯中加满,“恐怕这世间没有几人倒得出我真正身份。”白慕容一副纨绔子弟的笑容,伸手自然地
环住弘影的腰身,“所以前辈,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肯要我。”白慕容吻上弘影的双唇,俩人辗转缠绵如同多日未见彼
此。拖长忘我的吻后,白慕容再次握上弘影的双手道,“今朝有前辈,我白慕容何其有幸!”
面对白慕容突然这么动情的表白,弘影有点不知如何回应,别过头避开那双深情火热的目光。这样不同往日的弘影,全
数跃进白慕容带笑的眼里,一时间脱口道:“前辈真是世间独一无二,每次过后仍旧精神不减!”
此话一出,弘影便觉自己又被白慕容戏弄,提起一丝内力将白慕容整个抬起重重的抛于床上欺身压下,恶狠狠地道:“
今天一天你也休想出这个房门!”而引火上身的人却暗自乐的越发得意。
十年前——武林盟主白慕瞳府邸——
湖塘柳岸边,年仅十岁的白慕容娴熟地舞着手中的青山绿水剑,白家独步武林的鬼影剑法就在瞬息间被这个雅气未脱的
孩童发挥地淋漓尽致。
“谁?!”突然收势做出防守准备出击的动作,孩童的白慕容警觉地往身旁的一处假山望去。
“武林盟主白慕瞳跟你什么关系?”弘影惊讶与面前十岁的孩童异于常人的表现脸上却不动声色,刚才他不过是没有切
断自己的呼吸,原想区区一个孩童没有那个必要,结果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我与武林盟主没有任何关系。”白慕容黑如墨珠的眼睛下,是一张与年龄相不匹配的认真表情。
“那你如何会得鬼影剑法?”弘影被这股莫名的气势挑起了更浓的兴致,果然不能把他仅仅当成一个普通孩子。
孩童的白慕容与弘影对视间,丝毫没有露出惊慌无措的神态,相反却异常镇定地反问道,“前辈与白慕瞳又有何关系?
”
“你认得我?”弘影对面前的白慕容仔细的上下打量起来,小小的白慕容身穿一袭白衣在周围景物的映衬下,飘逸的如
同天上下凡的仙童,想来再过几年便是一位潇洒的谦谦君子。但这样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下,却有一双仿佛历经人事变
迁的眼睦,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进去,无法再将小小的他忽视。
“前辈十日前来白家盗取我的青山绿水剑,却又再三日前归还是何缘故?”些许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十岁的白慕容
继而补充道,“青山绿水剑三年前白慕瞳已将它转赠与我,如果前辈想要知道其中缘由,我可在日后告与前辈知晓。”
“因为这剑已经不是白慕瞳的东西,是你的东西。”弘影简简单单地说出自己的理由,“我原本想利用青山绿水剑来威
胁白慕瞳,却不想它已经换了主人,对我已无意义。”
“为何?”小小的白慕容似乎对弘影的回答不太满意,不留空隙地紧紧追问道。
“因我想要白慕瞳。”弘影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目地,“我不喜欢俗物。”而白慕瞳并非俗物,且是人中之龙,
对弘影来说是这世间难得的宝物。
“他已有相濡以沫的妻儿。”
“我知道。”
“那你还要?”白慕瞳的心已经是属于别人的了,你还要有意思吗?小白慕容露出不满及睥睨的神色。
“所以我现在改变了注意。”弘影上前一步,淡淡地答道。
小白慕容凝视着弘影,仿佛想从他的双眼里找到什么,待看清那双眼睛里映出的自己后,笑意自嘴角淹没至眉梢,“你
现在想要我了。”
“是的。”弘影依然是毫无变化的平淡表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已经决定了。”弘影面不改色的道。
小白慕容定定地仰望着高他一倍的弘影:“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也已经决定了。”像是感受到弘影片刻流露出的诧异,
既又说道,“从今往后前辈也休想摆脱我!”
平伏下身体内骚动异样的情绪,弘影俯下身问道,“什么条件?”
“我只要前辈除了我之外,以后在别人面前都带着面具,从此我白慕容便只属于前辈你一人。”
“只属于我一人……这道有趣……理由!?”弘影眼神一凝,闪过一丝寒意。
“因为你的脸从今往后,只要我白慕容一个人看见就够了!”
清风吹拂过柳枝,细长的叶片随风摇荡,院内的湖水泛起层层微弱的水圈,仿佛一切都在迎风流动,却唯独环绕在它们
中间的俩人是静止在这个空间里。
“好,我答应。”片刻,弘影打破了稍长的寂静,开口应声。
十岁的白慕容如同初夏的阳光温和而眩目,脸上此刻露出孩童该有的天真与雅气,“你还要等我几年!等我长大!”
第三章:如淋晨光
清晨的太阳渐渐浮出地平,京城染上一层薄薄的晨光,青石的街面上还无人行过,近前的巷口一对起早摆摊的老人低身
忙碌着,远处城门口的城墙上已经换上新的守卫。白慕容牵着弘影的手纵身跃上高高的青瓦屋顶,稳稳地停落。
“这里我来过了,从高处往下看景色的确不错。”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晨光中夹带着早晨的水气,弘影附下身坐在了屋
檐一角,望着远处朦朦胧胧地晨光。
白慕容呵呵一笑,手上已经多了两个青花小酒瓶,“赏着京城日出的晨光,喝着京城最出名的女儿红,这个前辈应该没
试过吧!”说着将一只青花酒瓶抛给了弘影。
弘影抬手接过,扫了一眼春风笑意的白慕容,便掀开瓶盖,举瓶头一仰。一旁的白慕容笑的满意,也高举手中的小酒瓶
畅快的大口大口喝了起来,透明香醇的酒水自瓶口流出掉落口中,飞溅出的朵朵酒花顺着下颚滑向白慕容的脖颈。
弘影放下手中的酒瓶,视线转向身旁仰头饮酒的白慕容,背后的晨光与饮酒人浑然成一体,仿佛一幅豪壮气魄的侠士饮
酒图,让看的人深深被它震撼无法移动视线。
随意地挥起衣袖,擦去嘴角下颚的酒渍,白慕容望着远方的一处道:“前辈再继续看我,我可要把前辈也喝下去了。”
弘影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白慕容身上,嘴角渐渐勾起,然后顺着白慕容看去的方向慢慢转开视线,“那你就来喝吧。”
闻言,白慕容低首强忍着笑意,再抬起头道:“前辈!这可是你说的!”将人一把拉起靠上自己的胸口,“前辈你快把
我宠坏了!”一手迫不及待地紧紧扣住弘影的后脑,另一手顺势抬起了他的下颚,舌尖直窜入已经微张的诱人红唇。
京城的街面上人流窜梭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白慕容与弘影肩并肩的走在人流的中间,不时的有几人频频回眸侧望他
们,或男或女细声耳语。
弘影突然加快脚步,甩开身旁的白慕容往前方而去。
“喂!前辈!等等我!”白慕容讶异间嘴角带笑快步追上,想是前辈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被吸引了去。
果然,弘影在一处摊位上停了下来,白慕容也很快追到他的身旁,并好奇地打量着弘影看中的东西。
“客人想买什么颜色的?”卖家热情地招呼先到的弘影,同时将目光更热切地投向后来的白慕容。
弘影诺有所思的转头,上下打量起一脸茫然的白慕容,然后转头对卖家道:“白色。”
“好来!”卖家说着自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顶白纱斗笠递给弘影,弘影接过斗笠又转身对着白慕容道:“带上。”
“我!?”白慕容直指着自己问道。
“对。”
仍旧一脸莫名的白慕容听话的带上白纱斗笠,弘影满意的点了点头,黑纱斗笠下的脸上微微带着一丝笑意,“这样可以
了,走。”人影便说着往前而去,白慕容立刻放下几个碎银,再次跟了上去。
待白慕容追上弘影的脚步,似乎心中一下了然,墨黑的睦子透着邪笑,将头凑近弘影的耳边低声说道:“前辈,你在吃
醋吗?”
虽看不清此时黑色面纱后弘影的表情,白慕容对这个理由嘻笑了两声,“前辈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起别人的眼光了?”
不理会白慕容的调笑,弘影再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身后的白慕容却故意叫嚷起来:“前辈!逛街市是要慢慢逛的!你
走的太快!”
再次与弘影肩并肩的走在人群里,白慕容顺手便牵起了弘影的一只手,丝毫不理会那微弱地挣扎反倒握的更紧些。白慕
容身形挡在前方,正好遮住俩人交握的手,满脸得意之色。
一路上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拉扯着,路过一座小拱桥,桥下是潺潺地流水,几率扁舟悠哉的划过。白慕容便拉着弘影行至
一个石阶小码头,要了一艘小船,顺着这绕城的小河欣赏起河道两边的美景。
河岸边叶片早已随着秋风飞去的杨柳,细长的枝条依旧微微摆动,青丝般柔顺绵长。响午,小舟路过几家酒楼,饭菜酒
香殷殷袭来。“可饿了?”白慕容嬉笑着询问身旁的弘影。
斜倪了一眼,弘影转过头去打算继续不理会,可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此时叫嚣起来,面纱下的脸顿时微红,眉头皱起。身
旁的白慕容扶着自己的肚子,全当没听见那阵阵响动:“我的肚子叫唤了!前辈我们上岸去吧!”说着向船家询问起附
近的酒楼菜色,付了船费拉着弘影直往岸上的一家酒楼而去。
酒楼内高朋满座,掌柜在柜台后手指飞快的拨弄着算盘,堂内的几个店小二在各桌间穿梭来回。
“客官几位?”哈着腰,殷勤的脸,店小二赶紧迎上新进的客。
“两位,一间安静的雅室。”白慕容环顾了下四周,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定银子。柜台后的掌柜不知何时,已站到
他们的面前,“两位请!”再转过身对身旁的店小二
嘟哝了几句。
“客官请上楼!”掌柜嘱咐完,店小二似乎更加殷勤的将这两位贵客迎上二楼仅剩的最好一间雅室。
“生意还真不错!”白慕容瞟了一眼对门的另一间雅室,里面正传出阵阵喧嚣悦耳的歌舞声,“这里还能听歌赏曲?”
话是对着店小二说的,眼睛却是看着身后的弘影,瞳孔内闪过一霎那的狡黠。
“客人如果想要,我这就去给您安排!”店小二赶忙凑上前回道。
“不必。”什么样的歌舞音律能入的了他白慕容的耳里,除了身后那人再无第二。
催不及防的被前面的人又拉紧手,直往雅间内带去,无奈的在面纱下眉头又皱起,还是这般没大没小,只得继续纵容,
又爱这样纵容他。
不出一刻,好酒热菜已上满一桌,聪明的店小二放下最后一道菜,轻手轻脚地弯着腰倒退到门口,轻轻地合上雅室的门
。
俩人这才拿下头上的面纱斗笠,白慕容拿过桌上的酒壶,在俩人面前的空杯中蘸满香醇的水酒。弘影举起杯子,浅浅的
小酌了一下,再举起筷子正要落向面前的一盘松子鲈鱼,眼前已经多了一双筷子,筷子上正夹着那鲜嫩的橘红色鱼肉。
一双别有居心的眼睛也正望着他,又透着一股化不开说不尽的期待,无奈再次心理叹口气,身子往前一探,鱼肉落进嘴
里,酸甜味美。
不出半个时辰,桌上的饭菜已经少了大半。“还有一壶酒呢!”拿过桌上还剩的一壶酒,白慕容在手里颠了颠,“饭足
,酒饱,但好像还缺了点什么?”一手托着下颚来回摩擦,眼睛盯着酒壶看着老半天,仿佛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
以然来,究竟缺了什么呢?
红衣晃动,身旁的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抱起身侧的古琴,一抬手掀开包裹在它外面的粗布,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架在腿
间手指轻巧拨弄,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有几回闻。尝着手中的美酒,听着仙乐般的琴音,赏着眼前的人,白慕容想人
生要的就是这般自在。
一个弹曲,一个赏曲,赏曲的人偶尔饮两口手中的美酒,看几眼自己面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笑眯了眼,也醉了一颗心
。但正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便是在此刻也免不了来点瑕疵,赏曲的那人毫无征兆的瘫倒在桌前,推翻了酒壶洒了一地酒
香,前一刻还握在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落地,就这样粉身碎骨再无完好之日。
只见红衫晃动,黑纱的斗笠已经带上,面纱遮去了暴露在外的绝色,再跟着一晃,门开启又关上,人影已经不见。只听
外头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男音,跟着不知从何处闪出的人影,一起消失在这高朋依旧满座的酒楼里。
躺倒在桌上的人待门一合上便跟着抬起身,脸上却无半点被下过毒的痕迹,扶起倒在饭桌一边的酒壶,仰头喝光壶中还
剩的一些酒水。然后痞气地勾着嘴,嘿笑两声:“站在外面干什么?人已经走了。”
话音一落,雅间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银丝滚边的丝织贡缎,鹅黄底色上祥云鸟兽飘忽游走,一双桃
花眼配着一张下巴略尖的鹅蛋脸,嘴角勾起的笑让人不寒而栗。身后里三层外三层跟着不少人,也不知道除去能看见的
,那些个看不见的暗中又埋伏着多少人。
“‘无影’的感觉如何?”姬子婴轻轻淡淡的问一句,字里透着一股赦杀的寒气,“西域刚上贡的宝贝,特意拿来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