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寒君大汗淋漓地冲刺着,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温热的包裹情不自禁地收缩抖动起来,秦易阳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呼一声,将深藏许久的欲望释放,放肆而又舒畅。抽将出来,正欲翻身继续,发现身下之人那处早已湿粘一片。
秦易阳有些尴尬,慌忙地用手遮挡,却被诛寒君推开之后,用嘴巴含住了仍旧处于激动状态的家伙,口齿间含糊道:“继续享受,恩?”
又是一波过后,秦易阳全身乏力,再次昏昏欲睡了过去,待诛寒君醒将过来,见他睡得深沉,也不忍再惊搅了他,轻声下了床。
早膳时,与凤皇、麒麟相遇,三人相约至小厅会谈了一会,诛寒君也无意隐瞒心中所思,何况这凤皇看似顽劣不堪,实则向来心思缜密,参考秦易阳前日所言之事,只要凤皇他贯穿之后,推敲一翻,必会觉察出其中的关联,尤其秦易阳口中提及之仙者,定为崇恩帝君无疑了。
只是为何帝君会沦为此下场,三人尚无定论,可以相信的是,此事必是与当年诛杀天狐之事有相当大的关联,免不起这天帝气不过,一并将崇恩贬下凡间,剥其仙位,灭其仙体。
如若是这样,确是太残酷了些,三人不免唏嘘了一番,并在稍事遐整之后,诛寒君提议亲自上天庭探寻真相,却引来凤皇的坚决反对,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秦易阳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躺了个腰酸背疼,听仆人说诛寒君正在商议什么大事,只好随便喝了碗稀粥,便跑去找斯龙聊天,顺便看看他那身子怪伤如何了。
想来也实在不可思议,花咪噢不,雷米昨儿告诉他,斯龙本是条大蛇,经过几百年的修炼,化作人身,用雷米的话讲,斯龙哥那就是一翩翩美男子,浓眉大眼、健壮挺拔、正义凛然,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一股英气,但是只要他弯嘴一笑,便如融化的雪水、春天里盛开的百花,像邻家的大哥哥一般,让人忍不住便想亲近,想围着他转啊跳,想跟着他一起玩耍、吃鱼、呼呼大睡。
秦易阳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这雷米是对斯龙动了心了,且不说这出类拔萃的形容有几分真实,但也实在不该会发育成如今这副样子啊。
“主人大哥,快帮帮斯龙哥吧。”雷米这两天一见着他,便这般苦苦哀求。
“这……”秦易阳实在惭愧难当,虽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兽医,对于此病,却是闻所未闻,何况这些都是灵兽啊,早已超出了他这凡人的能力范围,所以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雷米,不许再吵阳大夫了,我也没什么啊,你看这不没发过病了嘛。”斯龙笑了笑,又偏过头对秦易阳道,“阳大夫,你不必理会他,我真没事,诛大哥他们说过两天昆仑神医便外出回来了,到时让他再替我想个办法吧,对了那位神医医术非同寻常,曾经还救过我们三人,你跟他或许可以好好切磋一番呢。”
“呵呵,这切磋我可不敢当,不过能拜个师的话,那我可真是受尽恩惠了。到时,你们可要帮我说说情,让我学些真本事回去,我也不愁没生意了。”秦易阳说着有些激动,“有时候,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些小动物们受病痛折磨。”
这话一说完,三人便都不再出声,静静地坐在房内,各自揣着心里那些事儿。
经过那白泽的那次针灸之后,这肩胛骨的痛楚确实一天比一天轻微,本以为一切都会慢慢恢复原样,结果几天下来,仍旧还是老样子,虽然额头的大角能伸缩自如了、脸上的绒毛停止了生长,但那金灿灿的鳞片和坚硬细长的手指却丝毫未曾消褪。
三人不约而同发出一番叹息……
这时小厮进门,端上来一盘香喷喷的桂花糕,说来本是凤皇点名现做的,被诛寒君看见后,便丢了两块给凤皇与麒麟,然后迫不及待地吩咐他端过来给秦公子几位品尝了。
秦易阳刚过早不久,也谈不上饿,却也还是笑眯眯地吃了两三块。
恩,不能与你一同赏桂,便是吃些桂花糕儿,也可将甜意留在心底。
小厅里的凤皇和麒麟,看着手里这小得可怜的一片桂花糕,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这秦易阳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来他与帝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二来他现在可是天狐的心上人啊!
“最后,关于秦公子与帝君的关系,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先要对外保密,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窥破,恐对其不利。”凤皇吧嗒着桂花糕总结道。
三人点头同意,又随便找了几句编外话,天狐觉得无趣,便起身欲走,谁知临走前却听到凤皇跟麒麟问道:“今早听你吹牛说,那月夜海鹰被你们打得落花流水,你还将他元神带了回来,还不赶紧拿出来交由我保管,你这人太过鲁莽,着实令人不安心。”
“可不带这小看人的,我昨夜睡觉都将他带在你这能量瓶里,你可看好了。”麒麟低头取出放在衣衫里的小瓶子,“咦,能量珠塞不见了?”
“糟糕。”天狐脸色一变,猛地冲出厅门,直奔斯龙房间而去。
“傻大头!”凤皇跟着扯过尚在研究瓶底的土麒麟,急忙跟了上去。
“主人,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诛寒君尚在走廊外,便听到了雷米那尖细的惊呼声,不经意地又加快了步伐,摒着气息一鼓作气地来到了斯龙的房门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拂手甩开房门。
啪!
几乎同时,屋内有人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53.附身
屋内三人,均目瞪口呆地朝着诛寒君方向看去。
斯龙盘腿坐在床上,秦易阳正用左手捂着胸口,那雷米嘴里叼着一块桂花糕,正站在秦易阳面前。
“天狐大哥,你干嘛啦,想把我们吓死啊。”雷米将口中的桂花糕拿在手上,拍了拍胸脯嗔怪道,“你看你害得我,连端给主人喝的茶水,都倒了一地!”
诛寒君垂眼一看,果然一地的小碎屑,却也不理会雷米,径直走到秦易阳身边,望着他道:“你怎么了,胸口不舒服,还是也被我吓到了?”
“哦,刚才不小心噎着了,所以雷米想倒杯水给我喝而已。”秦易阳咳了几声。
“嗯,没事就好。”诛寒君低头轻轻拍上了秦易阳的背,转眼看见秦易阳手上那粒原本碧蓝的天珠,此时隐隐被一缕黑气环绕。
斯龙抬眼看了看诛寒君,见他脸色略有发青,想了想道:“寒君,是否有事发生?刚刚我无意中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诛寒君此刻倒是毫不在意道:“我刚刚也是察觉有一缕妖气飘过即散,或许是哪只小妖路过罢了。”
秦易阳听罢,摸索着端起那盘糕点:“有你们在,什么大妖小妖的,还能逃得了你们法眼么,还是快尝尝这桂花糕吧,都快凉掉了。”
诛寒君顺势拿起一块放入嘴里,这桂灵山上的桂花果真与众不同,做出来的糕点花香浓郁,甜而不贰,就连他这极其厌恶甜食之人,入口之后也慢慢回味了一番。
“怎么只吃了一块,多吃些。”秦易阳笑着又递上一块。
“我向来不好甜食的,怎么你给忘了?”诛寒君假装不悦道。
秦易阳慌忙将糕点放下,神色略微一变道:“呵呵,只怪这桂花糕实在太好吃了,便想让你多吃几块而已,居然给忘了。”
诛寒君刚想搭话,瞧见凤皇他们已在门口站了许久,便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那月色海鹰并未来此行恶,吩咐他们道:“你们要不去行宫周围寻寻,如若不在,便是逃离此山了,也不必再白忙乎了。”
凤皇他们听之有理,应了一声勿勿离去。
“怎么你不去吗?”秦易阳抬头问与诛寒君,面露不解之色。
诛寒君冷哼一声:“那小妖何需我出手,随便交给麒麟便是手到擒来了,只怕霎时当场便将他拔毛割喉,回来烤了与你我吃才好。”
诛寒君说完,感觉手心下的背略略一抖,神色凝重起来,隔了会又道:“吃过午饭,我带你去那桂灵山上赏桂可好?”
赏桂?秦易阳不作声,倒是这雷米听了之后,便是吵着让那斯龙陪他同去。
于是最后,雷米拉着斯龙满心欢喜地去了,秦易阳觉得困伐,一下午都在自己房内睡觉,就连诛寒君想进去陪他,都被拒之门外。
诛寒君倒也无所谓,在秦易阳门外不远处,搬了条小凳,一坐便是整整一下午。待到傍晚时分,凤皇他们追寻月夜未果回来,见他这般模样守在人家门口,那凤皇还笑嘻嘻地问诛寒君,倒是何事惹了大嫂生气,连房门都不让进了?
诛寒君料定他们寻不着那月夜,也不答话,凤皇他们在此处讨了个没趣,又回想月夜逃跑之事,两人便去厨房扛了两坛酒,又跑到凉亭顶上喝酒解闷去了。
看着他们从容离去,诛寒君大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又显出忧心忡忡的神色,继续竖着耳朵打听屋内动静,都给了他一下午的时间,怎么他还不逃走?
莫不是有何阴谋,连小命都不想要了?
想到这,诛寒君也管不得这么多了,起身推开秦易阳的房门,只见秦易阳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听到有人进来,便慌忙地装作刚起床的样子。
诛寒君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也不动声色地唤他出去共进了晚餐,席间一片和睦融洽,只是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情,添了几分急迫,好在雷米他们也赶在晚饭前回来了,便对着他的主人秦易阳不断感叹桂灵山之美妙,斯龙也不时对雷米表着赞同,直劝秦易阳他们该去游览一番才是。
“唔。”秦易阳随口应了几声。
诛寒君发现秦易阳似乎对斯龙比较感兴趣,只要他一开口,但会停下筷子细细聆听,就算沉默的时候,也会趁夹菜时偷偷打量几眼,更有意思的是,他只夹斯龙面前的那两个菜!
“咦,阳大夫这粒天珠今天似乎有些非同寻常啊。”斯龙瞧见这戴着天珠的手,此刻正夹起一块萝卜准备往自己碗里送。只是这天珠原来不是碧蓝清透的么,怎么此刻像中毒了般黑雾缭绕。
“咳,这两天他晚上失眠,又受了些山中的湿寒,这天珠与主人同体同气,所以会受他体质影响,便跟变质了,待过两天又能恢复如初了。”
幸好雷米向来粗枝大叶,斯龙也是豪爽通泰之人,并未曾注意过这些,诛寒君这饭也吃得算是有惊无险。
饭后秦易阳辞了众人回房,诛寒君黑了脸才进房坐了一眨眼的功夫,便被秦易阳催促离开了,只能继续偷偷坐在房间外窥听。
从诛寒君刚才入房的所见来判断,一切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屋内如同他一早离开时并无两样,看来这月夜并未开始有所行动,这妖魔修炼通常都是些旁门左道之法,经过一下午的吐纳入定,真气或许已恢复有七、八成了吧。
如若今夜这月夜还不离身,到了明日也会被凤皇和斯龙他们觉察,到时难免会打草惊蛇,这月夜为了保命,少不得拿秦易阳做扫箭牌,甚至忍到他发狂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笑,他天狐也有一天,会为这种事伤透了脑筋,竟不能手刃敌人,换个痛快。
半宿无话。
诛寒君昨儿一夜激情,今晚也有些困意,外加前日一直忙于琼欢之事,已有两三日未睡过好觉,这会担心秦易阳安担,便勉强打起了精神,到了三更时分,竟一时没扛住,也跟着睡了过去。
所幸这觉并未睡得深沉,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诛寒君便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夜晚黑得深沉,细听屋内仍旧是一片寂静,这黑太过压抑,这静仿佛透着杀气,处于这般环境之中,他心中越发觉得不安。
或许,可以推门进去看看,就说自己太想他了?
砰!
重物坠落之声,带着轻微的呻吟声。
诛寒君久坐大半宿,又生怕惊动了房内的秦易阳,便是一动不动,这双腿早已麻木了,此时听到斯龙房内传来声响,却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起身便要离开,忽而又猛地转过身,掌灯推开身后那门一瞧,果真屋内空无一人。
这才闪至斯龙房外,一脚踹开那门,只见满身是血的雷米趴倒在了地上,衣衫尽数被撕裂,嘴角汩汩之血往外流不停,两眼却是瞪圆了死死地望向自己,满脸的骇然与绝望。
屋内一片狼藉,却独不见斯龙,与那附身在秦易阳身上的月夜海鹰。
诛寒君忙蹲在雷米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甚是微弱,或许是见到他赶来,雷米似乎看到了希望,微微动了动手指,渐渐地双眼便要合了起来。
“不准睡!”诛寒君吼道,“快告诉他们去哪了?”
雷米嘴巴张了几张,却未听到有声音传来,诛寒君连忙抬起他的下巴一瞧,这月夜下手真够狠毒,那利爪早已将雷米的喉管抓破,竟有缺口露在了颈间,幸好偏离了一寸,尚有些许连结,不然恐怕早已玩完了。
“全都他妈的给我起来!”诛寒君一句狮子吼,全身青筋暴现,如一头斗兽般狂躁起来。
不出两分钟,凤皇他们便都赶到了,诛寒君已替雷米输入了些许仙气,由于雷米毫无修为可言,诛寒君也不敢随便与他动真气,雷米此时合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些许,想要大口地呼吸,却好似一只漏气的皮伐,空虚无力,只是抬眼望着床尾的那扇窗,看了又看。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诛寒君再次破口大喊,对着宿醉未醒、一脸迷糊惊惶的凤皇二人道,“一定要给我治好他!”
说完,便冲出窗户,消失在了那片山野黑暗中。
54.魔皇
昨日你附在秦易阳身上,有那天珠护你妖气,如今为了逃亡之便,你用了爵斯龙的肉身,那股子禽骚味千里之外我都能嗅得到。
月夜海鹰,如若你敢动秦易阳一根头发,我便让你即刻间灰飞烟灭!
雷米命垂一线,凤皇和土麒麟深感事情重大,着人去通知了朱雀和白虎过来,恰好此时那昆仑药神米老头游历采药回来,这才好歹保住了他的命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这月夜一回到幽浮城,便听他城里那些小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窃窃私语着,此刻见到一怪模怪样之人,竟大大咧咧地入了这幽浮城,便纷纷围了过来,首领之一的苍狼子睥睨地望了他一眼道:“想来你也是听说咱们天狐妖帝回来了,想来投靠我们魔皇吧。得!给些好处过来,我便是你大哥,到时候我便跟月夜大人美言几句,怎么样啊?”
哼,原来他竟早先一步,到了这幽浮城。
想来,他也早已知道自己附于斯龙身上,一是为了跑路,二来便是要将那秦易阳为要挟,将天狐引入这幽浮城里,所以自己也不敢对秦易阳有任何伤害之举。
众小妖见月夜毫无反应,便想一哄而上想要教训他一番,还未出手,却见其中一只小妖已被利爪穿心,甩到了十里之外。
“啊,月夜大人,您?”苍狼子不愧老有经验,一见这对利爪便将上了斯龙肉身的月夜认了出来,“为何这般模样?”
苍狼子与这月夜向来是百般讨好,一方便月夜之姿色令他也不免唾诞,当然也仅限偶尔醉梦之中才敢放开胆子遐想一两回;另一方便这月夜乃魔皇跟前红人,少不了常常在他跟前溜须拍马。
月夜也知其用意,不过苍狼子也算是众妖之中一点即通之人,平日里少不了对他呼来喝去的,也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心腹般。
此次出行,肉身已被天狐撕烂,身首异处却又无从诉苦,此时经这苍狼子一问,禁不住险些落下泪来,便对着他抬手作了个住口之势,摒紧了嘴向魔皇所在的焱殿走去。
苍狼子从未见过月夜如此酷漠之色,凄凉地令人心紧,虽然这面貌早已不是月夜……
入了焱殿大门,月夜快步穿行在曲折的长廊上,两边栽满了奇花异草,回想起当日被魔皇选为近身护法时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