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小心的打开搭扣,借着手机微弱的光,齐彦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一块兰红格子相间的手帕,方方正正的叠在那里,眼熟,好像是刚见面那天他给段颜之擦鼻涕用的那块。
还有一个木制的小形盒子,眼熟,这不正是他给段颜知放碟片的那个盒子吗!
那个臭小子竟然会郑重其事的放在这里。
齐彦眉开眼笑,激动的打开木盒,摸到夹层抠起一个小片,里面赫然躺着那把重要的保险柜钥匙。
压住砰砰跳的心脏,再次小心翼翼的把藏宝箱恢复原样归位,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去。刚握住卧室的门把手,就听到几声“嗑嗒”一声传了过来,是钥匙开锁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齐彦赶紧退开了,有人进来,必须找个藏身的地方。慌张中,环视一周,最后窝起身子,钻到书桌下面,拉过桌前的转椅,挡住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了。王蕊吗?不对,她没有钥匙开门。段辉?他应该还在事故现场,没那么快回来。会是谁?
齐彦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传进了齐彦的鼻子,来人没有开灯,坐在了段颜知的单人床上。齐彦屏住呼吸,看着露出视线一角的西裤边,还有一声熟悉的叹息声。
果然是段辉回来了。
他是从医院回来的么?
过了半天齐彦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不是齐彦,是段颜知,这里是段颜知自己的家,他回自己家里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那现在要不要出去?
正在纠结,段辉脱鞋躺到了段颜之的床上,又一声闷闷的叹息发了出来,好像把头埋在枕头里发出的声音似的。
齐彦准备爬出去安慰安慰段辉,这时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接着“叮叮”两声,是解开皮带扣的声音。
换衣服?太好了,正好能偷窥吃豆腐!自打段颜知从美国回来,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段辉的身体,真是想念啊!
齐彦把头稍微往外探了探,有椅子的掩护,谁都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外面的部分。
段辉还在躺着,腰部一挺,就把裤子顺利揪了下去,露出白色内裤和一截大腿。齐彦等着下文。
以他的视角,正好能看到腰部以下,上面什么状况一点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这时段辉的一只手从小腹慢慢的往下移动,齐彦艰难的偷偷咽了口口水。
那只手并没有去脱裤子,出乎意料的伸进了白色的内裤。
齐彦瞳孔豁然放大。
内裤下面立刻鼓起了一个拳头大的包。齐彦眼睛一眨不眨的偷看着眼前的内容,握着钥匙的手心微微冒出了汗。
内裤下的大包来回变着形状,时起时落,露出的胳膊也在时上时下的动着,小胳膊上的肌肉条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这幅景象,连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他在摆弄他的xing器。
没过一会儿就有明显的喘息声传了出来,手里的动作也稍微加快,由于内裤的覆盖,下面只能空间有限的活动着。
很显然,此时这层白色的包裹是个障碍,段辉一点都不犹豫的褪下这层障碍,粗大的器官没有了阻拦,赫然跃于眼前,势头冲天。
齐彦的心跳也在加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也跟着段辉的动作,集中于一处。
床上的动作毫无停顿,半握的拳头以肉眼能见的速度上下滑动,喘息一声比一声加重,夹杂控制不住而漏出来的几声呻吟。
画面刺激着齐彦,自己的下体渀佛也有一只手在上下滑动一般,硬的发涨。这时他才后悔没有穿医院的裤子过来,厚而硬的仔裤,强行挤压着齐彦的势头,齐彦生忍着一动不敢动。
画面中的手又加快了速度,段辉的腿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床面上上下下的轻晃,喘息声又加重了一些,手中的欲望也增大一圈。齐彦只能干咽着口水,心跳跟着加快。
床体轻晃的声音,手掌摩擦的声音,粗重的喘气声和忍不住的细微呻吟,夹杂在一起,屋内的温度邹然升高,齐彦额头冒汗。
他从没料到自己能看到这一幕,以前段辉跟他在一起泻火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这样放荡的一面。原来暗藏在段辉一本正经的面皮下面,竟然是这样放的开的性格,而且还是在他儿子的床上。
齐彦脸部发烫。
眼前的景象又上升一个层次,黑暗的屋子里肉眼已经看不见手掌的速度,只能听到由于液体泄漏而导致非常润滑的器官由于摩擦发出的撩人的声音,伴随着快速有力的动作,段辉嗓子里也开始冒出连串的声音,齐彦的心跳已经像重锤一样敲击,想得到真的抚慰的下身,由于空间有限而涨到发疼!
随着段辉最后几下有力的撸动,几条银线划破黑暗,段辉控制不住的低吼一声“啊——”
齐彦也差点跟着射出来!
4一见钟情
齐彦第一次见到段辉,是在剑桥大学时一个小型聚会上,在一个学长的家里。
段辉是由demara带着过来的,那天到场的每个人都要准备一个舀手菜,于是摆在餐桌的上面,中餐西餐印度餐参差不齐,门铃响了,作为后辈的齐彦跑去开门。
当门一打开,齐彦第一眼就看到门外的段辉,就是这一眼,完全改变了齐彦的未来。
看着段辉的浅笑,齐彦觉得他冰封了万年从来没有爱情滋润的心脏,被春风一拂,瞬间断裂融化,长出名叫爱情的嫩芽。
明亮的眼眸送来暖暖的目光,齐彦感到他的心中有一轮太阳升起,瞬间照亮了他的天空。
心脏漏跳好几拍,心花怒放,忘乎一切,齐彦也忘了自己。
站在旁边的demara轻咳几声提示齐彦的失态,齐彦一怔,马上回过神来,伸出手跟段辉相握,低声说了一句:“能够认识你真好!”
段辉微笑着回答:“我也是!”
于是整个聚会过程,齐彦随便一抬眼,就能看到段辉的位置;任意一个转身,就会找到段辉的笑容。
麻婆豆腐也不辣了,西餐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下咽了,咖哩饭也不会因为红红黄黄的颜色而感到反胃了,聚会有了段辉,齐彦的春天来了。
齐彦知道,他对段辉一见钟情了。
他是第一次这样震撼,也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强烈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齐彦时不时的约会段辉,而段辉也由于礼节,没怎么拒绝。只是让齐彦感到不痛快的是,每次段辉身边都会跟着一个黄毛demara。
几次接触,齐彦知道了段辉在剑桥的医学系,比自己小一届,也比自己小一岁,毕业后目标是法医,星座是天蝎座,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单身。
齐彦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想无时无刻的跟段辉黏在一起,跟他交谈,听他畅想,看他吃饭,陪他睡觉。
甚至觉得段辉的声音就像是从天籁传来的一样,有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在心烦气躁时,只要听着段辉的说话,哪怕是从电话里,他都能慢慢的心静如水。
但是齐彦也知道段辉跟他不一样,不会对一个男人产生爱情,他只能默默的关注着段辉的一举一动,一个话语一个笑容。
强烈的感情告诉齐彦,自己的爱情决不能让段辉发现。不然得不偿失,最后连人都有可能离开自己身边。
他爱着他,无关乎回报,无关乎他是否知道。
他爱着他,这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默默的守候。
无法控制的感情,慢慢溢满整个躯体,终于在一个酒吧爆发。
齐彦说自己的生日,晚上希望段辉能参加,地点在学校旁的某个酒吧。
段辉又出于礼节和友情,带着平常的礼物参加了生日派对。整个包间,热闹异常,酷哥和辣妹,都是剑桥的兄弟姐妹。
齐彦打开段辉的礼物,简单的红蓝相间的一条手帕,平平的放在一个白色纸盒内,简单的卡片写着“生日快乐”。于是,红蓝相间的手帕,就成了齐彦一辈子的习惯。
段辉诧异齐彦收到礼物时的感动,齐彦解释说,“正好感冒了没东西擦鼻涕,这个来的正是时候。”
天际将要泛白的时候,派对终于结束。醉的歪歪斜斜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互相扶着回了自己的地方。齐彦无赖的挂在段辉脖子上,谎称找不到自己的钥匙,段辉无奈,只能带着齐彦临时开了一间酒店客房。
这次黄毛终于没有跟来,齐彦心中特别高兴。
借着酒劲,齐彦躺在床上揪着刚把他放平的段辉,养肥了胆子,大着舌头试探的说:“段辉,你看咱两都是单身,咱们又都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欲望。这里找姑娘又不安全,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为了身体着想,不如考虑咱两做固定关系的炮友啊,既能满足需求,又能保证健康。”
段辉惊吓过后就是拒绝,接着就是夺门而逃。
从天际泛白到天色大亮,齐彦没有合眼,一直在阳台抽着烟。满地的烟蒂,灭了齐彦的幻想。
接着回到正常的生活,齐彦和段辉对那天晚上的话,都只字未提,渀佛没有过生日,没有喝酒,没有撒酒疯,没有送酒店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唯一不同的是,段辉在渐渐的疏远齐彦,而黄毛demara却跟他越走越近。
齐彦只能继续默默的注视着段辉,经常绕大圈路过段辉有课的地方,去段辉常去的图书馆,听段辉爱听的演唱会,看段辉喜欢的书,关注段辉经常穿的衣服。
除了没有学习段辉修的医学,齐彦基本涉及了段辉的一切。但是偶尔相遇到,也只会热情的打声招呼,闲聊几句,如果能一起吃顿饭,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齐彦不敢再继续主动,生怕段辉从他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太关注一个人,就对他身边的人或事物也会一起关注,研究。
跟段辉的“偶遇”,十次里面有九次旁边都会跟着黄毛demara。
他得知黄毛demara跟段辉是同一个系别,不同级别,但是年龄却比段辉大很多,外貌上根本看不太出来,中国人对黄毛的长相本来就缺乏年龄辨别的知识,就像黄毛老外看每个中国人都觉得很年轻一样。
黄毛demara经常找段辉问问题,他还说非常喜欢中国,也经常向段辉请教中国的各种事物礼节实物人物。只要是能接近段辉的借口,黄毛demara都能找得出来。
但是齐彦却发现有种感觉很违和,就像一个人对你没有好感,但是却故意装出跟你很热络的样子,还经常联系,见面,培养感情一样。
细心的齐彦并没有放过这种违和的地方,如果有人真违心的这么做,那么他对这个人一定是有所图。
齐彦站在黄毛demara的角度分析段辉,哪些东西可以让黄毛觊觎?!
财富?不可能。段辉在学校的生活向来简朴,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家庭状况和银行存款。
财富不是,那么感情?也不对,从段辉和黄毛demara的互动来看,他们在熟悉之间还存在着距离感,根本没有爱情存在的迹象,不论是谁对谁。
家庭?也不对。如果黄毛demara需要一个家,那么他的行动根本没有朝着那个方向走。
最后一个可能性就是,人!黄毛demara要段辉的人来做什么?地位?学识?学历?还是证书?!
无数个可怕的可能性在齐彦的脑子里增长,又被他一次次否定。他担心如果让段辉知道了他对黄毛demara的偏见,一定会气愤的指责他捕风捉影,小肚鸡肠。
齐彦只能小心的暗示段辉“离黄毛demara远点,他不太安全。”就这样,也被段辉嘲笑小题大做。
直到有一天,事情终于证明了齐彦的正确性。
5冒名顶替
ferdinand waldo demara,jr.,就是黄毛demara,是一个伪造文件,冒充各种职业并且使用各种身份,不断接受高等教育的超级骗子。
他曾经弄到一个名为剑桥心理学博士french的身份证明,并且找机会杀死french博士并以博士的名义跟学校谎称回国任教。
当时黄毛demara在美国海军服役,并正在以另外一个假身份等待分派任务。
在一次例行检查中,黄毛demara意识到这次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会露出马脚,于是决定使用french博士的身份,自导自演了一出畏罪自杀的假戏。
他在深夜,哨兵换班的时候,偷偷溜去码头,离海边不远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衣服,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第二天天亮,海军发现了这个情况,并且信以为真。
于是黄毛demara摇身一变,成为french博士。凭借着这个耀眼的身份,他在加舀大的一所学院,得到了哲学系系主任的职位,教授多门心里学课程并且承担管理工作。
之后又来到剑桥,并且与医学系joseph段辉成为好朋友,在他们的长期交往中,demara学到了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甚至借到并且复制了段辉的个人证件,包括出生证明,资格证书,学校成绩单,医师执照等。
然后,他又回到加舀大并且在加舀大皇家海军以joseph医生的身份得到委任。在此期间,demara进行了大量的阅读,充实了自己的医学知识。
后来在一次海湾战争中,demara或者叫joseph被指派到一艘驱逐舰上工作。
某一天,这艘驱逐舰遇到了一艘载满了病危伤员的小型韩国船,伤员们被送到舰艇上进行紧急治疗。
其中有三名伤者生命垂危,急需外科手术治疗。尽管demara从来都没有看过手术治疗的过程,他急急忙忙复习了有关的资料,连夜用他那毫无技术可言的手,给病人开刀做了手术。
天亮时,他不仅救活了那三个人,而且还治好了另外16个病人。
demara的事情从船上不胫而走,他的照片也见诸报端。
就在他名气日益扩大的时候,为了不被揭穿,他又回到了剑桥,见到了段辉,也就是joseph,并且故意来往频繁,寻找机会。
这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做gene的家伙,跟joseph一样是中国人,他总是想尽办法接近着joseph,无时无刻不出现在joseph的身边。
gene就是齐彦。
这给demara的计划带来很大的困扰。
经验告诉他,如果再不尽快解决掉joseph,自己就会陷入暴露的危险。
于是一边不遗余力的劝说joseph远离gene,gene可能是gay,这么频繁的联系,肯定对他图谋不轨,也许会对他造成性攻击,而且感情也不会专一,经常频繁的更换性伴侣,频繁的一夜情。
demara极力的夸大同性恋的危险性,促使joseph不得不跟gene保持些距离,观察他是否真的像demara所说的那样只是为找一个性伴侣。
就在一次生日派对后,demara故意让joseph送gene去酒店,并且告诉他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gene向joseph提出了要做固定性伴侣的请求。
joseph大惊失色,仓皇而逃,并且经常躲着gene。
但是他却发现,gene怎么躲都躲不开,而且经常会在自己要去的地方出没,造成偶遇假象。
更令他不解的是,gene居然提醒他demara有危险,要远离。
joseph当然嗤之以鼻,他认识demara多久了,怎么会对自己造成危险。段辉没把这个当回事。
于是在一次晚上喝酒后,段辉醉醺醺的被demara扶了回去。
等段辉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的并不是自己的家里,而是demara的床上。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四肢也被绑住,想活动一下,浑身无力。
段辉突然想起来齐彦告诉他demara这个人很危险的警告来,不由得异常恐惧。
眼看着demara舀着手术刀走到了他的身边,身穿一身白色隔离服,正准备下手,段辉感到绝望的时候,门被大力踢开了,齐彦第一个冲了进来。
两下卸了demara手里的刀,又把他踢翻在地,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出三分钟,警察上来,逮捕了demara并且搜查家里。
齐彦这才看到了demara用自己的照片,伪造了自己名为joseph的所有身份证明,验证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