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时代 三——爬墙的星红

猛地关上门，冷霜傲这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看看奥兹，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霜傲去给奥兹倒了一杯水，玻璃杯就放在桌子上。

“你这里太小。”奥兹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嫌弃。

“这是舰上，没那么多空间可以浪费。”冷霜傲对于此没有太意外，也只是平淡地解释了一下。

“是吗？”出乎冷霜傲的意料，奥兹干脆地在他的床上坐下，一贯强势地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疲惫。

冷霜傲走过去，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抬起他的头，妖异的竖瞳看着奥兹，问道：“怎么了？”

奥兹微怔，敢于这样对他的，除了东方大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他伸手，揽住冷霜傲的脖子，迫使他弯下腰来。

然后咬上他的唇。

“嗯……”冷霜傲张开嘴，没有抗拒对方的侵入，反而异常主动和对方缠绵起舞。一股铁锈味在唇齿间交换、蔓延，本来就因为挤进两个大男人而显得拥挤的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惑人的气息。

“唔……嗯……”好不容易分开，冷霜傲发出压抑的喘息，而奥兹直接扯开了他的风纪扣，露出锁骨和脖子，已经许久不曾进食的他直接咬上了他的苍白脖子。

血腥味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嗯……”等到奥兹的牙齿离开自己的身体，冷霜傲只能靠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才能勉强不被贫血的眩晕感击倒。

奥兹轻轻舔了舔自己留下的伤口，惹来了冷霜傲敏感的轻微颤抖。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低声道：“看来我实在是饿了很久，本来我只是路过而已。”

“你……”到底去了哪里？

想这么问，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成为奥兹的伴侣，这已经是事实，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他们之间的恋情必定不会和普通人一样，很多事情，不需要问，也不能问。

只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奥兹偶尔会对自己露出温柔的一面，这是在过去他完全无法想象的待遇。现在的他，只想维持着这种简单的温柔而已。

“我去找些东西，能够加强我的力量，也就能减缓这个身体的崩溃速度。”奥兹翡翠绿得眼眸看着冷霜傲，并楼的手指拂过冷霜傲的发际，似乎是笑了起来，道：“我要离开了。”

“嗯。”听出这句话不是询问，只是通知。冷霜傲心中难免失落，但还是没有阻拦，只是握住奥兹的手，感受着那冰冷的体温，仿佛在看着他的掌纹，然后做了一个让奥兹意想不到的行为。

轻轻地，飞快地抬起脖子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奥兹的眼眸一瞬间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手一翻就抓住了冷霜傲的手腕，低沉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

“你想做什么？”

“挑逗你。”冷霜傲冷冷地回答，但是那语气只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而那无比奇异的竖瞳却变得妖艳惑人。

“哦？相当的大胆啊……”奥兹低笑，俯下身，双肘撑在冷霜傲脑袋的两侧，又是一个充满掠夺而绵长的吻。

一吻结束，奥兹便不再拖泥带水地好像一股灰色的烟雾，消失无形。原本还有些拥挤的房间一下子就清冷了下来。

冷霜傲抬手轻触刚刚被咬过的地方，伤口果然还没有愈合。奥兹说过，他们俩在一起时绝对的悲剧，但他还是接受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悲剧……吗？”

……

此时，沿海的训练营。给阿库洛诺迪亚的机甲已经定下初稿，这个速度让他本人都有些难以相信。

虽然说他被软禁了几年，难道说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水准了吗？

进入临时作为实验室的地下室，依旧蒙脸的阿库洛诺迪亚见东方忆看着桌子上一排玻璃管皱眉沉思。

听到他独特的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东方忆装过头来，道：“是a教官啊，你来的正好。”

因为阿库洛诺迪亚的身份在其他人看来还是绝密，所以东方忆还是叫他a。

“怎么了？”阿库洛诺迪亚走进实验台，这才发现桌上的每个玻璃管里都有一团颜色不同的光团在游弋。

“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你能承受得起那种程度的怨念。”东方忆的手上戴着特殊的手套，拿起一个装着纯黑色光团的玻璃管。

“你的身体时常会感觉到剧痛，这种剧痛甚至会让你在一瞬间丧失意识。”东方忆看着之前对阿库洛诺迪亚进行的身体数据采取的结果说道，“所以为了应对这种高状况，我打算给你的机甲加一个器魂，换一种说法，就是安装一个高等级Ual，的能够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也能完美操控机甲。”

“你是说UnlimitedArtificialIntelligence（无限制人工智能）？这种东西……不是被禁了吗？”阿库洛诺迪亚当年也是Princess，对于这些东西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事你不用管。只是，如果你想要一个只有你能够驾驭的机甲，那么这个ai的自我意识就要非常强悍才行，我的最佳选择是这个。”东方忆举了举他手上拿着的那个玻璃管。

a伸手去碰触了一下，冰凉的玻璃管表面透露过来一股阴冷的意识，并且毫不顾忌地探索着他的内心。

他飞速地缩回手，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地下室发狂的银色铠甲。

“就和那个强化外装一样？”阿库洛诺迪亚问。

“对，如果附上了这个，这机甲会产生不弱于那个的意识，而你要做的就是控制它，让它认为你是主人，这样的话其他人就无法使用你的机甲了。”东方忆点头，“这个是我认为最合适的，但是如果你无法控制它，我还有其他备用方案。”

阿库洛诺迪亚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道：“该怎么做？”

东方忆若有所思地看着阿库洛诺迪亚，深吸一口气，道：“很简单，拿着它，睡觉。”

第十三章：七年前……

拿着它睡觉。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着那在玻璃管中游曳的黑色光团，阿库洛诺迪亚还是犹豫了起来。白天的时候，仅仅是隔着玻璃触碰，就能感受到那暴虐阴冷的气息，而现在竟然要抱着它睡觉……

这么想着，他再一次伸出手指碰了碰那玻璃管……

又是那种仿佛有藤蔓从相触碰的地方开始生长，一直延伸到他内心的最深处的感觉。

烫伤一般地收回手指，他总算是明白了东方忆那话的意思。能够受得了这种感觉的人，真的没多少。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阿库洛诺迪亚决定先去洗澡好了。

躺进浴缸里，阿库洛诺迪亚拢了拢藏蓝色的头发。他喜欢热水，因为热量和水的波动能够让他觉得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左腿仿佛还能动弹。

把头枕在浴缸的边缘，看着蒸腾而上的热气，就连意思都开始有些模糊……

让我看看你的心。

虚无中，似乎响起了一个声音……

“呼……呼……呼……”

跑，不停的奔跑，穿越过走廊。

前面发生了什么，就在那扇门之后，但是来到那门前，自己却一点都不想打开它。

我接到命令，要在这里抓捕猎犬座的间谍，但是这个地点……明明是和洛兰、和同学们约定的地方，如果那里有间谍，那么他们都有危险。

洛兰也会有危险。

“我希望你……不要来。”最后一次见面，洛兰眼光复杂地对我说过这句话，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疑。

难道……

不！不可能的！只是个巧合而已！

掏出枪，顶上子弹，打开保险。我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竟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扭动门把手。

仅仅打开了一条缝，仿佛因为密度太大而挤压出来的血腥味让我几乎晕厥。

松开手，门缓缓打开。房间里并不，柔和的灯光冲淡了血液鲜艳的颜色。所有人都倒在地上，除了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洛兰没事。

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是顺着洛兰的手往下看，心却逐渐冰冷甚至干涸灰暗地如同皱裂的大地。

洛兰一手扯着一个人的头发，另一手拎着一把枪，把枪对准那个人的额头，然后……

扣动扳机。

……

“砰！”

阿库洛诺迪亚猛地睁开眼，入眼的却不是那血淋淋的一幕，而是白色雾气在空中打着卷升腾，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年了。

自己也不是那时候的阿库洛诺迪亚了，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残废而已。

吐了一口气，阿库洛诺迪亚抬头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给我看看你的心……

告诉我你的怨恨……

意识又开始陷入恍惚。

“阿库洛……为什么要来？”记忆中洛兰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是一个合格间谍的冷血无情。

如果当时没有去，如果当时没有打开那扇门该多好……

如果我……不认识洛兰该多好？

用力的咬了咬舌头，一股血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一时远离的意识又回来了。

阿库洛诺迪亚确定了，那个声音的来源。穿上衣服，阿库洛诺迪亚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个玻璃管，以及里面一闪一闪地黑色光团。

他大概明白了，东方忆所说的要让这个东西承认自己主人的地位该怎么做了。这个东西会引动他内心最黑暗的东西，从而让人发狂吗？

阿库洛诺顿迪亚深吸一口气，给自己灌安眠药，然后 把抓起那个玻璃管，睡觉。

……

“东方，你还不睡吗？”沐天洋看着还在伏案修改设计稿的东方忆，问。

“不用，明天教官大概来不了。”东方忆舞动的笔尖顿了顿，还是说道。

“为什么？”沐天洋一怔，问道。

“你听说过梦魇这种生物吗？”东方忆压低声音，问。

“魔兽里的梦魇我就知道。”沐天洋对于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实在是，没啥感觉，“是那种眼睛嘴巴里面冒火，蹄子下面也是火的生物？”

“是的，梦魇是邪恶又扭曲的生物，以吞噬梦境为生，以制造噩梦为攻击手段。”东方忆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两道长线，推翻了之前一个设计。

“也就是说？你今天给教官的是……梦魇？”刚刚进来听到话的卡欧斯嘴角抽搐，“不是吧？那种幻兽可是很罕见啊！”

“我手上也只有那么一个。”伏案努力的东方忆耸肩。

“也就是说，今晚阿库洛诺顿迪亚教官要在最黑暗的噩梦中度过吗？”卡欧斯无力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来。”东方忆似乎对阿库洛诺顿迪亚的事完全不在意，只是努力地再把设计稿修改的更好。

阿库洛诺迪亚抱着那梦魇灵魂，做着无尽噩梦的时候，洛兰回到了猎犬座的中央星。

他的回归非常低调，来迎接他的人只有一个五十多岁但却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的老妇人在空港等着他。

“欢迎回来，洛兰。”老妇人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洛兰。

“我回来了，妈妈。”洛兰微笑着，但是那眼中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感情。

“回来了就好，元帅在等你，先去跟我去见元帅吧。”老妇人放开洛兰，领着他进入空港外低调停着的一辆军牌车。

“任务都完成了吧？”老妇人坐在真皮地座椅上，微笑着看着洛兰。

“托您的福，还算完成了。”洛兰柔和的笑着，一如他贵公子的外貌。

“那就好，这一次去见元帅，应该是准备宣布收你为养子的关系，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老妇人问道。

“没有了。”洛兰淡淡地说道。

“嗯。”

车厢内陷入沉默，洛兰看着窗外静静划过的景色，不由得有些怔愣。论科技水平，猎犬座比太阳系要领先个十年左右，从城市建设上就能看出很多端倪。猎犬座的建筑风格更加科学、充斥着电子、数据、机械，完全是由钢铁铸造的人工森林。

“洛兰，会面结束之后，跟我回一趟研究所。虽然说你的身体一直很平衡，但是例行的检查还是必不可少的。”老妇人看着洛兰，说道。

“嗯，我知道了。”洛兰心中有一股恶心泛起，但是脸上却依然是完美的笑容。

数个小时后，洛兰从身体上把贴片导管尽数拔了下来。他的身体数据依然平衡，也依然强大地仿佛不是人类。

“不愧是洛兰！我最完美的儿子。”无菌室地门划开，身穿白色防护服的老妇人走了进来，狂热地看着洛兰完美赤裸地身躯。

无菌室的四面都是玻璃水槽，里面浸泡着和洛兰同一期的失败试验品，丑陋而又扭曲地蜷缩在福尔马林中。这是他洛兰·皮菲特专用的无菌室，原因是……

“每当在这个房间欣赏你，都会觉得你的完美是上天的恩赐。”老妇人地眼中冒出狂热，“和那些失败品相比，你是那么完美。”

“谢谢。”洛兰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身无寸缕地状况，依然能够亲切优雅地笑出来，任由老妇人地手在自己的身躯上拂过。

据说，自己有一半的基因来自于她，叫她妈妈，也算是合情合理。

重新穿上衣服，从无菌室里出来。他看到小猫在外面等他，虽然她有一副有些畸形的身躯，脸上却是毫不掩饰担忧和欲言又止。

用眼神止住了她的问话，一如往常地和老妇人告别，才带着小猫离开研究所。

“洛兰大人，你……”坐上车，终于进入到只属于他们生化人的空间之后，小猫就忍不住说道：“不觉得屈辱吗？”

“屈辱？”洛兰微笑着反问，“为什么？”

“在那里被……我也说不清楚……”小猫只有十二岁小孩子的心智，她只能说出内心的感受。

“小猫，我教你一个常识吧。”洛兰扭头望向窗外。

“所谓的屈辱，是在有自尊的前提下，才会存在的。”洛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后颈处异常的凸起，纵然脸上带着微笑，却让人觉得他并不开心。

数日后，猎犬座星系的绝对领袖，希尔曼元帅宣布收养驻地球大使馆唯一的幸存者洛兰·皮菲特作为他的养子，并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全宇宙展示地球军方无耻杀害为了和平而努力的使者们的险恶嘴脸。

第十四章：事态急转直下

食堂的电视里播放着台风预警，天色黑沉沉的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总教官不出现，并不代表着训练的停止。相反，是由莫成空教授近身格斗术，训练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叫上去和他一对一交手，然后除了卡欧斯以外被简单击倒。东方忆是作为非战斗人员的原因，而且莫成空之前曾经输给他，所以他就免了遭这一次罪。

莫成空的教学方式很简单，就是讲动作讲解，然后一遍、十遍、百编的去练，直到将其变成自己身体的习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