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下——泽仁唯色

这个自杀能咬舌自尽而不是流血过多死亡，萧玉很欣慰，因为可想而知是这些孩子们做了另外的一些事情让杀人犯认为自己非死不可了。强大的信念做依靠，自然能突破一般人的身理极限。

至于正当防卫的案子，孩子们果真是可以出师了，来了那么一出釜底抽薪。在搜证死者经营场所的时候搜到那么一个遗嘱，表示她自己死后所有的遗产都赠给邻居家的一个晚辈。遗产自然包括死者名下的房产以及存款，以及如果因为意外死亡可以得到的赔偿。

于是，一拨原告的焦点迅速转移，开始攻击他们母亲遗嘱上的人是通过期满敲诈等各种不堪手段诱使他们母亲写了了这份遗嘱的。只可惜，遗嘱一式N份，还有律师的见证，相关部门的公证，甚至还有死者身前的一段录音。控诉她的孩子们相当不孝顺的录音，所以才立了遗嘱给了平时对自己稍微照顾一些的邻居家晚辈。

萧玉一行人回来之后是各回各家的，但是莫寰和萧玉在晚上歇息之前电话聊了那么一会儿，聊这些孩子处理案子的方法。当谈到第二个案子的结果之时，莫寰听出了萧玉露出了略微的嗤笑。

“怎么？觉得孩子们处理的太温和了？”

“还好，他们总归不是我们，多少要有顾忌的。”

“那如果是你呢？”

“我啊……拿这些虚伪的儿女们大概会被气死吧。”萧玉说的气死当然不是夸张的词语，而是真的气死了的状态。

“依旧是这般极端呢。”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极端。我不过是用他们蠢人世间的法则来惩罚他们蠢人吧，若是他们的世间法则里面已经没有了死刑，那我铁定不会再这样一次了。”这样值得自然是取人性命。

“哎，好啦，是我不了解你了，抱歉。咱们继续说另外一件事，挖宝结束后我莫名有段熟悉的记忆出来，那是怎么回事？”莫寰结束这个并不太重要的话题，开始了他真正感兴趣的事情。

“呀？就是那种感觉眼前情景在梦里发生过似的，赫然觉得自己有未卜先知能力是吧？”

“嗯，大概。”

“你真是太伤我心，这种现象我老早前就说过的。因为人的脑神经是数以万亿计的，按着正负电位的变化排列，会排列出各种不同的结果。这样的排列每天都会发生在神经性的末端，反应到人类大脑显性表现的话就是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影响。这些图像都会储存在大脑里面的，有些有深刻记忆，有些没有。但是一旦现实生活中出现了类似的场景，曾经出现过的影响就会被激发出来，这个类似于物理学里的共振现象。人们觉得自己有预知能力，其实不过是众多随机影响中的一个罢了。当然，当然，一些人觉得有这么个概率还是觉得自己很牛逼。其实他只要思考一下神经的基础数量的话，就能得知一点都不神奇的，毕竟真正的人生也就那么几千万种可能，相对于神经末梢兴奋产生的影响而言一毛九牛呢。”

“呃，你说的我能理解。不过我真的没有记忆你说过这些话，另外我理一理，你稍等。”

“嗯哼？”萧玉抿口茶，静等。

“不不不——”并没有过太久，莫寰连声表示反驳。“你说的和我遇到的不是一种情况，你说的那些话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没太记住是因为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说的呃那种情况，因为我晚上从来不做梦的。即便做梦，也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我今天说的情况，那种记忆明显是记忆深处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记忆，而不是梦中所加工出来的记忆，所以告诉我真实情况。”

“呃……你这么一说就显得外行了。神经学基础学里面就告诉我们了，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在大脑中的记忆影像和单纯梦里梦到的记忆影像，在大脑里是一模一样的形式存在，你怎么可能感觉出差别来呢。”

“停！莫谈如此专业的东西，真假与否我自己有判断，你误导不了我的。你既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换个方式问你。萧玉，你告诉我，你觉得灵魂的记忆可以超脱躯体而存在吗？”

“啊哈！原来是这样呢……”萧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色半秒：“我以为是可以的。至于你对这件事情的这个假设，我不置对错。”

“无妨，一个在我们生命中可能无法被证实的事情，只略微知道个大概就行了，我也没打算较真。不过今夜我想和你谈谈世间这个存在方面的问题。”

“乐意之极。从哪里开始说呢？”萧玉拖着下巴想想，“要不从我意识开始时就思考出来的三个人生基础假设开始吧？”

“基础假设？是说相当于数学里面的公理，不必去证明也不能被推翻的存在吗？”

“是呀，我的人生所有认知都是建立在这三个基础假设上面的。”

“OK，我先听听是哪三个。”

“第一个，无论这个世间的产生是一个概率问题还是被设计好的，都不会影响人类社会的走向；第二个，热力学三定律是绝对正确的；第三个，我喜欢的是男人。”

“噗嗤……”萧玉刚说完，莫寰就笑喷了。

“嗯哼！”萧玉沉声。

“抱歉，莫生气。实在是槽点太多了，我慢慢说。你说你喜欢男人，倒不如说你喜欢莫宇那小子。哈，若是让他知道你的三大人生基础假设里面有一个就是关于喜欢他的，他也不用那么战战兢兢地喜欢着你了，你可真是阴险呢。不过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倒也不必外人置喙，再说第二个问题。热力学三定律说的确实让人无法反驳，科学界唯一的让人无法证伪的存在吧，这个假设我虽然没这么假设过倒也是相信着呢。这三个定律甚至在各大神话宗教传说里面都很实用，所以如果真有真神存在，人类将来对抗真神的时候倒也可以从这里入手。我想你肯定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至于第一个假设倒也是一种理性的残酷假设，让人明明白白清楚即便有真神也是人类无法企及的存在，有天然的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不是各大宗教宣扬的人类可以进入神迹之处。挺有意思，不过话说回头，这三个基础假设的模式可一点都不新鲜。这其实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我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去，我是谁’。”莫寰笑笑，谈话到此挺愉悦。

“这么说也是可以的，反正对于人类社会而言，哲学已经停滞上千年了。你呢，对于这个世间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差不多的想法，不过没有你这般系统想过罢了，所以也就不说了，不如你说的这般趣味。至于最终的抉择，我倒是可以说呢。也简单，就是最大限度的让自己开心。”

“嗯，很理想的想法。每一个人都想过，可是残酷的现实逼着太多蠢人没有勇气面对真实，于是他们也就终于做不到呢。哎呀，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要是被那群愚人知道我们大好春光不上床啪啪啪，在这里讨论这么枯燥的哲学问题还不把他们笑话死呢。”

“你又不在意他们想什么，真是虚伪。那啥，我们集团以及旗下各子公司开始鼓励员工轮着休年假了，我想这对你有帮助吧。”

“哎呀，管他呢。反正是瓮中之鳖了，我只是在揣测他到底要把战场弄到外面去还是依旧选在咱们NJ市呢。”

“哎呦喂，又开始虚伪。你挖了那么多值钱宝贝，不就是依旧在玩釜底抽薪么。外围战场的资源都被你花钱弄走了，还怎么把战场拉倒外面去。这样的话，你们局长怕是压力更大了，去年NJ市的意外死亡人数是不是就很高了。”

“只是意外死亡人数而已，死的人数不一定高呢。再说了这些事情的影响力，远不如当年好心人扶跌倒老太被讹法院判了一半一半承担经济责任那案子。”

“哈，也是。如果真有成效，倒也不会太苛责他，那也就这样了。我想我们该去啪啪啪了……”

“OK，同喜。”

……

暗夜黎明，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传说中八仙的铁拐李顿悟还锅的时候。

还上狂风大作，出使南洋的船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一刻风似乎有了生命，竟然只朝着船只作乱，海中的游鱼天上的飞鸟一点都没受影响，依旧自由自在。

不语怪力乱神的一群人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世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一切妖力神力作祟，于是纷纷弃船而走。甚至离开大船，淡淡坐上逃生的小船之后，风就不找他们麻烦了。

划着小船逃离了风的战场，看着一只只装满货物的船只消失在眼前，众人除了叹息倒也不甚恐惧。吾王英明，对于这等人为不可抵抗造成的损失从来不会怪罪他们。再则吾大泽王朝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区区一次的船队带的货物倒也不值得惋惜。只要人活着，就可以重新创造这丢失的一切。

只是当众人看着最前面也是最后一只船就要消失的时候，那风似乎发现了他们，赫然弃船返回朝他们滚滚而来。他们挣扎，他们抗争，他们想尽办法……甚至做好了主动自爆的觉悟，最后也都是一个结果，被风消弭于无形。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作用，在最后风也停止了，虽然是在最后一个人死了的时候，不过也也再没有出现在这个世间就是了。也许没起作用，也许起了呢？

沧海桑田，风云末幻。

大泽王朝，一个比古巴比伦都神秘的存在。翻遍史书传说，都不能找到只言片语。只是偶尔，在人类角落里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古物，上面彰显着大泽皇朝的踪迹。然而，人们只能惊叹这个艺术品却无法确定他是一个古董。只因，真的一点点踪迹都没有。虽然人类几多虚伪，可是让大家都睁着眼说瞎话骗着自己和彼此，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世间总是还有那么多的智者，他们按图索骥识骨寻踪，遵循着就连真神都无法撼动的时间规律，终于还是发现了遗落在世间各处的宝物。

神啊神，神啊神，世人求汝，尔当应不应。

神不曾响应世人，世人以为神相信人类的能力所以不给予帮助。却往往忽视：

神也许这样想过，看着一群小虫子在珠子上爬来爬去也蛮好玩的。

神也许还这样，当推动了宇宙产生之后，他也因为生命能量耗尽，消散于天地无尽。

神也许大概是这样，玩耍了太多次之后作茧自缚，永远的隔离在世间之外。

……

万千法相，佛魔不定，谁是谁非，谁是真知。倒不如见及所见，闻及所闻，言其所言。

……

黎明过后，又是朝阳初起。暗夜的梦并不能深深记在心口，灵魂深处的记忆却紧紧纂刻。挣脱暗夜的萧玉睁眼定会儿神，起床。看看日历，赫然是国际儿童节了，生日快乐。属于他，属于他的莫宇。

91、【作】

【01世间规矩】

初夏光景，多么美好的时光。休年假的员工不利用年假好好休息，无论他做什么吧，他一定是别有居心的。

NJ市又出现了震惊全国的消息，一个人状告一个运输公司，故意杀人。说那些开大车的司机，路上开车时候因为车入了全保险根本不是很用心，在马路上简直就是杀人凶器。因为他们涉嫌主观故意，于是告他们故意杀人。整个运输公司，当然包括法人老板和各领导层以及开汽车的司机们。

这种开货运大车的现象可也说是人尽皆知，一般也都是赔钱了事。如这般硬是以谋杀罪告的却也不是第一次，但是拿出证据的却是头一次。这次的证据很全面，不仅有运输公司老板给员工开会时的不负责任的大放厥词的影响资料，还有员工闲下来私聊时候的各种戏言，也许是玩笑，但是碰到人命关天的时候就是罪证。

证据很有力，又有推波助澜的人，于是很快就送交到法院进入了审判程序。

“有趣儿！”特案组忙完一次追捕行动后刚回NJ市就听说了，尤其是得知原告竟然是非相关第三人之后的那人之后更是觉得有趣味。都没来的及歇息一下，萧玉就拨通了莫寰的电话：“是你推波助澜吗？”

“啧啧啧，你看我两多有默契。我立马就猜到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看来不是——或者说别人以为是，你被被动利用了——”萧玉在莫寰胡七乱八的言辞中就猜测了最大可能，毕竟这个原告也算是个红人呢，当初就因为聪明绝顶就拿到了莫寰新公司的那么多股权，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当然更多的人会恶意揣测这个人是莫寰的什么人，于是当他做原告告一些罪证已经很确凿的人的时候打开了方便之门。

“无所谓了，反正他做的也是好事情。将物流行业的毒瘤清理一遍，对大家也蛮好的。你说呢？”莫寰没否认倒也没承认，只是衡量一下利弊。

“啧啧啧，你的意思是这次你要作壁上观了？”

“不得不呀，你们门派内部的事情我这外人不好插手呢。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这孩子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可无论是从传统还是从革新看，都很不错呢，让我恨不起来的人我怎么可能去对付他么。说句会惹你生气的话，若是第一次见，我肯定是欢喜这小孩比你更多一些的。”

“啧啧，如此，那你静等吧。”

“当然！”

……有战争的存在必然有争抢的目的，于是战争双方的理念一定会有不同，如果相同了争抢的只能是正统之位。不过考虑到这一次战争的双方都不在乎正统这样的东西，那么战争的维持那一定是理念问题了。没有表现出来不同，那一定是还因为时机未到，静等吧。

听说了这事情的自然不只是萧玉一人，于是第二天回了办公室之后就立马被杨高峰拉住八卦了：“来，说说看法么。”杨高峰指着手里拿着的报纸，好多年都不看报纸了。

“聪明人的做法！”

……“就这样？”等半天没再多说一个字的时候，展志忍不住了。

“是啊，老大。你不是告诉我们这人会带来特别好玩的事情么，怎么就弄出这么一出。”婷婷吐槽，这个可跟萧玉许诺给大家的好戏有差距。

“嗯！这人是把自己置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况……”韩风理性分析一下，“如果有人能去确认一下莫寰不管事的态度，大概会买杀手干掉他吧。”

“嗯？”展志回头看韩风，听这口气是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估计他要做的不知这一件事情，估摸着好多人会被这孩子告上法庭。”韩风马上回答了展志的疑问，基于后续的事情，危险几乎是一定的了。即便有莫寰罩着，也排除不了一些人鱼死网破的心态。

“哎呀，韩风，这是你想多了。这孩子虽然可能还是没有萧玉厉害，但是也差不多是一个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危险。”杨高峰不赞成韩风，于是继续跟萧玉磨叽：“不管他危险不危险吧，也不管他聪明还是傻瓜，关键是他如果做得都是这样的事情，你们根本无需争斗啊？”杨高峰马上就点到了关键之处。

“谁说不是呢！”萧玉耸耸肩，“江山代有才人出呢，若是这样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大家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吧，别等着看好戏了。”萧玉还略微表示了一点歉意，毕竟那天有说让大家看好戏呢，这戛然而止真是太意料之外了。

莫宇也挥挥手，让大家散去，刚刚追捕行动结束还有的忙呢，不要太浪费时间。至于萧玉已经那这个学侄儿之间的较量，莫宇只问了一句：“确定没危险吧！”不是一听说这件事的昨天问的，不是正儿八经的问题。只是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之后的一个确定，萧玉自然点头，无论争斗是怎样的结局，他萧玉定然不会有危险的。这是属于强者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