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下——泽仁唯色

“非家庭主妇，没有孩子，年纪三十加，异性恋，住在城市区，本地人，有房产……”莫宇和大家大概也明白了，条件越详细，最后筛选出来附和情况的也就越少。NJ市这样的大都市在案常住人口两千万，按着一般逻辑一个条件就能让符合条件的筛选掉一半，更不说他们现在找的是小众人物，于是当罗列了若干条件之后，最后大家就筛选出十九个这样的人来：赫然有一个就是已经死掉的有点先天性心脏病的那位！

“斌哥，你刚才的数据库……”展志现在都有些合不拢嘴，一直以来他以为李斌看到都是户籍和人事那边的档案，但是刚才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觉得有些像美剧《神盾局》里面说的那般，很多人们的隐私数据都有。

“放心，合法的。”李斌没有过多做解释，也便是告诉展志他看到的不是因为他眼花了。

“好了，详细看看这十八位，估摸凶手会选择哪一个动手！”莫宇打断了展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以为大家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数据库从网络诞生起就开始筹备了，除了三次元采集来的一些数据外，更多的是根据网民的网络端口采集的。就如同一些公司会根据客户的上网爱好推送相应广告一般，政府从物理层次上采集数据更容易的。当然，市局公安局是没有权限使用这个数据库的，不过李斌早就使用不是一次两次了。

“现在大家每人选一个最有可能的，稍后我们在做讨论。”杨高峰在看了一会儿后这样跟大家说，他当然觉得自己选出了最后可能成为凶手目标的人。

“OK，独立选择，都发到聊天群里去。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发！”莫宇自然采纳这样的做法。

“事实上，大家看法满一致的。君琪和韩风选的一样，其余的人选的一样，只有两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笑出来的是展志，大家当然也想笑，不过比展志能克制自己就行了，因为这个时候杨高峰的脸色很不好看。

“为什么！”大家都问君琪为什么了，不过问的事情显然不一样，尤其是杨高峰根本没有疑问语气，慢慢的责备语气：太没有默契了。

“凶手自信心膨胀了，所以我觉得他会选难度较高的这个，你们选择那个几乎是第一个死者的翻版。要是凶手选这个，我觉得他会在第一个死者死后马上就会去！最主要的是这个有过显着的嫖男人的记录，我有个大胆的假设，凶手就潜伏在这个女人身边，上一次可能是试水。”

众人听君琪这么一说，除了韩风，都眼前一亮：可能真相了。

李斌立马调出来这个女人旗下公司的资料，是一个小的贸易公司，不过收益蛮不错。最主要的员工资料，赫然行政助理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MUA！”杨高峰抱住君琪就亲了一口，已经忘了刚才的没有默契。“呃，对了。”杨高峰激动一下马上就恢复了理智，“韩风，你是怎么觉得这个人反而更值得的？”杨高峰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刚才的思维模式只属于君琪这样的孩子，他绝对不相信韩风也是这般思维才觉得这个人更有可能。

“这个女人和肃刀有生意往来，见过一面，形象更饱满。倒是没记得助理是这个样子……”

“行政助理不同于总裁助理，行政助理更多是内岗。”李斌边解释边就把这女人公司附近和家附近的监控调出来了。

“可以申请搜查证了吧，老大。”虽然论证不够完善，但是只要婷婷这个人证要的死，搜查证还是可以弄下来的。

“不能冒险，凶手要是已经把衣服和当时的鞋子烧掉了就没有任何证据了。还是等吧！”莫宇想到了昨晚上萧玉说的“捉女干在床”。

69、【做稳了奴隶】

【09力有未逮】

凶手可以让有心脏病的人在房事的时候休克死亡，但是不一定呢。而当他发现自己极致兴趣过后，女人只是表演出单纯的餍足之时，凶手马上就会丧失完全理智。这个时候他会选择动用传统暴力杀人，比如掐脖子。

如果事先知道了凶手选中的目标，那么只要等待即可。在听墙角结束的时候，就可以用接到群众举报而破门查身份证。这个时候女人铁定会报案，说男人要杀她！将男人带回警局之后，就可以细致的搜擦了。如果问问题问的高明，排除了诱供还是会让凶手将前面几起杀人案揽在自己的名下。

又是一个夜生活开始弥漫的深夜，特案组的李斌在莫寰的陪同下监视着凶手以及疑似被盯上的人。然而盯着凶手的莫宇和展志却是把人盯消失了，不能说丢，因为凶手进了酒吧的一个包厢，和一群人。盯着疑似被杀的女人的君琪和韩风则有些尴尬，因为就在刚才这个女人应酬完已经回家了，是她的私人助理送回来的。

正自疑惑间，李斌在监控里看到一个熟人进了莫宇他们在的酒吧。

“莫队！”

“嗯？”

“我觉得萧博士有计划了，所以你是不是联系一下他。”

“好！你那边继续监视。”

只可惜莫宇再次拨萧玉的电话也没有动静，却来了一条短信：计划不变，只不过人选换一个，你们继续盯着就行。于是继续盯着，却不曾想就这么盯着，盯出两条杀人命案来。

莫宇和展志抓人抓的很舒畅，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当凶手叠荡之后发现身下女人一点情迷之色都没有的时候杀心大动，可惜也只是动了动杀心，门外的莫宇接到信号之后就进去直接把人扣了。

君琪和韩风汇报了之后没有得打撤退的指令就一直盯下去了，却意外地发现那私人助理和女总裁也有一腿，等发现这私人助理神色匆匆离开时候两人立马发现不对强行入室之后救了奄奄一息的女总裁。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后，就去把那私人助理给抓了，在私人助理家里面抓获的。

没有连夜审理，因为没必要。再则萧玉的图谋大家自然也清楚，这个审理得讲究技巧，而且如何审理确实需要大家细致斟酌一番。最主要的是莫宇没心思了，萧玉又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他着急着呢。于是当展志他们陪着鉴证科的人取证的时候，莫宇已经消失了。

莫宇是在离中山路13号最近的一家教堂前面找到萧玉的，萧玉正在抬头数着星星，如果有星星能被人看到的话。

“玉儿……”

“你来了啦。上午的时候我去了调酒师那里，和她聊了会儿，又请她帮了个忙。下午的时候我和神父聊了聊，目的是为了找那个联络人的线索。这个凶手背后肯定有联络人的煽动，可惜一下午的时间浪费了。那个联络人曾近以传道士的身份在这个教堂住过一段时间，可惜当时没能及时发现。小宇，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莫宇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萧玉的脑回路又百分百转换成他自己了。每一次需要完全开启思考之后，就不能迅速复原。

“小宇，你知道吗？人类的关心本质上都是对所关心之人的不信任，就如同现在的你对我，你担心我吧？可是你觉得我会出事情吗！无论扔到哪里，最后完好活下来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你，你却还是要这般担心我。缺乏信任的人类，却冠之以关心着冠冕堂皇之言，真是可笑。亦或是自私的人类，他们总是希望他们想要拥有的人按照他们的医院塑造心性，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按照你理想中的意愿活着，是我童年时候的样子吗？那个时候我的智慧还没有发展到这么完善，想来是更适合你的吧。”

“不要说话！”萧玉打断张口的莫宇，“我知道你爱我，你可以为了我牺牲你自己的生命。可是在我的世界里，最宝贵的从来不曾是生命。更不用说，那是你的生命对我而言。我也爱你，可是我不会为你牺牲我自己，哪怕是一根毫毛。除了我自己，这世上我当然最爱的是你，可是那又如何？我最爱的依旧是我自己，你明白吗！”

莫宇对于这样的萧玉一点都陌生，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萧玉；他对于萧玉说的事情一点都不介意，打从他迷恋萧玉开始他们的师傅龙泽仁就告诉他这个事情了，他早已做好了觉悟。至于他不信任萧玉这一说，他当然知道也明白这逻辑，只是他始终没能跨入到天才的行列，所以他的思维怎么都扭转不过来。他至多理性地控制自己，不要束缚萧玉，永远不要。

萧玉说完了，莫宇以及按着要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萧玉的身边，看着斜对面的中山路13号，赫然才发现这个角度看过去，哪一栋院子竟然是神兽模样。而且这个样子他不陌生，就是上次小嫩娃给他画肖像的时候画出来的白泽和白虎的结合体。

“回去吧！”夜更浓的时候，萧玉终于是又说话了，换回了绵绵的声色，莫宇知晓这一刻萧玉有有了凡人的情绪。一阵飘忽，雪竟然飘落下来。地处南方的NJ，这一年早早的迎来了雪。

两人手拉着手走回家去，不是中山路13号这个院子，而是离警局不远处的那处房子。飘雪夜归人，一对。

头天晚上再迟回去，第二天大家还是一早就到了，因为有的忙。不过对于审讯两个嫌疑犯，大家更关心萧玉是如何说服那个女调酒师去勾引凶手，因为就鉴证科那边弄到的证据而言，凶手确实把自己的那啥擦进女调酒师体内了。这个对于一直深恶痛绝男人的女T而言，简直是不能容忍。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请不要拿看庸才的目光去审视不是庸才的人，人才至于庸才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才时刻愿意正视自己的不足，从而克服它完善自己。庸才，永远都会满足于自己，渴求着别人。”萧玉自然借此机会鄙视了大家一番，末了还做出一副尔等怎么一点都不长进的惋惜。

“结果呢？”杨高峰昨晚上包括今天早上都没机会和女调酒师聊几句，不然这个问题就不要问萧玉了。

“结果？不是很显然的吗，那个自信自己可以大战三百回合的男人没办法让身下的女人有情色欲望，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了吧。哦，不。这等庸才此时一定在建设心理防线开始用一些虚假的东西麻痹安慰自己，展志，你去录口供吧，他一定很乐意承认前面几起女干杀案也是他做的！”

展志看看莫宇，莫宇点头，于是就和婷婷去做这个人的口供了。至于萧玉则去问另外一个人故事了，自然君琪做陪同。谁让有那么一个规矩呢！

故事却也简单，他被当做工具来用不是一次两次了，男总裁好女秘书经常有一腿，换成了女总裁和男秘书也自是逃不脱这样的关系。不同的是传统的审美里，男人被女人这样了自尊心会受到严重的打击。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谋杀，本来这件事应该有他们的行政助理来做的，可惜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了。毕竟女总裁体内的加快心脏跳动的药要是发作的时候没能产生足够量的荷尔蒙的话，就不会分解掉，谋杀就会成立了。

这人很是主动坦白一切，并且将主要责任推到了那行政助理的身上，而且还说自己收挟迫。毕竟他是由家室的人，若是让自己妻儿知道自己和自己上司有这种关系，这个家庭就毁了。

这边主动坦白交待罪行，那边毫不犹豫地承认罪行。众人耸耸肩，这样下去这个秘书铁定会被轻判了。

“萧老大，你说这秘书说的是实话吗？”展志看了两遍口供后就问了这问题出来，虽然不能做有罪假设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一看也是那个秘书比较精明，怎么可能被那行政助理胁迫。

“管他呢，反正是对他最有利的话，同时对我们没害不就行了。可以结案了！”

“好的吧，那我就去忙活了。”展志没推靠，年底的时候写结案报告其实是比较爱轻松的工作。

萧玉稍微整理了一下事件之后就拨通了小记者的电话，当然此时小记者已经不是小记者而是个小领导了。

“萧警官，好久不见，有什么吩咐？”越来越有活气的人，俗世的人总归是要俗世的一些东西满足之后才会更像人的。

“大概给你个故事，还像以前那样，最迟今天下午下班前就用你的微薄发出去。”

“好嘞，您说。”虽然他的微博现在已经被人捅开了，三次元和二次元合二为一了。但是萧玉让他发什么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发出去的呃，更不用说这些东西以前就发过，就是靠这个开启事业的，怎么会舍掉这些呢。

如此这番故事讲的很简单，是因为萧玉相信小记者的脑补和技巧。一番电话解释萧玉才算是完结这个案子，其他人自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受影响的只有展志一人，一定要在那个微薄面世前将结案报告交到张局手里！于是，埋头加快速度，一点都不磨洋工了。

晚上到对面餐馆小小犒劳一下，众人各自忙碌，萧玉也准备睡一个好觉。却在半夜两点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一看还是自己的电话响了，CD那边打来的。

“喂——”

“你给我们招来麻烦了。”

“哦？”

“孤儿院遭贼了。”

“哈……”

“图书室陈旧书本区和院长的办公桌，以及卧室有被翻动的痕迹。”

“这样的话，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夫本无罪奈何怀璧其罪，你告诉院长不用担心，这贼不会再去了。”

“好的，看来这在你意料之中。”

“并没有！另外，丢东西才能说非法闯入者是贼，孤儿院什么都没丢，你这就是冤枉人了，知道不！”

“OK，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最后时刻再和你说！哼，晚安。”

看看时间，这个时间点说晚安真是够合事宜的。

“有事情了？”莫宇自然也被惊动了。

“意料中的，有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继续睡吧。”

于是一个好觉就被这么打扰了，连带反应第二天警局对面某人的懒觉也就被打扰了，张重生定着一窝乱毛简直不能再好脾气。

“头发该剪了，面试的那天发型多好，非要把自己弄成这花美男型。告诉你啊，男人只有一种发型不会过时，多学学。”

“哈，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买早餐的话楼下呢。”

“后面那句去掉，我没有那么白痴。我来跟你确定一件事情，那个人也知道你们那些秘籍其实只是印在脑海中的吗？”

“大概不知道吧，或者说即便知道也不相信。怎么了？”

“真是可怜，看来我确实该大发善心了。来给你。”说着拿出一个掌中宝。掌中宝，一个错入时代的发明。现在来看他就是一个智能手机，一个字手写输入上很逆天的智能手机。可惜，当年他面世的时候并没有3G网络，所以到最后并没有成为划时代的产品。如今萧玉给了他，张重生不作他想，这东西此时一定充当的是电子书的作用。

“你有什么目的！”张重生警铃大作，他深刻明白“夫本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要还是不要？”

“要！”不要是傻瓜，既然是璧，即便会遭罪也得要。

“那再见了？”

“嗯！”

萧玉笑眯眯的消失，张重生不管其他，立马打开浏览里面的内容。当然比预想中的平实一些，不过却也让他大开眼界了。不过紧要的是赶快记下来，然后让这个掌中宝彻底消失。即便消失不了，也得在被人抢走之前记下来。尤其是对于那些看似平实的东西，他首先想到的可能是自己悟性不够，而不是萧玉的理论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