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非径直走向当前的酒桌,已有人准备好饭菜,瓴爱感到莫名的难受,李镇山也有些怒意,有个这么好的女孩子竟不知珍惜。
“无须在意,他对你们没有恶意。”瓴爱有些吃惊,这个男孩竟如此云淡风轻的就一笔带过。恶意,什么才叫恶意?李镇山也开始认真打量这个男孩,“你是?”
阿散眼神一挑,立刻介入紧张状态,李镇山也感到不妙。再迟钝也该发现周围的异常。脚步声特别整齐,每一步都特别沉,除了官府及士兵还能有谁?此时汝月楼很静,只剩下他们一行人,在这里能有此动静而不惊动京都,除了莫七堂再无二人,莫非他要造反?李镇山内心是翻江倒海,自己这么多年竟是养虎为患!!
“来的可真是时候,刚好可以吃顿饭。”泠非扬起嘴角,魅惑众生一笑。
“哈哈……没想到我一来就遇到如此有趣的画面,不妄我花费如此之多的心力,陛下,你们一家子隔了这么久终于团圆了,多么感人啊,”说着就将泠花语拉出了。李镇山瞳孔骤缩,怎么可能?花语还活着!可是她怎么和莫七堂在一起?第一刻得喜悦马上被第二波破灭。如同雷击。
“陛下?李哥哥,你,你是找师兄?师兄是……”瓴爱被这一突然的真相弄得头昏脑胀。师兄居然是皇子!!!(+﹏+)~狂晕
“你这个逆贼!”李镇山气的内息倒流,口吐鲜血。
“陛下……”泠花语心痛的呼唤,却不能上前半步。
莫七堂紧扣住泠花语的手腕,“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看你的儿子可是我一直在养,你的老婆我也照顾的好好的,你的妹妹命薄,留下的孩子我也是奉如掌上宝贝,现在他们又有小弟弟了,你不感谢我,怎可污蔑我?”莫七堂说完就推开泠花语,眼中的恨毫不遮掩。
“你……”(╰_╯)#李镇山是再也坚持不下去,身子一软,瓴爱和宏意慌忙扶住他,宏意是听不下去,手下听命挥刀砍向莫七堂,却寡不敌众,很快十个侍卫就倒在血泊中。泠花语不忍的别过头。
呯……,泠非摔掉一个玉瓷碗,泠非眼神冷冷的看着莫七堂,踏着碎片就走,士兵将泠非团团围住,只要泠非再走一步,冰冷的刀锋就会刺穿他的肉体。“泠非师兄……”瓴爱担心的叫道。
莫七堂鄙视的看着泠非,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想杀我?就凭你?”他狂妄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酒楼。
泠非不屑的一笑,我靠(‵o′)凸。“凭我?还不配我动手。”
“杀你,我足矣!”
20、叛逆の血
阿散向前移半步,众人纷纷看向他,都不怎么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竟口出狂言?莫七堂根本就没把阿散放在眼里,可当阿散将左肩裸露在外时,从里往外逐渐冒出一个突起物,阿散一点点的往外拔的时候,莫七堂终变了脸色,这个娃娃居然是翅血族人!!!传言百年前翅血族就已灭族,那么他可能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以根骨为武器者,骨刀和着掌间的血变得鲜红,阿散这样的人居然和泠非在一起,不可小觑啊。
迎面一阵劲风,莫伤赫然出现在汝月楼,有人诧异,有人吃惊,泠非微不可闻的皱下眉,他此次前来非友是敌,因为忙着赶来,并未做休整,头发还有稍许凌乱,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墨青的缎带将其扎的紧紧地,只留下左边空洞的袖袍未扎。紧随其后的是戎乃,换下官服,穿了一身白色短打样装扮。
“莫伤师兄?”数月不见,瓴爱险些认不出了,李镇山也是一惊。
“这一次来的刚好,”莫伤拔下青龙剑,一股寒气就散开,隐约透着寒意。“杀他,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就算已断绝关系,真到关键时候,那血溶于水又如何斩断?是黑非白,非曲即直,自己又怎能不闻不问。本想昨日就返回杭州,岂料戎乃匆忙赶来告知自己……。
“莫伤师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瓴爱见莫伤怕是要和阿散打起来,顿时心里就慌起来。
“不是好人又如何?罪大恶极又怎样?助纣为孽又何如?还不劳驾你们管!!!”莫伤虎口一震,刀刃就发出阵阵嘶鸣,阿散驱动咒语,翅血剑上的血珠漂浮起来,随着翅血剑的挥动攻向莫伤,莫伤一刀反击过去,每一次交锋都发出致命的刺耳声音,散落的剑气击向众人,宏意抬起大圆木桌挡在瓴爱和李镇山当前,戎乃跳上二楼观战,莫七堂和泠花语自有人护着,而这些根本不能伤泠非丝毫。
“伤儿……”莫七堂没有想到莫伤竟会如此袒护自己,心里还是有愧疚,只是被仇恨遮了双眼,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李镇山的横刀夺爱、泠花语的贪慕虚荣。
两人斗得不分上下,或许是都没有致对方于死地的念头。
李镇山终是坚持不住,意识开始模糊,“李哥哥,你怎么了?”瓴爱不断的摇晃李镇山的身体,希望他可以清醒一点,她可以感知他的生命逐步衰弱,“你们不要打了,李哥哥快死掉了。”瓴爱哭泣着用尽力气大声说道,阿散和莫伤终是停下,阿散退回原位,突然来的安静特别的压抑。
如果李镇山死了,最大的赢家就是莫七堂,江山易主,势必将大乱,莫伤可不是这么希望的,这不是他的初衷。
“哼,死?李镇山未免太便宜你了,”
莫伤没有看泠非,而是对莫七堂祈求,“爹,收手吧,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懂什么?凭什么让我收手?我马上就可以胜券在握,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莫七堂笑的无比张狂。
莫伤忍无可忍,这个禽兽不如的人为何就是自己的父亲?莫伤眼角滑过一滴泪,再次握紧刀柄,一个侧转身,刀起刀落,根本就无人能避,众人始料不及,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自己的剑挥向自己的亲人。“为什么我是你儿子?那我送你去黄泉是否就要安心一些?”
21、匆忙传位
瓴爱开始嚎啕大哭,她这么大还没遇到过面对朋友一点一点的死亡,~~~~(>_<)~~~~ “李哥哥,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李镇山拂去瓴爱的泪水,强打精神,“无需哭泣,人总要经历这些的。”
“可是你还那么年轻,你还有那么……”李镇山示意瓴爱别说话,勉强露出笑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而我牵挂的是……”李镇山是皇帝,而泠非是皇子,他牵挂的还能是什么?众人将焦点转至泠非身上,宏意更是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请殿下回宫。”
泠非抬脚欲走,瓴爱很生气,“泠非你倒是说话啊?他可是你父亲,这最后的愿望你就不能应下吗?”
李镇山很是失望,又将目光落在莫伤身上,莫伤知道他居然就是皇帝,还是泠非的爹时,很是诧异,而现在他居然看向自己,莫伤轻点地面,一跃到泠非前面,要说敢在泠非面前耍大刀的除了瓴爱就是莫伤,莫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呃……,一个……老人家”怎么总觉得绕口,(称呼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为——老人家!不饶口才是怪事)( ⊙ o ⊙)啊!“都那样了,你也该表表态,”
泠非很是生气,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是为他着想,泠非瞬移到李镇山的面前,咬着腮帮对李镇山说,“你的烂摊子我会帮你收拾。”难得一见,泠非居然赌气,莫伤耸肩,瓴爱轻笑,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就足矣。
李镇山总算是满足,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可以,“麟儿,好,真好,”说着又咳嗽起来,“李凤麟接旨。”众人听了都纷纷下跪。
“……”泠非有些不满,明明都答应了,这是干什么?瓴爱也是奇怪的看着李镇山(⊙_⊙),莫伤也是没遇过此等架势,戎乃无奈叹口气,跳下楼,在莫伤身边拉莫伤的袖子,“少爷,你还是去给你的师兄妹说一下,皇上看来是要传位给公子,你去给公子说说叫他行礼接旨啊,”
“??”莫伤很是莫名,戎乃很是挫败。
李镇山也不在意这些,宏意把传位诏书和玉玺递交到李镇山手中,李镇山郑重的放到泠非手里,“天下苍生可就在你手上。”
李镇山又慈爱的看向莫伤,不过莫伤只觉得鸡皮疙瘩一身,“莫伤听令,”尽管声音异常微弱,在场之人皆为习武之人,所说的每一字都听得很清楚。莫伤现在简直不能用惊诧形容了,就算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干嘛叫自己的名字?戎乃见莫伤不在状态,也不顾主仆之别,就将莫伤拉下,半跪着。
“汝护驾有功,故封护国大将军。”
“啊?”莫伤有些头晕+_+,怎么一下就从东跳到西边来了,“那个,我……。”
瓴爱匆忙打断莫伤,o(≧v≦)o~~好棒“我什么我?莫伤师兄不是一直相当大官吗?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以少奋斗好多年。”众人无语……O__O“……
“师妹……,有你这样的吗?”这人上一秒不是还哭得稀里哗啦,下一刻就阳光普照了。彻底被打败。莫伤求助的看向戎乃,戎乃看向一边,莫伤撇撇嘴,“是,草民接旨。”
……,连最后的呻吟也消失,瓴爱颤抖着将手搭在李镇山的脉搏上,已经停止,连最后的温热也在消失,“啊……”瓴爱失控的大叫,宏意颓然跪在地上,咚……泠花语被一二再而三的刺激,昏倒在地。众人心一沉。
泠非握紧拳头,指甲直接嵌进血肉里。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能泄露,心里很难受,很乱,一团真气乱窜。
阿散按住泠非的手,一股暖流逐渐过渡到泠非体内。
“你准备和那个人为敌吗?”阿散话一出,莫伤和瓴爱同时看向他,那个人是谁?一切难道不是莫七堂掌控?泠非是怎么流落到民间,又如何被瓴家父子带走的,为何会去首府?一切就像个迷宫。
泠非,火鼠,红夜,红罗,地鬼,天奴,云季,雪炽,宫宇,张真效忠的那个人不是莫七堂,莫七堂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泠非若登皇位,那么他必将与他为敌,只是宫中琐事也不是那么简单
22、国丧礼
泠非即位,根本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完全悖逆众人的希冀,李镇山的正宫皇后知道后更是勃然大怒,丝毫不给面子。没有人在乎李镇山是怎么死的,如何安葬,都在关注新帝是谁?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师妹,你出来的时间有够久了,还是回瓴家堡吧。”泠非拿了一个包裹放到桌上,“里面的盘缠足够你吃喝一个月了。”
师兄居然知道自己没了银子,当了皇帝就是出手大方,可是,“师兄,我可以不回去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瓴爱充满希冀的眼神就直勾勾的看着泠非。
“你再在这里会让人困扰,你不知道你已经被首府的人盯上了。”阿散将茶水一杯杯沏好。
“盯上我?”瓴爱怎么可能忘记那件事,自己当初可就是想问泠非的,看样子,师兄才不会伤害自己。O(∩_∩)O哈哈~“我现在可是名师手下的高徒,不会有事的。”
“现在没事不代表将来没事,”瓴爱对上阿散,只有完败,泠非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个阿散代言,好似泠非肚里的蛔虫,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泠非师兄也不说句话。
瓴爱把包裹抱在怀里,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好啦,我回去就是,大师兄再见!”说着就欢呼雀跃的一溜烟跑掉,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回去?泠非和阿散相视同时无语中。
不管怎样,皇帝驾崩,葬礼那是必不可少,举国默哀,国丧七日,万民齐跪,家家户户都在家挂上白布条,穿着素衣上街,送葬的那一天,许多人都在门口观望,泠非身着印有银白色的龙身的衣袍,青丝用玉簪绾着一部分,其余随意披散着,坐在一匹雪白色的雪原之马上,阿散则站在泠非的左侧,右侧是二殿下李诚,三日前从藩国急召回京,因一路奔波劳累,略显倦态,身后是一辆三匹马拉着的凤车,坐着凤冠霞帔的苏太后,左面是一位宦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该是五皇子,后面还跟着一众妃嫔、公主,约莫二十来人,紧接着就是王公贵族及大臣,士兵,京都衙役,足足约一千人。
瓴爱几乎要被观望的百姓所淹没,这里就是京都长安?洛阳再繁华也不及这里的一二,泠花语却是触景生情,物是人非,又开始嘤嘤的哭泣,本来当日之后,泠非就要求瓴爱带泠花语回瓴家堡,哪知瓴爱没回去就算了,还和泠花语一同来到了长安,女人真不能小觑!!!
“你很难过吗?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瓴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不是自己经历过,也不懂啊。泠花语拭掉眼泪,“不……,我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其实如果没有莫大哥,我想我在那宫中也不可能平安的和陛下度过一生。”
“对哦!!!”泠非师兄当了皇帝,肯定会娶很多老婆的,这不是拉他进火坑?可不可以不要当皇帝啊!!!T^T而且皇帝驾崩,还要人陪葬,除了那个苏皇后不对现在是苏太后,其余的都要去地府了,虽然泠非师兄已经废除这一不合理的礼法,但那些人也要去冷宫呆一辈子,想想就可怕,难道自己和泠非师兄就这样被分开,让其他女人占有他?怎么可能?瓴爱越想就越是不平。“泠姨,你先回靖安府好不好?我在逛逛。”也不待泠花语回答,就一个人气呼呼的挤进人流当中。
23、喜欢
面对于皇帝李镇山的葬礼,丞相莫七堂的就寒碜许多,本来就没人在此居住,又由于事出突然,官家彻底对外封锁消息,毕竟没扣上谋逆的罪名,实属大幸,只是草草的下葬,瓴爱看到相府就不由得止步,这才发现,所有人在为皇帝李哥哥哭泣落泪,却无人问津莫七堂,而怕是只有二师兄一个人伤心吧?最后瓴爱决定还是进去看看,仍是戎乃在前带路,两人也算是熟人了。“戎乃哥哥,二师兄他……怎么样了?”“少爷直到现在也没有说一句话,就在那里一直站着,”戎乃在距离墓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瓴小姐,我这就退下了。”
“嗯。”瓴爱每走一步心情就沉重许多,她怕面对莫伤时看到他的悲伤,瓴爱揉揉脸蛋,调整面部表情,挤出一点点笑容,才向莫伤走去,正欲拍莫伤的肩,莫伤却闪躲一旁,瓴爱手僵在半空,“师兄?”
“没什么,”莫伤始终和瓴爱保持一段距离,“师妹,你出来很久了,该是回去了,怎么又来到长安?我真傻,你肯定是跟着泠非来的。”
瓴爱半晌才将手放下,“是吗?大师兄也这么说,或许出来的是有些久了,发生好多事情了,不管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兄和我大家都变了好多。”莫伤欲言又止,却还是没开口。“二师兄以前都不会离我这么远的啊?”瓴爱本不想难过,却还是带着哭腔,“而且变得好厉害的样子,连穿衣风格都变了好多,你以前不是说穿着这样大袖口的衣裳不好施展武功吗”瓴爱说着又走向前一步,莫伤却又后退一步,并且面露难色,随即又恢复,露出洁白的牙齿,“你以前不是说这样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