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洛云朝还不懂是何财路。如今一想却是明明白白。
秦家父女这是在南穆公开低价株苗之前就同那边勾连上了。只不晓得是不是从这时候起,秦尚书他就在卖国了。
现下关键的是,他一下嘴太快,将前世记忆中如今还未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我……有几个探子,从南穆探听来的消息。”洛云朝狡辩道,“我不是派了人去南穆取药,顺带探听来的消息,你说巧不巧,哈哈哈哈哈。”
洛云朝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却听得玄槿又问,“属下一直没想明白,殿下何以知晓惊羽需要“雾莲”,和此药恰好就在南穆的?”向来话少的人今日疑问不断,瞧着自己的眼神又格外真挚,一派求知若渴。
胡编上了瘾的洛云朝下意识就蹿出一句,“我一直都有派人监视南穆和朔王府。”
“知己知彼嘛!”洛云朝致力于在玄槿心中营造自己其实很关心时局的假象来,他并不愿意在心上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太子啊!
玄槿瞧着太子殿下这张写满了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脸,未瞧出半分心虚来,信了几分,心也凉了几分。原来一直都在监视着同自己有关的一切啊。
他和惊羽兄弟二人出自奚云,算的上是南穆人,只这一点,若身份曝光,他们便没有活路,太子殿下多年来信守诺言,替自己保密,原以为这事在殿下这里便是了了,可他一直监视南穆的动向。
也是防着自己生出异心吧。
否则对南穆那边自有陛下的探子,何须太子殿下派人手过去。若暴露出来,平白添了陛下猜忌。哪怕太子殿下近来看明白了陛下对自己的“捧杀”,可那也是近来的事,以往太子殿下可是最纯孝的,绝不会做这等忤逆之事,全是为了自己啊!
想明白殿下对自己也是防备的之后,玄槿反倒有几分释然,他们之间,本该就是这样的,一场交易的关系,谈什么真心呢!
“殿下高瞻远瞩。”玄槿颇真心地奉承一句,洛云朝笑弯了眼,“阿槿夸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对了,派出去的密探这两日就能回信,你放心,惊羽的药一定没问题。”既提到了南穆,洛云朝便又安抚玄槿一番,他派出去的都是好手,绝对万无一失!
玄槿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对太子殿下的作戏,已有些不想附和了。总这般,不觉得无趣吗。
觉察出玄槿心绪不佳的样子,料想是在为弟弟担心,可每每空口安慰,又显得自己太过无能,干脆,就转移话题好了。
“阿槿,如今我算是攥着了秦家一条命脉,你派两个影卫,去盯着秦意晚,何明开始查账目的事,她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定是要同外头知会的,盯着她,一定能发现不少有用的消息!”
“对了,还有他那个弟弟秦诚,欺男霸女,贪赃枉法,简直无恶不作,这回犯在洛云朔手里,可京兆府这边还没下判决,洛云朔就去了羌南,也罢,就让我这个太子来为民除害好了,你这样……”洛云朝说了好些个上辈子记忆里后来同秦家闹得不可开交的几个人名,让玄槿去接触。
都是此前被秦诚花银子封了口的几户人家,家里闺女被糟蹋了,畏于对方权势没敢闹,可后来,据说其中一个姑娘拉着另几个一定要告官,中间怎么闹得不清楚,只晓得最后这几个姑娘全死了,家里父母这才疯了一样咬上秦府。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这回他太子殿下出面给她们撑腰,不怕告不赢。加上贪墨赈灾银的事,一定能捶死秦诚。还能保住那几个姑娘呢命。
后头再找出秦家同南穆商人有来往的证据,他太子妃的位置,就能腾出来了,都不用抖出秦意晚给自己戴绿帽的事,面子保住了!
非常棒!
离迎娶玄槿,又进一步!
第七十一章 纯洁
玄槿如往常一般,对太子殿下的吩咐无有不应。只是这回,在听闻了那几个女孩儿的遭遇后,玄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殿下这也是,从前就安排了探子在秦府?”从前,太子殿下可是对自己的太子妃十分满意的,就这般还要提防着自己岳父家,他该说一句,最是多疑帝王家吗。
奈何洛云朝尚不知玄槿心中所想,只想着表现自己的高瞻远瞩呢,对玄槿的猜测连声应下,就等着收获阿槿对自己崇拜迷恋的目光呢!
才没有。
得到肯定答复的玄槿只略略低了头不知想些什么,而后安置了他躺下,留下句:“殿下操劳过甚,当好好休息,快些躺下睡吧。”
洛云朝就很懵,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他都准备好迎接阿槿热情的怀抱了,结果怎么对他这么冷淡啊!
“阿槿,一个人睡有些冷,你陪陪我?”洛云朝露出堪称可怜的祈求眼神,控诉玄槿不能把他用完就丢啊,他昨夜多卖力啊!
玄槿就很无语,怎么总是这样看着他呢,偏他还有些动摇心软。
这并不是太子殿下的本来面目啊!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被洛云朝这副表象蒙蔽,玄槿直起身来,恭敬有礼,“殿下,如今天光大亮,您养病躺在榻上是正经,属下一介影卫,若躺在主上榻上,实在于理不合,若被人瞧见,难免落人话柄。”一字一句都有理的得很,洛云朝无力反驳,且是他自己承诺要待人好的,总不能强迫。
更不能再叫玄槿在下人眼里跌了份。他可不是娈宠之流,这是他要娶得人呢!洛云朝泄气地鼓着腮帮子,“那你陪陪我。”他就不想玄槿离开。
玄槿无奈点点头,“好。”虽然他也很累,但还是要等主子睡着才能走。
好在洛云朝这身体真真就跟纸糊地一般,才醒来不到半日,就这么靠着同玄槿说了会儿话,便又打起了哈欠,玄槿耐心等了会儿,待太子殿下睡了,细心将人安置好,用暗语唤了另两个影卫来。
“守好殿下,我出去一趟。”
两人沉默点头应是,而后匿了行迹,府上的影卫除了玄槿,都是不能现于人前的。
玄槿回头瞧了眼睡得正香的太子殿下,看见方才塞进被子里的胳膊又跑了出来,犹豫了下,还是回去给太子殿下重新盖好了被子。
这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子!
不知道再回头会不会瞧见蹬了被子的主子,玄槿这回干脆头也不回地走了,算着时辰赶着回来呢!
太子殿下这一觉,估计得睡到午膳后,足够他来回一趟城中药材铺了。
避孕的香囊丢了,玄槿心中不安,自家主子是个说来就来的性子,他可不敢大意,趁着这会儿,得赶紧将药材配回来。
在玄槿翻墙出门时,隔壁院子里的阿软也没闲着。
原本没同少主搭上话还被误认为时刺客,被少主打了一掌,阿软心里就不是滋味,被赶走之后,垂头丧气回自己屋里去。
也不算是她自己的屋子,是和那个不男不女的琅儿一块儿住的。想起那个男扮女装跟太子妃不清不楚的家伙,阿软就直犯恶心,都什么人啊。
相比之下,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太子可爱些呢。看在他收留自己的份上,以后就叫他狗太子了。
阿软刚跨进大门,却是见着叫她恶心的“琅儿”正坐在桌前,见她进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瞧得阿软心里直打鼓。真可怕呢,这也太丑了!
“琅儿姐姐,您怎么没在娘娘屋里伺候啊。”阿软极力摒弃了心里的厌恶,甜甜对着“琅儿”笑着。
却见“琅儿”站起身,意有所指道:“娘娘如今有孕在身,我还如何伺候。”
“啊?”阿软被问得一懵,实在不懂什么意思,琅儿借机欺身而上,捉住阿软双手,轻轻在那掌心一挠。
满指甲的泥巴……
阿软被这堪称骚扰的动作弄得狠狠一抖,抽出自己得手,“琅儿姐姐,你怎么……”正蓄了满眼的泪准备好好装一装小可怜,抬头却见琅儿满脸阴沉盯着自己黑乎乎的指甲。
“呵呵,呵呵,琅儿姐姐,那个,我……”
“昨日娘娘让你去伺候殿下,你躲去了厨房,信誓旦旦说要再接再厉,结果昨儿这是又去哪儿了?”瞧见阿软受惊,急着解释的神情,心里就是一软,多动人的小姑娘啊。
又见她这一副不知道在哪里躲了一夜的狼狈样子,洛云朗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自认为已然手到擒来,瞧着阿软时便又多了三分和善。
目光是露骨的暧昧,阿软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是发觉腿软的厉害。
“琅……琅儿姐姐?”一双潋滟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洛云朗,只叫他觉得骨头都酥了,嘴角的笑意更甚,愈发肆无忌惮地欺近阿软,“小丫头躲在窗台底下听到不小东西吧。”
闻言阿软就是一惊,恐惧地望着眼前的琅儿,“我……我没有,没有偷听。”在琅儿的逼视下,小姑娘的声音细弱蚊蝇,仿佛害怕到了极致,缩着肩膀想要逃离。
琅儿此时却是恢复了男声,不再做伪装,带着满眼的笑意道,“别害怕,小丫头,我又不会将你吃了,听见了便听见了就是,别说出去。”低声的诱哄,一听就是不怀好意。
“你……你……”听着对方不再伪装,阿软晓得这是要拉自己入伙了啊,怎么办,不想上贼船啊。继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一直往角落里躲,不断逼近自己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这还是个练家子啊。
阿软气得想骂人,无奈用上了保命绝招,刚才在狗……太子殿下那里都没用的呢。悄悄将两手交叠在一起,覆在上方的左手尾指锋利的指甲轻轻划破右手皮肤。
屋子顿时弥漫起一阵淡淡的甜香。
洛云朗看着阿软的眼神更露骨了些,直接扑上去将人搂住,“你三番两次躲避侍寝,想来是瞧不上那个病秧子吧。”
“在鸨母那第一眼见你,我就知你是个最纯真的小姑娘,被调,教的媚眼如丝,可我见过的姑娘多了,一眼就知道,你那是刻意装出来,为了这,没少吃苦吧,纯洁的小丫头。”
阿软就很想骂人,你才纯洁,你全家都纯洁,我练了仨月的眼神,鸨自都说够魅了,这娘娘腔哪里就看出来纯洁了!
第七十二章 狗洞
但现在情况不明,自己的血也还未完全起效,阿软只得收起自己的狰狞表情,继续软声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琅儿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阿软捂着嘴小声啜泣,实则想把几乎凑到自己脸上的那张娘娘腔的脸蛋糊开,什么人啊,也不嫌膈应。
洛云朗当然不膈应,他就还挺享受地看着阿软这副受惊的小鹿一般的姿态,想着等会抱上榻,一定瞧着更可人。
这般想着,语气便也更加急切了些,“入了这太子府,你便是不愿意跟着那样病秧子,也没办法出去,总不想就这般耗在太子府吧。”
“我跟娘娘的事,你都撞破了,便也不妨给你指条明路,娘娘腹中的孩子的只怕保不住,以后也再难生养,你不如跟了我,若是有孕了,我便安排你和殿下春风一度,到时候孩子记在太子妃名下,你的好日子,只在后头呢,我不会叫你在这府里虚耗光阴的……”
阿软极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震惊,然则内心疯狂怒吼: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要愿意伺候男人,我,干嘛不伺候太子,弱是弱了点,可人家至少身份尊贵啊!
啊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琅……琅儿姐姐,别跟我开玩笑。”虽然内心疯狂怒吼,但是阿软还是一副温软可欺的样子,等着自己的血起效果呢。
洛云朗却等不及了,一把抓住阿软手臂将人拖入自己怀中,打横一把抱起,“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跟你开玩笑,撞破了我和娘娘的事,要么死,要么就从了我,自己选吧,小姑娘。”
将人放到榻上躺着,自己附身而上,洛云朗脸上笑着,手却抵上阿软细嫩的脖颈。
“我……”阿软脸上犹挂着泪珠,咬着唇糯糯一句,“我害怕……”姿态十分顺服。这是妥协的意思。
欣慰于看上的小姑娘这般识时务,洛云朗低低一声,“这才乖。”,满意地摸上阿软的脸颊。
“啪!”阿软一个巴掌扇过去,洛云朗的脸都被甩得别开去。可诡异得是,他脸上不见丝毫愠怒,嘴里也还念念有词,手下得动作更是未停,继续做着解衣服得动作。
只是,阿软已经不躺在那儿了啊!
要是外人瞧见了,一定会觉着这画面十分惊悚。阿软却淡定地很,这就是她的保命绝招啊!
织梦。
她的血可以营造幻境,唤醒人内心的欲念,让人沉溺其中。
洛云朗“脱”完了阿软的衣裳,又开始脱自己的,阿软捂着眼睛转过身,羞死了羞死了,她还是个宝宝啊,可恶!无奈,只能钻床底下去了,不能听不能看,太恶心了。正好趁这个时候,把床底下的洞填上!
过了许久,阿软再度爬出来的时候,洛云朗已经睡过去了,阿软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弄散了头发,脱去外衣,换了件纱衣罩住内里的衣物,用手丈量了距离躺下来,一点儿便宜不想被这娘娘腔占!
末了又想起来什么,赶紧起身,在床单上找了个位置,来不及了,只能割破自己手指头在上头用血糊两下,疼得嘶嘶地,真是牺牲老大了,眼角都红了。睡得沉沉的男人约莫是闻着那股香甜的味道,又躁动起来,一个人在那儿翻来覆去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