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
反正她是不能理解了。玄槿跟着洛云朝回到寝殿,瞧着自家主子也不大像深受打击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心,“殿下,你若有心中有郁气,还请同属下说说。”可不能憋着,再把自己气死了。
“哈哈哈,阿槿,有你在身边,我有什么郁气!”洛云朝看着满脸忧色盯着自己瞧得玄槿,只觉得心里十分熨帖,说出来得话愈发叫人觉得腻的慌,眼瞧着天色渐晚,手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多少日了,怎都不腻呢!玄槿都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念着自家主子今日大概伤了自尊心了,便多少放任了些,只盼主子他得了安慰能想开些才好。他可不想殉主啊。
等到洛云朝想起来办正事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看看天色,算了,就还是抱着玄槿睡觉好了。自打得了那些“孤本”,他都能抱着阿槿睡了,以往都是自己先睡过去的,等醒了阿槿早就收拾妥当了,哪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嘿嘿嘿嘿嘿,衣衫都没穿上,还有趁机多搂搂。
像极了新婚的小夫妻。
这日子蜜里调油,别提多舒坦了。
舒坦日子一连过了一个多月,是真舒坦,只是此前派去南穆的探子无功而返叫他有些错愕。他派出去的都是顶尖的好手,他又有着前世记忆,记得洛云朔上辈子就是孤身闯了南穆的大内珍品库,盗走了“雾莲”。
可派出去的人不仅未能顺利拿到药材,还被困在南穆内宫许久,他们都被南穆的帝后殿下抓了。原以为必死无疑,可对方将他们关在死牢里便是不闻不问了,直到几日前,又忽然把他们都放了,什么也没说,就是给丢出宫门外了。
几个人不明所以,又想着太子殿下仁慈,必不会因为他们任务失败就处以极刑,这不,就灰溜溜地又回来了。
洛云朝险些没气死,他的人怎么就那么没用呢!他可是夸下了海口,要把“雾莲”送到洛云朔手上的。现在可倒是好,没按约定时间交东西就算了,还根本就没弄到东西。
他这个太子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光了。
还好,洛云朔仗没打完,还没回来。派去跟着他们的人也传回来消息说,惊羽已经安然醒过来,看着并无大碍,是以玄槿也没再坚持要去羌南寻弟弟。
风平浪静,洛云朝就还继续得过且过,连宫宴的事都差些给忘了。要不是何明来提醒,他都快忘记还有宫宴这回事了。还好他身为太子,衣袍什么的,都有内廷司的人根据规制来给自己裁衣,为了膈应一下秦意晚,他还特意让何明请了京中有名的裁缝去给太子妃的侍女们都裁一身新衣裳,毕竟到时候是要跟着出席宫宴的。
主要吧,是为了打扮一下那个“琅儿”,他可是为着那对野鸳鸯写了一出好戏呢!就等着宫宴上开演。
这每天不上朝,不议事,神仙一般的日子过得不要太痛快,都快忘记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且在记忆中,也就这俩月功夫,他父皇就要遭人暗害了,不晓得中了什么毒,反正是没救回来,上辈子他登基后很是彻查了一番,无果。
这辈子……
他才懒得理!
他自己府上的事还管不过来呢,去管一个天天就想着等自己死的皇帝爹?又不是闲的。
何明最近发现了给太子殿下守门的阿南阿北姐妹两在经商挣钱一道上甚是精通,便把她们两个调走去管理从秦意晚那收回来的几间城中的铺子。
现在他门口,又是没有人把守了,以至于秦意晚端着碗说是养身的汤药进来时,都没人拦着,他正想亲阿槿一口呢!
这女人可真扫兴。
第一百零二章 要脸吗
秦意晚最近憔悴了不少。
不仅因为小产,还因为她弟弟被斩了首。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她哭了整晚,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将弟弟弄了几个民女的事一起捅到了京兆府,这一来,直接便判下了斩立决。
斩立决啊,她连弟弟最后一面也没能见着!她弟弟堂堂尚书府公子竟然还要给几个贱民之女偿命,多荒唐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哭了整夜,捎了消息回府,让父亲一定要把那几个贱民都弄死,可父亲竟然说,让她不要管了?弟弟是咎由自取?
这是什么样一个狠心绝情的父亲啊!还好,还有阿朗安慰她。这世上只有阿朗是真心对她的,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虽他前些时候被花花草草迷了眼,但这些日子,还是回到她身边了,她就知道,自己才是阿朗心尖尖上的人。
想来阿朗也是知道了那阿软不是个安分的,都勾搭上影卫了。可恶就是太子居然都没处置了她,不知道是舍不得那阿软,还是舍不得这影卫。
秦意晚端着碗汤碗进了屋,正瞧着太子殿下搂着那影卫卿卿我我呢。
呸!两个男人,不嫌恶心!
心里恼火地不行,可脸上挂上了三分痴怨,“是妾身来得不是时候,殿下勿见怪,妾身这就下去。”低垂了脑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洛云朝差些就没直接说:滚蛋。
这女人真烦。
可他过几日还要给她安排出好戏呢,所以现在就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应付着呗。
拍了拍玄槿的手,“阿槿,你先出去,孤同太子妃说说话。”端的是装的副浪子样儿,对谁都深情。
玄槿垂首应是,恭谨退下。秦意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来不能把太子殿下如何,他一直守在边上,着实不太妥当,再者说,从前太子殿下同自己妻子温存,也从来都是不叫他在场的。
秦意晚对于洛云朝的反应十分满意。她就说嘛,自己一个玲珑佳人在此,洛云朝眼里怎么可能还能放得下玄槿这一界影卫。是以在玄槿转身退下时,得意地同他挑了挑眉。
玄槿满脸莫名。站到了门外都还有些不能理解,那女人,她在得意什么?
料想两人不会说太久的话,毕竟太子殿下如今烦死这个给他送了顶帽子的太子妃,玄槿抱臂守在屋子外头,只是虽说太子近些时日总对他动手动脚,令他不胜其烦,但乍然间自己一个人守在门外,倒还有些许失落。
思及上回太子殿下让金家叔侄诊断病情时也是让自己出来,当时,他似乎也是这样,有些失落。下意识捂着心口地位置,玄槿有些迷惘,他究竟在失落什么?
主从关系分明,他只是一个影卫,本该是主子吩咐如何就是如何的,如何能因为主子一时兴起的特殊相待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深吸了口气,摒弃心中杂念,玄槿闭上眼,站在隐蔽处尽职尽责地守着门,刚好,也放松些,稍稍休息会。自打太子殿下得了江齐的“孤本”,几乎夜夜索求无度,偏还有个金逸三不五时给他开些滋补益气的汤药给调养调养,养的人是越发红光满面。
玄槿原还担心自家主子虚耗过度伤了身体,几夜过后,却是只担心自己了。
许多日子给闹的不能安睡,玄槿近日都觉得自己疲倦得很。
便是从前匿在暗处值守,几个日夜不合眼,也未曾感到这般疲累的。还是被自家主子给折腾过度了啊。罪魁祸首就还得是那江齐,哪日趁人不备,真想一刀了结了他。前日还抱了一堆画作来与太子,玄槿瞧了眼,净是些不堪入目的!
想着今夜不知是不是又得折腾到半夜,玄槿抓紧时间合会儿眼,耳朵确实在灵敏地捕捉周遭一切动静。这是他身为影卫的本能。不论何时何地,万事以主子安全为先。
只是……
少顷,玄槿忽然睁大了眼,努力克制了自己去推门的冲动。
他耳边不断传来自家主子熟悉的喘,息声,是夜里对他动手动脚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一时间,玄槿愣住了,双拳紧握,有些不能明白,太子殿下他怎么能……怎么能这般呢。忽而又想通了,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是正经夫妻,就算殿下知道娘娘偷人的事又如何,温香软玉在怀,该做的事,一样不少!
只是从前从未听见过主子同旁人行事时的动静,玄槿忽然觉得有些犯恶心。
越想还越恶心,跑到一边吐了个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头晕眼花站起身回到门口,恰碰上秦意晚拢了拢衣衫,一脸春情地从里头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恨不能全府上下都晓得她和殿下在里头做了什么似的。
就离谱,一个太子妃,愣是把自己弄得跟上不得台面的侍妾都不如,不知道图什么。玄槿略垂首,错身想等秦意晚离开,再进去。可秦意晚今次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非得阴阳怪气来一句,“殿下累极睡了,我也不是很舒服,先回去,你给殿下收拾干净。”
那语调姿态,格外高高在上,玄槿也是习惯了的,忍着再度犯起的恶心应了声,“是!”秦意晚自觉成功刺,激了玄槿一番,心满意足地提着裙摆回去了。
让你们见天儿地秀恩爱,呸!就膈应死你们!秦意晚分外得意。
玄槿进了内间一瞧,着实如秦意晚所言,自家主子光光地躺在榻上睡得正熟,衣衫散落满地,全然一副激战过后的场面。
只是这寒冬腊月的,秦意晚走之前都不晓得给太子殿下盖个被子,有了墙头的女人,果真是狠心的不行。
叹息一声,取了条薄被把自家主子裹住,转身去取热水来,原是打算抱着人去洗洗的,可想着这人又不是因着自己才这样的,就有些不愿意,就擦擦呗,等他醒过来,自己洗,刚才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嘛!
这一想,又觉得有些怪,太子殿下近日被那金逸大夫的药方调养的十分精神,自己习武之人如今都不敌,每每先睡过去,秦意晚倒是有本事把太子殿下累晕过去了,自己还能施施然走了?
难不成那些药,那些孤本,都只能针对男人的不成?
放下心中不解,玄槿打来了水给洛云朝擦洗,布巾碰到人,却被一把抓住手腕,还在睡梦中的人低低唤了一声:“阿槿。”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
玄槿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刚跟女人风流快活了一番,给自己留个烂摊子,却在梦里喊自己的名字,这人要脸吗!
第一百零三章 香味
不要脸的太子殿下又得寸进尺地抓住玄槿的手放脸上蹭了蹭。
直接把玄槿给恶心吐了。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秦意晚两个滚来滚去的,这会儿还来蹭他,这不是恶心人吗!
趁着洛云朝睡得人事不知,玄槿捡了地上自家主子自己的腰带,把那两只手绑了,这才满意了些。
这下可以好好给太子殿下收拾干净了。
也不晓得方才屋里到底是何等激烈的景况,一片狼藉。这景象让侍女进来收拾显然对殿下名声不太好。毕竟现下还是大白日的呢。
玄槿忙活小半个时辰,可算把屋子里都收拾干净了。
不知是不是腹中空空的原因,只觉得有些坠痛,坐下调息了片刻才缓和了些。
看看天色,再看看睡着还没醒的主子,玄槿决定就在边上的凳子上对付一夜。那床,他是躺不下去了,想想就觉得有些恶心。
还是凳子好。双臂交叉着坐在凳子上养神,迷迷糊糊间,却是听得自家主子“呜呜呜”的哭声。
真是见鬼了,洛云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哭呢,还是哀婉凄切地哭。玄槿睁开眼,正要感叹一番自己太能想了。
抬头,便见着太子殿下拥着被子一副丧气样,是真要哭了。刚准备开口,却是听着太子殿下如丧考妣一样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阿槿啊,我不干净了!”
“我脏了,我被秦意晚那个蛇蝎女人玷污了。”紧紧抓着被子,洛云朝表现地义愤填膺以及茫然失措。
玄槿一时间哭笑不得,“殿下何出此言。”虽然他忙了一夜收拾了烂摊子心情也不是很好,现在却是莫名有些想笑,他这主子,傻了吧。
他自己要是不愿意,秦意晚还能强迫了他不成?舒爽过了来说这种话?
可洛云朝还真就说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给我端了碗汤,我哪敢喝啊!就让她放那儿了。可她一过来,我就觉得好香,然后就……”
“阿槿,你会不会嫌弃我?”抱着被子抬起头,洛云朝看上去可怜巴巴,玄槿暗暗叹口气,他有嫌弃的资格吗?
“不……”刚想表达自己不会嫌弃,可身体似乎不同意,他又想吐了。
捂着嘴狼狈往墙边上跑,吐出来才觉得好些了。回头望着自家快要哭出来的主子,玄槿也有些尴尬,“殿下恕罪,属下只是……吃坏了肚子。”
洛云朝低下头去,好一会儿唉声叹气,才掀开被子,“我去沐浴,我要把自己洗干净!”
“阿槿,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别嫌弃我。”带着祈求的嗓音让玄槿克制不住地想要点头。
再看看那双盛着无害纯真的眼睛,如小鹿般纯粹的眼神,玄槿都控制不住自己,安慰道,“殿下同娘娘是夫妻,行夫妻之事实属正常……”努力在帮太子殿下寻着理由。
虽每说一句,自己心里就膈应一分,可也只能这样劝着洛云朝,生怕他想不开啊。
洛云朝却是不干了,“谁要同她做夫妻!那个蛇蝎女人,不知道又在打得什么鬼主意!”
“她不会……她不会又怀了野种所以来找我认了吧!”洛云朝忽然间如醍醐灌顶。
是了,他就说那女人好端端的怎么跑过来献殷勤,而且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碰了她呢!一定是她对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