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马车里的“顾潋”突然喊道:“少爷!我什么都没听见!”然后哭着滚下了马车。
顾潋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端端正正坐稳了才说话,“这就是你说的,保准不会认错?”
赵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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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洋:首先,我没有惹任何人
荣英:核桃真好吃,嘿嘿
第39章 顾潋,我要死在你手里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路赶至后半夜,顾潋有些撑不住,又怕因为他一个人耽误大家行程,嘴上不说,却开始频频叹气。
这时赵赫突然掀起帘子往外招呼一声,马车很快便停在一处庄子里。
“顾潋,到地方了,先睡一觉,我们明日再赶路。”
顾潋松了口气,终于停了。
他眉头一直皱着,下车时酸胀的腿抖了两下,他扶着马车适应片刻,随便找了间屋子去休息,正待关门时,却瞥见顾洋站在门外不进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顾洋连连摇头,“少爷,我……我就不进去了,我守在外头就是,当然!我保证我会离得远远的!”
顾潋:“……”
他无力辩解,直接将门合上,想了想又落下门锁。
顾洋的声音隔着门板透进来,语气里带些小心翼翼,“少爷,不留门吗?”
顾潋冷冷道:“不留。”
说完,他把面具摘下,深深叹了口气,不久前他刚信誓旦旦说要同辽人嵇城见,今日却因为坐个马车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好在前日泡的药酒起了效用,这几天身子还算不错,除了一双腿坐久了马车胀痛不已,其他倒没什么。
“叩叩!”
门外响起十分急切的敲门声,顾潋放缓脚步走过去,刚将耳朵贴在门上,便听见外头赵赫喊他。
“夫人!夫人开门啊!夫人!放为夫进去!”
顾潋:“……”
他猛地把耳朵从门板上挪开,一瞬的功夫,整个耳尖都在发烫。
乱、乱叫什么呢?
外头喊了两声便停了,顾潋揉搓一把耳朵,边脱外衣边往里屋走,刚将发冠拆下来,就听见身后“咔哒”一声响动。
“赵——”未来得及出声,顾潋便被钻窗进来的赵赫拦腰抱起。
“不是说了给为夫留门,夫人怎么倒把门锁了?”
顾潋挣扎,小声反驳,“你叫什么呢?”
赵赫将面具一掀,“那叫什么?这是在外头,我喊你名字就全都知道了,你也不能喊我名字,我喊你夫人,你就喊我夫君。”
他把顾潋放在床边,仰头看去,又问了一遍,“叫你给我留门,锁门做什么?”
顾潋想缩脚,却被赵赫握住脚腕拉回,除去鞋袜后,他蜷起脚趾一脚蹬在赵赫大腿上。
“锁了门又如何,你不是照样能进来?”
“那不一样。”赵赫一脸严肃,“我要是走门,那叫有名有份,我要是走窗,那不成偷人了?”
他捏了捏顾潋紧绷的小腿肌肉,起身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热水。
“顾潋,这木盆大,我们一同泡脚,去去乏睡得香。”
说罢他先将顾潋的脚放进水里,又急急脱去自己的靴袜,踩进水里时小心翼翼蹭了蹭顾潋的脚背。
顾潋抿着嘴没说话,双手扶在身体两侧的床沿上,低头盯着木盆里的两双脚看。
赵赫的脚比他的稍大些,脚背绷直,每一条凸起的青筋和每一块结实的骨头都透着力量,指甲也干净,在他脚踝上画圈时带动盆中水纹荡……
顾潋:“……”
他缩脚躲开,又被赵赫追上。
而赵赫愈发大胆,刚才还在顾潋脚踝上作乱的脚趾渐渐向上,这会儿已经到了小腿肚乱蹭。
“别动。”顾潋小声警告,赵赫这才老老实实收回去。
待水变得温凉,两个人擦干净滚上大床,赵赫又不知从哪摸了一盒脂膏出来。
瞧见那脂膏,顾潋立马板起脸,“今日不行……”
赵赫逗他,“今日哪里不行?”
顾潋搬出老借口:“今日坐了一天马车,怕是不能尽兴。”
“坐了一天马车又如何?待会儿又不用你出力。”
顾潋眼珠左右转了转,还没找到好说辞,赵赫已经挖了一坨脂膏出来,沿着他的脚背往上,一路涂到小腿处。
“这是江南贡品,名为如玉膏,涂之滋润生香,舒筋解乏,听说江南那边的女子都爱涂这个。”
顾潋抽动鼻尖嗅了两下,的确是一盒香膏。
“顾潋。”赵赫手下不停,替顾潋按摩着小腿,抬头看来时眼中却带着无比认真的神色,“顾潋,有什么事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累了你就说,做什么强撑着?”
顾潋心尖一颤,胸间涌上一股热流,原来赵赫知道他不舒服……
“我说过,叫你往后不必再思虑操劳,你自有人怜惜,再不是那孑然一身,你的心事尽管拿出来说,我都听着呢。”
两个人对视良久,顾潋不仅胸膛发热,脸颊也微微变烫,他佯装低头去挽裤脚,继而转开话题。
“这香膏既是女子所用,给我一个男子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赵赫双手钻进顾潋裤腿里,掌心托住那截小腿来回抚摸,似是爱不释手,连说话都心不在焉。
“哪里暴殄天物了?况且如今正是初春,一场雨下完,转天连水汽都不剩半点,天气这么干,这如玉膏就放在你这儿,从今天开始,每日都涂一涂。”
说着他鼻尖一热上唇一湿,后知后觉抿了下唇,一股血腥味。
赵赫:“……”
顾潋:“……”
赵赫面不改色,抬手抹去鼻血,“瞧,我说什么来着,太干燥了。”
顾潋憋了会儿,实在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笑着下床取了张帕子打湿,跪坐在床边,一点一点蹭去赵赫脸上手背的血迹。
“你说的对,如今初春,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不如吃点降火气的药。”
赵赫闷声闷气开口:“不会又要我吃那不举药吧?你在这里,吃多少药都不管用。”
顾潋看他一眼,拿着沾满血污的帕子走下床,先是仔仔细细将手洗干净,然后取过如玉膏,挖了豆大的一颗出来,在手心揉搓一番。
赵赫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眉心一跳,猴急一般往顾潋那边凑去。
“顾潋,你要做什么?”
顾潋红着脸,转身去放床帐,“待会儿便知。”
“顾潋,你是不是要用——”
顾潋急声打断:“别吵。”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厚重的床帐将通明烛光隔断,叫赵赫看不清顾潋的表情。
顾潋膝行回赵赫跟前,在昏暗中伸出双手搭在赵赫的肩头,接着稍稍直立起身子,低头吻去。
双唇相接,两个人同时颤栗了一下。
宽大空荡的中衣被高高推起,赵赫的双手掐在顾潋的腰肢上,将人猛地按进自己怀中。
顾潋失神片刻,扶在赵赫肩膀的手慢慢向下,掌心路过结实的胸膛,然后拨开繁杂的衣裳,缓缓钻进去。
甫被触碰,赵赫便僵直着身子发出一声喟叹,他抱着顾潋换了个姿势,虚虚撑在顾潋上方,对着下面那双唇又啃又咬。
“顾潋……”他喃喃出声,“我真是要死在你手里了。”
……
盆中的清水突然多了几丝浑浊,顾潋假装没看见,拿了张干帕子擦净双手,刚走到床边,床帐中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将他拽了进去。
“顾潋……”赵赫手脚并用,把顾潋缠抱在怀里,情欲过后气息还未平稳,一声声喘着粗气,“顾潋,你给我来这么一遭,我怕是要睡不着了。”
顾潋劝了一句:“明日还要赶路,还是早些休息。”
说完迟迟没有回应,他侧头看去,方才还说睡不着的人已经半阖着眼迷糊起来。
顾潋识趣地没再打搅,等身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沉重,他也跟着合上眼帘,却没等来丝毫睡意。
他只是性格冷淡了些,但并非铁石心肠,今日赵赫所说,他不可能不动容。
前头二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突然闯进来一个赵赫,顾潋觉得有些陌生,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
陌生是从没有人像赵赫这样,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期盼是他竟觉得这样的感觉并不差,甚至想要更多。
而害怕是因着两个人的身份,顾潋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帝王多情的道理他比谁都懂,他尚且不知赵赫对他感情有多深,也不知道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
顾潋慢慢睁开双眼,盯着虚空看了良久。
接着,他抬起右手向上挪动,摸到赵赫的手指时顿了一下,继而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勾住赵赫的。
做完这些,他重新闭上眼睛,这次很快便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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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永昶&荣英:公费旅游
顾潋&赵赫:参加恋综
顾洋:只有我是吗?只有我一个人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是吗?
第40章 顾潋,别小看你夫君
再赶路时,马车里铺了厚厚一层褥子,顾潋躺了两个时辰,重重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我想骑马。”
“骑马?”赵赫双眼一亮,比顾潋还急,直接拿着面具往顾潋头上套,“我带你骑一会儿。”
顾潋躲开赵赫,自己将面具戴好,“我自己骑。”
“那不行,骑马不比坐车,他们行路又快,你自己骑,万一又病两天怎么办?”
直到被赵赫抱上马背,顾潋才后知后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骑马病过一次?”
赵赫把顾潋裹紧兔毛大氅里,低头凑到他耳边,“那时我也在迎山猎场,你不记得了。”
顾潋的确不记得,就连赵赫是否去了迎山猎场,他也是记不清了。
赵赫有些失落,“我就知道,从前你眼里都没有我的。”
顾潋正待安慰一下,又听见耳边贱兮兮的声音,“不过那两天你病在帐中,我偷偷去瞧过你,我还趁你睡着摸了摸你的手,当天夜里我就遗了唔——”
叫顾潋后脑勺一撞,赵赫捂着嘴皮子,默默闭嘴。
但二人同乘一骑的乐趣很快便显现出来,顾潋坐在他身前,这样便可以自然而然地用双臂揽住顾潋的腰。
马跑的颠簸时,顾潋会紧张地绷紧身子,然后死死贴在他怀里;若他再不要脸地把缰绳全抓在自己手中,那顾潋就会在慌乱中握住他的手。
“顾潋。”赵赫心里美得直冒泡,把下巴往顾潋肩头一搁,问道:“这样快不快?”
顾潋没做他想,“不快,尚且可以。”
赵赫又问:“那想不想更快?”
顾潋:“……”
他这才明白赵赫问的是什么,于是咬牙闭嘴,任凭赵赫再问什么都不开口。
赵赫笑笑,将顾潋搂得更紧,可下一秒他脸色突变,将顾潋使劲一按,牢牢护在自己身下。
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尖啸着朝众人袭来,“锃锃”几声,赵赫随手扫掉几枚暗器,翻身下马,将顾潋塞进马车里。
“别出来。”
顾潋抓住赵赫,往他手里塞了把指刀,叮嘱一句,“若是不敌,便往林中跑,不必管我。”
“不敌?你太小看你夫君了。”说完,赵赫将马车门一合,朝顾洋高喝一声,“看好你家少爷!”
赵赫走后,顾潋敲了敲车窗,“顾洋,不用管我,你去帮忙,对方藏在暗处,必定要使阴招。”
顾洋激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我觉得应该不用我帮忙!”
哪还需要他去帮忙?凌霄阁一人便可敌四手,对方来的几个人似乎也知道不好正面迎敌,于是便潜伏在此,背地里动手。
“叮叮”两声,暗器破窗而入,擦着顾潋的脸侧飞过,直直钉在车门上。
外头又响起顾洋惊慌失措的声音,“少爷!他们是朝你来的!”
朝他来的?顾潋缓缓皱眉,凑过去看钉入门中的暗器。
那是一枚通体墨绿的扁身寸钉,钉身上刻满诡异的花纹,又像是某种文字。
这时外面突然安静下来,车门猛地打开,赵赫直接滚进车厢中,一头倒在顾潋腿上,止不住地呻吟。
“你怎么了?”顾潋吓了一跳,连忙往赵赫身上摸去,“伤到哪了?”
赵赫痛吟出声,颤颤巍巍往顾潋双腿间一扎。
“伤到哪了?你说啊!”
赵赫捂了捂脑袋。
顾潋连忙摘下他的面具,只见赵赫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却没见什么伤口。
埋在他双腿间的脑袋还在乱蹭,顾潋缓缓呼出一口气,以为赵赫在骗他,方才还吊着的一颗心突然摔进肚子里。
他没好气推了一把赵赫,手心却一片湿热,定睛一瞧,赵赫小臂上的衣服豁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你手伤了。”顾潋抬起赵赫胳膊仔细查看,血是鲜红色,应当没毒。
他取过一把指刀,将赵赫的袖子从手肘处裁断,慢慢露出一道皮肉外翻的伤口。
“需得缝针,凌霄阁中可有人会缝?”顾潋眉头紧皱,撕了块布条绑在赵赫上臂止血,“若没人会缝,只能叫顾洋来缝了。”
久久不见赵赫说话,顾潋拍了拍腿上的脑袋,然后得到一句闷闷的回应。
“头晕。”
顾潋:“……”
他福至心灵,突然问道:“凌霄阁人人都用绸缎,莫不是因为你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