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古代架空]——BY:煤那个球

作者:煤那个球  录入:01-19

  “你……”段忌尘听出他口气里的假正经来了,但又没法说什么,说也说不过,只得撩起眼皮,神色略显气恼地道:“看什么大夫,你就说你管不管?”
  邵凡安一下子乐了,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能不管吗?他也没别的招了,只能让段忌尘先在门口待上一会儿,自己进屋归置了一番,然后才开了门。
  他这个举动,显然屋里是藏了什么猫腻啊,段忌尘只是不太会看人脸色,又不是真的傻,自然察觉到了,一进屋,便四处打量了一番。
  邵凡安收拾东西图个快,稀里哗啦往木柜子里一塞就算完事儿了,结果柜门没关严,还留了道缝儿。段忌尘一眼便注意到了,抬步就朝柜子走。
  段忌尘的手都摸上柜子门了,邵凡安一个箭步窜过去,手肘往柜门上一支棱,不光柜门被他严严实实地关上了,段忌尘让他把着腰翻了个身,一下也给堵在那儿了。
  “你翻我衣柜做什么?”邵凡安咧嘴一笑,笑得吊儿郎当的,“我以为你进屋是为了脱衣服呢,怎么,难不成是来穿衣服的?”
  段忌尘脸一红,明知他是在转移话题,可还是忍不住羞,小声斥了一句:“不正经。”
  可斥归斥,手却很自然地揽住了邵凡安的后腰。
  邵凡安顺势往前一靠,挨过去亲亲他的嘴。俩人你亲我我亲你的,很快便抱成了一团,歪歪倒倒的栽进了床榻之中。
  这之后,又过了约莫半个月。
  邵凡安和段忌尘两个人,每天在桃林里欣赏美景,闲散度日,修行倒也没完全拉下,下午该打坐的打坐,该练功的练功,晚上时不时的还得协力双修几个回合。
  邵凡安原本一直以为双不双修的就是个噱头,结果好像还真的有用,他休养这小一个月,功力全部恢复了不说,实力似乎还更进了一步。
  他自己实在探不出虚实,便把段忌尘叫到院子里来比划比划,谁都不用功法,就比个拳脚功夫。
  段忌尘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俊俏板正地往石阶上一站,非说要和他定个输赢。
  “成啊。”邵凡安欣然答应,抬手将袖口挽到小臂上,“若是我赢了,你就去买两坛子桃花酿回来,今儿个晚上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邵凡安在这桃花源待到现在,至今还没尝过这桃花酿到底什么味儿呢,心里早就惦记上了。
  “好,我应你,那你也要应我。”段忌尘抬抬下巴,“若我赢了,那你……就把你这几日一直藏着掖着的东西拿给我看。”
  就邵凡安天天晚上往房间里一猫,暗地里鼓鼓捣捣的那点儿小动作,段忌尘早就发现了,就是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
  邵凡安一听这个,立马笑了,那东西本就是给段忌尘准备的,这横竖都不亏啊,他便乐呵呵地连声应道:“好啊好啊,就按你说的来,打架论输赢,谁先打到对方,就听谁的。”
  二人眼见着要拉开架子过上几招,那肯定是得往宽敞地方去,他俩现在站在小廊亭里,段忌尘转身就要朝院子中央走。
  他刚回过身,邵凡安招呼都不打,抬手便是一拳。他反应极快,立刻侧身抬腕格挡,结果邵凡安出拳只是虚晃,紧接着的抬腿膝袭才是实招儿。他动作纹丝不乱,后撤半步,平掌一拍,顿时化解了攻击。邵凡安一击不中,立刻蹂身绕背,朝着他后腰来了个侧踢,结果一样被他横臂防住。
  眨眼之间,两人连过十多招。段忌尘两年前和邵凡安打近身战,还容易自乱阵法,被带着节奏走,此时却已经领悟到了以正拨乱,不论对面使什么歪招儿,自己巍然不动。
  邵凡安久攻不下,眯了眯眼睛瞅瞅他,手下出招越来越花,甚至故意探他下三路,趁着他后退闪避,重心不稳的空当儿,膝盖直接朝上一顶,要偷他的桃。
  “你!”段忌尘狼狈躲开,脸色一红,生气了,“你又用这不入流的招数!”
  “嘿!阴招儿烂招儿,能喝上酒就是好招儿!”邵凡安管他那个呢,这一腿踹出去没能得逞,正要收势。段忌尘气呼呼地抓住他脚踝,往上一抬,朝着他胸口对折而来。
  邵凡安身后就是廊亭的围栏,这要是被按住了可就不好挣脱了,他花招儿也多,胳膊一伸,勾住上头的围檐,腰腹一用力,整个人便极为利落地翻了上去。
  段忌尘没抓住他,被他泥鳅一般脱身而去。他使了巧劲儿,蹬墙借力,一个跃身落到段忌尘背后,再次袭来。
  这回段忌尘不再只防不攻了,几个回合过下来,趁机攥住他两只手腕,一边往后一背,将他牢牢困在了自己怀里。
  “我不打你,你认输吧。”段忌尘两手紧紧锁住邵凡安,小下巴一抬,“认不认输?”
  邵凡安两只手都被迫背到身后了,身前就是段忌尘,他试了一试,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他没急着说话,歪头往两侧瞧了瞧——他们这个小院儿外头围着一圈矮墙,有人路过,探个头还是能看到院里的。他就左摇右晃地往前走了两步,将段忌尘顶到了廊亭里。
  那亭子里四面八方都是柱子,旁人看不到了,他笑呵呵的,看了看段忌尘的嘴唇,又抬眼看看人家眼睛。
  段忌尘让他瞧得抿了抿嘴。
  他凑过去,在段忌尘下巴上轻轻啄了一口,段忌尘攥着他的手立刻一紧,他又往上,拿嘴唇蹭了蹭段忌尘的嘴唇。段忌尘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张开嘴,在人家唇上咬了一小下,然后舌尖儿一顶,就压着人家亲了过去。
  两个人挤在一起,湿乎乎黏腻腻的亲了好一会儿,喘息都缠在了一处。
  这一口长长的气亲到了头,他微微后仰,错开了脸。段忌尘情不自禁贴了上来,他又往后仰了仰,段忌尘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伸手去扣他的后脑勺。
  这一下子,邵凡安立马笑了起来,先是在段忌尘嘴唇上重重啵儿了一大口,然后一抬手,在那张漂亮脸蛋儿上轻轻一拍,笑眯眯地道:“这得算是我打到了啊,你输了段忌尘。”
  “嗯?”段忌尘眼神正有些迷离呢,过了片刻才回过神,“邵凡安,你……你耍赖?”
  “欸对咯,我就是耍赖。”邵凡安这个乐啊,耍赖耍得坦坦荡荡的,“但你不行,你是重华派堂堂二公子,你得守信,愿赌服输啊段忌尘,两坛桃花酿,你可答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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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终章)
  这眼瞅着就要有酒喝了,邵凡安一整个下午都兴致颇高,还美滋滋地朝段忌尘讨了银子,往外跑了一趟,弄来了几样下酒的小菜。他动筷子前,还特地分出来一部分,送去给小苟和几位相熟的小公子们尝一尝。
  晚上,段忌尘带着没开封的桃花酿回了小院,邵凡安在小廊亭里摆了一桌子菜,早已等候多时了。
  酒坛子一掀开,酒香顿时飘了满院,邵凡安馋得厉害,端着杯子正想来上一口呢,又被段忌尘拦了。段忌尘小脸儿一绷,坐得端端正正的,眼观鼻鼻观口,一筷子一筷子往他碗里夹菜,夹完,撂下筷子,方才开口说话:“不可空腹喝酒,先把菜都吃了。”
  段少爷饭桌上的规矩一套一套的,邵凡安只好放下酒杯,拿起碗来往嘴里扒饭。边扒,边抬眼从碗沿儿上看段忌尘,看就看吧,他还故意逗人家,桌子下面抖起腿来。
  果不其然,段忌尘把手往他膝盖上一放,口气略有些无奈地道:“你这抖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邵凡安把碗一放,托着凳子往他身边挪挪:“哦,吃饭不许抖腿?”
  段忌尘道:“不许。”
  邵凡安再挪近些:“那吃饭能聊闲天不?”
  段忌尘望着他,刚要说:“食不——”
  言字还没出口,邵凡安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细细长长的,在段忌尘眼前迅速那么一晃,又作势要揣回去,嘴上还道:“不让说话啊,那行,那先吃饭,吃完饭咱再说。”
  段忌尘一把捉住他手腕,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半天不撒手。
  他挑了挑眉,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掌心摊开了,举在段忌尘眼前。
  “……原来在你这里。”段忌尘怔了一怔,把那断成了两半的木簪子拿了起来,“我以为它丢了。”
  邵凡安手心里的,正是当年他走以后,段忌尘始终带在身上的木簪子。后来和苏绮生生死对决时,段忌尘用它化形,将青霄派上上下下全引去了安全的地方。
  化形术解开之后,就只剩下这两截儿断簪。
  邵凡安收走了断簪,并一直留到了现在。
  段忌尘拿着簪子垂着眼,还把断口往一处对了对,神色隐隐透着些难过:“是你送我的……可惜断了。”
  邵凡安本来还想多逗上两句的,结果这一看,小狗儿伤心了,这给他心疼的,赶忙将那断簪拿开了:“可不兴乱说啊段忌尘,那可不是我送你的,那明明是我给我小师妹的,你硬抢走的。”他跟变戏法儿似的,也不知从哪儿一摸,一下子摸出来一根白玉簪子,在指间这么一转,再往段忌尘眼前一递,“这个才是。”
  那白玉簪剔透莹润,细腻无瑕,是上乘的羊脂玉,而且最关键的是,那玉簪的大小形状,和断了的木簪别无二致。
  邵凡安就是在那家路见不平、帮忙捉贼的玉石店里相中的这个,当时一眼初见,他都愣住了。这原本是根带着翠玉珠花的发簪,成色工艺皆属上品,本来是他攀不起的价格,结果也不知算不算有缘,发簪遭了磕碰,珠花掉了,只剩白玉簪了,而这簪子又和木簪像了个九成。
  他下了血本,把家底掏了个精光,这才把白玉簪买到手。
  这大半个月,他偷偷摸摸的也没干别的,就在屋里悄悄打磨断口来着,又是修又是抛的,总算是把玉簪磨成了十成相像。
  “送你。”邵凡安站起身来,扣住段忌尘脑后,将白玉簪慢慢插进他头顶的发髻间。
  段忌尘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眼尾都挑高了。邵凡安看他一眼,觉得他呆呆愣愣的模样还挺好玩儿,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眨了下眼,这才像是猛然间回过神来,抬头看看邵凡安,又抬手摸了摸头顶上的玉簪,忍不住笑起来,睫毛都跟着颤了颤,说:“嗯。”
  这一笑,给邵凡安看得心里一阵悸动,他心说这银子花得值啊,他一个穷小子,也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一掷千金为红颜了啊,钱没了可以再赚,这哄漂亮小狗一笑可不容易啊。
  “嗯。”段忌尘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又嗯了一声,然后拉着邵凡安衣领,把他扯过来,回亲在他嘴唇上,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语气特别骄傲:“是我的了。”
  这一晚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酒足饭饱,喝光了一整坛的桃花酿。
  邵凡安脸颊有些泛红,已经喝得微醺了,可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便喊段忌尘将第二坛酒拿上桌,想再赏赏月色,小酌片刻。
  段忌尘却是不肯了:“酒多伤身,不可贪杯。”
  “就这么大一坛,还是你我共饮,如何算多。”邵凡安还拿手搁那儿比划出个大小,“这不算啥,我小师妹都能喝完。你再拿一坛来,陪我喝上一杯,正好今儿个还是满月。”他扬扬眉毛,朝天上一挑,笑嘻嘻地道,“正所谓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段忌尘小脸儿一板,一副雷打不动的小模样:“不可,你伤好才过没多久,这一个月本就应该戒酒才是。”
  邵凡安往桌子一靠,胳膊肘拄着脸,歪头看他:“那就是说一个月后就能随便喝了?”
  段忌尘张了张嘴,却没立即说话。他稍稍一顿,心下难得起了个小心眼儿,特意迂回了一番,答说:“这个月不许你贪杯。”
  这个月不许贪杯,下个月其实也没让邵凡安多喝上几口。
  邵凡安酒量一般,却又爱喝,喝高了就见谁和谁瞎贫嘴,他不乐意,就总在酒席上把人盯得紧紧的。
  就这么盯了好些年,直到他到了能被人尊称为段前辈的年纪,邵凡安也成了小辈儿口中的邵前辈。两人在江湖上携手游历多年,各自闯出一番名堂来。他有了自己的名号,受众人敬仰,邵凡安撑起了青霄派,座下还收了个小徒弟。
  两人都到了这般岁数,他也还是会格外留意邵凡安这是喝到了第几杯。
  “段忌尘。”邵凡安只要连名带姓地叫他,一般都是被他管烦了的前兆,“我徒弟在呢,你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儿,让我顺顺当当地把这杯酒喝完?”
  “好。”段忌尘那会儿早就不是直不楞登的岁数了,轻轻捏一捏邵凡安攥着酒杯的手指头,把他杯子往自己手心里一过,然后给自己倒过来一大半,一仰脖,干了,再把他那一杯底儿递回去,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盯着他俩看,只压低了声音,浅浅淡淡地道,“你喝。”
  这都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段忌尘,还是个只会直挺挺地站起身,梗着脖子说不许多喝的年轻小公子。
  邵凡安这时是真馋酒了,还有点醉醺醺的劲儿,就笑呵呵地坐在凳子上,曲着两条大长腿,把段忌尘往自己膝盖中间一夹,然后就在那儿左右摇晃他,还往他身上一靠,拿下巴颏戳戳他胸口,跟他打商量:“今天不是高兴吗,就多喝一口。”
  段忌尘哪儿遭得住这个啊,墨黑的眼仁瞅着他,咬咬下唇,问道:“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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