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古代架空]——BY:茶茶茶茶大

作者:茶茶茶茶大  录入:02-03

  老大夫塞给他几副药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就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江现离略一思索就回了屋,他暗自保证从今以后一定不会再让周禾受伤了。
  到了夜里柳儿已经躺在木板床上睡着了,江现离守在床边垂眸看着周禾的睡颜,即使在睡梦中,周禾也不安稳,眉心微蹙眼皮轻轻颤动,往日里红润的唇此刻变得苍白,细细地颈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快要把那截白皙下巴盖住。
  江现离伸出手指试着抚平他的眉心,刚一触到周禾的额头,床上人就不安地动了动,江现离急忙蜷起指甲,低头时发现周禾已经睁开了眼睛。
  周禾缓慢地眨眨眼,脑仁一跳一跳地抽动,不能清晰地运转,又环顾片刻才发现是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他试着说句话,刚一开口嗓子就像被砂纸多次打磨过一样,又干又疼只能发出几声气音,周禾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指尖指着嗓子像是快哭出了一样,“我…”
  “你嗓子没事,老大夫说了,过几日淤伤退了就能说话了,这几日先歇一歇。”江现离的声音越发温和低柔,“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你指出来我看看。”
  周禾像个老实的木偶似的,举起了胳膊,江离刚要拉过来看看,周禾又摇摇头,片刻后又动动腿,也不疼,试着感受了全身好像只有嗓子受了伤,其他的都是被吓的。
  江现离朝他安慰一笑,“你没事就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坏人再靠近你,我发誓。”
  床上被子透出了周禾的身形,自从他醒过来,反应就不大灵敏,现在又说不出话,只能听着旁边人一句句的温柔低语。
  江现离说话时目光落在周禾的鼻尖,他能感觉到周禾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说着说着他轻轻握住了覆在被子上手,试探问:“你相信我吗?”
  不知怎地,面对王之平时周禾没有哭,在江大哥面前周禾心里好似有数不尽的委屈,听了他的话不知不觉地落了满脸的泪,他反手攥着了江现离的手指,另一只手指尖悬在他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了“谢谢,我信你。”
  江现离松了一口气,轻柔地抹去了他眼尾的泪痕,问:“接着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作势要去吹蜡烛,没等起身周禾就反应极大地拉住他的手,江现离看懂了他的意思便坐在小凳上不动了。
  周禾也不想这么胆小,但屋里一黑他马上就会想起山里那一幕幕,王之平那湿凉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想,把他困在黑暗的深渊里动不了。
  “睡吧,柳儿都睡着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出事。”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虽然低沉但是温暖有力量,驱散了周禾心里的恐惧,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待他睡着后,江现离调整了姿势,双手捧着周禾的手抵在了眉心,一刻也不敢放松,整一宿都在观察着眼前人的动静,周禾一动他就隔着被子拍拍他,到了后半夜周禾才睡熟,江现离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落了一身的汗。
  翌日一大早村里的鸡刚叫,村头围了一群人,昨日大家伙为了找王婶子的侄女上了山,天黑前那几人都回来了,连王婶子也拖着步子下了山,却少了一人,就是她的侄子。
  王之安解释自己为了好玩儿偷偷去了镇上,王之平则说她去了山里,把大家伙好一顿耍。
  昨日村长又带人进山去找他,到了寅时,村长才在一个猎坑中发现浑身是血的王之平,他急忙喊人来帮忙,大家费了半天力才把他拉上来。
  放到底上是只剩一口气儿了,王婶子当即就吓得昏了过去,王之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汗湿不敢靠近,有胆大的村民举着灯笼凑近才看到,王之平的下身和脖颈都被坑底的尖刺扎透了,血染了满身,但好在还留下一条命。
  在场的人纷纷摇头,对一个男人来说,这辈子算是废了。
  “丫头,你哥他娶亲了吗?”
  王之安光顾着捂着嘴不停地摇头,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和爹爹交代!
  大家抬着人往回赶,这才在村口被围了个正着,村里人向来爱议论这种事,都猜测这个侄子是不是从前做了啥亏心事,怎么别的地方不受伤,偏偏那地方废了呢?
  更有甚者还想掀开衣服看看到底咋样了?是血次呼啦的不?
  几个妇人一边嘴里说“哎呦哎呦造孽呦”,一边斜着眼睛偷偷瞟向那边,王大牛夫妇去了深山,刚到村口才知道自家出事了。
  急忙喊人帮忙把人抬回家,后脚就去找大夫。
  人们最是爱凑热闹,浩浩荡荡地跟去了老王家,把人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老大夫医者仁心,他虽不知具体发生了啥事,但看这伤和周禾那道伤,也知多半和江现离脱不开关系。
  王婶子清醒过来不停地抹眼泪,嘴里哭哭啼啼地一会儿训斥王之安,一会儿骂王之平,最后骂他哥给他扔了两个孽障过来,以后他们老王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啊!
  老大夫沉默地包扎伤口,都结束后王之平还没有醒的迹象,王婶子忙问:“大夫,我就信您,您说之平他以后还行不行了?”
  王婶子不避讳,不仅是她屋里的人都关心这个事,老大夫清咳几声摇摇头,“造化弄人啊,伤口太大,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幸事,莫要多求了,日后你们多多劝慰他吧。”
  此话一出屋里又响起一阵哭声,王婶子不忍心再看侄子,只能继续道:“那嗓子还能好不?”
  “伤了喉咙,怕是有碍说话,没关系,说不出也可以用纸笔书写,没有大碍。”
  屋里兵欢马乱,外头人隔着篱笆墙也能听见王婶子的哭喊声,“我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我侄子成了废人!老天爷啊,你不公平啊!”
  都知道是啥结果了,村里人则不再聚集了,村长眉头越皱越深,他想起夜里发现他时的情景,这事也不能全怪老天爷,他们找到王之平时,他的手脚都被草绳捆着,分明是从坑外掉进去的,这种事山里的野兽可做不到。
  他正想着这事是烂在肚子里还是要好好查一番时,旁边一个男人开口,“村长,发生啥事了?怎么走着进去的抬着出来的还成了废人?”
  村长狐疑地转头看他,只见江现离神色放松地斜倚在自家的篱笆墙上,事不关己的开口,“一大早就这么热闹,都把我吵醒了。”
  他哪是被吵醒,一宿都在守着周禾,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贴贴手背,见他没发烧才放心。
  正因如此正赶上这出好戏。
  还没等村长回答,有碎嘴的村民就凑上前道:“哎呀江兄弟,你昨日回来的早,我们在山里找了一宿呢,野兽倒是没见到,怪事倒是有一桩。”
  汉子见江现离一副好奇模样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更得意了,把昨日找人的过程说得天花乱坠,末了特意凑近他身前悄声说:“我看见那处了,本就不大那时被扎的血肉模糊呦,刚刚老大夫也说了,后半辈子是废人了。”
  他说着朝江现离挤挤眼,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哦?”
  “废了啊。”
  江现离好整以暇地开口,“真是遗憾,看来山里确实不大安全,周禾去帮忙被野兽吓坏了,他去找妹妹自己成了废人,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谁说不是呢!”
  旁边不时有人附和几句,更多的人都在打听他们找人的细节,恨不得自己亲眼见到才过瘾。
  人群中村长深深地看了江现离一眼,他的话任谁听都不像遗憾,反而是十足十的幸灾乐祸。
  李连生收回目光,又联想到昨日江现离怀里抱着的周禾,当时他被一件外袍遮得严实,具体是啥情况都靠江现离一张嘴说出来的。
  何况,这男人的话也不能全信。
  电光火石间李连生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王之平的伤会不会和江现离有关系。
  若是江现离和王之平有私仇,那很有可能趁他进山跟去山里报复。
  但王之平几日前才来山景村,村民们也没见过几次,定是在王婶子家不常出门,江现离和他虽说是比邻而居,但和周禾两人整日里干活赚钱,更没功夫惹麻烦,况且这和周禾又有怎样的关系?
  李连生思绪纷飞却越理越乱,他暗叹自己真是老了。
  若是周禾和王之平有关系呢?
  李连生蓦然生出一个想法,想到这里他悄声走到江现离身边,随口问:“周禾和王之平的关系怎么样?”
  “不熟,不认识。”
  江现离淡淡道。
  李连生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了准儿,轻喝道:“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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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怀疑到他身上
  李连生也只是想诈他一诈, 本就不报什么希望,见江现离一副淡然无畏的模样更是心里没底,这么试探他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江现离神色未动, 只是调整了倚靠的姿势,他反问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村长为何这么问,难道王之平出事还有隐情?”
  “我…只是觉得蹊跷。”
  如果村长认定此事有鬼势必要好好调查一番,若是旁人没提出异议那也不用去查证了,李连生越想越没底, 就算真的和江现离有关系,在山里行事根本找不到证据, 而且这会儿已经打草惊蛇了。
  他思量片刻话锋一转问起了周禾, “找大夫看过了吗, 受了惊可不是小事。”
  “不碍事。”
  江现离不愿多说, 望着王婶子家院子下巴一抬道:“王大牛叫村长过去呢,想必是王之平醒了吧, 有什么话你不妨亲自去问问。”
  那双眼里平淡无波, 即看不出慌乱也看不出遮掩,热闹看够了江现离不再多留一刻转身回了屋。
  后头传来喊声:“村长您快过来看看吧, 我侄子醒了!”
  李连生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进了院子。
  外头人吵吵嚷嚷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屋里周禾和柳儿都没被影响, 睡得正香。
  周禾在梦里不停地跑,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身后一个湿冷的声音一直追着自己,仿佛只要被他追上就会坠入无边的黑暗。
  “江大哥!”
  分明是做梦, 周禾却呓语出了声, 江现离正在厨房回忆着周禾的方法试着再熬一锅粥, 听到动静急忙撂下勺子跑了过去。
  江现离半跪在床边, 握着周禾冰凉的手,不停地在掌心搓着,周禾口里喃喃着什么,人却没醒。
  “周禾?”
  “做噩梦了吗?”
  都说做梦的人不能轻易叫醒,但周禾的额头满是汗水,一定是让他恐惧的梦,江现离想了想还是擦了擦他的额角,目光里有自己注意不到的怜惜,轻声唤:“醒来吧,不然我又要煮一锅糊粥了。”
  本是一片黑暗的梦里突然倾泄出大片日光,周禾在前方见到了熟悉的人,听到了温柔的声音,他不再恐惧,转瞬间梦魇便被驱散了。
  随即他便想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江大哥,这一动,江现离便收回了手,头顶失去了掌心的温度,周禾觉得空落落的,一睁眼就看见江现离趴在床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侧,另一只则覆在了他的手上,面前人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像是一宿没睡。
  天亮了,这里是他的家,梦里的那些骇人的东西早已消失不见。
  周禾咽了口唾沫果然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疼,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江现离的手条件反射地撤了回来,“醒了?没发热就好,嗓子感觉好些了吗?”
  他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其实还是很疼,但不想让他担心,周禾还是决定撒一个小小的谎。
  “又骗人。”江现离戳穿他,笑着递给他一碗水,“慢点喝,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好,周禾,你可以跟我如实的说出心里话的,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连柳儿也不告诉。”
  江现离有心想逗逗周禾,让他忘掉昨天的事,果然周禾闻言轻轻翘翘唇角,略微害羞地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半晌才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江现离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在一旁看着他的手里碗,随时准备接过,周禾喝了几口水嗓子缓解不少,但也说不出话,最少也要养三五日。
  他伸手指指柳儿又指指自己的脖子,满脸担忧,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脖子一定青紫一片,吓到柳儿怎么办,小家伙还要为他担心。
  “我和柳儿说你是被山里的藤蔓划伤的,柳儿相信了。”江现离接过他的碗,掖掖被角,见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才低声道:“再躺一会儿吧,我去煮饭。”
  还不到一刻钟外头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传进了屋里,床上的柳儿伸伸胳膊腿也醒了,他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说:“爹爹,你醒了吗,嗓子是不是很疼!柳儿给你呼呼。”
  他一骨碌爬起来爬到周禾床上,凑到颈间“呼呼”地吹了几口气,周禾感觉痒痒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抱着柳儿的小身子贴贴他的额头,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摇摇头。
  说不出话就是不方便,他想告诉柳儿爹爹没事,别担心,但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柳儿聪明抱住周禾的胳膊仰头道:“我知道,爹爹好好吃药过几日就能说话了,江叔叔告诉我的。”
  周禾眼角眉梢都浮起了笑意,亲亲他的小脸蛋才抱他下床去洗脸。
  厨房一阵热气,江现离拿着勺子不停地搅着锅里的粥,看见父子俩过来忙招呼周禾指点,“这样是不是很稀?要不要撇出点儿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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