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古代架空]——BY:安凃

作者:安凃  录入:02-17

  这么想来,这呆子该不会……连男女装都分辨不出来吧?!
  他看着萧沐神色复杂,心里想着要不要把暗格打开直接让萧沐看见里头的面具?
  不过他既然是试探,就要留有辩解的余地。
  一旦萧沐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而做出什么举动,这些衣裳还能找出个解释,甚至都不能算作他是男人的证据,如此还有转圜空间。
  而一旦萧沐发现那张刺客的面具……
  那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思及至此,殷离唇角抽搐了一下,强忍下冲动,道:“算了,我突然不想拿了。”
  萧沐疑惑歪了一下脑袋,只觉得人真的好复杂,想法瞬息万变,还是剑好。但他没说什么,将衣衫叠好放回,箱子推进床下,站直了道:“那我走了。”
  见萧沐转身走到了门边,殷离深吸口气,“等等。”
  萧沐脚步一顿,心下惶惶然地啊了一声,要求又变了吗?
  他有点无奈,谁让照顾公主是他应承下的事呢?说到就要做到,他只好又转过头来,看着殷离,“公主还有事?”
  殷离想了想,“我在房里闷得无聊,突然想练练字,你帮我拿些笔墨来吧?”
  萧沐挑眉哦了一声,点点头,“练字好,能静心,公主确实应该多练。”
  殷离:?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应该多练啊?
  还没等他发问,萧沐就走开了,没多久又拿着笔墨进来。
  萧沐将笔墨放在已经收拾干净了的小桌板上,看着殷离认真道:“你练吧。”说完又要走。
  殷离一把将人拉住,仰头看他:“你陪我。”
  萧沐皱了一下眉,他每天晨起都要练剑,这一早上已经陪公主折腾了好一会,浪费了好多时间。
  他有点犹豫,可是公主一双似水的眼睛望过来,他定定看了一会,心头叹气,“好。”心中却道那就陪一小会吧。
  只一小会,他还要陪老婆的。
  于是他撩开袍子在床榻边坐下,看着殷离取过笔,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下,又向他望过来。
  萧沐疑惑,公主看他做什么?
  殷离抿了下唇,在纸上落字迹。
  萧沐好奇看去,见对方在纸上写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二时辰?
  一般练字不都是写些诗词么?
  萧沐不理解,不过公主常常有些异于常人的举动,倒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殷离一边写着一边目光向萧沐瞥去,在写到亥这个字时,还着重写大了一点,心说瞪大你的眼睛,我每次给你的箭矢字条上都会写到的一个词:亥时。
  看看这个字迹,一模一样!
  他写完就放下笔,回头看着萧沐。
  萧沐被看得一愣,看看字又看看公主,目光来回扫了两轮后,心说这是在等他夸奖吧?于是哦了一声:“写得很好。”
  殷离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提起纸张在萧沐面前晃了晃,指着那个“亥”字道:“你有没有觉得它不太一样?”
  萧沐认真看了一眼,半晌:“它比较大?”
  殷离快要气笑,比较大你个头啊!
  别的字迹你不认得,这个反复在暗箭字条上出现了无数次的字你也不认得?
  殷离不甘心,又提笔写了些句子,偶尔掺杂些关键词,都是之前在字条上写过的字,再看萧沐,却见对方眼睛是看着自己的字,眼神确是无光,明显在溜号。
  殷离深深地吸了口气,自暴自弃般放下笔不写了。
  见殷离停笔,萧沐终于回神,他回头看了眼天色,心说已经不早了,老婆还在等他。
  于是萧沐皱眉抿了抿唇,道:“公主,我还有事,你自己先练一会。”说完就起身要出门。
  殷离心头无力,不再拦他,闷闷道:“你走吧。”
  看见萧沐头也不回地大步踏出门外,殷离仰头望天,整个人向前一倒,趴在小桌上像个泄了气的羊皮筏子。
  这个呆子……到底要他怎么暗示才有用,直接说吗?
  *
  萧沐提了剑去院子里,刚刚拔剑而出,就皱了一下眉。
  剑身上竟赫然出现了一道磕痕,大概是昨夜里视线不清,他竟到现在才发现。
  那磕痕非常浅,要对着阳光才能看见,像是被某种粗重物撞击了一下,出现一个极其浅的印子。
  萧沐诧异不已,他确信追光今日没有磕碰过,因为每日养剑,昨日打马球前他才保养过,如果那时候有伤他不可能没发现。
  那么这伤不是在马球场上就是昨夜里产生的。
  可是如果有什么能击出这样的伤来,他不可能没察觉啊,萧沐百思不得其解。
  上回在猎场,剑身上出现的擦痕,还可以归咎为与止水相撞,而且很奇异的是不久那伤就消失了,他还以为是保养起了作用。
  那么这道伤又是怎么来的?
  刚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两个画面。
  一个是上回在猎场,公主胳臂上的那道擦伤,一个是昨日被马球击中后的伤势,莫名地剑上的伤痕形状极其相似。
  萧沐越想越越觉得蹊跷,疑问像颗种子似地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良久,他提起剑,往寝屋走去。
  殷离趴在小桌板上丧了好一会,听见响动,以为是侍从,便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出去,让我静静。”
  萧沐脚步一顿,面露纠结,片刻后讪讪地哦了一声,看来公主不想被打扰,那他要不要改天来?可是事关老婆……
  他转了个身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便见殷离听见他的声音倏然抬头,“等等!”
  萧沐回头,疑惑:“公主需要什么?”
  殷离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要你。”说出了句他便嘴瓢了一下,急忙纠正:“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来了?”
  萧沐纠结了一下,生怕说出的话唐突了公主,可他垂首看了一眼老婆剑,便又鼓起勇气道:“公主上回手臂上的伤,能再让我看一眼吗?”
  殷离瞳仁一颤,这病秧子,还惦记着他那点小伤吗?萧沐要是不提他都忘了。
  没想到……这呆子还有这么心细如发的时候。
  他心里突然如吃了蜜一般地甜,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一面道:“好啊。”一面挽起袖子,心头祈祷那点擦伤最好还在,不然他都没法借题发挥了。
  他挽起袖沿,看了眼手臂后,眸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了。
  那伤早就好了,只留下一道浅到极致的红痕,再过两天,这道红痕也要消失。
  他讪讪地试图收回袖沿,却见萧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询问:“我能看看吗?”
  殷离虽有疑惑,还是点点头。
  便见萧沐端起他的手臂仔细端详起来。
  萧沐微凉的手指托着他的小臂,还凑得那么近,连呼吸都喷洒在殷离的肌肤上,刺激得他浑身一僵,心头的兔子也开始胡乱蹦跶。
  萧沐看了好一会,略显失望,那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看不出原本样貌了,他悻悻收回手,片刻后,又瞥一眼殷离的腿,目露纠结。
  要看公主的腿伤吗?昨日那里血糊糊一片,他都没看清伤口的形状,可是人家昨日才用夹板固定,贸然拆开会影响恢复吧?那可是骨折。
  要不还是算了。
  可如果等公主伤好了,恐怕就会如同这道伤一样,再看不出什么了。
  见他欲言又止,殷离疑惑:“怎么了?”
  萧沐摇摇头,心道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耽误公主养伤?太自私了。这么想着,他站起身道:“没什么,伤好了便好。”
  殷离心说不会吧,这呆子真的只是来查看他的伤势吗?
  他心头又是熨帖又是震惊,难不成这呆子对公主身份的他其实也……
  正这么想着,便见萧沐目光瞥一眼他的小腿,并微微皱了一下眉,像是有些纠结的模样,但这个表情很快就消散了。
  殷离心头一动,这呆子该不会担心他的腿伤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萧沐那副纠结模样,殷离心里头像是炸开了烟花,嘴都快要咧开了,但被他竭力压制着。
  就听见萧沐道:“我去趟宫里,晚些回来。”
  烟花霎时熄灭了,殷离一皱眉,“去宫里干什么?”
  萧沐掂了掂手中剑,道:“去兵仗局,补剑。”说完又补了一句:“公主好生休息。”然后便出门去了。
  殷离的脸垮瞬间下来,又是为了那破剑。让下人送去不行吗?非要亲自去。
  殷离仰天长叹,最终向后仰倒躺下,望着帐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真的要生生坐三五个月的牢?
  心里的小人开始拔河,良久,他长长叹出口气。
  不行,得想想办法,不然他会疯掉的。
  *
  直至入夜萧沐才回来。
  殷离的屋子还没有熄灯,他听见里头传出声音:“是世子吗?”
  萧沐嗯了一声,走进房内,看见殷离坐在床上,正被侍从们服侍净面净手。
  殷离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手,那手指很漂亮,却不像是寻常女子的手,反而修长有力,骨指分明,倒像是常年握剑的手。
  萧沐以前没有观察过,今日一看,心道公主应该是个练伍之人。
  可是除了马球与骑射,他还从未见过公主用武。
  萧沐看了一会,视线不由自主就移到殷离被夹板固定住的小腿上,渐渐地,眉心揪成了一团。
  怎么办?
  好想拆开看看。
  殷离见他盯着自己的小腿看,眯了眯眼,这呆子,难不成真的担心他?
  他扬起唇角,安抚萧沐道:“我没事的,其实没有府医说得那么严重,我……”
  只见萧沐抬头,看着殷离道:“今晚我睡屋里吧。”他想找个机会,在不拆开夹板的情况下用灵流查探一下殷离的伤势,虽然比不上肉眼直观,但是应该能瞧出个大概。
  只动用一点点灵流,应该没事。
  殷离一愣,这呆子……难道开窍了?
  殷离激动得心花怒放,面上却是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试探道:“你该不会像上次一样打算坐一宿吧?”他顿了顿,豁出去了,“睡屋里可以,但是你必须上来睡。”说时身体往里挪了一下腾出空间,并拍了拍床板。
  萧沐皱眉,在他眼里睡哪都一样,公主为什么非要他上床上去?
  殷离怕他反悔,又道:“我这个人懒,晚上睡迷糊的时候懒得花力气喊人,你睡我身旁,有什么需要我就扯一扯你的衣袖。”
  萧沐面容有了些松动,片刻后,点点头,语气安抚似地道:“公主放心,我不会逾矩的。”
  殷离的脸一黑。
  你倒是给我逾矩一下啊!
  入夜,萧沐浑身笔挺地躺在床上,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前,像是躺在即将下葬的棺材里。
  殷离看了额角突突地跳,“你睡觉不脱衣衫?”
  萧沐斜眼看向坐在一旁的殷离,点点头道:“我没关系。”
  殷离:……防他防成这样?
  不对,这呆子应该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吧。
  殷离无奈扶额叹气:“你不难受么?把衣裳脱了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萧沐皱了皱眉,目露纠结,心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懂的,可是公主又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同塌而眠好像是应该的吧。
  可是不对啊,他已经有老婆了。
  于是萧沐摇摇头,“我习惯了。”他说时,还把宽大的外袍衣袖摆放到殷离的手边,“有需要你就扯一扯衣袖,我就醒了。”
  看萧沐坚持,殷离揉了揉眉心,心道算了,也不能指望一朝一夕就能改变这呆子,能把人哄上榻就已经成功了一大步。
  “好吧,你不难受就行。”殷离决定后退一步,在一旁躺下。
  二人闭上眼,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萧沐闭着眼在想,待会要悄悄用灵流查探公主的伤,灵流虽弱,但是还是有触觉的,他得等公主睡着了再探。
  殷离闭着眼在想,虽然快要入夏了,可夜里还是凉,这呆子坚持穿着外袍睡觉,还不盖被褥,那身子骨肯定会着凉的,不如待会等萧沐睡着了悄悄替他把衣衫扒了换成被褥。
  于是两个人都在熬着,企图把对方熬睡着。
  一直熬到后半夜,殷离耳边传来平稳而深长的呼吸声,他扭头去看萧沐,见对方胸腔均匀地起伏,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萧沐,你睡了吗?”
  萧沐眼睛在眼皮子底下转了一下,有些困惑,公主怎么还没睡?
  想着睡前说过公主有事会拽他的衣袖,现在没拽衣袖而是喊他,莫不是睡不着想找他闲聊?
  不要吧,他不喜欢聊天。
  萧沐心里有些憷,于是他没回应,继续装成熟睡的模样,想着也许过会公主觉得没趣便会消停了。
  殷离见萧沐没动静,又凑近了些,微微拉了一下萧沐的外袍衣襟试图给对方宽衣,动作间,视线转而移到萧沐小山峰一般精致的喉结上。他的视线停顿,不由自主地盯了一会。
  良久,他喉头一滚,忽然涌起一股冲动,试图咬上去,在上面留下他的印记。
  这个念头甫一闪过,脑海中就不可抑制地出现萧沐喉结上留下牙印的画面,应该会是粉色的,跟萧沐的唇色一样。
  光是这么一想,他浑身就都烧起来了。
  他连忙别开眼,提醒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念头却如种子一般扎入心底生根发芽,越扎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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