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古代架空]——BY:安凃

作者:安凃  录入:02-17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气,几乎要将这雪松气悉数吞吃入腹。
  怀中人的腰肢柔软却坚韧,他爱不释手,不由自主地越搂越紧,可这样一来,他浑身又开始燥热。
  萧沐发现公主搂得更紧,垂下眼,却只能看见对方埋首在自己肩头的后颈,似乎正因为深呼吸而微微地起伏,他只当是公主还在害怕,便叹了口气,双臂再收拢一些,安抚道:“真的没事了。”
  殷离的呼吸开始重了,气流滚烫地喷在萧沐脖颈间,刺激得萧沐浑身战栗了一下。
  有什么正在缓缓抬头。殷离一怔,一把松开萧沐,深吸一口气后正色道:“我好了。”
  萧沐愣了一下,心说公主这脸是不是变得有点快?
  他还没起身,殷离就忙不迭把他推开了。
  殷离心脏砰砰跳,心虚地想,自己刚才搂得紧,这呆子没发现吧?
  他小心翼翼看一眼萧沐的神色,见其一脸懵懂,忽然就坦然了,也对,这个呆子怕是什么也不懂,他在担心什么?
  此时,方才还晴朗的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百姓们本就因刺杀而四散奔逃,为数不多的人们也因下雨而悉数跑开了。
  不消片刻,雨就越下越大,甚至有倾盆之势。
  萧沐看这雨势,伸掌向天,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皱起了眉。
  殷离看他神色有异,疑惑问:“怎么了?”
  萧沐想了想,“今年雨多。”
  殷离不以为意地笑笑,“雨多不好吗?正好今日似乎该进入汛期了。”
  萧沐摇摇头,“此次不寻常。”他说时,扭头看向殷离,“来得急且汹涌,恐有水患。”
  殷离的面色立即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
  萧沐望天,“水气过重,这雨量怕是百年难遇。”也就是这个世界灵气匮乏,放在上一世,预测晴雨气象之类,对他们这些依靠天地灵气修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连个元婴期的小毛孩也能准确无误地推算出来。
  殷离对知道萧沐不会说假话,但预测洪灾,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可回想到上回在宫里,亲眼看见这呆子瞬息败了一池的睡莲,他心里又重视了几分。
  难不成这呆子还真有些离奇的本事在身上?
  他想了想,得差人去钦天监问问。
  大渝的堤坝大都是前朝或开国时修建的,多年过去难免年久失修,若果然有大水患……得提醒父皇早做准备。
  ……
  ……
  在殷离的密切关注下,这场雨一下就下了小半个月,且至今未断。
  殷离已经笃定萧沐的预测应是准确的,一面有些心焦,一面安排了人给皇帝提醒。
  但提出预测的萧沐却没怎么将水患放在心上,只是因为这场雨,母妃与殷离明令禁止,他不能在雨里耍剑,练功房又耍不开,每每一不留神释放剑气,都要砍坏许多兵器兵人等,最后弄得一地狼藉。
  于是他每日只是打坐练功,或保养追光,只能看不能动,成日郁郁寡欢。
  殷离也很郁闷,萧沐从那晚之后居然琢磨出来个法子,在他床边牵了根绳,绕过房梁,另一端挂着一个铃铛悬在外间萧沐休息的榻边,称若他需要,拉一拉绳就可以了。
  殷离看着床头的挂绳,几乎翻出一个白眼,萧沐还一本正经地给他演示,拉一下绳,另一头屋子里铃铛叮铃铃乱响。
  “公主拉这个铃铛,跟拉我衣袖的效果是一样的,我听见铃声就会过来。”萧沐认真道。
  这样他就不用睡在屋子里了,萧沐想着,毕竟那一夜公主凑近他时的触感实在太奇怪,也太痒了,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喜欢抱老婆睡。
  抱着自己的老婆睡在公主旁边,怎么想都不大对劲。
  殷离仰头看着萧沐,很想撬开这木头疙瘩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为什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鬼点子这么多?
  殷离垂头丧气,心道算了,眼下还是处理水患要紧。
  此时窗外传来两声夜枭声,殷离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一眼窗外,对萧沐道:“世子,我突然想喝莲子羹,你能帮我吩咐厨房做一碗吗?”
  萧沐不疑有他,点点头后走开了。
  待他离开,窗外翻进一个人影。
  “殿下,钦天监推算说今年汛期会持续三月,虽然会较往年强些,部分地区恐有洪涝,但不会造成大患。”
  殷离皱了一下眉心,钦天监跟萧沐的推论有出入。但他相信萧沐在这件事上不会乱说。
  “萧沐说的话,你提醒过父皇了吗?”他说时,从点心盘里取过两颗核桃捏在手心把玩。
  “说了,只是钦天监这么些年从没出过大错,陛下一时怕是不会相信萧沐的一面之词。”
  “我知道。”殷离当然没指望凭萧沐一句话就能改变什么,但该提的醒还是要提。
  “太子借此事提出要去巡视河道,将功赎罪,说不论是否将有大患,都该防患于未然。”阿七说时垂下头,面有愧色地道:“殿下,上回我刺杀萧沐那招没起作用,没能阻止太子复出,眼下,他已出宫去了冀北河道衙门。”
  殷离看着阿七,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当然起作用了,否则殷嗣复出就不会是以将功赎罪的名义。”
  阿七冒充云氏的人刺杀萧沐留下的那句话,还是让那些言官忌惮了,若非天不遂人愿,送上来这么一个借口,殷嗣恐怕短期内没有复出的机会。
  “而且……”殷离眸子微沉,“水患之事,是我故意让人透露给太子的。”
  眼下朝堂之上无人重视水患,而他又无名无分无法直接出手,倒不如借殷嗣的手。
  虽然很不希望殷嗣重出东宫,但为了大渝安危,他也不得借这把刀用一用了。
  毕竟,凭殷嗣的能力他相信绝治不好水患,届时不过是罪上加罪罢了,而殷嗣一旦撂挑子或治水失败,朝堂才会对此事重视起来。
  那时萧沐的话父皇才会听进去。
  “只不过……”殷离看着阿七,指间核桃转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像上回刺杀萧沐这种自作主张的事,再没有下次。”
  他刚要跟萧沐坦白身份,这箭就来了,有这么巧的事吗?想来阿七变聪明了,不明着阻止他,而是用这种法子。
  若非那一箭刚好给了他一个跟萧沐亲近的机会,他恐怕对阿七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殷离看着影卫,声音里带着警告:“我要做的事,我自有分寸,若再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他说时手指一捏,两颗核桃咔嚓一声化作齑粉。
  他垂着眼,随手一撒,粉碎的果壳与果仁便悉数洒落在影卫面前。
  “铉影卫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排行,阿七这个字号,不是非你不可。”
  阿七看着眼前粉碎的果壳一怔,红着眼眶咬了咬牙根,他抬头望殷离一眼,唇角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沉沉地道:“是。”
  殷离瞥他一眼,慢条斯理拍拍手掌,吩咐道:“去查查那河道官,事无巨细,一件不留地给我挖出来。”
  工部的人多半是云氏的朋党,河道又最是肥差,难保这么多年没有中饱私囊,亏空河务之事。
  今年若果然有大患,整治河务恐怕才是当务之急。
  影卫闻言,垂首称是,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窗外。
  此时萧沐端了莲子羹进来,殷离原本还沉沉的目光见了他来立即亮起,嘴角含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萧沐照顾了殷离这么久,已经熟门熟路,非常自觉地端着碗坐到桌边,一勺一勺地给殷离喂羹。
  殷离一眼不错地看着萧沐,忽然道:“世子,陪我进趟宫里吧?”
  萧沐疑惑眨眨眼,“去宫里做什么?”
  “水患之事,我想请你亲口告之父皇。”
  ……
  ……
  郑家堰大堤上,身着官员制服的人群浩浩荡荡,跟着最前头一个被簇拥着的黄衫人。
  河道官点头哈腰,笑意盈盈,在一旁跟着,一面道:“太子殿下,这是咱们整个大堤最宽的丁字坝,从前朝起矗立了几百年,年年维护保养,汛期里从没出过差错,您就放心吧。”
  地面不平,殷嗣走得深一脚浅一脚,雨水从宽大的伞沿处洒进来,浸湿了他的袍裾,他皱起眉,有些不耐烦地弹了弹溅上来的雨水,故作威严地道:“孤伤势未愈就赶了整整三日赶到这里,可不是听你这些废话的。”
  钦天监都说了不会有大患,不过是个别地方有些区域性洪涝,让各地州府衙门就地处置便是了。
  殷嗣只想来走个过场,做好了大功一件,做不好反正也没有坏处,至少态度摆出来了,这是最好的重回朝堂的机会。
  但是有些敲打的话他还是要说:“上游已有州县一日积雨四寸,大量农田被淹,你郑家堰为下游七州县乃至盛京守着命脉,一旦出了差错,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河道官眼神闪烁,连连点头称是,“自然不会,自然不会,小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皇后娘……”此话一出,便见殷嗣斜睨了他一眼,他一愣,轻拍了自己一巴掌,连忙改口:“为了圣上,臣必肝脑涂地,守住河道……”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见高处瞭望台传来哐哐哐的敲锣声,“黄龙来了!”
  众人一惊,有官员下意识就往后跑,众侍卫簇拥着殷嗣往坝下撤。
  “快护送太子殿下下坝!快些快些!”河道官急急催促众人。
  殷嗣见河道官慌乱的模样,皱眉怒斥:“你慌什么!”他说时,脚步还颇为镇定,不疾不徐往坝下走。
  “太子殿下不知,就算咱们这坝再高,黄龙过境也不免溅起大量河水污泥,怕脏污了殿下的衣袍。”河道官连忙摆正了声色笑道。
  殷嗣一听这句,这才不动声色地脚步加快了些。
  却在走出几步后,听见身后轰隆隆的震响,涛声如雷滚滚而来。
  众人皆是一惊。
  殷嗣扭头看去,却见巨大的浪头犹如巨龙,掀起数十丈余的浪花,排山倒海翻滚咆哮而来,殷嗣惊得双眼瞪大,不由自主脚下一软,惊呼:“快走!”
  众人乱作一团,簇拥着太子慌张地往坝下跑去。
  巨浪顷刻之间拍在岸上,众人奔跑不急,有人立刻被巨浪拍倒在地。
  殷嗣有侍卫护着,急急跑在最前头,仍不免被巨浪兜头浇下,浑身被污浊河水浸得透湿。
  一浪刚刚落下,又是一浪袭来。
  人们无暇他顾,纷纷连滚带爬往远处跑。
  殷嗣被侍卫们护着来到高地,他躬身连连喘气,转身见堤岸上已是大水漫灌。
  好在几个浪头过后,河面终于平静许多,只不过水线明显升高。
  殷嗣垂首看着自己一身泥泞,周围的官员们也都一幅狼狈模样,怒火中烧指着河道官斥道:“有这么大的洪峰,你为何不早做准备!”
  河道官也是一愣,连忙跪地解释:“殿下赎罪,前几日确实不曾出现过洪峰,今日属实突然。”
  殷嗣喘匀了气,背上刚刚愈合的伤势传来隐隐痛感,不由狠狠咬了咬牙,指着河道官与众官员道:“你们还杵在这做什么?水位高出这么多,还不快去检查堤坝!”
  刚刚才见到如此巨浪,众人都不敢动,河道官亦试图劝阻:“殿下,此时尚未安全,还是等改日雨停了再查吧。”
  殷嗣看河道官的神色察觉有异,指着身旁几名随行官员道:“你们带几个人去看看。”
  河道官一惊,连忙摆手制止:“何敢劳烦殿下的人。”他说时扭头对自己的几名属下摆手:“还不快去看看!”
  殷嗣狐疑看一眼河道官,忽然摆手制止:“你们不准动,统统留下。”随后扭头对自己身侧官员眼神示意,后者旋即带着十几个人,扭头往坝上去。
  河道官战战兢兢,心虚的眼神被殷嗣尽收眼底。
  他眯了眯眼,“你给孤说实话,这郑家堰,每年真都好好维护了?”
  河道官浑身一颤,正要称是,便见殷嗣沉声:“你想好了再说,待会孤的人回来,若是与你说的有出入……”
  太子睥睨地望着河道官,突然冷笑了一声。
  河道官闻言一哆嗦,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道:“殿下明鉴,这郑家堰关系大渝命脉,下官绝对不敢怠慢啊!”
  殷嗣哼了一声,“最好如此。”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名官员率众回来了,立即劝诫道:“水位还在快速上涨,照这个速度,恐怕不消半日就要超过警戒线最高位,大坝恐怕承不住,部分坝体已经出现裂缝,请殿下立即撤离!”
  此言一出,众人都发出惊呼声,已有官员开始惊惧后退。
  殷嗣瞪大了眼,指着河道官怒目而视:“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维护?!还不快速派劳工到坝上来!把裂口给孤堵住!大坝缺一个口子,孤要你以死谢罪!”
  河道官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目露绝望:“不可能,这几十年都没高过警戒线……怎么突然就……”
  殷嗣没再管河道官,着下属们好好守住堤坝,然后自己在侍从们的簇拥下,急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
  长庆殿内,隆景帝听了萧沐的陈述,面色一沉。
  “你说……百年难遇?”
  萧沐颔首道:“如今已经连下了半个月的雨,一些地方怕是已经出现洪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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