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古代架空]——BY:禾小星

作者:禾小星  录入:02-20

  那对夫妻等所有辛萨人如主入室大摇大摆进了正堂后才被官兵提溜起,推搡进来,那妇人甚至因为身后的推搡而踢到门槛,扑倒在地摔掉了一颗牙,血水混合着唾液从女人嘴角流出,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自己的妻子落得如此,男人却还是沉默,低垂的头让燕泽玉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只是跪在地上将妻子扶起来,照样是佝偻身体沿着墙边走去了后厨房。
  他们的膝盖被融化的雪水浸湿,每走一步都打颤,踉踉跄跄几乎下一刻就要摔倒。
  燕泽玉的视线粘在两人的背上,再没能挪开。
  这幅卑微求存、委曲求全的模样像一根根银针扎进他皮肉,疼得厉害……
  他恨,恨这个男人为何能隐忍下去,任凭那些嘲笑的目光灼烧;他恨,恨自己此刻的无能,留着大晏皇族的血,却没办法解救他的子民。
  燕泽玉闭了闭酸涩的眼,复又睁开,视线一寸寸扫过门口的两个士兵头子,又去看主位上座的辛萨可汗——真的很想把这些趾高气昂的辛萨人狠狠踹倒,压着他们的脊梁骨摁到雪地,冻上他们的血液、打断他们的骨头!
  可他没办法……
  无力、懊恼疯狂地席卷了他。
  这家不算小的客栈似乎只有这对夫妻在经营,连个店小二也无。
  燕泽玉沉痛地注视着两人一瘸一拐拖着劳累的病体来回端菜上汤,呼吸突然急促了几秒,衣袖下蜷缩的手指在掌心扣出四个弯月白痕。
  “小玉。”
  辛钤突然出声,涔凉的大掌牵过燕泽玉的手,轻轻拍了拍。
  紧握的掌心就这么松开了。
  辛钤涔凉的手彻底握住了他,指尖不断抚摸着那些坑坑洼洼的痕迹,痒嗖嗖的,但疼痛却也因此少了大半。
  与他们同桌的四皇子自然瞧见这一幕,盯着两人桌底下相握的手看了半晌,嘴角忽而弯出一个戏谑狎昵的弧度,刚要开口,却被辛钤一个眼神堵回去,犹豫半刻,还是讪讪闭上 了嘴。
  燕泽玉顺着辛钤阴翳的视线,也跟着淡淡打量了一眼四皇子的脸,那双颜色淡极的碧绿眼珠子让他心底骤然涌出一股生理性的厌恶。
  短促蹙眉,很快挪回了视线。
  “你!”
  四皇子也不是瞎子,被一个小玩意儿给看轻,他急火攻心吐出一个‘你’字,眼底的怒火仿佛马上就要烧起,可大抵是顾忌辛钤,他最后竟然又硬生生忍了下去,挤出一个勉强的扭曲的笑容,“无事。”
  不一会儿,夫妇俩端菜到了他们这桌。
  菜色丰富品相上佳,虽说没有御厨手艺那样精致,却也称得上一句‘好’。
  只是视线落到妇人嘴角尚且留存的一丝血迹,燕泽玉还是呼吸暂止,久久难以释怀。
  一块水晶鱼肉落进碗里。
  燕泽玉视线顺着筷箸往上,辛钤神色浅淡地望着他,只是微垂的眼眸里藏着些复杂难辨的情绪。
  “好好用膳,切勿分心。”
  作者有话说:
  大家早点睡觉,千万别熬夜了。呜呜呜 前天晚上耳朵不舒服还跟基友说来着,昨天去检查,确诊了突发性耳聋 sad 明天就去住院治疗了,大家晚安,不会影响到更新。晚安。


第47章 唇的触感
  燕泽玉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多日来同床共枕似乎已成了习惯,他下意识往身边的被褥里探了只手,一片冰凉,也不知辛钤一大早去哪儿了。
  等他穿戴好,门外人语声、沉闷的敲击声混杂在一起更聒噪紊乱了——似乎是在惩罚什么人。
  那些沉闷的击打声应该是木头狠狠砸在皮肉上造成的。
  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倏尔闪过那日雪地里阏氏命人将自己压在矮凳上的画面,还有耳侧那几乎就要贴上自己身体的风声。
  燕泽玉沉默半晌——这次又是谁?
  这支队伍里大多是皇亲国戚和重要官员,应当不至如此……难道是苏姑娘?
  不。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苏姑娘深得可汗喜爱,应当没人胆敢当众杖责她才是。
  燕泽玉忽而想起那对客栈夫妇风吹日晒后黝黑的脸,神色骤变,心底莫名的预感催促他步履匆匆地推门出去。
  木门‘砰’地打开,他刚跨出一步,差点与守在门外的金戈撞上。
  他侧了侧身,刚要提步再走,却被金戈魁梧的身形再度拦下。
  “玉公子——”
  “何事?”燕泽玉心下着急,面对金戈的语气都有点不耐烦。
  “太子殿下吩咐了,让您再休息一会儿。”
  金戈这番说辞让他内心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心下有所挂记,当即就要躲开金戈阻拦的手臂离开,奈何身手远不如对方,来来回回好几次,倒是把他自己累得不轻。
  “金戈,你敢拦我!?”
  金戈半低着头并不看他,闷闷的,只是重复道:“太子殿下吩咐了,玉公子不能出去。”
  这干瘪寡淡的两句话威力却远远比燕泽玉想象中的大,几乎是瞬间,难以压抑的火气涌入脑海,还夹杂着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委屈。
  就连先前装在脑子里的“顺从讨好辛钤”的经义,也倏尔被抛诸脑后。
  “辛钤他凭什么拦我!”
  燕泽玉气得不轻,眉头紧锁,胸口不断起伏。
  他也知道自己对金戈发火简直是无理取闹,跟那些个见不到父皇就拿太监出气的宫妃没什么两样,但……莫名的,怒火上头的冲动盖过了一切,脑海里唯一的理智碎片被一把火烧没了。
  “我不想休息了都不行吗!这点自由都没有?!”
  “回去。”一道极冷的声线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燕泽玉和金戈都愣了一瞬,燕泽玉往声音来源望去——
  辛钤正从缓步上楼,即使是因为楼梯的高度差需要仰视燕泽玉时,在气势上也丝毫不落下风。
  男人黑袍的衣角显得略微沉重,燕泽玉定睛仔细才看出来这一块的玄黑色更深,连其中金丝勾边的浪花纹案都染得黑红。
  隐约有血腥味飘散过来。
  燕泽玉脸上怒气顿了顿,缓和片刻才抬眼去看男人的神色。
  如他所预料,辛钤那双狭长的凤眼压得很低,如剑锋锐利的浓眉紧紧蹙在一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戾气暗藏如刀鞘中随时能夺人性命的刀。
  辛钤面无表情时真的很摄人,那是种鲜血浇灌出来的威压、是手中无数人命债的刻印。
  燕泽玉有瞬间被镇住,但很快回神,将原本恶狠狠的说辞吞回肚子里,换了更为柔顺的语调,道:“金戈说你不让我出去!为什么?”倒像是撒娇。
  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惊讶——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了看人眼色,变得如此虚伪;什么时候自己当真将豢宠这个身份给刻进了心底。
  大抵是少年刚起床的缘故,原本清朗娟秀的声线此刻有些沙哑,暗合着娇嗔的语调,倒有些暧昧。
  让人很难生气。
  男人似乎都很吃这一套,辛钤也不例外。
  燕泽玉瞧见对方难看的脸色稍和缓,心下悲凉,却也松了口气。
  辛钤两步上前揽过了他略显单薄的肩膀,想把他送回客房去,可男人刚有动作,楼下大堂的骚动声再次激烈起来。
  燕泽玉原本妥协的脚步一顿,视线微偏,擦过男人肩膀望了过去——
  嘈杂人声越来越靠近,还有些拖拽的摩擦声。
  辛钤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紧一瞬,下一秒换成了轻轻搭着,强迫意味淡了许多,似乎放弃了阻拦的想法,却也不让他下楼,就这么半抱着他一起等楼下动静。
  等了半刻,嘈杂人语清晰起来——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和粗鄙之语。
  二层到一层只有一个楼梯间,望下去就是四四方方的一块地,像是将人框起来,格外扎眼。
  为首的是云忌将军,身披轻甲、手提长剑,似乎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头朝下无力地垂落,身体被两个大血洞给刺穿,完完全全的洞穿,还‘咕嗤咕嗤’往外冒血,死相没有丝毫尊严。
  身后跟着的是那位趾高气昂的士兵头子,也同样拖着一具尸体,长发染了快要凝结的黑血,布裙不知去了何处,下。身血肉模糊,流出的血蜿蜒汇集成小小的水洼,腰腹血迹最深,以一种扭曲的形态连接着。
  血‘滴答滴答’淌了一地,地板似乎都被入木三分染得色泽暗红了些。
  燕泽玉原本还被这惨烈的情状吓得愣住,可眼前那女子凝血的黑发随着拖拽而晃荡,长发下的朴素银耳环一闪而过。
  眼熟极了。
  燕泽玉一下子瞳孔紧缩,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是那位女掌柜的银耳环……
  这是、这是她的尸体?
  昨日傍晚还如此鲜活的人,今晨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辛萨士兵嬉笑嘲讽的话语还充斥着耳廓。
  “这男的真是狗。娘。养的杂。种,自不量力些什么呢?”
  “笑死爷爷我了!可汗身边高手云集,他这种拙劣的刺杀岂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别的不说……嘿嘿,那女人的滋味可是很好。”
  “我还是第一次弄怀。孕。流。产的女人,这感觉……”
  如果人死去之前最后消失的真是听觉,那他们该多伤心……
  思及此,燕泽玉再也忍不下去,趁辛钤不备,三两下提步到了下楼的台阶上,‘咚咚咚’极为沉重的脚步声瞬间吸引了楼下大堂聚集之人的注意力。
  无数探究的视线射了过来。
  而辛钤反应更快,一把将少年拉回来,扣着后颈,强势、不容置喙地将他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
  唇瓣上传来涔凉却也柔软的触感。
  并非是转瞬即逝,也并非他的错觉。
  燕泽玉惊诧地瞪大了双眼,眼前被辛钤放大的俊脸所占据,那双密匝且长的黑色鸦羽似的眼睫正轻微颤动。
  伴随着兵痞子们的起哄声,燕泽玉后知后觉——
  辛钤吻了他。
  作者有话说:
  今天输液输了四袋,左手好冷呜呜呜。病友还打呼,隔壁床说声音很大,但其实我听着声音特别小,呜呜这也算聋子的好处吧 :(


第48章 心跳交织
  燕泽玉不知道辛钤的唇贴了多久,只能感受到唇瓣上柔软涔凉的触感逐渐变得温热。
  但辛钤只是单纯贴过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可这也足够让从未与他人有过肌肤之亲的燕泽玉惊诧得如雷轰顶了,少年脑海中似乎有根弦瞬间绷紧又急速断裂,‘砰’的一声,抖动的余震都尚且留存。
  耳边是自己‘砰砰’直跳的慌乱的心脏,侧脸上是对方同样急促的鼻息,温热、湿漉漉,莫名透出股紧张。
  辛钤也会紧张吗?
  因为这个吻?
  燕泽玉不得而知。
  耳边噪杂之声飞快褪去,时间流速也在此刻融化得模糊。
  回过神来时,辛钤那张紧贴而来的、放大的俊美脸庞已经在他没意识到时撤开了,他也被男人揽着回了室内。
  方才自己的反应一定很傻,燕泽玉滚了滚喉结,默默想到。
  辛钤松开桎梏他肩膀的手,转而走到门边将木门掩上,插了栓,回过头瞧他。
  那双菱形狭长的眼睛透着窗外细碎的日光,漆黑的瞳孔看上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纯粹,仿佛打磨后的黑曜石,闪着令人醉心的光泽。
  这一次,燕泽玉清清楚楚看到了那黑亮眼瞳中倒映出的、属于自己的影子。
  “小玉……这回,我不能让你下去。”
  说罢,辛钤转过身去,走到窗棂边立住,窗外薄雪飘洒、日光熙然,将男人半侧身形笼罩一层圣洁的光。
  黑与白的界限在此刻被无限制模糊,光与影翩跹似乎撕碎了是非的隔层。
  燕泽玉不确定自己恍然见扫过辛钤侧脸时,所见那抹哀伤,是真是假、是实是幻。明明前一秒才瞧见那双眼其中闪烁的光亮。
  他沉沉凝望了半刻,寂然道:“是因为害怕我会为他们求情吗?”
  闻言,辛钤还是望着窗外,并不看他,也不说话,但燕泽玉知道这是默认了。
  可他仍想要反驳。
  “他们还是人吗?就连三岁孩童都熟读的礼义廉耻、孝悌之义就这样被他们抛之脑后,这些禽兽!他们怎么下得去手?!怎么能冒出那些下地狱也不足为惜的垃圾话?!” 话到末尾,少年声音都染上一抹颤抖。
  燕泽玉想,他大抵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些殷红的画面、那些入木三分的血渍……
  寂静。
  落针可闻。
  燕泽玉压低声线却也压不住的愤怒话语仿佛还在这小小客房中回荡。
  辛钤在一段沉寂后开了口,“我母亲、当时也……”大抵是从未与外人说过的软肋,甫一开口有些迟钝。
  男人声音也很轻,似乎一阵清风也能吹跑,燕泽玉并未听得太清,只依稀听见‘母亲’二字,下意识往窗棂边的背影望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辛钤提起他的母亲,第一次是凤髓茶,第二次是那句‘母亲是大晏人’,再有,便是如今了。
  不是燕泽玉的错觉,辛钤声音还在继续。
  “我永远记得,记得那天日头极好,母亲白色裙子下不断渗出的鲜血,我拼了命也止不住那些血。后来,我知道了,那些血是我弟弟。他没能来到这世上。”辛钤声线一顿,唇角溢出声讥讽的笑,短促、甚至显得有些刻薄,“但后来想起,竟也觉得不错,平白走一遭,来这世上受苦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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