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古代架空]——BY:禾小星

作者:禾小星  录入:02-20

  我靠数数和胡思乱想来维持清醒。
  他又一次换手时,我默默在心中念了句‘十三’,可又实在记不起上一次有没有念过‘十三’。
  心底咯噔一声。
  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了。
  果然,没过多久,昏沉重新掩盖住我,似乎身上的疼痛都淡了许多。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听见耳边一句怒意的低吼:
  “你不准死!”顿了顿又是一句,“五百两必须你活着来拿!”
  也不知道是军医们为了保命使出了看家本领,还是二皇子那句威胁起了作用。
  我命大活了下来。
  修养期间,二皇子总来看我,甚至将我接到他的皇子帐里住。
  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辛铭。
  辛铭待我极好。
  他不嫌弃我因伤数日不曾洗澡的邋遢,不会像那些兵痞子一样羞辱我的长相,更不会对我有图谋不轨之心。
  是的,图谋不轨之心。
  我是军妓的生下的孩子,继承了母亲那张漂亮的脸,甚至生得更美。
  这样漂亮的脸,对我们这样低贱的人来说,只能招惹麻烦。
  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招惹来的麻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男人会用那种极其恶心,充斥私。欲的眼神看我。
  可都没有付诸于行动,我安然度过了人生的前十年。
  可好景不长。
  那日我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回家。
  隐约有些呜咽声传来,阿姐不舒服吗?
  担心的我加快步子,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透过飘扬而起的帐帘,我瞧见我的阿姐正被一个禽兽按在地上侵。犯。
  阿姐仰躺在地面,抿唇压抑着呜咽声,长发披散,透过凌乱地发丝,我对上一双空洞、麻木、无悲无喜的眼睛。
  看见我,那双眼睛里才逐渐有了情绪。
  怔愣、慌乱、耻辱。
  一直没有流泪无的阿姐无声无息地哭了,眼泪淌了满脸。
  豆大的泪珠随着男人顶.kua的动作一颗颗坠落,像刀尖儿一下下刺入我心脏。
  那禽兽背对着我,并不知道我已经回家了,见女孩哭泣反倒更兴奋,一边动作一边咒骂:
  “死娘们儿,*你这么多回都没哭,这次哭个屁!晦气!”喘了口气,男人捏起女孩的脸看了看,又继续,“长得还是没你弟漂亮啊,替他受过都达不到那极品程度,呸!”
  此话一出,我像是被雷劈中,瞬间如一座石雕似的愣在原地。
  但很快回神,我无视阿姐朝我无声喊‘快走,别管’的口型,猛地抄起门外的木棍,掀开帐帘,一棍砸在禽兽头顶。
  霎时间,血流如注。
  禽兽软绵绵倒在地上,我用棉被将阿姐裸露的皮肤盖住,重新抄起家伙往那人身上砸过去。
  一下一下,我像是不知疲惫的机器,举棍、狠砸、举棍、狠砸……
  直到我被阿姐抱住腰往后拉。
  ……
  回忆到此处被打断,辛铭从帐外进来,将一碗热乎乎的马奶放到床边的桌上。
  “马奶还有些烫,等会儿再喝吧。你看看这个。”
  他递过来一张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
  我不识字,自然看不懂。
  有些局促尴尬,我脸热地将这页纸递了回去。
  “这么快就看好了?”
  “不……我不识字……”声如蚊呐。
  向来张扬、在军营中强势好胜的我,此刻在辛铭面前却像是被拔了牙的小老虎——凶不起来。
  辛铭看见我的模样,目光停留许久。
  半晌,他才骤然笑道:“这是我替你姐姐准备的嫁妆单子,我念给你听。”
  辛铭声线很清朗,恍若清风吹过雪山顶带去的温暖。
  日光安静洒落在那双幽绿的眼眸,略带笑意,清透、柔软、仿佛生机盎然的春天。
  我怔愣许久,像是被蛊惑似的。
  直到辛铭开始为他念诵那纸上的礼品单。
  翡翠凌华簪、常州梅子黛……
  还有很多名字复杂的首饰珠宝,听上去就昂贵异常。满满一页纸,辛铭念了好半天才念完。
  我被惊喜砸得半天没缓过神。
  自然也没听出辛铭语气中异常的欣喜。
  也是从那日开始,我对辛铭的态度软和下来。
  对外仍旧是不可一世、战无不胜的云忌,但在辛铭面前,我却成了没爪子的猫儿。
  辛铭对我的转变感觉很愉悦,能瞧出来的。
  他命人为我特别制作了一架轮椅,听说是他自己画的草稿,请辛萨最厉害的木匠做的。
  我很喜欢那个轮椅,也逐渐喜欢上推着轮椅带我看星星的人。
  很难不喜欢吧?
  辛铭那样好的人,如同璞玉浑金般温良,皎皎明月般干净。
  不爱笑的我逐渐学会对辛铭绽开微笑。
  在辛铭亲手喂我喝粥的时候;
  在辛铭将他在野外第一次成功驯服的马匹牵到我面前说‘送给我,等我伤好之后骑’的时候;
  在辛铭默默将那些曾经欺辱过我和阿姐的人处理掉的时候……
  但慢慢地,我能明显察觉到辛铭对我不再像从前那上心。
  我以为是最近太子之争让他太累,格外心疼。
  辛铭想要什么,不用他再开口,我也会主动寻来送他。
  譬如龙脊雪山悬崖边上的白肉灵芝、譬如将要征讨的部落的将领的首级……
  甚至是自荐枕席……
  那日是我与辛铭一起度过的第五个除夕。
  我往辛铭的酒里下了药,下药时手都没抖一下。
  我自己也仰头连喝了几杯,颇有种壮士断腕的决心。
  但我没想到我醉得比辛铭还要快,酒气上涌后大脑一片空白。
  望着月下男人俊美非常的脸,我违背了坚持多年的原则。
  我不再隐忍,趁着酒意走过去。
  淡淡的迦南香熟悉又安心。
  我努力吸吸鼻子,听见自己强装镇定的声音:
  “辛铭,为什么你变了?”
  其实跟了辛铭这么多年,我心底隐约有所答案。
  像辛铭这样视权利高过生命的人啊……最是冷血无情了。
  当年,辛铭母族势力虽强,但大多是文臣,其在军中势力薄弱。
  恰逢可汗起意要出兵征战,收服其余部落,一统北境,二皇子辛铭与大皇子辛钤都被派往战场实战历练。
  正是争夺太子之位的紧要时刻。
  偏偏在军队中没有自己势力的辛铭处处受到掣肘。
  于是他盯上了我。
  自幼在军中长大,背后毫无势力支持却战功赫赫的我。
  也是因此才有了那日命悬一线前的救助、伤病时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惠及家人的恩赐……
  可当时的我太蠢,看不清辛铭那颗心。
  错把利用引诱当成惺惺相惜的赏识、当成刻意偏心的宠爱……
  我醉得彻底,但却能看见辛铭那双绿眼睛里淡淡浮现出的厌烦。
  他是嫌我的问题烦,还是嫌我烦呢?
  “为什么,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
  是啊,清楚得很。
  我不过是被辛铭用手段驯服的一只狗。
  从前流浪的时候太苦,辛铭不过施舍一点甜,就记了一辈子。
  半刻后,辛铭沉着脸顿住,而后猛地甩开了被我攥住的衣袖。
  惯性使然,醉醺醺的我趔趄半步没站稳,脑袋重重嗑在火炉一角。
  “嘶——”
  额角流了血。
  见此,他似乎朝我这边伸了伸手,又似乎什么动作也没有。
  半晌,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给我喝了什么?!”
  眼前被额角流下来的血盖住,模糊一片,鼻尖充斥着血腥味,我仿佛回到五年前命悬一线那日。
  我看不清辛铭的脸。
  烛光同样的刺眼。
  我想让他走近些,伸手替我挡挡刺眼的光。
  可迎接我的是对方愠怒的、压抑着情。欲声音:“滚出去!”
  我在顶着满头血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体内也升起一股难言的欲。望。
  但辛铭叫我滚出去,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落空。
  我木然地爬起来,踉跄几步,走了出去。
  原来他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用我。
  可我不就是随叫随到的工具吗?辛铭没理由不用我啊……
  难道是因为我这满头的血太吓人了吗?
  我决定出去顺便洗洗。
  刚出帐门我就被外头冷风吹得一哆嗦,还下着雪。
  我赶紧将帐帘掩下,不叫刺骨的寒风霜雪溜进辛铭的帐房里。
  迦南香被尽数盖在帐房内,我吸吸鼻子却只能闻到落雪的湿气。
  寒风来得刚好,将我下腹升腾起的热意给吹散,但脑子却愈发昏沉。
  无处可去。
  我在周围茫然地绕过几圈,才想起刚才是打算去洗洗血迹的,于是迷瞪瞪地跑到了湖边。
  但湖面是一层厚厚的冰。
  我盯着眼前的冰面愣了许久,骂了自己一句。
  兜兜转转,我最后还是回了辛铭的帐房外。
  这里有冰雪融化了的水,用大缸子装着。
  我打了一桶水将脑袋埋进去。
  冷。
  然后是疼。
  但冷和疼都不明显,或许是吃了酒,反应不灵敏的缘故。
  直到额角的疮口不再渗血,我才将将罢休,将血水倒了,坐在辛铭帐门口等。
  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除夕夜,远处燃着亮堂暖和的簇簇篝火,像大地上坠落的一颗颗星子似的。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
  那时候的辛铭待我很好,在我伤口疼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推着轮椅带我到旷野上看星星。
  “好漂亮。”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辛铭却不看天,只在漫天繁星下望着我。
  “没你漂亮。”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想,我大概是在那时候喜欢上他的。
  一晃五年过去了。
  那细微的、星星点点的喜欢被藏了五年却丝毫没有消减。
  仿佛被封存在坛子里的酒,越酿越醇,越积越多。
  多到我的心装不下,满溢出来。
  正想着,我忽然被人捞着衣领提了起来。
  心底一惊,喝酒果然误事,竟毫无防备让人近了身。
  我抬手就要往身后肘击,但一缕迦南香飘了过来,伴随着熟悉的嗓音:
  “你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然后我被辛铭抱回了他的帐房。
  我能感觉到抵着我大。腿。根的东西,但辛铭却没有着急。
  喂我喝姜茶、叫巫医来处理额头泡胀的伤口、吩咐下去要热水沐浴……
  因为是撞到香炉,里头的香灰杂物沾了很多在疮口上,一点点弄,很疼。
  其实我一直是很怕疼的人。
  小时候摔破膝盖都会躲到阿姐怀里哭鼻子的那种。
  可为了征兵入伍得到军饷补贴家用,我从不在外人面前喊疼,受了伤也神色淡淡,似是一点儿不在意,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伪装。
  但今日……或许是酒意上头,我直直望着替我处理伤口的巫医,须臾,蓦地转身将脑袋埋进了辛铭怀里。
  “好疼啊。辛铭,我好疼啊。”低声喃喃着。
  环抱住辛铭腰肢时,迦南香把我包围起来。
  温暖、安心。
  叫人不想出去。
  但我能察觉的辛铭僵硬的身体,对方胸口猛烈起伏两下,继而挥手让巫医退了出去。
  待人出去,他才钳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抬头看他,阴恻恻的。
  “云忌,你就这么下。贱?上赶着求*?”
  辛铭极少真正动怒,但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掐在我下巴处的手掌几乎要将颌骨捏碎。
  我望着他的脸,煌煌烛火下棱角分明、愠色明显的脸。
  “是啊,我下。贱。”我淡淡道。
  淡得声线平稳,没有一点起伏。
  除夕夜,我终究是如了愿。
  怕疼的我不必再掩饰,热泪夺眶而出,将枕头染湿大片。
  我边哭边喊,随着辛铭的频率。
  “我疼。”
  “就该你疼。”
  淡雅的迦南香似乎也染上一缕邪肆的疯狂。
  我突然有种异样的爽快。
  像是在敌军万箭齐发之时不躲不避,任凭箭翎刺入身体或撩发而过。
  害怕又兴奋。
  甚至隐约期待着与箭翎一起,
  共同奔赴生的终点。
  作者有话说:
  辛铭之于云忌,是黑夜也是救赎吧。
  除夕快乐鸭!


第109章 唤他小名
  辛钤屏退了无关之人,金碧辉煌的大厅霎时间空旷下来。
  一时间,大厅中无人开口言语,落针可闻的安静。
  辛钤与辛铭隔着一张赌桌面对面——
  这几乎是十几年来兄弟二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对坐谈话,竟有种说不出的绷弦欲断。
  四人都没摘下面具。
  两张镀金、两张黛青,似乎暗示着楚河汉界两边的不同阵营。
  终究是有求于人的辛铭先开了口:“苏贵妃是你的人吧。”?
  辛钤挑眉并未说话,默认下来。
  苏贵妃效力于他几乎已经是朝堂后宫中公认的事实,辛钤也没想过隐瞒。
  “宫中各处是你的眼线,想必你已经知道皇后身体如何了吧。”辛铭这话说得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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