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帝师重生了[古代架空]——BY:宋绎如

作者:宋绎如  录入:02-20

  “今日的功课就到这里罢,剩下的奏疏若有不懂的地方,便派人送到微臣府上,微臣为殿下批注后再送回来。”
  辛夷听懂了,这是要借一步说话的意思。
  她来得匆忙,也忘了顾及太子还在这里,如此大事太子在场,定然有诸多不便。
  公仪峻正要开口挽留,便听得辛夷公主温声道:“我送文大人一程。”
  “多谢殿下。”
  公仪峻并没有轻易放人:“先生最近在毓华宫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是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这话问得太刁钻,也太直白,不像太子,倒像一个被抢走玩物的小孩。
  这时候文卿该表忠心。
  可他只是抬眼淡淡地注视着这个矜傲无知的仇人,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他在想,君子择良木而栖,可前世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蠢货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哥哥
  “太子殿下,为龙为君,喜怒当不形于色,微臣说过很多遍了,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动怒?更何况明君贤主用人不疑,殿下这般猜忌臣,倒让臣寒了心。”
  在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情况下,文卿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很缈远,像隔了一层疏离的薄雾,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公仪峻垂眸看着他,杏黄蟒袖中双拳握得死紧,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事事以文卿为先,这七年来每样功课都在皇子中争做最好,文卿暗示他打压刑部尚书他便照做,文卿不喜欢那个占星官他便派人暗杀了,他从那时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要文卿一句夸赞而已。
  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得到。
  凭什么?
  “先生,你别后悔。”
  文卿回以淡淡一笑:“微臣愚钝,听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本宫说你生是东宫的人,死是东宫的鬼!公仪霄不过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皇子,他凭什么跟我争?!”
  文卿脸上连敷衍的笑意都没有了。
  “殿下慎言,贤良懿德,雍和粹纯,这几个字微臣教过多少遍?二皇子殿下乃是太子殿下的骨肉兄弟,如此出言讥讽,恐怕落人口实。”
  前世公仪峻登基之后,第一个杀的就是公仪霄。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原来公仪霄是受了他的连累。
  “太子殿下,此事先莫要争论了,文大人,您也冷静些。”
  辛夷公主适时插话,命人去推文卿的轮椅,笑盈盈地和公仪峻辞别:“母后这些年一直念叨着殿下,殿下若是有心,也常来坤德殿看看。”
  辛夷是皇后的女儿,是为嫡出公主,公仪峻还未入主东宫之前,见到她是该行礼的。
  皇后母族正是南宫一脉,北方军事告紧,南宫家族镇守边塞数年不归,为稳忠心便抬南宫氏为后,封后未及两年则缠绵病榻,寄与边塞的家书都由李君甫进献的擅长伪造字迹之人代笔。
  皇帝不愿让辛夷嫁出宫外,或许并不是为了帝国颜面和皇室尊严,换成另一个公主,他大抵便答应了。
  ……
  “公主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早春时节,鸟雀呼晴,清风还裹挟着些寒气,重重叠叠的密林下透过微暖的光影,落在衣衫上,墨发间,明昧交错,美不胜收。
  “眼前有一步棋,若是走对了,便扶大厦之将倾,流芳百世,青史留名,若是走错了,便死无葬身之地,文大人愿意走吗?”
  她太懂如何牵制文士的心了。
  可惜文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甘愿为大夏沥尽肝胆的清流官员了。
  是否对大仇得报有用,才是他如今权衡利弊的原则。
  “公主是指调整北境行军策略一事吗?”
  “……文大人果然智谋过人。”
  文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敢当。事关重大,并非微臣一介文官所能干涉。”
  “文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五年前益州大旱,三年前青州洪涝,两年前南境狼疫,不都是文大人上时政奏疏谏计献策,化险为夷的吗?”
  “圣上英明,天佑大夏,岂是微臣一人之功?”文卿平静道,“更何况陛下把兵权看得有多重要,公主就算常居府中,恐怕也有所耳闻,涉险染指实为下下之策。”
  “……那当如何?”
  “微臣不知。”
  辛夷公主脸色越来越苍白,微凉的风淡淡拂过她髻边的步摇,似乎预兆着往后摇摇欲坠的命运。
  文卿安静地饮完半盏茶,不经意道:“今日皇子上朝,陛下提及带兵征战一事,无人愿往。”
  辛夷自嘲道:“若本宫不是女儿身,即便是远去赴死也不会让边境百姓那般受人欺辱。”
  “眼下,京城之中还有一位皇族血脉,或许能助公主达成此愿。”
  “谁?”
  “三皇子,公仪戾。”
  ——
  长杨道上,少年郎君身着玄裳,负剑策马远道回府,墨发半束,两鬓各一条小辫隐入发间,辫尾两颗小小的金丝红珊瑚宝珠,易容后相貌变得平庸,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如炬,唇边的笑意灿烂耀眼。
  “阿昭,慢些!”
  文濯兰策马跟上,一身红衣胜枫,腰间蹀躞中暗器叮当碰撞,苗疆特制的蛇纹额饰为惊世容颜徒增几分妖冶,她只是换了张脸,并没有特意掩盖美貌。
  马蹄声声,逐渐趋近,状元府外的花灯亮着,暖融融的光线将静谧的夜色晕染得格外温柔。
  灯下没有人在等。
  公仪戾脸上的笑容一下就不见了,他沮丧地望着平日先生总会在的地方,目光很是失落。
  “都让你慢些了,今日北狄使者入宫,宴饮恐怕还未结束,进府等罢。”
  文濯兰翻身下马,衣袂翻飞,十分利落。
  “他一个人吗?”
  “春阳和念恩在呢,你不也派人偷偷跟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兔崽子,哪天惹了我就告诉晏清。”
  “好姑姑,你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公仪戾佯装求饶,将缰绳递给马夫,自个儿在府门口来回踱步。
  他手里提着东市买来的桂花糕,糕点铺子正要打烊,还是他磨破嘴皮子拜托老板娘蒸的最后一笼,刚刚出笼的,热腾腾软绵绵的,枣泥馅儿,先生最爱吃。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了。”
  文濯兰累了一天,策马回来,香汗淋漓,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也就公仪戾不嫌脏不嫌累,地狱般训练了一整天还要在门口巴巴地等着人。
  半个时辰后,道路尽头终于传来马车缓缓行驶的声音,公仪戾循声跑去,认出是自家的马车,连忙拦车踩上去,掀开帘子,语气雀跃地喊了声哥哥。
  在府外,公仪戾不能喊先生,便喊哥哥,文卿起初被吓了一跳,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叫法,便补救般地纠正他,让他叫兄长,他死活不叫,好像这两个字要了他的命似的。
  几年过去了,文卿也习惯了公仪戾时不时冒一句哥哥出来,也给足了面子,公仪戾叫哥哥他便应着。
  但今日没有。
  马车里身着绯色官服的美人靠着窗疲惫地闭着眼,文念恩给他比了几个手势,示意公子喝了太多酒,在路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荒唐
  公仪戾颔首,登笭而上,俯身走进车厢,在文卿身边坐了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待到马车行至府门,公仪戾像往常一样想将文卿抱起来,却没料到一直闭眼休憩的先生突然睁眼,啪地给了他一巴掌,无比精准,清脆响亮,打得瓷实。
  春阳和文念恩俱是一抖。
  公仪戾怔怔地摸了摸右边瞬间肿起来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惹了文卿不高兴。
  文卿从来没这么打过他。
  “小公子……这、这……公子可能是醉得厉害,宫宴上北狄使者一直灌公子酒……”春阳连忙补救,示意文念恩将反常的公子带下去。
  文念恩看了眼公仪戾被打得通红的侧脸,硬着头皮去扶,结果文卿却自然地往他身上卸了力,一时间,厢内清醒的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春阳暗自心惊,不知道公子突然怎么了,那一巴掌扇得那么重也就算了,现在这样不是往三皇子心里插刀子吗?平时公子最疼三皇子,听说醉酒会让一个人的本性暴露出来,不会公子以前都是装的吧!
  文念恩则叫苦不迭,三皇子的眼刀都快把他钉死了,可他什么也没做啊,区别对待也不是他的错……等等!天哪……公子好像要吐了……
  “给我。”
  公仪戾不顾文卿的挣扎反抗,非要把他从文念恩手中压抱进怀里,文卿难受得厉害,推还推不开,忍不住低低地呜咽一声,狠狠一口咬在公仪戾的颈侧。
  公仪戾皱了皱眉,将文卿往上掂了掂,抱着人俯身下了马车,大步进府朝正房走去。
  春阳和文念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哎,不是,你叹什么气啊?”春阳不解道。
  “小公子真惨。”文念恩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听着好痛。”
  “哼,小公子才不惨呢,他成天在靶场和马场训练,文姑姑那手下不饶人的,比起训练,一巴掌算什么,而且还是公子打的。”春阳推着轮椅,幽幽道,“公子才惨了呢。”
  “咦!孟夫人!”
  春阳拉着文念恩,躲在假山后面,文念恩傻傻地被他拖下去蹲着,看见那个鲜少出门的孟夫人正盛装坐在烟汀亭中,石台上只奉了一盏茶,身后跟着两个侍女,看样子是在等人。
  声音远远地传来,听不太真切。
  文念恩侧眸看着明明听不清还要认真听的春阳,正想笑笑他,余光一闪,文濯兰那张完美且全神贯注的脸便出现在视野中,即便从下往上看,也依然找不出任何瑕疵。
  “……”
  文念恩默默地转回了脑袋。
  “娘?”公仪戾见她坐在这儿,有些意外,“怎么不叫姑姑出来陪您喝呢?正好,我刚买了一笼桂花糕,您尝尝。”
  英嫔一言不发,只是待他走近,才定定地看向他怀里的人。
  “给文大人买的?”
  公仪戾笑着说:“我知道娘喜欢吃杏仁酥,明日就去买,专程给娘买。”
  英嫔本想正色谈事,被儿子这么一哄,难免也有些松懈:“娘也没说什……你的脸怎么了?”
  怀里的文卿很不合时宜地挣扎了一下,发脾气似的,口中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手肘重重地撞了撞心口的位置。
  公仪戾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英嫔也倏地站了起来。
  “娘,这是个误会!等孩儿明日再仔细向您解释!”
  “等等——”
  公仪戾抱着文卿跑了,英嫔提着裳摆追了一小段路,路上却早就不见了人影,唯有夜风吹起灯笼,竹影摇曳,空气里还弥留着酒香。
  英嫔紧紧攥着手帕,似乎很是担忧,文濯兰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一袭纯白苏绸寝衣如月华般流泻,满头青丝仅用一根木簪斜斜插着,和白日里很不一样。
  “姐姐,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做主罢,阿昭也这么大了,你管多了他反而叛逆。”
  “……道理我是懂的,可文大人为何喜欢打人呢?阿昭跟着他,会不会受委屈……”
  “这说明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了呀。姐姐,你想想,这些年晏清打过阿昭吗?”
  英嫔摇摇头。
  “晏清这些年打过府里其他人吗?”
  英嫔再次摇头。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晏清心中阿昭是独一无二的,谁都比不上嘛!”
  英嫔:“……”
  一刻钟后,文濯兰坐在西厢内,捣了第十二盅蜈蚣,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教养极好的孟如英会给她那么大一个白眼。
  ——
  文卿挣扎得厉害,明明就没剩多少力气了,手上却不留情,拳拳到肉,还不带眨眼的。
  公仪戾一回房便关上了门,小心翼翼地将先生放在躺椅上,捂着伤痕累累的心口兀自恢复了会儿,终于撕下了脸上的易容皮。
  也是奇怪,等他以真容面对文卿时,文卿便不再乱动了。
  “阿昭……”
  公仪戾正给他换着寝衣,躺椅上的人却缓缓抬手,轻柔地抚过他的右边脸颊,指尖一贯地冰冷,却带着说不出的怜惜意味。
  公仪戾那委屈劲儿瞬间就泛上来了,眼眶一红,便蹲在躺椅边哑着嗓子诉苦:“好痛……先生为什么只打我一个?”
  文卿却像是听不懂似的,只是心疼地摸着他的侧脸。
  “阿昭……”
  “疼……”
  公仪戾马上把他扶起来,紧张道:“哪里疼?”
  “阿昭疼……”
  公仪戾疑惑地望着他,文卿却抬手抱住他的脑袋,两个人靠在一起,公仪戾的心砰砰狂跳,克制着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此刻文卿绯色官服半褪,素色内衫的衣带也散开了,衣袍拖曳在地,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苍白纤细,蜂烛暖暖的灯光淡淡地落在他醺然的脸上,清冷的月光染了欲色。
  公仪戾又想起了那些旖旎的梦,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被文卿打过地方也不痛了,反而酥酥麻麻的,惹得心底某处压抑的情愫疯了似的逃逸出来。
  “……”
  可是他现在没有资格和先生站在一起。
  先生是当朝最年轻的文渊阁大学士,为大夏做出过不朽政绩的功臣,当朝太子的老师,深受百姓爱戴的朝廷命官……但他什么都不是。
推书 20234-02-20 :被献给敌国疯批太》:CPVIP 2023-02-17完结收藏:50,395评论:8,260海星:49,106伪善疯批太子攻x蛰伏复仇豢宠受辛钤x燕泽玉大晏国破,金枝玉叶养大的晏国小皇子,以豢宠的身份落到了辛萨族炙手可热的太子手里。芙蓉帐暖红烛晃荡,少年被仆人用衾被裹好,送进男人的寝帐。燕泽玉伪装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