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他们会怎么玩儿呢?我看过片儿,但都是两个人的。
正愣愣地出神好奇着,里面忽然传出了女人的叫声,是宋昭仪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有节奏的,痛苦中带着愉悦的。
我脑子里登时什么都想不了了,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在震荡:赵煜风真的在里面宠幸宋昭仪了。
外面所有人都低着头,既不走开,也不敢交流,就这么站着,等里面完事吩咐人进去收拾。
宋昭仪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似乎有些受不了:“陛下,臣妾,臣妾疼……啊!太重了!不要了……”
宋昭仪叫完之后换成她那个贴身宫女叫,足足叫了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叫人进去收拾。
宫女们捧着热水和毛巾进去了,两个太监则捧着干净的被套和床单跟在后面。
我心想,半个时辰,赵煜风作为一个处男算挺优秀的了。
“谢公公,您……不进去吗?”碧珠经过我的时候躬着身,小声地问道。
“啊?哦。”
我回过神,扶着墙要起来,却发现有点儿难,自从前段时间天气变得很冷后,我就没在屋外待过这么久的时间了,每天都在屋里熏笼暖着,地龙熏着,这突然在外面受了一下冷,腿便疼得厉害起来了。
“我不进去了,你们去伺候吧。”我放弃了,仍旧坐在地上,看着庭院里被风卷起的落叶,“腿疼,再坐会儿。”
第98章 龙的……口水吗?这玩意儿要上哪儿去弄?
最近宫里流传起了一新鲜传闻:当今圣上的隐疾治好了。
圣上压抑欲望多年,如今好了,便如发情期的猛兽般,夜夜摆驾后宫,流连不同嫔妃的住处。圣上口味颇重,喜欢让妃嫔的贴身女婢一起,主仆二人一道伺候,然而即便是两人一起伺候,也架不住圣上勇猛,每每圣上摆驾哪位后宫主子的住处,当天晚上必会有连连惨叫从那地方飘出来。
这传闻是真的,我谢二宝可以打包票。
因为每晚赵煜风摆驾后宫和他的老婆们进行基因层面的交流时,我就站在门口替他守门。
就真的叫得很惨,我不禁想,赵煜风他是野兽吗?
怎么就能把人家主仆二人都折腾得大叫不止,各种不要不要的,而且他天天去后宫,却不见他有疲惫之色,看起来精神好极了。
反而是那些被他宠幸过的妃子,再见到他去的时候,主仆二人一道吓得脸色发青,和第一次接驾时那欢天喜地的气氛截然不同。
看样子赵煜风在房事上的作风,给大半个后宫都留下了阴影。
幸好那天我成功地劝动他去宠幸后宫妃嫔,否则以我这残疾的身体去承受他的暴行,那只能是残上加残。
我渐渐不太受得了站在门口听这残暴的动静,到了晚上就说自己不舒服,再后来,就真的身体不舒服了。
我怀疑自己感染了病毒,那病毒的感染可能是从肺先开始的,慢慢向四周扩散,而后又向心脏收拢,让我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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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某座假山后边,有一处临水的露天平台,表面粗糙的砖石防滑,汉白玉的护栏正好用来架鱼竿,是个极适合钓鱼的地方。
这日下午未时正刻一过,中京城上方积了几天的阴云终于兜不住,抠抠搜搜地飘下细盐般的小雪来。
我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静坐在水边,把自己想象成“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里的那个酷翁,期待在水面结冰之前能钓上一条鱼来。
可这些死肥鱼不停游到岸边来看我,阿巴阿巴张嘴,就是没有一条咬钩的。
它们一点儿都不如从前可爱了。
“公公,御前来人传您过去协助圣上处理政务。”长随过来传话。
我:“我生病了,不舒服,不去。”
长随很为难:“可……圣上已经知道您这几天都在御花园钓鱼,这……”
我登时就不高兴:“钓鱼怎么了?生病的人还不让钓鱼了吗?”
长随拧着眉欲言又止:“皇上说……”
“皇上还说什么?说。”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另一个长随低头道:“皇上说如果您今日再不出现在御前,就把我们两个打发去监栏院。”
“您,您不必在意小的们,您好好养病……”
含章殿的太监,哪个还能吃得起监栏院的苦,再者被从含章殿打发去监栏院,这也是一种极大的耻辱。
我把鱼竿伸进水面下方,一通乱搅,继而起身丢了鱼竿,两袖一甩背在身后:“走吧走吧,唉,咱家这操劳的命。”
两个小长随感激涕零,要过来卸了我的蓑衣和斗笠,换上披风。
我摆摆手,心想待会儿见过赵煜风之后还要回来钓鱼的,大步朝御花园前门走去。
含章殿里温暖如春,我带着一身薄雪走进去,刚站定一会儿,蓑衣上的细雪已经开始化成水滴滴答答往下淌了。
“穿的什么东西?”赵煜风帅哥皱眉,身上一身文雅的宽袖袍。
“蓑衣,您不知道吗?您没见过吗?”我转了一圈,好心介绍,“这织蓑衣的草都是能防水的,雨雪天气穿这蓑衣行走方便极了,也用不着打伞,这是奴才专门托人去宫外买来的,连斗笠一起只要八十文,说起这斗笠……”
“你过来。”赵煜风打断我。
“奴才不过去。”我腰板挺直站在原地,拢着袖子真诚道,“奴才近日里病了,太靠近陛下,怕会将病气过给陛下。”
赵煜风怀疑地看着我,而后侧头吩咐:“宣太医院院首来。”
接着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我登时紧张,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他抓住了我,动手解开我的蓑衣,摘下了我的斗笠。
我感到很不自在,剥下蓑衣后我整个体积就变小了,如同软体动物被扒去了它的壳一般慌张。
“朕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听说你整日在御花园钓鱼抓蟋蟀?”赵煜风道,“这个时节,蟋蟀都死光了,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原来蟋蟀这么脆弱竟然挺不到冬天,心想难怪我一只蟋蟀也没找着。
“鱼呢?鱼钓着没?”赵煜风又问。
“没有,”想起那些胖鱼我就难过,“它们都不吃我的饵……”
赵煜风稍稍沉默片刻,继而忽然一动,双手捧起我的脸,全然不顾殿里还有十几个人看着,低头就要吻我。
“别,陛下……小心过了病气!”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推搡他。
“过了病气就一块儿治!”
赵煜风把我压在了门框上,我闭着眼,听见门外沙沙落雪声和近在咫尺的嘴唇相碰缠绵的动静。
我恍恍惚惚的,脑子里唯一剩下的事是:他这些天里,他有和他的嫔妃们亲过嘴吗?
肯定有吧,他就是荒|淫,就是喜欢亲嘴,那么多女人,她们的嘴唇各种各样,唇珠丰满的,形状如花瓣的,红如火焰的,粉嫩水润的,他这些天肯定过得很开心。
“你哭什么?二宝?”赵煜风亲够了,温柔地问,“你心里在想什么,告诉朕,行吗?”
“我生病了……”我低着头,用袖子揩眼泪,“我身体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赵煜风手握着我肩膀,“朕先给你瞧瞧。”
我胸口不舒服,难道要大白天脱了衣服给他看胸吗?我拒绝:“您又不是太医……”
赵煜风依然保持着把我挤在门框上的姿势,似乎不甘心,还想再争取一下看我的身体,幸而这时院首来了。
在我的坚持下,赵煜风允许院首跟我去我的小屋里给我看病。
“谢公公,您哪儿不舒服?”院首一边搭着我的脉,另一手捋着胡子,皱眉疑惑,“您这脉象平稳,下官暂且没诊出什么来。”
“我没有毛病吗?”我不解道,“可是我最近很不舒服,很难受。”
院首一脸关切:“哪里难受?因了什么而难受?”
“这里。”我摸了摸左边胸口,仔细想了想,道,“好像见到皇上的时候,就比较难受,平时好像没什么感觉,可是一见到他我就不舒服,心里面像多出了块小石头在那儿硌着似的,看见他就烦,要不是他是皇上,我都想揍他。”
院首眼睛霎时一瞪,胡子都要直了,惶恐道:“谢公公,这话可不敢乱说……”
“让他说!”门外陡然有人出声,“看好病最重要。”
堂堂一国之君站在门外偷听,还要不要脸了?
我心里憋屈,喊道:“做了你们家的奴才,连这点儿隐私都没了吗?!说好的让我和院首单独看病呢?!”
赵煜风立即道:“朕错了,这便走,你好好看病。”
门外响起一群人离开的脚步声。
我:“……”
院首:“……”
我和院首继续交流。
“您,您不大喜欢皇上是吗?”屋里炭盆烧得热,院首擦着头上的汗小声问道。
我想了想,道:“还行,没觉着他太讨厌。”
院首沉吟片刻,又接着问:“皇上他,最近有做让您不高兴的事吗?他逼你做什么了?”
我又认真想了想,道:“他没有做让我不高兴的事,反而还做了让我高兴的事,他也没有逼我做什么,反而还听从我的建议去做了什么。”
院首皱眉:“下官冒昧,那是什么事呢?”
我把我建议赵煜风去后宫雨露均沾的事和他说了。
院首听完之后很沉默,眉毛拧成了麻花,然后伸出一手在自己的左边胸口上揉了一揉,再次朝我确定:“这儿不舒服?”
我肯定地点头。
院首:“皇上听了您的建议,做了让您高兴的事之后,您这儿就开始不舒服了?”
我严谨地答:“时间顺序上是这样的。”
院首颔首:“哦——”
你哦个鬼啊?“所以我这是什么病?”
院首抿着唇,从鼻子里出了口气,老脸忽然就红了,犹豫再三,道:“肝火有些旺,下官给公公开几服药,每日……夜里睡前喝上一次,过不了多少天便会好了。”
哦——原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肝火旺啊,我还以为出什么大毛病了呢。
我们又一同回到了殿里,院首和赵煜风小声地交流我的病情,我站在门边上逗着缸里的鱼——天气冷了,这鱼太小怕被冻死,前段时间赵煜风便让人把整个缸搬了进来,让它们也享受地龙供暖的待遇。
“药方已经写好了,请陛下和谢公公过目。”那边院首已经写好了药方。
我过去和赵煜风一块儿看我的药方,一大堆中草药名上面有一行格外醒目的大字,写着:
【药引,龙涎】
“这个龙涎是什么?龙的……口水吗?这玩意儿要上哪儿去弄?”
我看向院首,院首捋着胡子朝赵煜风瞥了一眼,于是我又转过头去看赵煜风。
却见赵煜风也正看着我,双眼微微泛红湿润,眼里汹涌着激动的情绪。
他怎么了?
“您,您是不是也难受,也生病了?”我关心地问他。
赵煜风点头:“对,我也生病了,但我病得比你早,病症和你差不多,咱们一块儿治。”
病症和我差不多?
我凑近了,好奇地小声问他:“您看见您自己也难受吗?连您也觉得自己欠揍讨人厌?”
赵煜风:“……”
第99章 只要你开口说不许我去,我就不去了
赵煜风今晚不知道去的那儿,晚饭后没多久,他便被簇拥着,在啪嗒啪嗒的小雪里离开了含章殿。
冬夜漫长,我一个人坐在屋里发饭困,无聊地看着炭盆里正烧得发红发亮的木炭。
桌上的铜熏炉里已经点上了香,甜甜的香气熏得人更想睡觉。
“打热水来吧。”我吩咐道。
洗完了脸,刷好了牙,我脱下层层叠叠的冬季衣裳,只剩下最里单薄如雪的中衣,钻进了被窝里去,蜷在里面听屋顶上传来的雪落在瓦片上的动静。
我的胸口还是很难受,因为我没有喝药。
赵煜风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治病,却只是假惺惺的表面关心,他忘了让人给我煎药了,他吃完饭就急不可耐地去了他的老婆那里。
他肯定不喜欢我了吧,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除了我,我已经不是个真的男的了,所以我是好东西。
我摸摸索索,从床里侧的角落里摸过那只草扎成的小兔子来。
它是赵煜风亲手做出来的,所以赵煜风算它爹。
“你爹真讨厌,他以前说多喜欢多喜欢我,现在我生病了,他也不管我,他就知道去找他的老婆,不管我这个小三了,不对,他有三十六个老婆,我不是小三,我是小三十七……”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想我妈了,妈,你儿子在古代给人家当小三,排到第三十七名去了。从小到大那么多考试比赛,我什么时候排过这么差的名次?
都是因为赵煜风,我才受这样的委屈。
我一拳捶扁了草兔子,把它扒拉到一边去,拉上被子蒙住头睡觉。
睡觉自然也睡不安稳,夜里总是要做梦的。
做的还是那种梦,大概梦里也有熟能生巧一说,从前的梦里都是赵煜风强迫我,但最近的梦里,我已经开始学会配合赵煜风,总之梦里也不痛,甚至还有点儿舒服。
现实里我不想看见赵煜风,但梦里我还是挺喜欢和他玩的,梦里的他温柔有耐心,什么都听我的,而且梦里的赵煜风没有皇后,也没有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