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尔曹

作者:尔曹  录入:02-27

  徐应悟不敢让自己有空胡思乱想,整日早出晚归,把自己忙得脚不点地。他决心离开西门庆另谋生计。想来想去,在这个愚昧落后的陌生社会里,他所能依靠的只有现代人的知识与观念,换言之,上千年的文明进步造成的“信息差”。
  上回给西门庆治伤的事,令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了些许信心。许多对他来说是常识的问题,比如细菌和病毒与人体疾病的关系,在宋朝人眼里无异于高深的玄学。有几十种常见疾病都是自限性的,靠着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病程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会痊愈。单靠“医治”这些本来就没啥要紧的病,他就能成为一代神医。于是他找到一家与西门庆毫不相干的医馆,拜坐堂问诊的告老太医惠老先生为徒,学习一些传统医学的“话术”。
  与此同时,他还没忘记他的蔬菜事业。目前清河县农副产品的结构化失调,究其根本,是由于人民群众对新鲜蔬果的需求严重不足。
  需求都是创造出来的。电视机发明前,没有人“需要”看电视节目;地产商有了卖商品房赚钱的欲望,人民群众才渐渐产生了买房的“刚需”。
  因此,徐应悟整理出两条路径双管齐下:其一,以医者的身份,逐步向下层群众普及蔬菜水果的“食疗”功能;其二,利用应伯爵的帮闲身份,在官商富户阶层游说洗脑,培养以食蔬果为荣的风气,拉动上层社会对蔬果产业的支持和资助。
  这日,徐应悟在百惠堂磨了一天三七粉,到晚又去张大户家给他第三房小妾祝寿送礼,回到家时已是二更天。他问了张松的功课,洗漱完毕躺在榻上,静下来后才觉身心俱疲。
  今儿已是第十六日。打三天前起,西门府的人就不来搅扰了。
  西门庆终究还是放弃了。徐应悟其实无比失落。这货只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就看开放手了,可他却依旧耿耿于怀,夜夜辗转难眠。
  半梦半醒间,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总在他眼前浮现,他甚至会产生幻听,老觉得有人在耳畔喘息呻吟。
  “应二哥。”
  “应二哥。”
  “应二哥。”
  这一声声的,令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想得抓心挠肝。叫的明明不是他徐应悟啊!
  “应二哥!”
  “应二哥!”
  “应二哥!”
  徐应悟猛地惊醒,这几声并不是幻听!
  腿脚像有自己的意志,他几乎是弹跳着冲了出去。
  来的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哎呀,应二哥!”常峙节拽着他就往外走,“你这几日跑哪儿去了?出事了你竟不去?你就不怕他真恼了?”
  “何事?西门府吗?”
  常峙节咂舌道:“这话问的……你当真不知?!官哥儿没了!”


第38章 管叫你后悔一世
  西门官哥,李瓶儿给西门庆生下的男孩。他出生第三日,西门庆得官副提刑。这孩子被西门庆视为福星,虽不是嫡子,却是西门庆眼中命里带贵的继承人。
  徐应悟闻言瞠目一呆,继而抱头缓缓蹲下,懊恼得直想一头撞死。这些天光顾着躲那冤家,忙昏了头,竟忘了这桩人命关天的大事!
  官哥儿得的虽是“绝症”,却并非不可避免。书里说他是被潘金莲训养的狮子猫抓挠惊吓而死,旧时金学家们认为这孩子死于“惊厥”。可“惊厥”只是症状,而非病因,底层的诱因,应当是猫抓引起的感染。
  猫抓能引起什么感染?徐应悟记得书中对官哥儿临死前惨状的描述,“抽搐得双眼上吊”、“口中白沫流出”、“屎尿皆出”、“昏沉不醒”,最终在病发五日后“窒息而亡”。
  这不就是狂犬病嘛!
  虽没条件接种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可假如能在刚被猫抓伤时用皂角、胰子等表面活性剂、大量流水冲洗伤口,是能大大降低感染可能性的。
  原本徐应悟已“求职”成功,大可天天在西门府守着,一旦听说官哥儿被猫抓了,他便立刻去给他清洗伤口,有很大的机会能救这孩子。可偏偏前阵子他同西门庆怄气避而不见,心烦意乱的竟全忘了官哥儿这出儿!
  如今孩子已然没了,即便他是穿越而来,也不能让时间倒流、死人复生。
  徐应悟跟着常峙节一路走,一路悔得捶胸顿足。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一个原本有机会活下去的孩子,因为他的疏忽,就这么没救回来。他脚步越来越重,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呼吸都有些困难。
  两人来到西门府门前,琴童儿正揣着手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抬头看了一眼,转身撒腿就往里跑,边跑边叫:“来了!来了!应二叔来了!”
  常峙节扭头推着他胳膊肘嘀咕道:“这回我才真见着什么叫大悲无泪。嗐,既不哭,也不闹,鸦么悄儿把自己关书房里,水米不进,谁说也不顶事儿……到今儿第三日了,嫂子们听着里头没声儿了,怕人撑不住倒了,叫请应二哥来把门踹开。我这才知晓,应二哥你……这又是闹甚么呢?你两个还有甚么事说不开?谢三哥不肯言明,剩下那几位比我还聋还瞎……”
  正说着,谢希大甩着肥硕的膀子迎了出来,指着他骂道:“哎哟你个滚刀货死花子!我当你死哪条臭屎沟儿里了!你不来,谁敢踹他这门儿?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管叫你后悔一世!”
  徐应悟心跳如鼓,吓出一头冷汗,闻言二话不说甩袍就是一脚。哐当一声巨响,整扇门板落地,徐应悟冲将进去,见西门庆只身呆呆坐在榻沿上。
  他几日未曾梳洗理容,胡子拉碴散着鬓角,整个人瘦了一圈儿,颧骨都显出来了。最伤人是那双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睛,如今变得黯淡呆滞,直勾勾看着人却不聚焦。
  徐应悟瞧见他这副模样,立时像被人当胸踹了一脚,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西门庆先是对他的出现无动于衷,几秒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眼底突然涌出泪来。那对幽黑的双瞳,如同干枯多时的琉璃宝珠重又被投入水中,一下活泛过来。
  “应二哥嫌我逾越造次,直说便是。何故如此绝情,只把人往水里火里推。”
  徐应悟听了这话,瞬间心碎成渣。西门庆将脸埋在手心,趴伏在膝头闷声抽泣。徐应悟垂头杵在他面前,揪着心半晌说不出话来,哽了许久,才终于能开口:“对不住哥,我……”
  “我不是你哥!”西门庆猛抬头,嘶声泣道,“回回非得我家死了人,你才肯来见我?!你恨杀了我,擎等着看我摧心剖肝?!”
  --------------------
  谢希大:我这双眯眯眼看透太多。


第39章 余下的便再由不得他
  徐应悟并不知晓当年应伯爵母亲离世的内情,自然也不明白他有何理由“恨杀了”西门庆。西门庆冲他歇斯底里大哭,他却无从解释,急得心如火焚。他只得努力回忆书里的内容,可不仅没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反而意识到眼下的状况很不对劲。
  官哥儿并非西门庆亲生,这一点古今读者与金学家们已有共识。
  书里第三十九回 写到,正月里西门庆去吴道官庙里打醮,因官哥儿体弱,特为他寄了道名,那时西门庆报出的官哥儿生日是“七月廿三”。可官哥儿夭亡那回里,作者特意写了时值“八月下旬”,后面为官哥儿发丧时,更是两次提及这孩子活了“圆圆的一年零两个月”,算下来官哥儿应是六月下旬生的。
  这短短一个月的出入,却有天渊之别。因为李瓶儿是头年九月下旬入的府,当时她已改嫁蒋竹山,西门庆寻衅打跑了蒋竹山,才把瓶儿娶进门。若孩子是七月生,倒还有可能是西门庆的种,可要是六月生的,须得八月就怀上,怎可能是西门庆的血脉?
  西门庆甘愿认下这孩子,固然是出于对李瓶儿的感情,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这孩子着实“脚硬”,降生后便给西门庆带来了梦寐以求的功名官位。可毕竟不是骨肉血亲,官哥儿去世后,西门庆只懊恼愤怒,却并没有多伤心。
  书里写道,官哥儿才死了没两日,南京来了一船货物,西门庆便急着收拾铺面做生意去了。吴月娘虽不是官哥儿生母,但一向喜爱这孩子,受不了打击哭得披头散发,西门庆竟还说她,你哭两声丢开罢了,既不是你我的儿女,干养活他一场,是他自己短命,怪不得别人。
  可这会子西门庆伤心欲绝的样子委实做不了假,徐应悟思忖片刻,恍然间酸心透骨。
  西门庆把自己关进暗室里悲伤憔悴,并非全是为死去的孩儿,更是因为他应二哥又不理他了。
  徐应悟又想起西门庆将官哥儿寄于三宝殿下时给他起的道名,吴应元。原来这看似没心没肺的浪货,其实早把他应二哥揣进心里,连给孩子起名儿都用人家的姓。
  “我不恨你,哥……”徐应悟伸手抱他,西门庆却扭身躲开,又吼了一声:“别叫我哥!”
  不让叫哥也不打紧,徐应悟既已开窍,立时便想到叫他什么他会开心。
  “庆哥儿,庆哥儿……”徐应悟强抱上去,“你听我说,我不恨你,只是……一时心乱……”
  西门庆在他怀里挣扎骨涌,徐应悟便箍住他两边胳膊,搂了好一会儿,西门庆终于不动了。
  “你就是恨我!”西门庆颓然垂泪道:“你恨我爹吝惜几两碎银,不救你娘!你恨我西门家贪便宜占了你家铺面、叫你两兄弟流落街头。你敢说你不是为这?”
  徐应悟正思忖书里似乎没写这段儿,西门庆又泣道:“银子若在我手里,我能不给?彼时我那老汉一味钻钱眼儿里,连我娘都劝他不动,我待怎的?这些年我卖力经营,积攒下这些财宝,应二哥要用钱,再不必仰仗他人恩舍,要多少我都给得起……”
  徐应悟到此时才听明白,这两人从前有过怎样的恩怨纠葛,一时心痛无语,只抚摩着他后背:“我知道,庆哥儿,那时你还小,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说得倒动听!你不怪我你拼了命地作害我?这些年你打我这儿借的、赚的,加起来都有多少了,你算过没有?这一笔一笔的银子,都倒腾到哪儿去了?一晚上能在男婊子身上花几十两,到头来家里孩子过冬的棉衣都没钱置办?但凡在我这儿划拉去三瓜两枣,立刻就拿去挥霍一空,丁点儿不为自家打算。你哪是图钱,分明是变着法儿败坏我!盼我早日得了报应、叫阎王使判官捉了我去才好!”
  怪不得书里应伯爵明明骗了西门庆那么多钱,最后竟是穷死的。这缺德玩意儿纯粹是为了替爹娘报仇,存心祸害西门庆,连带着自己也不好好活了。
  徐应悟百口莫辩,对着他一双泪眼慌得抓耳挠腮。
  “害我便害我罢,我也不是甚么道义君子,也不冤枉。我原不懂,你既恨我,又为何作那般钟情姿态?如今我才算看明白了,你光骗钱还不解恨,倒要连人也一同骗了。把我抛得高高儿的,再跌下来,叫我摔得五内俱裂,生生……唔……”
  徐应悟被逼急了别无他法,只好强吻上去堵了他嘴。
  他无甚经验,便学着上回西门庆亲他时那样,用舌尖撬开对方齿缝,勾舔着进犯。舌头才探进口里,就被西门庆双唇含住,余下的便再由不得他。徐应悟感到身体和脑子里汹涌的冲动都已无法控制,便知大势已去,诸般清醒克制,全毁在这冤家手上了。
  徐应悟陶陶然忘记吻他的初衷,只顾与他唇舌纠缠、分享甜唾,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才舍得放开。
  “庆哥儿可冤枉死我了。我哪舍得恨你?说这些话戳我心窝,倒不如一刀捅了我算了!”徐应悟禁不住鼻酸眼热,喉头发紧变了声调。
  两人深深对视,西门庆水盈盈的眸子颤抖着,像在认真审视他有几分真假:“那你跑甚么?为何死活不肯见我?”
  到这份儿上,徐应悟已无力逞强,便把脸皮朝地上一摔,以手遮眼道:“我当你是邀我一道儿与那银姐儿办事……我当你要……把我当小倌儿嫖!”
  西门庆闻言“扑哧”一声笑出个鼻涕泡儿:“怪行货子脏心贼!我就一根家伙,如何嫖你两个?”
  徐应悟见他终于开颜笑了,也稍稍放下心来,双手捧住他脸蛋揉捏。
  西门庆挡开他手,撒娇似的梗脖儿道:“我饿了,身上也刺挠得慌。”
  --------------------
  张松:行吧,是我输了。这特么就是直男吗?失敬失敬!


第40章 乖乖儿闭上你的嘴
  徐应悟走到门口正欲喊人,却见玳安儿正指挥着两个小丫头把食盒往院里捧。那个硕大的核桃木澡桶,已然蹲在檐下。原来,适才玳安儿一听到外头叫“应二叔来了”,便知他爹说话间就能出来,于是赶紧跑去灶上安排。
  徐应悟不禁汗颜,人家这才是真正优秀的私人助理,他自己干的那叫什么事儿啊。
  西门庆饿了三天,一时也吃不下许多,只配着高邮腌鸭蛋喝了一碗粟子粥。徐应悟竟完全没想起来告辞,就这么看着、陪着。夜已深沉,一时叫不来梳头的,徐应悟有意显得自己还有点用,便自告奋勇要替西门庆洗头修面。
  玳安吩咐小厮们装好大半桶水,便带上门出去了。西门庆闭目坐在澡桶里,徐应悟替他刮了胡须,又将他发髻拆散,用篦子蘸皂角水梳理。
  从前徐应悟不喜欢男人留长发,总觉得不清爽、不体面,可眼前这冤家却彻底颠覆了他的审美。从额角挂下的一丛乌发衬得西门庆面如冠玉,眉目英朗,鼻梁与下颌角好似刀砍斧劈,线条凌厉流畅,让人挪不开眼。
推书 20234-02-27 :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书耽VIP2021-09-26完结收藏:38029推荐:7615 一穿越就成了太监?行吧,太监就太监,待我一步一步往上爬,就能想办法穿回现代变回正常男人。我心理扭曲,究极进化,我权倾朝野丧心病狂……突然来人打断我的美梦:“谢公公,皇上今晚翻您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