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感激,但这会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兰贵人还在冰冷的地上跪着受冻,他能睡在软乎乎的床榻,须得自求多福。
祁洛批完折子,起身来到龙床前伸手松了衣带,翻身将脏兮兮的人抱入怀中:“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忍,不知接下来你还能不能继续忍住不出声。”
救命……他到底要做什么,该不会兽性大发吧?楚容只觉一双手落在腰间,下一刻,便被死死压住,祁洛竟然将手伸到他的衣衫内,一番摸索,解开大半。
“啧,方才受过鞭刑,不觉得痛?”祁洛将人翻了个身,轻抚他背上伤痕,青紫一片,楚容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下一秒,他的腰已经被禁锢在祁洛手臂,顺势抬起。
楚容忍受祁洛的恶趣味,是最正常不过的前戏,可还是难以控制本能的身体僵硬,紧绷的不得了,着实煎熬。
伴随着一声哀呼,楚容再也装不下去,咬牙怒骂:“祁洛你这个小畜生!”
“怎样,感觉如何?”祁洛贴着他的背,不敢压太实,生怕摩擦到他的鞭痕,不过,他知道楚容就是喜欢吃苦头的倔强性子,便也毫不留情的狠狠欺负他,折磨他。
“如何你个头!”楚容快要发疯,骂人的话到嘴边死活说不出口,谁会喜欢被男人干啊他又不是天生命贱,奈何拿了个破剧本,现在只能奢望祁洛早点不举!
祁洛喜欢他这副又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拨开他的发丝,在肩膀上给他留下一排牙印:“真想一口咬死你。”
楚容侧着脑袋,已经神志不清:“别,很痛的啊……”怎么跟狗一样还会咬人。
香炉青烟漫漫飘散,窗外升起一弯明月。
……
汀芳阁。
天色已黑,兰贵人和水仙儿依旧跪在地上,元澄依照吩咐盯着他们二人,只见兰贵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而一旁的水仙儿已经难受的打盹抱怨,若不是看在兰贵人高她一头,才不会陪着跪到天黑。
元澄打远瞧见祁洛的御撵,连忙跪地行礼。
“陛下……”兰贵人哭诉都没了力气,匍匐在地上求饶,“臣妾不该欺君,心中已是自责万千,陛下便饶了臣妾吧。”
祁洛只想给她一个教训,便就此作罢:“若有下次,谁也保不住你的命。”
“谢陛下圣恩……”兰贵人被两个丫鬟搀扶起来,因跪太久,又挨了冻,此刻站都站不住,于是又来了几人将其抬回殿内。
处理完兰贵人,祁洛坐在轿撵上瞥向水仙儿,冷声道:“心术不正,此事皆因你挑唆兰贵人,多嘴长舌,宫中最忌讳的便是管不住嘴的下人。”
水仙儿面露惊恐,求饶道:“奴婢只是太后曾赏赐给陛下的丫头,绝无坏心啊……”
祁洛只相信自己所看所闻,下令道:“将此女贬出宫去,朕不想看到她。”
闻着哀嚎声,祁洛乘坐御撵回到寝宫,烛火下,是楚容委屈的睡颜,他命人拿来伤药,亲手涂抹在楚容受鞭刑的背上。
感觉到一丝清凉,楚容舒服的哼唧出声,睁开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吃惊祁洛的所作所为,毕竟皇帝想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你可真是不经打,也不经干。”
“你倒是爽了。”楚容冷笑,感情被人干一天的不是你。
第17章 发烧晕倒
祁洛并不同他较真,揽着人一同倒向龙床,贴在他耳边深深呼吸:“告诉朕,你现在有没有想起什么,你是站在朕这边的对不对?”
楚容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必执着于过往,你想要的都在掌控之中,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有时候做人须得知足。”
祁洛道:“好啊,胆子肥了,竟然敢说教朕?”
“陛下从前不是很愿听我说教吗?”楚容忽然闭口不言,后知后觉自己说露馅了,然而祁洛绝不会放弃任何质问他的机会,一脸激动的注视着。
“你没有失忆!”
“不是……我胡言乱语,切莫当真啊!”
“你还狡辩?明明已经想起,却瞒着朕,欺瞒朕!”祁洛心里又不甘又激动,狠狠在他唇色啃咬,宣泄不满和怒意,“欺君之罪,你可担得起?”
“我……我冤枉啊!”楚容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敏锐,就一句话,他便断定自己想起了过往之事,这未免太知己知彼了,“好吧,我确实想起一些过往,但也只是一些东宫回忆,是我与陛下的相伴之情。”
祁洛连忙打住:“够了,不要再回忆,你只要记得和朕在东宫的回忆就可以了。”
“其他的……便不要想起,不要回忆……”
“朕最欢愉的日子,便是和小舅舅在东宫同席而坐,同桌而食,晨起朕习武练剑,午时你会教朕读书习字,参悟兵法。”
楚容感慨,以前的日子果然很和睦那,祁洛一直都想他记起过往,不惜步步试探,却又不想让他记起太多,莫非楚氏败落,往事不堪回首?
想想也能猜出几分,楚氏曾权势滔天,一度力压皇权,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群起反之,被满门获罪,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太后一生幽禁于朝华宫,自己则……
冷宫两年,是祁洛不忍杀他,留其一命苟延残喘,看似屈辱万分,却也是祁洛尽自己最大能力将他从断头台拉回。
爱也罢,恨也罢,或许各自参半,至少有一份自幼时相伴呵护之情无法割舍,这也是祁洛为何如此依赖他的真相,看似桀骜不驯,实则害怕失去。
“到此为止,不要再想起过往任何回忆。”祁洛紧紧抱着他,语气虽是命令,却带着恳求,“朕只要你记得从前对朕的好。”
楚容无奈,聪明过人的小皇帝幼稚起来,着实有点好笑:“陛下果然孩子心性,只要我记得如何对你好,却不能抱怨你如何折腾我。”
祁洛最经不住他哄,一两句软话就能有反应,楚容被楼得太紧,生怕一不小心又擦枪走火,年轻人体力好欲望强,还是克制克制吧。
“陛下,我该回去当差了。”
“不准去,朕让元澄过去打发了,你就陪着朕,那也不能去。”
“可是,我肚子饿,至少让我回去吃个饭……”祁洛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准没好事,楚容冷汗直流,还没等开溜就被拦腰抗会来,绵密的吻落在他脖颈,挣扎不过又被顶上,果然是个小畜生啊,他都这样了……
“你混蛋!我背上有伤!”
“朕会小心的,而且,方才不是替你上过药了吗?”祁洛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听的人面红耳赤,“不是饿了吗?朕亲自喂饱你。”
楚容摇头,坚决不肯让他得逞:“不行,白天已经做很久了,陛下要为自己龙体着想,不能过度操劳啊,求你歇会吧。”
祁洛哪会真的听进去,将人骗得团团转,说好的最后一次,绝不再来,结果又将楚容欺负哭了。
“你……你……”楚容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啪嗒往下掉,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祁洛不知道如何哄人,连忙拿帕子给他擦拭。
楚容整整躺了一日才下地走路,身上鞭痕没好,腿脚酸楚,腰都快断了,被杏合搀扶到桌前吃了两口清粥小菜,便干呕起来。
“呕——咳咳!”
“这是怎么?!”杏合见他面色不太好,“可是哪不舒服?”
“无碍,许是殿里太闷,我出去走走可能就好了。”
“不行啊,陛下吩咐过,你那都不能去。”
“杏合姑娘,我向你保证就在花园里走走。”说罢,带上面纱,头脑昏沉往园子内走,他总觉得殿中压抑,心里好闷,确实有些不舒服。
杏合跟在他身后,二人就这么在花间游走。
“你是不是病了?”
“病了?我看起来像生病吗?”
“我摸摸看。”杏合隔着面纱将手贴在他脸颊,随后又摸向额头,“好烫啊,你一定是感染风寒了,咱们快回去吧。”
“风寒……我发烧了?”楚容连忙往回走,“不能给陛下添麻烦,回去吧。”
越走越冷,眼前开始昏暗起来,扑通一声,他无力的摔在地上,忽然迎来一男子,忙将他抱住,一袭淡淡蓝衫,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你没事吧?”男子开口询问,声音都那么温柔。
杏合吃惊道:“静王?奴婢见过静王。”
楚容却开口唤他:“祁沐……”
杏合道:“不得胡言,这是静王,怎能直呼静王名讳?”
“无碍,他病了,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祁沐隔着面纱与他对视,那双眸子竟那般熟悉,不由心中狂跳,“你是,陛下身边的男宠,本王见过你。”
楚容点头,眼神迷离:“我好冷,我想离开这。”
祁沐连忙解下自己披风,裹在他身上,抱着人往殿中走:“他身上好烫,定是烧糊涂了,快端冷水给他擦拭身体,顺便唤御医来。”
“痛……”楚容在他怀里嘀咕,一会喊冷,一会喊痛,这是天子寝宫,祁沐抱着人不敢擅自将他放在龙床,便抱着人坐在椅子上解开衣衫替他擦汗。
正当他摘掉楚容的面纱,忽然被一声怒吼喝止。
“不要碰他!”祁洛大步上前,携一身风尘仆仆,似是忙完政务,将楚容从祁沐怀中夺回,“皇兄怎会得空来?”
第18章 梦回冷宫
楚容整个人倚在祁洛怀中,将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许是烧糊涂了,他揉着脑袋说:“头痛,好冷,身上疼,哪哪都疼……”
祁沐道:“他病了,已经传过御医,陛下还是将他放在床上的好。”
“朕的人,就不劳烦皇兄费心了。”祁洛抱着楚容走入内殿,将其放在龙床上,此举令祁沐略感震惊,从不喜欢被人靠近的祁洛,怎会允许一个低微的男宠睡在龙床?
方才,他替那个男宠擦拭汗水时,瞧见他身上有伤,还有诸多不可言喻的青紫痕迹,他自然知道那个男宠夜夜都在寝宫侍寝,但却不知祁洛对他对此狠心。
祁沐看得出他很紧张那个男宠,却还是开口问道:“陛下喜欢他吗?”
祁洛忽然愣住,许是察觉到一丝危机感,一本正经回道:“当然喜欢。”
祁沐不解:“既然喜欢,为何还要弄伤他?”
祁洛笑了笑,看来皇兄是误会他将楚容打伤,所幸玩笑道:“因为……他不听话,朕不喜欢忤逆朕的玩物。”
“你……”祁沐顿感兄弟之间说这些太过奇怪,那是天子的男宠,为何莫名的要去关心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陌生人,仔细想想,似乎是他越矩了。
“不说这个了,臣今日来,是有要时同陛下商讨。”说罢,他从随行的仆从手中拿过一份名册,放在桌案,“陛下久久不肯回应选妃一事,便由户部尚书将适龄的贵族之女统计在名册之中,朝中诸位大人举荐臣向陛下呈递名册,臣便来打搅了。”
竟然这么快将名册都统计出来了,祁洛干笑一声,撩开珠帘走到桌案前翻看,厚厚的名册记录了祁国所有名门望族待嫁之女,且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祁洛道:“太多了,不如改日在看……”
“改日,是何日?”祁沐劝道,“此事迟早都要办,陛下今日拖明日,也只会被朝臣们议论纷纷,催促谏言,还不如早些了结。”
祁洛懊恼道:“是朕选妃,又不是他们选,一个个皇上不急太监急。”
祁沐道:“丞相之女朱绫羽,年岁与陛下相同,出身高贵,品性端庄,习得琴棋书画,若能与陛下结成良缘,也算般配。”
祁洛道:“此话定是丞相托你所言,以皇兄的性子,哪会闲来无事琢磨着如何称赞女子。丞相好意朕心领,但这么迫切送女入宫,不得不让朕多想呢。”
“麻烦皇兄回去转告丞相,问问他是否想与曾经的楚氏一较高下。”
此话一出,别说丞相,便是祁沐听着也着实渗人:“臣遵旨,定会转告给丞相,既然陛下殿中还有的忙,臣便就此告退。”
祁沐前脚踏出寝殿,后脚御医就提着药箱前来诊脉。
“快去给他瞧瞧!”祁洛终于将皇兄打发走,掀开帘子坐在床边,摘下面纱,伸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额头,怎会这么烫!
“他,走了吗?”楚容开口询问。
祁洛道:“你在说谁?”
楚容糊里糊涂道:“阿沐……”
“阿沐,阿沐,叫的真亲切!”祁洛心里酸的要死,却也无可奈何,看到御医给他施针,心想此次病的不轻,愧疚涌上心头,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做违心的事。
皇兄说的也不无道理,喜欢,为何还要去伤害,可口口声声听楚容唤他‘阿沐’心里还是不由气上一气,睡在龙床,却喊着静王的小名,实在可恨。
御医取下银针,将药材配好吩咐宫人去煮药,回道:“陛下,此人风寒入体,烧的厉害,加上外伤未愈,又……”
祁洛着急道:“又怎样!”
御医擦擦冷汗,直言道:“体虚……不宜……”
“行了,朕知道,下去吧!”祁洛知晓他想说什么,磨磨唧唧半晌,便将其打发走,起身给楚容盖好被子,嘟嚷着,“真是……两下就病倒了。”
杏合跟着忙碌半晌,将熬好的药端入寝宫。
“朕来吧。”祁洛将楚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将一碗又苦又涩的药给悉数喂下去可是不容易,喝了药的楚容被苦的清醒起来,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