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办法。
楚嘉许咬了咬牙,五年前,原本他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结果横空出现了一个楚寒洲,不仅夺走了他的宠爱,能力还在他之上。
所以发现楚寒洲喜欢姜念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敢靠近时,楚嘉许便趁这个机会,故意在楚寒洲面前散播自己和姜念在一起的消息。
本来只是想给楚寒洲找点不愉快,谁知道楚寒洲还真相信了,所以姜念离开之后,他也没澄清,反而变本加厉传和姜念异地恋。
没想到啊,没想到,楚寒洲这么强大的人,也会在爱情上栽跟头。
起初楚嘉许只当这是小打小闹,依旧忙着和楚寒洲竞争继承人,但他落败了,但是临走前,楚嘉许用姜念从楚寒洲那里骗了一笔钱。
他给破产的姜家和楚寒洲牵了线。
不过就算楚寒洲在他的牵线下跟姜念结婚了,楚嘉许临走前也咽不下这口气,故意让人误导姜念是替身。
他知道经过那件事后,姜念已经完全被打压受挫,知道楚寒洲有白月光后肯定不会靠近楚寒洲。
楚嘉许就算输了也要恶心恶心楚寒洲,但他心知这两个人结了婚,解开误会是迟早的事情。
可你猜怎么着,他楚嘉许已经东山再起了!回来一看,哈,这两个人还误会呢。
离谱到是楚嘉许都觉得楚寒洲是个蠢货的状态!
不过这正好被他利用。
这段时间楚寒洲不知道为什么疯狂给他找绊子,他手里那点好不容易起来的产业全都流没了!
那他就从姜念这里下手。
至于姜念,年少不懂事的确喜欢过,但和楚家的权利比起来,算个屁。
楚嘉许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晦暗,再抬头时,又是温柔多情的桃花眸,他牵住姜念的手:“对,五年里我没有找过任何人,我只喜欢你。”
楚嘉许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他真诚认真的脸足以让谁都相信他深情,在国外那个蠢名媛不就是这样把所有财产给了他么。
姜念:“不是吧不是吧,五年都没找过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楚嘉许:“……”
姜念眼底闪过一抹光明正大的同情,扫了眼楚嘉许的下身:“你不行就直说,别拿喜欢我当借口,这锅我可不背。”
接收到姜念的同情,楚嘉许:“……”
楚嘉许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念念,本来应该是我先告白的,可是楚寒洲为了得到你,把我逼到了国外,不然现在和你结婚的是我。”
姜念语气充满探究:“那你这是承认自己比不上楚寒洲?”
楚嘉许:“……”姜念的问题很欠打,尤其是姜念是认真思索的模样,偏偏楚嘉许还不能否认。
他比不上楚寒洲。
楚嘉许面无表情,决定再换一条赛道。
“念念,对你来说是过去,可是对于我来说爱意从没消失,你离开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思念成倍增长。”
姜念眼睫轻垂,和楚嘉许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楚嘉许被这个微笑鼓励,眼睛一亮,“念念。”
姜念:“哦,你这么对着你弟的妻子说情话,你弟知道吗?”
楚嘉许:“……”
姜念:“我录音了。”他拿出手机,点击播放,“念念,我高中就喜欢过你……”
楚嘉许:“……”妈的!草!
楚嘉许深吸一口气,苍白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毕竟是我放弃了你。”
姜念:“谢谢你的放弃,楚寒洲很好,胸肌很大,床技也好,我很性福。”
楚嘉许听不见,“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楚寒洲他有白月光。”
姜念啧了一声,终于上正餐咯?
他没说自己已经知道了白月光的事情,而是极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子:“他有白月光?”
“对,”见他惊讶,楚嘉许抿唇似乎有些纠结,“其实寒洲他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和你长得很像,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高三情人节做了什么。”
“念念,你要相信我。”
姜念沉默了一下,露出个笑容:“我和你不熟,我不会相信。”
话落,姜念操控轮椅转身离开。
楚嘉许站在后面,唇角却勾了一下。
姜念继续呛他才说明是真的不相信,现在离开,只能说他不确定,他温声道:“念念,你可以问他情人节那天做了什么,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姜念没有理会,事实上他也根本不打算问,这楚嘉许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吐出什么好话?
正想着,姜念的眼前便出现了一道人影,楚寒洲走向他,“早。”
楚嘉许也笑眯眯挥手,“寒洲,好久不见,刚跟念念说了几句话。”
楚寒洲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姜念。
姜念也刚要露出个笑容,忽然又抿了回去,昨晚突然把他摁床上狠亲,亲完就跑路,完了还不接电话晒了他一晚上。
姜念也是有脾气的人,哼了一声,“楚总昨晚睡的舒服吗?”
楚寒洲嗓音沙哑:“嗯。”
姜念微微一笑:“楚总睡的好,奴才就放心了。”
楚寒洲微顿,抿唇把姜念轮椅上的毯子摊开给姜念盖好:“怎么不盖毯子。”
姜念刚想说不用,目光却忽然落在了楚寒洲的手上,楚寒洲居然带了一副黑皮手套。
原先那双修长的双手被手套包裹后,显得更……涩了。
见姜念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套上,楚寒洲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姜念挑了挑眉:“带手套干嘛?不会是昨晚想我想到摩擦起火,手磨破皮了吧?”
“想你……为什么要摩擦?”楚寒洲眉微蹙,神色不解,反倒是后面默默跟着的楚嘉许沉默了一下,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他这个弟弟结了一年的婚都没能解开误会。
姜念:“行吧,别不承认,你这是正常的,不像有的人,五年都没欲望,那才是不正常。”
楚寒洲又愣了一下,“谁?”
姜念:“楚嘉许啊,你哥啊,他五年了都没找个伴,刚才跟我说其实是自己不行不好意思说。”
姜念说完,忽然一顿,“啊,我说的是不是太大声了,没人听到吧?”
楚寒洲听到了。
迎面走来的佣人听到了。
走在后面的楚嘉许也听到了。
佣人对上脸色难看的楚嘉许,连忙低下头,听不见听不见。
姜念唇角勾勾,造谣啊,谁不会啊。
楚寒洲握了握拳头,眼神晦暗,姜念居然连楚嘉许五年没找过人都知道,这算什么……
姜念一察觉温度下降就知道为什么了,之前还不明白楚寒洲为什么总是突然冷脸。
现在还能不清楚吗。
他身边这个受气包估计又在想自己的老婆喜欢别人了。
真是,又不敢直接质问他,只知道自己生闷气。
而楚嘉许在身边,姜念还不能解释。
不过嘛……
姜念唇角勾了一下,忽然握住楚寒洲的手:“洲洲,这话你可别跟你哥说,你哥要是知道你床上床下一样凶,他会自卑的。”
正在蓄力怒气的楚寒洲:“?”
正努力放慢脚步的佣人:竖起耳朵偷偷听。?
楚寒洲也一点一点回过神,黑发下的耳尖微微泛红,“这里有人。”
姜念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楚寒洲这是……在害羞?亏他以前说了骚话以为楚寒洲不想理他。
原来是在害羞。
不过他可能确定了一点,楚寒洲还喜欢他。
否则不会反应这么大,念此,姜念之前的阴翳一扫而空。
扫了眼楚寒洲的脸,虽然这个人一贯会装,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姜念就是察觉到了楚寒洲身上的一丝紧绷。
装死了,姜念闷笑一声,肚子里的坏水也跟着往外冒。
“就和昨晚一样,我腿都受伤了你都不肯放过我,现在嘴巴还肿着呢。”
他顿了顿,“哦,我说的上下两张嘴。”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又粉又yellow的气息。
楚寒洲一只手甚至没能握住轮椅,语气都变得散乱起来,他的装模作样终于被姜念拉下了神坛,清冷的眼睫垂了下来似乎在掩饰什么,语气平静,“念念。”
可姜念听出了其中一丝颤色。
佣人:0o0。
楚嘉许左脚绊了右脚,震惊地看着楚寒洲,难道他猜错了?他这个弟弟其实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不过听姜念所说,应该是没有感情的那种强迫。
楚嘉许想着,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佣人:“这块地你已经拖的发亮了,还拖?”
佣人连忙低头:“知道了先生。”
姜念:“哦,洲洲你记得一定不要跟你哥讨论这些事哈,不然你哥心里不舒服。”
楚嘉许:……姜念到底知不知道他就在后面!
低着头的佣人:骂我?姐们的情报八卦网不是白建的。
而楚寒洲短暂的失措后,再听这句话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姜念三番两次拿他和楚嘉许做对比,甚至无中生有。
是跟楚嘉许吵架了,想利用他让楚嘉许吃醋?
楚寒洲顿时想起自己来之前,楚嘉许和姜念在说话,楚嘉许还称呼姜念为念念。
他脸上的绯红一点一点消失,表情泛冷。
姜念并没察觉,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楚寒洲应该懂了吧。
说是早餐,其实到了这个点已经是午餐。
姜念走到客厅还没见到人,便先见到了满桌的菜。
餐桌上也聚集了不少人,见他们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玩味起来。
尤其是在楚寒洲和楚嘉许身上。
姜念还看到了林追白,正给他老婆小心翼翼地夹东西,姜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老婆,是个明艳的大美人,一边玩手机一边偏头张嘴接过林追白的投喂。
楚家的事情姜念暂时不关心,他在餐桌上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明源。
明源其实长得并不差,十分温润的脸庞,他做园艺时,姜念还是能察觉到不同,草被修建的十分精致,花的摆放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处处透着温馨。
若说白月光,明源自己本身更像白月光。
而此刻,明源坐在一个楚家女性的身边,那位女士看起来对明源十分亲昵,时不时挽着明源,说说笑笑。
姜念正看着,身边忽然响起楚寒洲阴冷的声音,“我大伯小女儿的丈夫明源,五个月前刚结婚,你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用啊,姜念刚想说,忽然嗅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福至心灵,解释就解释,干嘛还要问他要不要联系方式,这是以为他喜欢上明源了?
原来他身边的不仅是受气包,还是醋坛子,姜念发现只要站在楚寒洲的角度想事情。
那楚寒洲的一些小动作实在太明显了。
让你昨晚不接电话,姜念眼底闪过一丝恶劣,叹了口气,“结婚了啊……”
听起来有点可惜的意味。
醋味儿果然更大了。
姜念无辜地看看楚寒洲。
楚寒洲冷着脸推着姜念坐在了老爷子和老太太身边。
反倒是楚嘉许一直站着,不过他脸上也没什么窘迫,而是一直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还是餐桌上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话,“许嫂,再拿一张椅子,放我旁边。”
“好的。”
楚嘉许这才坐下来,亲昵地看向旁边的人。
姜念看了一眼。
楚寒洲冷冷道:“楚嘉许已经被逐出楚家,自然没有他的椅子。”
姜念:“……”
他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的楚家小辈。
楚家的人别的不说,长得倒是一顶一的好,随便拎一个都不差。
姜念目光刚过去,楚寒洲:“17岁,太小,毛毛躁躁。”
姜念忍住笑,又看向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
“年纪太大,你玩不过。”
看起来老实的。
旁边立刻传来冷哼:“表面老实而已,背地里包/养了八个。”
看起来中规中矩的。
楚寒洲憋了半天,“畏畏缩缩不懂上进,一辈子等遗产。”
姜念忽然看向了楚寒洲。
楚寒洲顿了顿,和他对视。
姜念眨眨眼,仿佛在问你说啊。
他发现刚才还用着刻薄语气的人少有的空白了,半天才干巴巴挤出几个字,“好像有点钱。”
姜念要用手掐着大腿才不至于让自己笑出来。
他哦了一声收回目光看着面前妆点精致的摆盘,再看下去,他真的会笑出来。
楚寒洲对上他偏移的目光,指甲掐了掐掌心。
明明有那么多可以介绍,他却说了最没用的一个,怪不得姜念不感兴趣地转移目光。
楚寒洲抿抿唇,偏头:“其实……”
姜念戳戳盘子:“其实还挺帅的,还温柔,就是有点笨还有点呆。”
姜念耳尖也有点红,“而且凶起来的时候,真的……让人腰软,我喜欢。”
楚寒洲平静的哦了一声。
就哦一声?姜念蹙了蹙眉,这个反应有点平淡,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楚寒洲在害羞。
他不知道楚寒洲在想什么。
楚寒洲在想:有点笨有点呆,那就可以排除他了。
所以姜念又看上的谁?楚寒洲眼神倏地阴冷,巡视了一圈餐桌。
楚家的人顿时都感觉头上被一把刀晃了一遍。
姜念戳戳楚寒洲,“你不给我剥虾吗?”
他看着眼前的小龙虾,舌尖舔舔唇瓣,以前都是楚寒洲给他剥好放在碗里的,以前没觉得,现在看着却额外的想吃。
而且,出于一些奇怪的心理,姜念觉得自己撒撒娇,合理使用自己的老公怎么啦?
楚寒洲冷着脸,让他剥虾,然后故意让楚嘉许吃醋?
姜念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不剥吗?好吧。”姜念见楚寒洲迟迟没动,遗憾的决定自己上手。
“剥。”黑皮手套外又套了一层一次性手套,楚寒洲臭着脸拿过虾。
总归是利用他,不是别人,算姜念还有点自知之明。想清楚后,楚总表情总算好了一点。
姜念顿时弯了弯眸子,小脑袋凑到楚寒洲手边,等着楚寒洲投喂。
等楚寒洲想放在碗里递给姜念时,姜念却直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上去。
楚寒洲一愣,姜念的举动是猝不及防的,等他回神,温热的口腔已经含住了手指,隔着皮质的手套却能渗透到肌肤上,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麻。
姜念舌尖扫了扫楚寒洲手上的汤汁,软软地抬眼,无辜又恶劣。
扫了眼停住的初寒洲,姜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剥一个嘛。”
楚寒洲极力保持平静,哦了一声继续拿了一个。
这次姜念的脑袋干脆软软地靠在楚寒洲的肩膀上看他剥虾,他能感觉到楚寒洲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楚寒洲喉结微微滚动,看似不紧不慢,但姜念发现几次虾都从楚寒洲的手里溜了出去。
姜念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眸子。
因为他一个触碰就能如此紧张的人,他之前是怎么理解楚寒洲不喜欢他啊。
正想着,姜念忽然察觉到一道哀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寻着感觉看去,是老爷子,老爷子也套了一双手套给奶奶剥虾。
奶奶:“我对虾过敏,想我死就直说。”
老爷子:……
“爸,我想让嘉许回来。”先前跟佣人要椅子的女人忽然开口,直勾勾看着老爷子。
姜念发现其他交谈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了……楚寒洲。
眼神里有玩味和戏谑。
而处于目光中心的楚寒洲却不紧不慢,好似没有注意到那些目光。
姜念有些疑惑,楚嘉许被逐出楚家,要回来那看楚寒洲做什么。
很快就有人解释了姜念的疑惑。
“阿涵,当妈妈不能这么偏心呀,”有人笑眯眯地歪头,“你想让嘉许回来,那寒洲怎么想,当初嘉许可差点害死了寒洲呢。”
看着楚寒洲的目光顿时光明正大起来。
连带姜念也被扫了几眼。
而发话的女人也看向楚寒洲,她虽然眼角眉梢有了一些细纹,但仍能看出年轻的风姿,姜念发现她叫楚嘉许时表情是带笑的,但看着楚寒洲却十分冷淡。
就连称呼也是十分疏离:“楚寒洲,你能原谅你哥哥吗?”
楚寒洲不咸不淡,“当初是爷爷下的决定,母亲应该问爷爷。”
可女人却不偏不倚,直勾勾盯着楚寒洲,“只有你原谅嘉许,爷爷就能答应他回来。”
只想前排吃瓜的姜念:嚼嚼嚼。
但楚嘉许的目光却落在了姜念身上,他愧疚地笑了笑:“是我当初不懂事,小念,你也帮帮我跟寒洲说几句好话好吗?”
吃瓜者终成瓜主,餐桌上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姜念身上。
他们的目光只有一个意思,所以楚寒洲带回来的这个老婆,和楚嘉许认识??
就连楚寒洲也停下了剥虾的手。
姜念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莞尔一笑:“稍等一下,我问问我们家洲洲的意见哈。”
他偏头看向楚寒洲:“你想我帮他说好话吗?”
楚寒洲指尖收紧,这也是……吃醋的一部分?
可不等他回答,姜念啧了一声:“哦不对,刚才听说你楚嘉许之前伤害我家洲洲了?那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楚寒洲猛然看向姜念。
姜念笑眯眯,“还有,我们家洲洲他、不、原、谅。”
就算他不清楚,也能从那些交谈之中凑出个七七八八事情原委。
楚嘉许差点害死了楚寒洲,这个女人应该是两个人的母亲,但是明显偏心楚嘉许。
更是在这种时刻道德绑架楚寒洲,甚至是一脸高高在上的绑架。
很可惜,姜念没道德。
姜念直接就是发疯。
楚寒洲眼神复杂,姜念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是让楚嘉许吃醋吗?用得着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甚至不确定的压低声音:“如果你想让我答应的话……”
却被姜念打断了,“真的答应?”
楚寒洲顿了顿,笑了一声,原来只是害怕他拒绝。
“嗯,你想的话。”楚寒洲语气慢条斯理,眼底深处却冷若寒霜。
手却被拉住,姜念语重心长,“洲洲,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也不能任人欺负吧?尤其是某些人,求人都没有求人的模样,所以,这坏人我来做,我没道德。”
楚寒洲愣住,清冷的眼睫细微地颤了一下。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
楚家其他人眼神变得诡异,温柔善良……
楚寒洲要是温柔善良,在座的每一个都是年度国家好人好吧!
就连老爷子脸颊都抽搐了一下,难道不是强制爱,是楚寒洲老婆疯了?
楚嘉许微微一僵。
他明显可以感觉到餐桌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变成了嘲讽的利剑朝他而来,即便是他,笑容也有片刻难以维持。
有人笑着和旁人交谈,“看来寒洲的媳妇不买账呀,所以楚嘉许是舔着脸求人吗?”
反倒是女人不咸不淡开口,“你算什么东西,我问的是楚寒洲,没问你。”
“秦玉涵,请注意你的言辞,他是我的妻子。”
温柔善良的楚寒洲眸色倏地泛冷,在姜念看不到的地方眼底爬满戾气,直勾勾盯着秦玉涵。
“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他说的任何话,都代表我。”
楚家众人:这才是我们熟悉的楚寒洲,刚进来时看到楚寒洲一脸的正人君子,还以为他被夺舍了。
“你敢直接叫我名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秦玉涵冷笑一声,“还有我没承认的妻子,算什么妻子?楚寒洲,当初如果不是我同意你进来——”
“够了,”老爷子脸色忽然一沉,“叫你们回来吃饭,就是给我添堵的?”
“秦玉涵,当初驱逐楚嘉许的决定是我下的,你现在要他回来,是对我不满?”
秦玉涵冷冷地扫了一眼姜念,“不敢,爸,云崎当初最喜欢嘉许,如果知道嘉许在外面,他在地下也放不下心。”
这句话一出,姜念发现餐桌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餐桌上几乎没有楚寒洲爸爸辈的人。
同年龄的只有三四个女人,其他的几乎都是和楚寒洲一样的辈分,甚至还要小。
姜念扫了几眼就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
反倒是从老爷子发话开始就沉默的楚寒洲更吸引姜念,他唇角微勾,太震惊了?
一直以为他喜欢楚嘉许,却没想到会替自己说话?
要不是餐桌上还有人,姜念已经迫不及待现在就跟楚寒洲澄清,他很期待楚寒洲会是什么表情。
明白楚寒洲还喜欢自己后,姜念每一个细胞都是欢快的,总想吸引楚寒洲的注意,。
正襟危坐了一会儿,姜念就忍不住往楚寒洲身边靠靠,像是小动物一样嗅嗅楚寒洲身上的气息。
干净又沉稳,明明比他小,怎么就成熟了不止一倍。
嘿嘿,楚寒洲,怎么会喜欢他呀?
楚寒洲还喜欢他!
等下他就把人堵在床上,好好拷问一遍!
楚寒洲能明显感觉姜念一点一点凑近自己,他起初以为是椅子的问题,直到他想起,姜念坐的是轮椅。
楚寒洲抿唇看着姜念时不时动一下操控键的手,眸子沉郁。
楚寒洲低声道:“你就不怕楚嘉许真的生气?”
正在努力贴贴的姜念懵住,“我为什么要怕楚嘉许生气?”
姜念抬手:“稍等,你让我做个阅读理解。”
姜念费劲儿地把楚寒洲的话拆了一遍,然后发现他的知识全都还给了语文老师,干脆揪住楚寒洲:“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猜了,你直接挑明了说。”
挑明了说?
楚寒洲扯了扯唇角,冷淡的开口:“你故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让楚嘉许吃醋吗?”
姜念:“……哈哈哈。”
楚寒洲眸子泛冷:“笑什么?”
姜念:“哈哈哈所以你还好心提醒我他生气,是想让我跟楚嘉许在一起吗?”
“不可能。”拒绝的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楚寒洲漆黑黑的眼瞳里是一望无际的暗色漩涡。
如果之前还能放手。
那么现在看到姜念和楚嘉许在一起的模样。
他做不到。
姜念:“哈哈哈所以你又不让我和楚嘉许在一起,又提醒我别惹他生气。”
他凑近楚寒洲,“你不矛盾吗?”
楚寒洲也怔住,“这……”
“所以你喜欢我吗?”姜念直勾勾盯着他,忽然开口。
他的问题转变的猝不及防,楚寒洲甚至都没能思考,等他回过神时,早已潜藏在心口的答案便响起。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