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病娇反派的师兄后—— by不决

作者:不决  录入:06-22

阿哑不忍看池瑜为难的样子,附和道,“二哥只是开玩笑的,他对我很好,刚刚还扶我去如厕呢。”
安珩嘴角抽抽,心里不屑。
“哪个龟孙子伤我儿子!”陈焕听到阿哑受重伤还失忆后心痛不已,怒道。
池瑜摇摇头,苦恼道,“我们也不知,现在阿哑失忆了也无从得知凶手是谁。”
安珩站得脚累,肩膀酸痛要命,阿哑竟然悄悄往他身上靠,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身上了!
若不是陈焕在这他肯定要把人扔一边去!?

在陈焕的一番讲述下,他们从中了解到了阿哑的身世。
阿哑这个名字是他已去世多年的母亲起的,因为陈焕的妻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认识的字就那么几个,也没钱请人帮起名,因而就没过多讲究。
陈焕本想等阿哑长大后再给他重取一个文雅的名字,可他的妻子在阿哑三岁时被一伙抢劫的歹人误杀,等他得知消息赶回村子里时,妻子已经下葬了。
年幼的阿哑则是被好心的邻居老奶奶照顾着。
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整日酗酒,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连阿哑都无心照看了。他年幼时双亲早逝,好不容易长大后成了个家,不曾想会遭此一劫,一下子心如死灰,想靠酒精来麻痹自己。
阿哑懂事后某天突然向他提出要自己一人外出谋生时,他还有些怔愣,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要离他而去了。
因着陈焕的自暴自弃以致于忽略了儿子的感受,他们的父子关系早已形同虚设,当时他只是考虑了不到半刻钟就答应了他。
后来他和阿哑彻底失去了联系,到这时他才幡然醒悟开始面对现实,阿哑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失去他。
“我从村子里离开后偶然认识了你们的师父,之后我在他的推荐下来到了京城,他说会帮我一起找阿哑,这几年我也不曾停歇过。”
陈焕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他只恨醒悟太晚了,如今和阿哑形如陌生人的样子实属罪有应得。
池瑜偷瞄了一眼阿哑,面无表情的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般,心里感慨万千。
阿哑若不是演技绝佳,那肯定是失忆了。
陈焕情绪平缓下来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搁桌上,“这是你们师父寄来的信,今早上刚送到。”
一旁安安静静的安珩闻言立马拿过信拆开展开一看,看完后一言难尽的将信递给池瑜,“确定了,是他老人家的亲笔。”
池瑜激动的看向信上的内容,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霸气侧漏,整张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徒儿们,为师想死你们了。
“……”池瑜呆住了,这语气,这字迹,这风格,如假包换的师父啊!
不是,师父您老消失这么久好不容易寄来封信,结果就只写了这么一句“废话”?!
池瑜一万个想不通。
“陈叔,信是从哪寄过来的?”安珩目光投向一脸后悔不已的陈焕身上。
陈焕蹙眉,像是在极力回想,“不清楚。”
安珩心里嗤笑,心道这个老家伙一点都不坦率,似笑非笑道,“师父既然知道我们在京城,为何不出来与我们见面,当面说清为何突然失踪一事?”
陈焕怒目,和善的笑容敛去,呵道,“小子,这是在怀疑老夫?”
安珩嘴角笑意加深,眸光黯淡,“小辈不敢,只是事情太过凑巧难免有所怀疑。”
“你可知你师父是……”陈焕自觉失言,目光躲闪不再看他们。
“师父还有别的身份吗?”池瑜猜测道。
原书中描写慕容枫的笔墨少之又少,毕竟读者老爷们最想看的还是主角们之间的互动,原作者最后也是直接忽略了这个人物的存在,以至于事件线缺失,剧情不完整,最后竟然直接演变成了BL,被万千读者痛骂。
池瑜拉回跑老远的思绪,见他们一个个闷不吭声的也不敢轻率发言。
这时安珩拉着他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师弟这是要去哪?我们这样走了不太好吧?”池瑜回头看了眼屋内的两人,各自低着头安安静静的。
“父子久别重逢,我们得给他们挪出独处的空间。”安珩解释道。
池瑜一拍脑袋,“瞧我这脑袋,还是师弟想的周到。”
安珩带着他走到一处角落,指着皇宫的方向说道,“我猜,师父在那里。师兄,想不想去那里逛逛?”
“皇宫?!”池瑜听他语气像是皇宫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一样,感到头疼,“师弟,那可是皇宫!”
安珩无所畏惧,语气猖狂,“那又怎么样?”
池瑜生怕他真的不怕死地独闯皇宫,紧攥着他的手不放,“师父他又不是皇族,怎么可能在……”
他突然记起在洛风山庄时慕容枫听到秦风提及当今天子时的异样表情,没多久又独身一人外出,回来时衣衫褴褛的样子。那时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反常的举动,秦杠精那家伙肯定知道内幕!
后来发生的所有一切仿佛都有迹可循。
他偶然听师父提起过当今天子的名讳是……慕容渊!
安珩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我曾在师父的行李中看见一枚玉佩,不管是材料还是工艺都是上等的,其正面刻着师父的名字,反面刻着另一个名字——慕容渊。”
“不过后来师父把这枚玉佩收起来了,再没见到过。”
和风微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京城街道上尤其是靠近皇宫一带更是人声鼎沸,随处可见达官贵人,像池瑜和安珩这样的侠客装扮却是少见,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池瑜这次出来匆忙没有伪装一番,余光注意到来来往往的路人对他们很是好奇心里一紧张,额头不住冒冷汗。
他这个胆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彻底改变啊?他要崩溃了。
安珩过来牵着他的手,手指捏了捏他的掌心,“师兄,怕不怕?”
“怕也得陪着师弟上刀山下火海啊。”池瑜轻叹,刚刚在他的一番劝说下安珩这才打消了“去皇宫一日游”的恐怖想法,答应他只在附近逛一下。
如果师父是当今天子的兄弟,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毕竟听师父提过,天子善待他的兄弟姐妹们,品性不差。
安珩当时听完他的劝说后毫不遮掩的揭穿他逃避的一部分。“普通兄弟姐妹都会翻脸自相残杀,又何况是身在皇家中的人。”
池瑜何尝不知历史中九子夺嫡的惨烈,自古以来皇家皆是如此,他只是寄希望于师父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行至一处酒楼时,池瑜见这家酒楼生意红火,进出的人大多是达官贵人,感到有些新奇地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不经意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心里震惊,待他想再确认时那抹身影又消失了。
“师弟,我,我好像看见师父了。”池瑜感觉刚才那一瞥像是幻觉,不太确定的说道。
安珩闻言却没有过多惊讶,“他在里面。”语气异常笃定。
池瑜半信半疑跟着安珩踏进酒楼。
酒楼内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好似有人在此办聚会般热闹。
小二见到他们时并没有过多打量他们的穿着,笑脸相迎,问道,“二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位置已经坐满了。”
安珩没有跟他废话,递给他一枚银子,“我们只是上去看看。”
小二立马将银子揣进兜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实,“好咧,客官小心楼梯,若有空包厢小的通知二位。”
“不用了。”
上到二楼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包厢门都是紧闭的,冒然闯进去的话是不切实际的,而且这里达官贵人居多,顶撞了他们免不了引来麻烦。
池瑜苦恼道,“这,难搞啊。”总不能真的去每间包厢敲门打听吧?
安珩眸光阴郁,片刻后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包厢门口,抬手轻敲三下门。
池瑜胆战心惊的看着安珩的举动,想要阻拦为时已晚,屏住了呼吸盯着面前紧闭的门,想着若是里面出来的是某个贵人就立马拉着安珩跑路。
须臾,门从内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池瑜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微微挑起的桃花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只见他轻起唇 ,“好久不见,两位。”
开门之人正是迟迟无消息的秦风。
安珩神情阴冷,毫不客气地说道,“难怪迟迟不回信,原来跑京城这来逍遥快活了。”
秦风摊手,面色无辜,“这可不怪我,是你们的师父让我这么做的。”
话音未落,一把折扇敲在他头顶上,一道慵懒的声音随之响起,“不会说话就闭嘴。”
秦风捂着脑袋露出委屈的表情,“枫枫,你怎么提起裤子不认人呢?”
慕容枫瞪了他一眼,随后对门口站着不动的两人说道,“进来吧。”
“师父,你为什么……”
池瑜话还没问完就被慕容枫截断话头,“等为师填饱肚子后再说这事。你们还没吃饭吧?都坐下一起吃。”
池瑜视线扫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拉着神情阴郁的安珩坐下,贴着他的耳边哄道,“师弟别生气了。”
安珩放在桌下的手握住池瑜的双手不住摩挲,嘴角扬起往日的笑容,“师兄,喜欢吃什么我夹给你。”
池瑜点点头,瞥了眼紧挨着慕容枫坐下的秦风,想到进门那会见到的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道秦杠精这是正式和师父在一起了吗?
他禁不住想到另一方面,谁上谁下呢??

一顿饭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气氛陡然变得僵硬。
池瑜视线扫过欲言又止的秦风,神情淡淡的慕容枫,眉头微微蹙起,胸口莫名发闷。
还是慕容枫率先打破了沉默,“为师不是故意玩失踪,让你们徒增担心。只是事发突然,我不能脱身才不能出面与徒儿们道清楚原因。”他手中折扇不断轻敲掌心。
池瑜刚想开口,一旁的安珩突然语出惊人的问道,“慕容渊是你的兄长,对吧,师父?”
池瑜傻眼了,安珩如此直言师父恐怕会生气。
出乎意料的,慕容枫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道,“安珩,你一直都很聪明。”
安珩眉尖微挑,笑意不达眼,直言不讳道,“那些杀手不敢对师兄下死手,多半是师父的功劳吧。”
池瑜心里被安珩话吓了一跳,紧张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他潜意识里却不想阻止安珩继续问下去。
气氛再次凝固。
慕容枫神情莫测,折扇轻敲掌心的动作不停。
秦风悄悄对池瑜递了个眼神,池瑜读懂了意思,他想让自己阻止安珩,不要让他再说那些话了,但是这一次他选择站在师弟这一边,低头假装没看到。
秦风见状万般无奈,握住慕容枫的手轻按了一下手背,轻声说安抚道,“枫枫,冷静,冷静。”
慕容枫抬眸看向对面的安珩,直迎他质疑的眼神,缓缓说道,“我相信皇兄不会干这等卑鄙的事情。你们是为师的徒弟,已是如同亲人般的存在,我定不会做出那般小人之事。”
安珩敛了冰冷的眼神,嘴角轻勾,忽然问道,“师父知道师兄的身世吗?”
慕容枫微愣,神情有片刻的茫然。
他确实不清楚,这些年他一直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秉持着人人都有隐私的理念,只要池瑜不同他提起,他就不会主动去打探。
如今看来,他这种理念却是“冷血”般的存在。
慕容枫视线转移到池瑜身上,眸光深邃。
当年他一开始是看上了安珩的潜力想收他为徒,私心里想着拥有一个不仅可以传承他的武功,而且还能陪伴自己浪荡江湖的徒弟,以后浪荡江湖时不至于太过孤单。
当时安珩起初是不愿意的,后来突然找到他提了一个要求——收另一个男孩为大徒弟,为了能留下安珩,他答应了。
池瑜的天赋输于安珩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他并未因此忽略自己的徒弟,这些年池瑜暗中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
慕容枫收回思绪,轻叹,“是为师的错,为师疏忽了徒儿的感受。”
池瑜闻言连忙摇头,“师父没有错,这些事本不该由师父操心的。”
慕容枫摇摇头,不再开口。
池瑜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安珩,似乎下定了决心,“师父,我出去解手。”
离开包厢后,池瑜余光瞥到安珩也紧随着跟出来,他没有停步,直到出了酒楼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才止步,背对着安珩语气失落道,“你为什么会怀疑师父?如果是当今天子想要我的命,不是很简单吗?”
安珩绕到他面前,双臂箍着他肩膀,“师兄,看着我。”
池瑜抬起头,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望进安珩漆黑的双眸里。
安珩神情严肃,“我怀疑师父跟想要师兄性命的人有关系,并不是信口胡诌。”
“但师父为何包庇那幕后之人我猜不透,也许我们和师父的立场早已经有了冲突。”
“是师父一直隐瞒着我们,我这才很生气。”
池瑜一开口就是哭腔,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这一次他不想再麻痹自己了,“那师弟呢?师弟又为何不肯与我坦诚相待?”
“师弟,你说,若我一开始就是另一副躯壳,你还会喜欢我吗?”
此刻,他憋了许久的话终于忍不住爆发,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若无其事。
安珩眸里闪过茫然。
池瑜趁他不注意用力推开他,转身跑进了人群中。
他现在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池瑜躲进了一处巷口,看身后安珩没有追上来,心里一片死寂。
这时,他脑海里另一道声音响起,“当你彻底心如死灰时,你将无法再居于这副躯壳里。”
安珩面色铁青站在原处,声音沉沉,“保护好师兄。”
话落,一道身影从身后走出,往池瑜离开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安珩敛去怒色,眸光阴冷地勾了勾唇。
有些人,是该清理了。
行至巷口最深处时,池瑜蓦然止步,他回头看向身后,空空如也,那股被人尾随的感觉莫不是他的错觉?
“公子,帮帮我!”
池瑜尚不及反应胳膊就被人一把攥住,一个书生打扮惊慌失措的美男子猛地扑到他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嘴里喃喃着,“救救我。”
紧接着,三个凶神恶煞的家仆打扮的男人窜到他面前,恶声恶气道,“劝你少管闲事,把人交出来!”
池瑜嗤笑,冷眼看着他们,缓缓拔出剑,“你们一起上。”
几个家仆还不知自己撞枪口上了,其中一个嚣张道,“看你姿色不错,干脆也把你抓回去给老爷赏用。”
另两个哈哈大笑。
池瑜眸中冷色骤深,揪起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的衣领,毫不怜惜地拎到一旁去,而后身形一动,三两下把几个家仆都干趴下,倒在地上抱着腿翻滚着,不住哀嚎着大侠饶命。
池瑜收剑转身就走,身后有人亦步亦趋跟着他,停步回头睨着那人道,“不要跟着我。”
“公子救救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年轻男子泪流不止,无助的样子配上那副绝佳的容颜愈加可怜动人。
可惜站他面前的人是池瑜,除了安珩,他对其他男人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池瑜还是心软了。
“我知道,公子帮我这一次就好,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公子的。”
池瑜带着人回到慕容枫的包厢里,意外的没有看见安珩,垂眸压下心里的失落,“师父,他被恶人胁迫寻求我帮助,我想让他在我们这儿躲会儿。”
慕容枫细细打量着面前垂首身体不住颤抖的人,温声问道,“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那官老爷看,看上我了,想让我从了他,我不愿意他想……霸王硬上弓。”
慕容枫噎住,“哪个官老爷?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是徐,徐尚书。大人,唤我柳哥儿就好。”柳哥儿声音弱弱,悄悄抬眼打量面前的几人,眼珠一转后又垂眸盯着地面。
“徐尚书?这可是在京城,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慕容枫收起折扇,“秦风,跟我出去一趟。”
池瑜见状忙喊住慕容枫,“师父,我跟你一块。”
慕容枫头也不回道,“你留这儿等安珩回来。”
池瑜微愣,视线掠过战战兢兢看着自己的柳哥儿,忽然感到心累,“我不吃人,你不用那样看着我。”
柳哥儿弱弱地说道,“公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不需要做什么。”
池瑜倚着窗抱臂略无趣的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思绪飘荡。
他跟安珩置什么气呢?
活在美好的假象里难道不好吗?
池瑜想到那句骤然在他脑海里响起的话,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道如果哪天他真的心如死灰了,他的魂魄真的会彻底消散吗?
蓦地,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还回去,难道你想占为己有吗?”
他的爱意本就不属于你!
池瑜捂着发闷的胸口缓缓蹲下身,呼吸急促,忍无可忍,喝道,“滚出去!”从他的身体里滚出去!
“公子!”
池瑜茫然无措,一团黑雾在他面前化作人形,阴冷的嘲笑声响彻他脑海,他怒极,拔剑挥舞着欲砍向那“人”。
可不管他如何挥剑,那“人”总是能轻松躲过他的攻击,淬了毒般的声音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愤怒?”
池瑜胸口起起伏伏,瞳孔失去了焦距,缓缓地把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手腕不住颤抖差点握不住剑。
他竟然幻想当安珩的救世主,真的是一个可笑的想法。
池瑜还未有动作,手中的剑就被夺去,“铿锵”一声落地,一声怒喝随之响起,“你疯了!”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也许是豁出去了,亦或者是看开了,他怒吼回去,“我不是你的师兄!”
我是池瑜,一个即将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师兄 。
安珩抓着他的肩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一直都知道!”
“从那天你选择留下来陪着我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原来的师兄了!”
池瑜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安珩,那双漆黑的眸里带着伤心,带着心痛,眼里都是他的身影,他呐呐无言。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小安珩稚嫩的声音蓦然回荡在他耳边。
那时他心软选择留下来,许诺道,“我不会再离开了。”
原来,他才是局中人吗??

第34章 他渴望着被爱(安珩视角为主)
安珩醒来后情绪仍然停留在失去师兄的无尽绝望中,扶额起身时身体一僵,看着自己缩小成孩童般的手掌愣怔住,抬眸迷茫的打量周围。
他身处在一个破旧的房屋里,屋顶缺了个大口子,风呼呼的从那里灌进来,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衣袂翻飞,同时也吹醒了他的混沌的意识。
低头视线落在自己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上,眸光暗淡。
“怎么样?想好了吗?”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安珩回眸看去,眸里倒映着身后人的身影,一身松垮的青衣,胡子邋遢,头发杂乱如鸟窝的青年立在他面前,如此狼狈的模样依然难掩那俊美的五官。
“怎么傻傻的样子?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你也不用这么痴迷看着我哈哈。”青年哈哈大笑,盘腿坐下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安珩不可置信的上前,蓦然抬手捏了一下青年的脸颊,“真的?”
青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面上染上愠色,“难不成我还是死人吗?小屁孩,快点考虑好要不要拜师,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安珩眸光晦涩,这时他确定自己重生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重生?
“什么为什么?”青年蹙眉,“你莫不是中邪了?怎地这般奇怪?”
安珩垂首不语,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师兄还活着!”
青年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傻子般,“师父你都还没拜呢,哪里来的师兄?”
安珩不理会他,直言道,“我可以做你的徒弟,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青年挑了挑眉,“说说看。”
“收另一个男孩为大徒弟,我只这一个简单的要求。”
“……好吧,随你意。”
安珩记起这个时候他的师兄已经被卖到了青楼,关在了里面最不起眼的柴房里。上一世他也是寻到了那里把师兄救了出来,重生后他依然做出了一样的决定。
抱着忐忑和激动的心情他来到了青楼外,彼时里面正进行着一场屠杀,他无视倒在他脚边向他求救的人,猫着腰凭着孩童身形的掩护成功地进到了最里面,有杀手看见了他二话不说挥剑刺向他,他一个闪身躲过去,心里杀意骤起,反手将那人反杀。
杀手死前瞳孔猛地放大,似乎是想不通为什么安珩小小年纪竟然会拥有这般绝佳的身手。
安珩双眸里泛着嗜血的光芒,大步从尸体上跨过去,疾步到关着他师兄的柴房前,手放到木门上后他犹豫了。
片刻后他抬手拨弄了一下额前乱糟糟的碎发,又将卷边的衣摆裤脚扯直,检查好衣着后这才缓缓推开门。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他抬脚动作缓慢地踏进去。
安珩的视线随后落在柴堆旁地上被捆绑着的小男孩身上,触目惊心的是男孩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印记,他认出那是被抽打过后的痕迹。
虽早已知道此结果,可他仍会感到愤怒,为了不暴露他垂眸压下翻滚的情绪,快步走到男孩面前蹲下。
他怕暴露自己的心思不敢直视对方,瞥开目光不经意落在面前人的……下身上,一时看怔愣了。
“你……要干嘛?”
安珩抬眸看去,面前的师兄脸庞稍显稚嫩,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心中顿觉五味杂陈。
他不敢多看,埋头开始扯着捆绑着男孩手腕的麻绳,脑海里都是师兄的身影,手上的动作变得迟钝,直到头顶上响起温和的声音,
“我教你。”
安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他一根筋似的样子,很滑稽。
他出去外面走廊上随意捡起掉落在尸身旁边的剑,见上面都是血迹后又将其扔回原,蹲下身在几具尸身上掀开外衣翻找着,直到翻出了一把没有沾血的匕首才停止动作。
此时整栋青楼已经陷入了沉寂,沉重的血腥味弥漫开,令人作呕。放眼望去,血流成河,除了他和师兄,楼里再无活人,可谓是一片人间地狱惨象。
安珩面无表情地推开一间房门,打开衣柜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套勉强入眼的衣裳,随后疾步返回柴房里将衣裳递给他的师兄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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