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裴仕哲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们是一群臭男人,除了蛮力不懂生活浪漫。
当时他反驳裴仕哲,说单繁阅就不一样,裴仕哲却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单繁阅,而你们,是大多数。
他讨厌喷香水的男人,总觉得一个男人搞得跟个女人一样,浑身带着一股浓浓的味道。
男人就该像他们一样,一身汗味才好闻。
但是裴仕哲身上也喷香水,他一点都不娘,甚至有腹肌,肌肉线条完美无缺,那宽肩窄腰经过西装修饰更显得整个人都矜持不苟。
就连他150斤都能够轻松抱起来,就连在床上都让他这个体力极好的人坚持不住累成一摊泥。
“小九?”
霍靖南猛地回神,抬头望去,裴仕哲正在站在法庭中央看着自己。
裴仕哲眉头轻轻一皱,继而继续重复了一遍:“请将我方当事人录音呈给法官。”
霍靖南拿着东西立马呈上去,回来后再没敢看一眼裴仕哲。
休息期间,裴仕哲坐回原位,趁着陈权等人出去透气,他小声提醒霍靖南。
“第一次原谅你,再有下次就扣你工资。”
霍靖南:“…………”
又拿扣工资说事,他就那么点工资,扣完了喝西北风啊?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没敢怼裴仕哲,因为刚刚确实是他走神了,这样的失误对裴仕哲来说是大错。
只是他不知道,刚刚这个走神的举动,若是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裴仕哲都会辞退他。
而对他只是说了一句再有一次扣工资。
这场官司最后还是赢了,裴仕哲站在庄严的大厅上,神态悠闲,声音温柔敦厚,他用行动告诉了霍靖南,任何事情都不能靠直觉,哪怕你的直觉是对的,也要拿出证据,在法律面前,证据大于一切。
出庭后陈权母子抱头痛哭,裴仕哲和他们简单告了别,然后带着霍靖南回了酒店。
回去后霍靖南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
“为什么律师是假的,给他的遗书也是假的,这个官司还是赢了?”
裴仕哲脱下律师袍,霍靖南接过来叠整齐后一装在了防尘袋里。
“第一,陈权没说谎,律师确实不见了,也确实没见过。”
霍靖南更糊涂了:“什么意思?”
裴仕哲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因为压根没有律师,他见过所谓的律师,就是他死去的父亲。”
“什么?他父亲?”
霍靖南更好奇了,跟在裴仕哲屁股后面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爸不是死了吗?复活了?”
裴仕哲一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第二,遗书是假的,但那份亲子鉴定里有一份隐藏的文件,是真的。”
“准确来说,被偷走的那份遗书是假的,和亲自鉴定一起给我的那份遗书,是真的。因为隐藏的挺深,所以谁都没有发现。”
霍靖南望着他,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在说,为什么你会发现?
裴仕哲笑了:“第三,陈权并不是像看起来这样羸弱,因为他知道自己拿不到财产,所以在他父亲死之前就让他母亲去讨要了一份保证书。”
“亲笔写的,落款是他父亲的名字,受益人是陈权。”
霍靖南呆在沙发上,半响没说话。
也就是说,陈权看似是受害者,其实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他死去的父亲,选择了给他一份保障。
“他没见过他父亲?”
裴仕哲:“开始应该没见过,他父亲也没打算认他,只是见过。后来知道了,但他瞒着没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也是我刚说的,他见过这个律师,也没见过。”
“……这么爱他母亲,为什么不娶她?”霍靖南突然转移了话题,
裴仕哲摊摊手:“喜欢不一定在一起,爱不定要一起生活。”
“那你呢?”霍靖南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想听什么?”裴仕哲反问他。
霍靖南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继续问他:“除了大嫂,你有过其他喜欢的人吗?”
“想知道我情史啊?”裴仕哲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翘着腿,一手拿着威士忌晃动几下,笑看着他。
霍靖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挪开了视线:“嗯。”
“好说。”裴仕哲说,“请我吃饭,我讲故事给你听。”
“……好。”
于是霍靖南又请裴仕哲吃了一顿烧烤,这次俩人消费了两百多。
今天工作结束,裴仕哲可以喝酒,所以依旧是他买酒。
裴仕哲对霍靖南没隐瞒自己的感情史,对他来说,过往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没什么不能提起的。
当他告诉霍靖南,自己23岁结婚,然后又离婚,随后和范恩琦在一起,霍靖南嘴里吃的一颗鹌鹑蛋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和前妻的婚姻只有两年时间不到,自后又和范恩琦在一起五年,30岁遇到的苏觅糖,想和他结婚,结果被范恩琦搅黄了。
霍靖南不知道裴仕哲结过婚,甚至还有过一个长达五年的明星男朋友。
范恩琦,这个名字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但他的影视作品、歌喉却一直活跃在民众眼里。
他的嗓子有些干,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干了,望着对面的裴仕哲眼中带些固执,似乎在赌气,又或者为什么裴仕哲没有提起他。
一夜情,不配的。
“小朋友,我今年32岁了,我不可能像你们这种小年轻保持着一颗热爱的心去追求爱情,我需要的是结婚过日子的伴侣。”
裴仕哲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他,如果先前还不确定霍靖南究竟为什么来律师所,那么在那晚送他去医院后,他就确定了。
霍靖南喜欢自己。
他想提醒霍靖南,让他看清楚自己面前走得路是什么样子?
他年龄不再由着他任性,如果喜欢他,却没确定是否要跟自己长久发展的话,那就适可而止,趁着现在还没有开始。
裴仕哲自己心里也清楚,霍靖南是他喜欢的类型,只是他与其他人都不同,他甚至通过这短短的几天相处,就能看出来霍靖南是个倔强的性子。
不确定,就不能随便去招惹。
如果问他后悔那晚碰了霍靖南吗?
裴仕哲会说不后悔。
“那我呢?”良久的沉默后,霍靖南带着些不服气望着他,问他,“我在你这里,算什么呢?”
裴仕哲有过老婆,有过男朋友,还有过差点要结婚的对象。
那他呢?
在裴仕哲心里,霍靖南是什么存在?
“一夜情吗?”霍靖南突然颓废的说。
裴仕哲把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喝完,然后起身过来扶住喝醉的霍靖南。
“走吧,你喝醉了。”
霍靖南握住他的手,仰头看着裴仕哲:“我没醉,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成年了。”
裴仕哲微微一笑:“我知道,如果你还想喝,我陪你,如果不想喝,那就回去休息。”
霍靖南想说我不想喝酒,也不想回去。
回去后我就不能看着你了,再喝下去,今天又要花费很多钱了。
“可以……不回去吗?”
喝醉酒的霍靖南,话比平时多一点,这段时间他皮肤缓和不少,虽然对比裴仕哲他依旧黑的厉害,但裴仕哲仍然可以看出来,他白了一点。
“带你去转转?”裴仕哲问。
“嗯,都行。”
裴仕哲便带着他步行,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
一路上裴仕哲都在充当导游这个职业,给霍靖南讲这个城市的人文地理,给他介绍这里的经济发展方向。
霍靖南不懂这些,但他有认真在听,裴仕哲讲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坐会吧。”
裴仕哲过去坐在长椅上,公园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放松的心情,长腿随意舒展,胳膊搭在椅背上,随手一拍,都是一张舔屏的素人图。
霍靖南背对着他看向面前的人工湖,湖内荷花满处都是,还有股淡淡的荷花香。
裴仕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直在回避这个事情,可能对他来说,自己出现,真的是一件让人很反感的事情。
裴仕哲望着他的挺拔的背影,说:“小九,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霍靖南没有回头,因为他没勇气去面对裴仕哲的冷漠和忽略。
“你来魔都,是为了找我?”裴仕哲察觉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霍靖南的背影僵在了原地,他不可察觉地笑了笑,又说,“还是为了和单繁阅他们一起?”
霍靖南过来坐下,刻意保持了一个中间距离。
喝了酒的他,眼睛是红色的,瞳仁也是红色,很神奇,好像一只黑色兔子一样,无辜又可爱。
“你在意我的想法吗?”
霍靖南伸出手指,想触碰裴仕哲的脸,却在半空中收回了手,搓了搓自己脸。
裴仕哲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抱住他安慰他,而是收回视线望着夜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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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南或许已经习惯了吧?
他想应该是习惯了的,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恋爱怎么谈,他以为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但来到裴仕哲身边以后,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他喜欢的是裴仕哲,是这个什么都优秀他一百倍的裴仕哲,是32岁的裴仕哲,不是23岁的裴仕哲,所以他不会轻易回应自己的爱慕。
心里痛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不知道会这么痛。
作为一个听众他听过单繁阅十一年的暗恋,作为一个弟弟他听过谭文对他的忠告,喜欢就去追,死皮赖脸的,也要追到手。
但是裴仕哲不一样啊……
霍靖南仰望星空,深吸一口气,哪怕得不到回应,他依旧不想离开这个位置,他喜欢可以闻到他身上香味的距离。
回到酒店后,霍靖南依旧先看着裴仕哲进门,然后自己再回房间睡觉。
互道晚安后,他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听到身后房门响了,他立马停下脚步回头,不是裴仕哲。
没有期望到那个人,霍靖南失望回头,打开隔壁房间进去了。
次日霍靖南睡到了九点多才起来,昨夜心烦意乱,他连澡都没洗就睡了,大清早洗完澡出来,路过镜子时他转身看了眼肩膀上的纹身。
纹身已经消肿了,红色的玫瑰在黝黑的皮肤上别有一番滋味,娇嫩艳丽的花蕊像是要爬满他的整个后背。
庆幸那晚裴仕哲没有看到这个纹身……
就算看到了,他也会装作不知道吧?
洗漱好以后去了隔壁裴仕哲的房间,工作快捷结束,今天他们要回魔都了。
“早。”
“早,我起晚了,你吃早饭了吗?”
裴仕哲一身休闲装,正在做拉伸,他刚跑完步回来。
“刚跑步回来,等我收拾一下回去出去吃。”
霍靖南便过去开始替他收拾东西。
裴仕哲盯着他背影看了会,不经意间说:“回去给你放几天假,出差期给你双倍工资。”
霍靖南一听要加工资,眼睛里立马亮了亮:“可以把假期折成工资吗?”
裴仕哲:“……”
“你很缺钱?”
“嗯。”
霍靖南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坦然面对,心说我要存钱给你买喜欢的东西,最起码在你生日时可以送你一件像样的礼物。
“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个老板很体贴员工的。”裴仕哲说,“不过你不需要休息?”
“不需要,我不累。”霍靖南回头继续收拾东西,“以前比这累多了。”
这是裴仕哲第一次听到霍靖南向他说以前的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个压根都不熟悉,对方的生活环境都不怎么了解,更别谈爱了。
“说起以前,你大学还没读完吧?”
霍靖南没否认:“唔,学习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学。”
裴仕哲:“那你现在,没考虑过继续去读书?以你的资历,至少可以混个大学毕业证出来吧?”
霍靖南很烦裴仕哲把他往外推这件事情,他只是喜欢他,也没有对他做什么,或者耽误他干什么。
裴仕哲为什么总是想让自己离开?
裴仕哲:“你现在还有上升空间,学业水平提高一点,将来对你工作也有帮助。”
“会的,我会慢慢考虑的。”
霍靖南把行李箱大力放在地上,然后起身去收拾桌上的电脑,路过裴仕哲靠在电脑桌上,将他扒拉开。
“别站在这里碍事。”
“……???”
裴仕哲嘴角一抽,他只是靠一下桌子而已,怎么就碍事了?
霍靖南见他叉腰站在原地,不用看也知道裴仕哲什么脸色,没好气道:“裴总,麻烦您快点行吗?我肚子饿了。”
裴仕哲:“………………”
得,这是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裴仕哲想这人属啥的到底?
俩人用过早饭后便去了机场,这次时间充裕,裴仕哲还去逛了机场免税店,买了许多礼物。
霍靖南就像个保镖一样,跟在身后一言不发,裴仕哲买,他便拿,每当裴仕哲刷卡时,他的心就痛一下。
以前总听哥哥们说女人花钱如流水,一个包就是一套房。今天见了这男人购物能力,霍靖南只想说,有钱人都这样,穷人买个泡面都要货比三家!
到了候机室,裴仕哲享受的依旧是VIP贵宾待遇,私人休息室。
裴仕哲拿起其中一个盒子,霍靖南如果没记错,这个是裴仕哲买的一个领带,一万六千一,也不知道这块布是不是含金子了,捏到手里还没他巴掌大,居然卖这么贵!
“这个送你。”裴仕哲递到他面前,“穿衬衣要打领带,你上面的那三颗扣子如果不跑的话,还是尽量扣好。”
“……”
霍靖南愣了愣:“送……送我的吗?”
“嗯,试试,应该还不错。”裴仕哲话罢依旧等着他接袋子。
霍靖南接过来,捏着盒子没动。
“很贵的这个领带。”
裴仕哲一笑:“男人的衣品就是第二张脸,虽然你长得好看,但衣品不怎么样。”
“……我不想要这么贵的东西。”霍靖南小声说,“你用就好,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改。”
裴仕哲见他这样半响才反应过来,霍靖南这是难为情了。
“小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霍靖南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我用不惯这些东西,你喜欢什么自己买就好,以后……等我赚钱了,也可以给你买。”
裴仕哲失笑了起来:“虽然你这个饼不知道何时才能吃上,我很期待那一天到来。”
霍靖南要放下袋子,裴仕哲起身接过袋子,拿出领带拆了包装。
“等等……
他都没来得及阻止,没了包装就退不了了!
“过来戴上我看看。”
裴仕哲向他招了招手,霍靖南不想要领带,脚却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裴仕哲买的是一条海蓝色条纹领带,和霍靖南的黑色西装很配。在选款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条,不至于太成熟,也不至于太幼稚。
霍靖南过来没接过裴仕哲手里拎着的领带,因为他不会打领带。
“……我不会打这个东西。”
裴仕哲望着他几秒,没做声,双指夹住领带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将衬衣领扶起来,接着给他把最上面三颗扣子扣好。
指尖的温度偶尔擦过皮肤,略过下颚喉咙,裴仕哲身上的香水在他鼻腔放大几倍。近在咫尺的五官放大,他的下巴有刚冒出的胡渣,鼻梁轮廓陡峭像滑梯,薄唇轻轻抿在一起……
想吻他。
霍靖南喉结上下滚动,候机室里冷气充足,他却觉得浑身发热,急需要饮下一杯低温凉水来降温。
“你很热?”
裴仕哲突然出声,霍靖南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看着裴仕哲。
“……你怎么了?”裴仕哲望着他,满脸担忧,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松了一口气,“流这么多汗,我以为你又发烧了。”
霍靖南下意识摸了一把额头,好多汗。
“我……我有点热。”
裴仕哲环视了一圈候机室,没拆穿他,过去坐下才开口道:“有洗手间,领带很合适。”
霍靖南低头看了眼,领带早已规矩系在脖子上,怪不得他这么热,系这么紧,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他下意识想扯开,裴仕哲出声阻止了他。
“我说小九啊,我辛苦帮忙系领带,你别看都不看就要扯掉,你这样,我很难过。”
霍靖南闻言立马收回手,挺直站在那里,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放,于是当场给裴仕哲来了个立正稍息!
裴仕哲:“……”
刚喝进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他就像个猎户,而站在对面立正站姿的人就是猎物。他仿佛觉得自己在训练一只特别凶狠难以控制的狼一样,本质特别恶劣,经过他的细心培养,变成了会摇尾巴的奶狗。
裴仕哲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霍靖南是野狼,不过他是一只不服训狼崽子。
“慢慢会习惯的,既然你要留在我身边,那就得一切都按我的要求去做。”裴仕哲目光炯炯看着他,“明白吗?”
“那要看具体什么事情的。”霍靖南说,“如果你的做法我不喜欢,我可以拒绝。”
裴仕哲悠闲自在,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品尝了一下咖啡,又或者他品尝了一下霍靖南的这句话,
“工作期间不服从管理,扣工资。”
霍靖南:“…………”
恶狠狠瞪着裴仕哲半响,霍靖南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反驳,转身进了洗手间。
裴仕哲心情大好,心说这冰咖啡也还不错啦。
拿准了霍靖南怕什么,那就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来牵制他,好不容易有个千里投怀送抱的机会,裴仕哲并不想浪费。
回到魔都后霍靖南和裴仕哲在机场分别,临走时裴仕哲还把另外两个袋子递给他,其中有一个是深灰色猫咪玩偶,还傻不拉几带个帽子,大眼睛,灰不溜秋的,又蠢又萌的。
买这个的时候霍靖南一度怀疑裴仕哲要送谁?如果是他的孩子,晚上抱着肯定会直接做噩梦吧?
于是他又忽然想起,裴仕哲没有孩子,他有两个侄子,男孩子……不应该买奥特曼吗?
可当这个蠢萌东西拿在自己手里时,霍靖南心情五味杂陈。
“这个挺像你,送你了。”裴仕哲一本正经的说完就走了。
他是黑没错,霍靖南也承认,可他没有这么丑吧?
出了机场想把它扔掉,走到垃圾桶旁边又舍不得,灰溜溜收起来拿走了。
在家休息了一天,正好周末休息所以他放弃了双倍工资的想法。
吃过午饭后,霍靖南打电话给单繁阅,询问了苏觅糖的病情好转没有。
“好多了,这两天准备出院。”
“那就好,我妈给我寄了好多土鸡蛋,我一个人吃不完,给你们拿点过去吧?”
单繁阅说:“好。”
“老大,我想问下,周末可以有哪些地方可以去兼职吗?”
“你缺钱吗?”单繁阅直接问他。
“也不是缺钱。”霍靖南说,“就是觉得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什么都不会。”
“你可以去上学。”单繁阅说,“你现在还小,知识储存不够,社会经验不足,做什么都会觉得格格不入。”
“老大……”霍靖南小声说,“我有个喜欢的人。”
“……”
电话那头单繁阅没说话。
“我想留在这里。”霍靖南在单繁阅面前就像弟弟,咬着手指吐字不清说,“他很有钱,我是农民,怕配不上他。”
“小九,你说的的这个人。”单繁阅顿了顿又继续问他,“该不会是裴仕哲?”
“…………”
霍靖南一惊,隔着屏幕都被单繁阅镇定的语气给吓得手一抖,半响不敢吭声。
“小九,我不管你的感情私事,但裴仕哲,我劝你早点放弃。”
“……为什么?”霍靖南含糊不清问了一句。
“你玩不过他。”单繁阅说完不再多嘴,“工作的事情晚上见面再说,先挂了。”
霍靖南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搓了搓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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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南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搓了搓胳膊。
他很怕单繁阅,从第一次见到他,一脚踹下去恐高的新兵时,哪怕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兵了,霍靖南依旧怕得厉害。
可是现在比怕更让他恐惧的是单繁阅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裴仕哲?
在大都的时候他们之间没有过分的接触,更没有眉来眼去……吧?
那晚的事情他确定任何人都不知道,裴仕哲在洗手间做了一次后直接抱着他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那些人依旧瘫在地上睡觉。
第二天起来他问过卢钊华,他怎么回房间的,和谁睡的都不清楚。
霍靖南把头埋在沙发上,困惑不已。
单繁阅有时候就像一个魔鬼,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像这种秘密霍靖南认为守口如瓶他就不知道,可人家早就看清了自己,甚至知道他来魔都就是为了裴仕哲。
太窒息了。
霍靖南想,如果单繁阅是他爱人,他会觉得自己就像跟透视镜生活一样,根本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苏觅糖是怎么受得了他这位老大的,当时他们可是一致认为单繁阅会单身一辈子的。
想归想,霍靖南还是很尊敬单繁阅的,看了眼老大发来的信息,晚上吃饭地点,他爬起来去厨房收拾一些李从秀寄过来的特产带回去给他们吃。
躲不过就去面对吧,单繁阅告诉过他们,不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做一个缩头乌龟,哪怕自己犯错了,也要勇敢站出来承认自己。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错。
晚上霍靖南早早来到了订好的地方,坐了没一会谭文和宋琦也到了。
霍靖南试探着问了一下,谭文不知道,他松了一口气。
“马上国庆节了,今年咱一起去上山露营吧?”宋琦兴致勃勃问谭文。
“没问题。”谭文回头问霍靖南,“小九一起去吧,带你去玩玩。”
霍靖南嘴上说“好啊”,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比较想知道裴仕哲国庆干什么去,然后再做打算。
“对了小九,你上次说你做的是助理工作,关于那一方面的呢?”谭文扔给他一根烟,又说,“你琦哥有工作经验,可以给你讲讲,等会糖糖来了你也可以问问他,他可是金牌销售。”
霍靖南意外:“大嫂也来吗?他可以出院了吗?”
宋琦笑道:“糖糖在医院都快烦透了,现在病情好了,他当然会来。”
正说着,包厢门推开,是单繁阅牵着苏觅糖进来了。
霍靖南连忙起身,这么热的天苏觅糖依旧穿的外套,还戴着鸭舌帽,比上次见他的时候还瘦了一些,不过气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