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哦……你说那个啊。”
郁聪：“我记得去年我做暑假实践的时候，虽然课题不限，但是要组队完成的，你怎么一个人做啊？”
秦轩：“长太帅，没朋友。”
郁聪：“……”
秦轩完美地重蹈了他的覆辙，郁聪去年也是因为找不到队友，被迫跟魏子桓一组，两大帅哥顶着太阳在马路上站了一个星期才写出一份校园路口的交通流量分析，最后才得了个C，老师评语：做暑假期间的交通流量调查没有太大意义，建议改写在课期间的。
他有点好奇，秦轩的暑假报告是什么课题。
秦轩从花坛里摘下一朵红色的花：“就是这个。”
郁聪一头雾水地接过：“这是什么？”
“蜀葵。”
“……”说了等于没说。
秦轩又摘下一朵粉色的：“你看，这个是什么？”
郁聪：“也是蜀葵啊。”
秦轩：“怎么判断出来的？”
“因为……”郁聪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粉色花朵，诧异了：“咦？这两朵长得不一样诶！”
秦轩抱起手：“区别？”
郁聪观察后，说：“颜色不一样，而且，这朵是单层花瓣，这朵是重瓣的，像芙蓉花一样。”
秦轩笑：“是啊，那你为什么看一眼就觉得它也是蜀葵呢？”
郁聪懵了，对啊，为什么呢？
秦轩：“这就是我选的课题，蜀葵花朵变异观察。”
郁聪醍醐灌顶：“好诶！你这个课题做出来一定能拿A的！”
“我也这么觉得，”秦轩有些小小的自得：“等开学我带着现成的A级报告去班里招募组员，还愁没人在我后面加个名字吗？”
郁聪眨眨眼睛：“秦轩，你太聪明了！”
秦轩一点不跟他客气：“既然你来了，就帮我个忙吧？”
“好，”郁聪撸起防晒衣袖子：“怎么帮？”
秦轩指着面前的花坛，然后手一扬，掠过前面十几栋楼脚下的小花池，面不改色：“把这一片的蜀葵都看一遍，找出所有长得不太一样的花，拍照发给我。”
郁聪一头冷汗：“啊？所有的？”
秦轩似笑非笑：“咋？做不到？”
郁聪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整个下午，郁聪都在和秦轩分头找蜀葵，观察，拍照……到夕阳西下时，已经拍了四十多张照片。郁聪最喜欢粉红色的重瓣蜀葵，找着找着就玩了起来，摘一朵戴在头上自拍。好在这一片的蜀葵都是野生的，不然他俩一准会被社区管理员抓起来写检查了。
全部拍完，两人正好在3号楼下胜利会师，郁聪头上还戴着朵粉花，秦轩手里掂了一株整株的蜀葵，长长的茎干上全部开着黑色的花。
郁聪：“我去，你这是干什么？”
秦轩抖了抖华根上的土：“这棵还挺好看的，回去移栽一下看能不能活。”
郁聪心说你究竟是有多喜欢黑色啊？你不是大秦朝穿越来的人吧？
秦轩看了看眼前的小花池，拍拍郁聪：“这一片还没找吧？”
郁聪：“还没有。”
秦轩：“来，一起找。”
郁聪顶着大太阳找了一下午的花，其实已经很累了，为了迎合秦轩，还是强打精神点点头：“好。”
刚迈出一步，只觉得头昏脑涨，两腿发虚，身体不能自控地朝前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秦轩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了郁聪，只是瞬间加速的惯性太大，秦轩情急之下居然没刹住脚，跟着郁聪朝花池里扑了下去。
“哗啦啦――扑通！”
一阵草木摇荡，几片花瓣震落，一切静止后，秦轩发现两人的姿势有点尴尬……
他那一扑，不仅没救出郁聪，反而很暧昧地扑倒在了他身上。
郁聪摔了个七荤八素，要不是有花花草草们垫着，这会儿真得叫救护车了。他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仿佛被压在五行山下，胸口又重又闷，背后钻心地痛，只剩出气没进气了。
秦轩怕压坏了他，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探了下鼻息还有气，伸手推了他两下：“郁聪，郁聪？”
郁聪在地上躺了快五分钟，才回过神来，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说：“我……没事……嘶……啊……”
秦轩松了一口气，但听见他疼得吸气，又心急起来：“哪里疼？”
“背……背后……”倒下的时候好像硌到石头了。
秦轩慢慢地将他扶起来，撩开T恤一看，背后给石头硌出一大块淤青，脊骨附近都破皮了。
“秦……秦轩……别……”郁聪的T恤一下被卷上去，从胸口到腹股沟白花花地全露了出来，让他十分不适应。嗯，你们没看错，腹股沟，郁聪今天穿的是骚包的低腰破洞牛仔裤，连日来不懈努力练出的平坦小腹与人鱼线一览无余。
而此刻，秦轩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他背后的伤口上。秦轩心痛不已，悔恨交加，这厮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拉他来帮什么倒忙，现在还把人摔着了，怎么办呢？
眼见着破皮的地方渗出血来，秦轩心里着急，凑上去舔了一下。
郁聪冷不丁地受了惊吓，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啊……”
秦轩整个人僵住了。
郁聪全身发热，脸上发烧，刚……刚才那一下……虽然有点疼，但是……真的好爽啊。
郁聪呆怔了半晌，小小声问：“秦……秦轩……”
秦轩的双眼已经被雪白的肉体蒙蔽了，两手掐着郁聪的腰一动不动，闻言，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嗯？”
郁聪羞得快要炸了，然而更大的诱惑笼罩了他，挤走了那点理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地小声说：“能……能不能……再舔一下？”
“好啊，”秦轩这回理直气壮地掐着郁聪的腰将其按在地上，脑袋凑过去，伸出舌头从他背上破皮之处慢慢地舔过，这一次他用了点力。
“唔……啊……”
“还要吗？”
“不……不要了……”
郁聪紧紧抓着几棵蜀葵的根茎，然两手发抖，导致高高的植物晃来晃去，从远处看过去十分不和谐。
没多久，郁聪面前的植物忽然被一只手拨开了。
“Wow~”来人戴着眼镜，咬着冰棍，手里还提个袋子，口齿不清地说：“好会玩啊你们，不过友情提醒，在这里做很容易被发现的。”
秦轩一脸杀气地抬起头，认出了这个人。
霸榜一年的十角天团常胜老大，期末考带着老三老四老五老八集体翘考的神人，高一一班物理课代表，邓巡。
秦轩一骨碌翻身起来，将郁聪的T恤拉下来，面不改色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刚才摔了一跤，好像坏掉了，能帮帮忙吗？”
郁聪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我坏掉了？
邓巡咬了口冰棍嘎吱嘎吱嚼着：“那得找个地方处理伤口，我家客房很多，也有药，跟我来吧。”
郁聪晕晕乎乎地被秦轩扶着上了电梯，跟着邓巡进了他家，心中的戏精小人儿捂着胸口高声呼喊：“不要啊啊啊！我还从来没进过陌生男孩子的房间呢呢呢！第一次要留给秦轩的呀呀呀！”被理智小人儿面无表情地拖走了。
邓巡独居，一个人住着城市黄金地段四室两厅带阳台的大房子，郁聪扫了几眼屋内陈设和生活用品，阳台上吊着的沙袋，以及茶几上的零食，默默下了结论：又一个隐藏豪门，万恶的世家子弟！
邓巡将刚才买的一兜罐装RIO放进冰箱里，顺手从旁边的五斗橱里翻出一个药箱，拨拉几下，找出一支云南白药气雾剂，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朝沙发上一扔：“Here you are,catch!”
秦轩手一伸接住，撩起郁聪的T恤就要喷，郁聪一个激灵，拉着T恤边往下扯，努力盖住肚子。
“不要看啊！”郁聪冲邓巡大喊一声。
“我什么也没看见。”邓巡无辜地举起手，不过他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什么都看见了。
郁聪拉着T恤下摆不让秦轩碰，秦轩拿着气雾剂跟他斗，僵持半天，邓巡实在看不过去了，伸手一指：“你们去客房好吗？那边那间，带浴室的，随便用别客气，这房子隔音很好的。”
郁聪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跟秦轩拉开两米距离，冲他点点头：“谢谢啊。”
郁聪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感觉……有点想睡。
这床跟自己家的一样舒服，软软的。
秦轩处理了他背上的伤口，找了块毛巾浸湿放在他脖子后面降温。晒了太久，好像有点中暑了。
秦轩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帮郁聪洗了草汁斑驳的白T恤，找了个衣架挂起来，想想自己一身汗味，把自己的黑T恤和运动短裤也洗了，挂在旁边，顺便还冲了个凉。免费资源不用白不用。
冲完凉觉得有点累了，不如抓紧时间休息会儿，于是扑上床躺倒了郁聪旁边。
郁聪被床垫弹了一下，懒懒地睁开眼，就看见秦轩赤裸上身只穿条内裤躺在自己身边，顿时喷了。
“秦……秦轩……你别这样……”
秦轩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咋了？”
郁聪别过眼睛不看他：“毕竟是在别人家啊。”
秦轩嘴角勾了一下：“他都让我们随便用了，没事，自在点。”
郁聪眼神游移，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两罐冰镇的RIO鸡尾酒，很显然是他们进来之前邓巡放的，这位主人实在太周到了。
然后看见一只手伸过去，拿起一罐拉开喝了一口。
“哟，”秦轩看了一眼手里的易拉罐：“挺好喝的，你来点不？”
郁聪本想开口制止他，可惜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两口干掉半罐。
这不是饮料啊亲，低度酒那也是酒好吗？何况你还没成年……
秦轩见他不出声以为他默认了，拿起另一罐拉开，递到他手里。
郁聪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酒……忽然反映过来：啊，我最喜欢的桃子味！无法自控地仰头喝了一大口。
好喝啊啊啊！
两人相继喝完，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盛夏时节的白昼总是长得恼人，此刻日薄西山，光线渐渐昏暗下去，微凉的风从高层的窗户吹进来。
郁聪开始觉得不对劲，头并不疼，却感到天旋地转，四肢无力，瘫在床上起不来，少倾，背后的伤口也不疼了。
转头看看秦轩，那小子也有点不对劲，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奇怪了……这感觉，怎么跟喝了酒似的。”
郁聪悄无声息地挪到他跟前，笑了一声：“哈哈，你以为那是饮料？其实就是一种酒哦。”
秦轩看了他一眼，淡定地点点头：“难怪。”
“叫做——伏特加预调酒，有5度的酒精呢。”
秦轩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额头：“哦……”
“哈哈，”郁聪伸手摸了一下秦轩的胸：“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秦轩一把抓住他的手，口齿有点不伶俐：“怎么可能？那么低的度数。”
郁聪抽回手，笑眯眯地爬到秦轩身上，一趴：“你别小……小看它，我毕业聚会……才……喝了两瓶，就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轩哈哈哈：“那是你太弱了。爷爷我初中时候一口气吹半瓶西凤，眼睛都不眨一下。”
“啊好厉害，”郁聪闭上眼，侧脸贴在秦轩胸口上：“我崇拜你。”
秦轩没做声，两手规规矩矩地枕在脑后躺着。
郁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咯咯地笑了几声，说：“秦轩，你的帐篷不错啊，在哪买的？”
“唔……”秦轩目光往下瞟了一眼，正好对上郁聪抬头看他的眼神，似醉非醉，梦幻迷离。
“啊，好像比刚才更大了。”郁聪眼含春色，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轩：“我能摸摸吗？”
秦轩黑色的瞳仁变得更黑，失焦了几秒，抓住了郁聪正往下伸的手：“别开玩笑。”
郁聪迷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像是自言自语道：“也对……你都没向我告白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秦轩被他的语气逗乐了：“告白了就可以吗？”
郁聪思考了一会儿，点了下头：“嗯。”
“我喜欢你。”秦轩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切……”郁聪似乎还保有几分理智：“一点诚意都没有，不算。”
秦轩一把将他反/压在身下：“那你说，咋样才算？”
郁聪眨眨眼睛，嘴角一扬：“亲我。”
秦轩低头就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表情充满侵略感。郁聪呆呆地看了他半天，然后反应过来，迅速脸红。
秦轩很快又恢复一张死人脸，拉过郁聪的手塞/进内/裤里：“帮我。”
郁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下午那一跤摔坏掉了，在这样的情境下，心里的两只小人儿还在吵架，戏精君捧脸摇头：“啊啊啊我好激动啊！我好激动啊！秦轩跟我告白还亲我啦！”理智君当头棒喝：“醒醒吧！他只是精/虫上脑想泡你，跟你开玩笑的！”
但是……从摸到秦轩的那玩意，郁聪的脑子开始发热，只用了三秒钟就把那俩小人儿都赶跑了。
帮就帮吧，至于他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下了床再说。
郁聪感觉有点丢脸，丢下秦轩躲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就往头上冲，给冰得一个激灵。
啊……做了不可挽回的事，该死的RIO……
郁聪怔怔地望着一手的**，半晌，才伸到花洒下冲干净。
一抬头望见晾衣架上并排挂着的黑白T恤，心里又有些奇怪的甜蜜。
秦轩发泄完后一头栽在床上就睡着了。待醒来时，天都黑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左不过睡了半个多小时。房间窗户开着，微凉的晚风徐徐吹进来，门开了一条缝，客厅电视的声音飘进来，一瞬间的气氛显得无比安逸。
秦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日来的疲乏一扫而空，他心想，如果以后能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秦轩摸了摸洗过的衣服，穿上已经干得差不多的短裤，T恤还是潮湿的，但因为天气热他也没那么多讲究，取下来套在身上，开门走了出去。
邓巡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摆着……五个不同颜色的RIO空罐。看见秦轩出来，冲他一扬手。
“郁聪呢？”秦轩问。
邓巡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厨房门没关，郁聪正苦哈哈地在里面做晚饭。
“你倒是会抓壮丁，”秦轩在邓巡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从自己带来的文具袋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放到邓巡面前：“这个暑假实践报告，有没有兴趣来参一脚？”
邓巡看了他一眼，拿起本子一目十行地掠过，露出赞许的眼光：“你写的？”
“嗯，一个人就能写完，你要有意向，后面加个名字就行了。”
本子上是他手写的报告大纲，邓巡边看边点头：“正好不知道做什么，而且这宝贵的暑假时间我要跟我家那位约会，就搭你的顺风车了，谢谢啊。”
秦轩看着他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加上了他对象的名字，微微一笑：“客气，今天的事我还得谢你呢。”
“谢来谢去的有什么意义？”邓巡挥挥手：“都是自家兄弟。”他指的是十角天团。
过了一会儿，邓巡打开第六罐RIO，忽然问他：“你的意思是……到手了？”
秦轩忍不住嘴角上扬，转头朝厨房看了一眼。
郁聪围着超市买油送的塑料围裙，正在灶台边给学弟们煮面。
第17章
吃完郁聪煮的简化版意大利面，三人就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人民的名义》回放，直到司机来接郁聪回家，郁聪也没勇气问秦轩今晚是个神马情况。
两人一路无言，分别坐在车后排左右两边歪头看窗外。几分钟后秦轩到了，一声“BYE”关门下车，掏钥匙开店门。
郁聪怔怔地看着他转身进门，开灯，还想多等一会儿看他会不会出来解释，司机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郁聪失眠了。
如大家所见，郁大少虽然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却是个超级无敌乖宝，平时很少跟那些认识的富二代出去玩，除了偶尔陪孙佳雁逛逛街买几件衣服，绝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家里看书学习，完成母亲布置的功课，从来不胡交男女朋友。今天和秦轩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已经称得上疯狂之举了。
啊啊好烦……郁聪翻了个身，秦轩到底是什么想的啊？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那个黑漆漆的头像，想聊几句，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过午夜一点，郁聪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就主动吧不管了，给秦轩发了条消息：“睡了没？”
好久没有回复，郁聪以为对方睡着了，正好关手机，那边来了消息。
“还没。”
郁聪精神一震，两只眼睛亮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打了“我也没睡”几个字，想了想，删掉，改成“那咱们聊聊吧？”想了想又删掉，犹豫半天也没发出去。
啊啊啊……为什么这时候忽然开始患得患失了？我鄙视自己！
郁聪抓了几下头发，看见秦轩又发来一条消息。
小心翼翼地点开，就六个字俩标点：“快睡吧，好晚了。”
郁聪恨不能摔了手机，谁要快睡！谁要快睡！！你的解释呢？你不解释我怎么能睡得着？
正纠结得不行，又收到一条，居然是语音！
郁聪喜滋滋地点开听，结果只有一秒长，秦轩有点沙哑的嗓音在那头说：“晚安。”
什么鬼？
郁聪蔫了下来，机械地打了“晚安”二字，生无可恋地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被元昭的夺命连环CALL震醒。
“聪聪聪聪！你还不知道吧？你火了！真的火了！！”
郁聪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揉揉眼睛：“什么火了？”
“你拍的T系列杂志图被人传到了网上，已经上微博热搜了！”元昭激动得不行：“我靠，动作太快了，那杂志昨天才出来，这回你真火了，成网红了！”
郁聪用迷糊不清的脑袋努力地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一跃下床：“真哒？！”
“还能骗你？”元昭笑得合不拢嘴，拿奖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高兴过：“赶紧上微博看看吧，别赖床了。”
郁聪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光着脚冲进书房打开电脑，果然，热搜第六位挂着“美颜盛世T小哥”的标签，郁聪的嘴不自觉地又成了V字，故作镇定地点了进去。
哈哈，这都有粉丝了，一群小妹妹在评论里吼着嗷嗷嗷好美的小帅哥像王子一样啊梦中情人求嫁什么的，郁聪开始飘飘然起来，鼠标往上滑了滑，想看看原贴作者是哪位小天使，然而一看到那个名字，便僵在原地。
人像摄影师孔莉莎V：前些天给好朋友%40KAREN_YU的儿子拍了ANNIA-Teens系列的时装照，今天看见%40型男风尚出刊，效果不错，发几张大图供大家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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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弄了个九宫格。
郁聪的兴奋一下子熄了，原来是LISA阿姨发的，她是知名摄影师，不管发谁的图转发量都得上四位数，况且这些图经过浓妆灯光加后期修片，八戒都能变成帅哥，不作数的。
然后他转念一想，LISA以前发过的模特图，也没人上过热搜啊，还是因为我帅的缘故！这样一想，心情又好起来了。
心情舒爽地下楼吃早饭，荣博又是一张死人脸陷在沙发里看电视，闻声转过头，奇道：“噫！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还没做早饭呢。”
郁聪用手里的毛绒兔子扔他：“那快去做啊！有你这么当保姆的吗？”
好不容易吃上了早饭，郁聪嚼着美味的三文治，喝了口鲜榨橙汁，手机又在桌上震起来，老妈来电。
“喂？”郁聪笑得见眉不见眼：“妈，你也看见了吧？我的照片上热搜啦！是不是很厉害？”
那头KAREN的声音听起来也很高兴，精神十足：“当然看到了，我花了十万块钱给你买的，开心吧？”
“噗――”郁聪一口果汁喷了。
“你别介意啊，都是商业运作，我们ANNIA想提高Teens系列的知名度，杂志那边为了冲销量，合计了一下，决定推一推你，我让LISA发图，然后我们和型男风尚各出十万块买了个热搜。”
郁聪狼狈地抽张纸擦擦桌子，然后拿起餐巾擦嘴：“不是，妈，要买榜你提前跟我通个气好吗？害我空激动一场……”
KAREN在那边咯咯咯地笑了几声：“你爸也看到了，夸你有潜力呢，说虎父无犬子。”
“真的？”郁聪一下站了起来，再一想，拍桌道：“什么啊，听上去是夸我，实际上还是在夸他自己嘛！”
KAREN：“哈哈哈！这回反应挺快的，有进步。”
快到傍晚的时候，元昭穿得跟犀利哥似的来找他，戴着大太阳镜开着莲花小跑，一头短毛吹得跟鸟巢一样充满艺术感。
“恭喜我们聪聪迈进职业生涯第一步，”元昭递上一个红色的信封：“这是礼物。”
“什么啊？”郁聪打开红包，里面有一张……票。
千川第一交响乐团的演出门票。
“就这？”郁聪斜眼看他：“心意还挺特别的噢。”
“哎呦，”元昭小斗篷一甩：“怎么可能只请你听音乐会呢？例行吃饭必不可少啊，想吃什么？”
“日本料理吧，就这么定了。”
“行，”元昭刚一答应，发现刚才这句声音不对，再一看，郁聪倚着门框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成俊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黑着一张脸。
“靠！”元昭差点跳起来：“你怎么来了？”
“当你穿成个骚包开车出门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那辆出租车里。”成俊杰满脸不高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音乐会门票：“这么可喜可贺的日子，只有两个人庆祝会不会太冷清了？这么想着我就来了。”
成俊杰抽走了郁聪手里的票，将自己买的两张票递给他：“郁少也叫个朋友来吧，上次那个秦轩我看就很好。”
郁聪忙点头同意：“好啊好啊，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郁聪开开心心地掏出手机拨号，成俊杰志得意满，换元昭一脸不高兴。
郁聪其实根本吃不了日本料理，他看见粉白橘红的生鱼肉放在冰碴子上就条件反射地想吐。
秦轩倒是吃得挺惬意，蘸上酱料和芥末，一口一块，也不嫌腥。
郁聪小口吃着仅有的一份熟食――御好烧，觉得这个味道还不错。
桌子对面，元昭和成俊杰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听不懂的话题，感觉快要吵起来了；这头，郁聪和秦轩一语不发地吃着东西，场面有一度有几分诡异。
郁聪切了一块御好烧给秦轩：“尝尝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