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不是要逃、也没有被别人碰,那个人是侦探、是捕头,我是想让他证明我没有害过你.......”
“我知道的......”
那冰冷的手又轻轻碰上了他的脸,一点一点轻轻的帮他擦眼泪。
也许是今天出了房间见了太阳,竟没有觉得那么恐怖,仿佛是周锋郎活着的时候哄他一般的,一瞬间委屈全部上来了,哗啦啦的止不住流眼泪,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那冰冷的手将他的眼泪抹了又抹,不厌其烦的轻轻的擦拭,说话也是轻轻的,低沉的,像哄唤一般的。
“是那些坏人使的坏,他们想要抢走你。”
“想把你带走,带离我的世界,让我找不到你.......”
奚容被一把搂了起来,身体腾空着,被大力气的鬼怪抱在怀里,搂着腰和膝盖,抱小孩一般把他举得有些高。
奚容哽咽两声,擦了擦眼泪,朦胧间好像看见了周锋郎的样子。
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可怕,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又稍微显得俊美了些。
一双金色的眸子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的爱意。
“我不是为了吓你.......”
“我只是,很舍不得你。”
奚容哭了大半天, 哭着哭着忘记自己在哭什么了。
屋子里并不明亮,显得周锋郎像真实存在一般,既不像恐怖片里的鬼, 也不张牙舞爪的来吓唬他,呜呜两声打了几个哭嗝, 渐渐平息下来。
侧卧在床上盯着他看,道:“那为什么这么吓我?”
周锋郎根本没有吓他的意思。
刚刚能说话的时候还像畜生般没有理智, 对奚容充满了恐怖的占有欲,生怕他和某个男人跑了,反复被死前在执念困住, 借着周二郎的身体问奚容,当时妒夫般的可怕模样可能把奚容吓坏了。
后来神志渐渐清楚了些,但是不愿意用别人的身体, 他待在奚容的身边迫切的想要触碰他, 于是又能触碰了。
看不见, 却被碰着, 奚容吓得可怜极了。
他每每都忍不住去哄他。
像活着的时候一样亲吻或者拥抱, 哭的时候舔舐他的眼泪,或者抱着人哄。
他没有想吓奚容,可是奚容那么怕他。
甚至不要命般的从他身边逃开, 撞进陌生男人的怀里都比在他身边好。
他是没有办法控制,只待在奚容身边,就想和他亲近, 也见不得别人染指他,看见别的男人和他亲近, 恨不得冲过去把人撕碎。
刚才周石君和许英进来的的时候完全可以把人杀了。
他就隐蔽在黑暗中, 脆弱的人类一瞬间就能毙命。
可是奚容在这里。
又会被他吓到的。
他稍微碰碰亲亲就吓得要命, 更何况有人死在他面前。
“我.......”
变成鬼之后的思维和活着已经不一样了,他的世界的中心是奚容,他所见的、所想的都是奚容,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奚容身上,把人搂在抱着贴着一刻也不离手,亲吻当然是必须。
一天不亲简直会死一般。
“我之前刚刚变成了鬼,脑子不太清醒。”
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是人模人样般乖乖蹲在床头和奚容说话。
也不知是能看得见了还是说话更像个人,竟然已经不太害怕了。
看起来不太像突然伸出爪子来把人掐死的样子,也是生前温柔的模样,仿佛能包容他一切的坏习惯。
还知道自己变成了“鬼”。
奚容试探着说:“那、那你还能投胎吗?”
在人的眼里,如果相信轮回的话,最看重的就是投胎。
可是周锋郎已经变成了鬼,他的思维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没有想过投胎这件事,奚容一说,他只有一个念头。
“容容要赶我走吗?”
这一瞬间房间又冷了下来,奚容以为这句话激怒他了,连忙要说什么。
谁知道周锋郎说的比他还急着证明自己的用处。
“我虽然变成了鬼,但是和生前一样有用,我能洗衣做饭还能照顾容容,晚上也可以陪容容睡觉,还能赶跑其他野鬼。”
奚容打了个寒颤。
真的有其他野鬼吗?
既然周锋郎存在,那就是有了,其他野鬼当然是比周锋郎更可怕的存在,至少周锋郎喜欢他。
周锋郎继续说:“再过些时日我能去外面了,便放心让人容容出去。”
“容容别怪我关着门,我是怕坏人把你抓走......”周锋郎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那是充满爱意的、无比依恋和直白,仿佛是无法离开他的小动物般,“世界上只有容容能看见我,容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联系,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死了。”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奚容稀里糊涂的,又应允了他在身边。
接下来稍微没有那么怕了,甚至可以给他制定一些规则。
“不可以乱吓人!”
周锋郎说:“我往后存在哪里,容容都能看见我,一点也不会吓到容容。”
奚容说:“不能随便亲我和抱我。”
如果是有人呢?有人不小心看见他,奚容要是正在被亲吻,那怪异的样子可能会被认为变态。
周锋郎沉默了一会儿,说:“要是亲亲抱抱容容,我会先经过容容的允许,可以吗?”
没有听见奚容的回答,他又继续说话:“如果每天不和容容亲亲抱抱,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也许会难以维持神志。”
奚容打了的寒颤,怀疑他在威胁自己,但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像。
刚刚变成了鬼不久,仿佛比不得从前那般成熟,虽是长得高高大大的样貌,却好似少年或者小孩那般的粘人和没有安全感。
奚容真是吃软又吃硬的性子,之前被吓得要命也是乖乖的听话,如今周锋郎软磨硬泡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心软。
便说:“要、要经过我的允许,还有,不能亲得太用力,不能有被别人看见的痕迹。”
之前真是被吓懵了,还说自己被大郎亲的,也不知道周石君和许英是怎么想。
周锋郎满口答应。
当天晚上就提出了亲吻的请求。
奚容半推半就也是应了。
被吻下来的时候能看见周锋郎金色的眼眸温柔的垂下,亲吻的时候先是碰碰他的唇,冰凉的触感和此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因为能看见他的样子,又安心了许多。
能真切的看见周锋郎眼底的温柔,但吻下来的时候又充满了可怕的占有欲。
把他抱着吻着,揉来揉去的,和生前不一样,碰的时候并不重,但是能真切的感受到被如何拥抱。
亲吻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奚容稍微朦胧间看见他狭长的眼,像可怕的野兽一样。
奚容恍惚间觉得这只鬼在吸他的阳气,要不然怎么越来越强大?可是被亲吻的时候会沉溺,可怕的鬼怪应该是会些什么迷魂术,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被抱着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照出的自己面色却格外的红润,活像他才是那吸人精气的妖精一般,浑身都散发出鲜活红润的美丽。
镜子里竟然也能看见周锋郎。
周锋郎坐在凳子上,把奚容抱着怀里,仿佛是给奚容垫上一个舒服的软垫似的,让他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
从身后拥抱着,低头亲了亲奚容的下巴。
“好爱容容呀.......”
这种小小的亲吻已经不需要打报告了。
周锋郎亲了两口又忍耐着,好好的帮他梳头发。
除了不太方便出门赚钱做饭,几乎什么都能干。
情绪也波动得越来越少。
刚开始那几天时常在屋里吃饭,现在已经时不时出去和周石君一块坐着吃饭。
周石君的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他们兄弟俩一块生活了一二十年,口味是非常相近,都是奚容爱吃的口味,就是花样没有周锋郎那么多。
周石君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奚容,不知道在看什么,让奚容很不自在,“二郎,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周二郎连忙收回目光,一瞬间脸已经红透了。
“没有、没什么!”
想看看奚容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是不是有什么人占他的便宜。
但是一看就看呆了。
奚容最近更漂亮了。
整个人人水润润的,唇色红润,粉嘟嘟的,一看就是充满了甜味,仿佛是被谁亲了一般的,每每见到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周石君有些窘迫的坐得方正,仿佛在和奚容汇报一般,“我最近每天都读书到深夜,明年开春、我便要进京赶考,待我、待我金榜题名,得了大宅院,便接容容一起住,你放心,往后我都会替大哥好好照顾你........”
他话音刚落,奚容房间里突然响了一声,奚容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已经看到周锋郎站在堂屋里的阴影处盯了过来。
奚容连忙说:“我有手有脚,也能自己挣钱,云水乡就很好。”
周石君这个时候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他的手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我和大哥从前是流民,我们之前那般的习俗,若是兄长故去,有弟弟照顾嫂子的习惯。”
奚容这一瞬间头皮发麻,不远处的周锋郎冷飕飕的盯着,这边的周石君还在自说自话,奚容连忙糊弄道:“二郎!你如今就在照顾我,我真是谢谢你!”
周石君笑了一声,竟以为奚容这话是应允,连忙说:“那我、我马上去请媒人,请先生看个好日子,对,我昨日就看了,这个月十八就是好日子,正赶上年前!”
周石君急得连碗都没有收起来,急急忙忙往出去找媒人,但门一开,迎面就被打了一拳。
曹孔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小兔崽子原来你是这样的心思!难怪那天下手这么狠!”
周石君狠狠将他推了一把,“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曹孔冷笑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而且容容也不是你家的人,我和他青梅竹马从小就订了娃娃亲,是你哥横刀夺爱让我们分离,现在老天爷开眼让他死了,便是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媒人都带来了!”
他可不仅带了媒人,连聘礼都抬了过来,长长的一队人在外候着,声势浩大,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别说周石君了,就连奚容都被他气得要命:“你别乱说话!明明是你坏,你说这种话容易引气别人误会,你快出去,不然我报官了!”
他那样说,仿佛和他早有私情一般,周锋郎现在可是变成了鬼,刚才还是在屋子里的,现在已经出来站在树底下了,几乎就在奚容身边。
奚容背脊都是一股凉意,生怕周锋郎要犯什么事。
曹孔竟然还在说:“容容,当初是我不对,都怪他们乱说话乱传言,也是我的错。”他说着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是我不对,如今是老天爷再给我的机会,是我们的缘分又来了,可别听这个周二郎的鬼话,我之前就瞧着他不对劲,如今听了他的话更是怀疑,听说周大郎都到了云水乡了,竟然还是死了,怎么看怎么离奇,指不定就是这兔崽子做的恶事,他方才说什么‘习俗’?他铁定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就差把他哥哥杀了,把你套住!”
外面走回来的许英也盯了周石君一眼。
这些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可疑。
周石君被气得要吐血了,已经不管不顾和曹孔打了起来。
奚容根本没法子插手,只能请许英帮忙。
许英可是捕头。
如此派了些捕快来,终于平息了事态。
奚容这天过得心惊胆战,洗了澡便上床睡觉。
周锋郎破天荒的没做任何出格的事,乖乖的跟来跟去,连抱抱都是要请示一下。
终于到了床上,奚容已经习惯了,他待会儿要请示亲亲了。
但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听见他请示。
稍微侧过脸,可以看见他还乖乖的在床边杵着,但又稍微贴近了些。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有些可怜的样子,像守在主人脚边的大狗一般。
瞧了奚容好一会儿,才小声的开口。
“今天、那些男人都很想得到容容......”
奚容说:“你别放在心上,二郎肯定是说的玩笑话。”
是不是玩笑话别说周锋郎了,连奚容都心里清楚。
那说得明明白白,再回想起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已经觉得要好好把话说清楚才对。
他以为周锋郎要像之前一样说些什么醋话,没想到他这次乖得很,听奚容说话,只是点头。
末了又说:“他们那样,我怕容容离开我。”
奚容下意识的回应,“不会的。”
周锋郎金色的眼睛颤了一下,浓烈的爱意被藏在阴影之下,他克制的握紧自己的手,压低声音说话。
“我想和容容更亲密一些.......”他的声音低低的,很轻,注视着奚容,又不敢看一般,“我生前看过一些书,我们是夫妻.......如果圆了房,我便没什么遗憾了。”
没什么遗憾, 就是可以投胎的意思?
意识里的红光一直闪烁,奚容并没有注意,而是在想, 周锋郎的执念是他,所以才无法投胎?
如果圆满了他的愿望, 他就能放下执念离开这里吗?
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虽然看过一些不可描述的书和漫画,基本上都是异性。
和他的话.......
奚容打了个寒颤。
“我......”
他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 和一只鬼圆房呢?
奚容小声的说:“我不会。”
周锋郎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周锋郎是看过书的,就是死前不久,要说会, 他是会,也可以教奚容。
那话本如此贵重,一丝一毫的描绘, 在观看的时候已经模拟好了怎么样做让奚容更舒服。
可是奚容说他不会。
他是不会而且不愿意。
他们可是夫妻。
若是他没有意外死去, 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亲吻和拥抱, 或是圆房, 这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哪对夫妻不圆房。
在律法上也是支持,是世俗里,世人是认可他们的。
可是奚容不愿意。
周锋郎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 他的身体已经可以在阳光下了,那光线传透过来的时候。
很疼很疼。
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他狭长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暗涌, 无法想通奚容为什么不愿意。
明明是他的妻子。
是不是他变成鬼了,所以害怕了?
一定是这样的。
他变成了鬼, 前不久还把奚容吓哭了。
奚容还没有适应他这个样子, 他需要变得更强、更强一点才可以变得越来越像活人。
没有人愿意和鬼在一起, 如果他像活人一样存在,是不是奚容会愿意了?
“我知道了容容,我们慢慢来,我会努力变得让你接受的。”
说话的时候又抬起头对着奚容笑,在黑暗中那一瞬间要变成可怖的厉鬼了,但是抬起头的时候,十分温和。
奚容从他金色的眼睛里看见了某种情绪,仿佛他此刻很疼,在忍耐一般。
奚容咬了咬唇,手指往前探了一点,似乎想让他过来些,外面的阳光已经从窗户里照射过来,他知道鬼被照射一定不好。
他带着指尖一动,周锋郎仿佛就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就像轻轻招了招手,听话的大狗凑了上来般。
周锋郎一瞬间就到了他跟前,在床边是没有太阳的,他终于完全站在了舒服的阴影里,又一把将奚容搂在了怀里。
轻轻的,能够感受到奚容的呼吸,能够触碰能够拥抱,却阴阳两隔。
以至于奚容不愿意和他亲近。
但是他又愿意拥抱他,仿佛在可怜他。
周锋郎喃喃说着什么,断断续续,奚容一句话也没有听懂,像噩梦中的人不安的说话,像深海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抱得是很轻,但是这样的姿态让奚容觉得自己重要极了。
像唯一能救他的船。
耳垂被吻了一下,听见周锋郎在他耳边喃喃说话,又稍微听得清了。
“好爱容容......”
好像反复在说这句话,又好像是别的,梦魇一般的说着。
搂了好一会儿,又没说了。
安安静静的最终又听见他低低的说话,又如方才一般不怎么听清。
隐约听见他仿佛说。
“容容什么时候能够喜欢我。”
.........
这天之后周锋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就连奚容也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他努力的克制这种情绪,每时每刻都注意着不要吓到奚容,但是当有人接近奚容的时候。
他立刻要原形毕露了。
仿佛凶悍的家犬碰上生人,难以克制的露出獠牙吠叫。
那天晚上周锋郎像往常一样抱着奚容。
他如今不那么像只没有教养的恶犬般急切的深吻、用吓着奚容的行为来表达占有欲。
每次吻都会轻轻的,克制又亲密的缠绵。
奚容在这样的缠绵中比之之前凶猛的吻更不能自已。
他的那时好时坏的皮肤饥渴症在这样的缠绵里更渴了。
那轻飘飘的接触,像浅尝即止拂过脚背的羽毛。
吻的时候让奚容下意识的沉醉其中。
奚容的意识模模糊糊的,被亲得浑身发软,还等着继续亲,突然周锋郎从床上飞到了黄粱上,冷冰冰的、冲满杀意发盯着上空。
那瓦背上,露出些许月光。
俨然能看见一只眼睛。
有人在偷窥。
........
文森在上个副本伤得特别重。
还在游戏外突然被人高积分悬赏。
他不属于任何公会,但是非常出名。
他的积分财富稳居前三。
或许武力值在几个怪物之中到了末尾,但是赚积分很有一手。
也很少受伤。
上个副本属于严重的滑铁卢,不仅没有赚到一分积分,还差点死在副本里。
本来应该好好在游戏外养伤的,但是有人悬赏杀他,不得不躲进了游戏。
选择的是难度最低的破案游戏。
他是恶人体质,毫无疑问他变成的凶手。
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死者已经咽了气,他扮演的NPC名字是王宁,是个卖猪肉的。
卖猪肉的为什么杀人?
本来以为是什么利益纠纷,但是得到了记忆的文森竟然发现这个家伙觊觎死者的老婆。
记忆中的“自己”是死者夫妻两的租房的东家,看起来是个热心的好东家,又是帮忙修屋子又是送猪肉。
其实背地里是个变态。
文森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变态。
竟然在那对夫妻俩的小院子不远处的高楼上住着。
每每那夫妻在院子里亲热,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觊觎人家的妻子觊觎得发疯,早就想把人弄死了。
表面上装模作样为人解决问题,暗地里把人截住杀掉。
那死者死得相当凄惨,满身的伤,按照记忆来说当时难以杀死。
最后是使了手段将那男人的妻子骗过来,那男人才咽了气。
王宁假意对那男人说起种种,骗他说他和他妻子有私情,那可真是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死者真的信了。
说得太真了,时常和自己亲热的死者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怎么样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王宁怎么知道?
直到死者的妻子真的到来了,还在和王宁说话,死者才真的死去。
之后的记忆很模糊,文森也不知道王宁是怎么没了。
一般NPC是死掉了,偶尔会让玩家代替,取代身份履行职责。
比如他这次是凶手,那就得好好隐藏。
文森取代王宁的身份,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好好隐藏,而是再次去确认死者也没有死。
他的伤势严重,所以进副本的时候多是哥哥艾伦主导,以至于性格也偏向艾伦。
确认死者也没有真的死,确实是艾伦干得出来的。
果然还在动。
“王宁”便再加了一把劲。
他走到床边,蹲下来对着死者笑。
“容容说往后都跟着我。”
“你也是知道我们王家在云水乡家大业大,此前说了许多次想和你和离,一直开不了口。”
“现在好了,大郎,你安心去吧。”
按照记忆把致死点全部说了出来,死者才真的咽了气。
只不过.....
死者的妻子叫“容容”?
脑子里一闪而过上个副本那难以得到的美人。
连忙找了机会去确认。
在快马镖局终于见到了那位未亡人的真容。
本来已经被强迫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晰起来。
他当场愣在了原地,甚至以为遇见了玩家。
上个副本的皇太子吸血鬼难道是玩家?
但是他观察下来发现竟然不是。
这居然真的是一名NPC!
也许是NPC资源稀缺,当完皇太子的奚容,又在这个副本成为别人的妻子。
老天有眼,他丈夫死了。
周家那个捕快应该也是玩家,他非常小心的不想提前游戏完结,一直在不敢接近。
隐约听见有人传出周家美丽的未亡人自打丈夫死了之后不怎么正常了。
“王宁”一直想去看他一眼。
直到一个深夜,他用道具隐蔽了声音,上了瓦背。
蹲在那漂亮小寡夫的屋顶上。
他听见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那甜腻的喘息和挠人心肺的哭腔,让他呼吸一窒。
他手抖着掀开了瓦。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能够视物。
这一瞬间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漂亮的小寡夫在深夜里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脸色红润,绸缎般的长发半干半湿像花一样铺了满床。
雪一般的手腕从宽大的袖袍里露出,往上抬了抬 ,像是被人十指相扣按在床上一般。
床单全是皱的。
那张脸美得如吸人精气的妖,仿佛小口小口的呼吸,喘着气低声哭泣,那眼泪如透明的珠宝般的滴落。
神态无比纯真,像是在被欺负似的,却又透着一股子勾魂的媚意。
猫叫似的小声说着什么。
“王宁”仿佛听见他在喊“大郎。”
在深夜里、在自己和亡夫的床上,用这样的姿态,红着脸喘息这喊着亡夫的名字。
这一刻是心惊胆战的、让人心跳加速的般的诡艳。
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让人兴奋不已。
漂亮的小寡夫情深义重,忘不了自己的亡夫,无时无刻不再那悲痛之中,甚至深爱的人突如其来的死亡完全无法接受,一直臆想着死去的深爱的丈夫还活在自己身边。
他那么漂亮可爱,他的丈夫生前一定爱他爱得恨不得死在他的床上。
由此,在深夜延续和丈夫曾经的恩爱一般。
这可怜的NPC完全是被系统牵引着,竟然这么给别的NPC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