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看见支魈那个贱人搂着美丽可爱的小少爷在亲吻!
这一幕视觉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像荒诞的话本里、充满诡艳的魔幻情节。
那无上的贵人、被供奉在云台上天仙般美丽的小少爷,像个下凡历劫的神仙般的小公子,一身雪白细嫩的皮肤,那可是冰雪般灵透的美人。
竟然被下贱的奴仆搂着亲吻!
那奴仆高高大大,皮肤比小少爷深几个度,一张脸轮廓渐显得,棱角分明,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力气,一只手轻轻松松就能把小少爷抱起,小少爷仿佛是踮起双脚,但仔细看,小少爷双脚根本不沾地,已经被那下贱的奴仆抱着悬空了!
吻的时候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漂亮的小少爷眼泪汪汪的,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却被粗鲁低贱的奴仆亲吻。
支魈那个贱人不知道是从哪个肮脏的泥堆里被买了回来,小九从小见过支魈像狗一样、猪一般吃东西,完全是么有见过世面的恶心的猴子,能得到少爷的赏识是他的福气,竟还敢玷污么美丽的小少爷。
两个人是云泥之别,小少爷是被整个府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娇滴滴的养大成人,怎能被这种下贱的男人抱?!
还吻得那么用力,欺身下去似要把小少爷揉在怀里似的,小少爷都仰着弯腰了,是不是要把小少爷按照地上了?
小九咬牙切齿的看着,心里恨得要命,却不敢出一点声音。
小少爷来这儿的时候显然是开开心心高高兴兴,自愿的,不知道那贱人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平日里看着闷不吭声,却最会哄骗少爷,什么本事没有,天生就是为了套好少爷学了一身本事,狼犬一般的,在这里就是个祸害!
好几次小九都想回去拿着刀子砍人了,要是支魈这贱人还不放手,或者要做什么跟过分的事,他简直不能再忍一丁点。
但支魈又是知道个度,吻吻又亲亲,搂着笑意说了一会儿话,又回去了。
........
这几天支魈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他美丽可爱的小少爷甚至的甜到他心坎里了,每天都有和小少爷亲亲的机会。
两个人偷偷摸摸甜甜蜜蜜的,走在路上都能偷偷摸摸亲两口。
一开始都是需要奚容的指令他才敢碰他。
到后来几天,更放肆点。
有时候见没人了,就把奚容抱起来按在柱子上亲吻。
惊慌失措的小少爷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直把他的心撞得又软又甜,仿佛心里塞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甜得他心都要化了。
支魈搂着奚容吻了一通,看起来好像把娇小白嫩的小少爷完全掌控在手心里,实则是完全被可爱的小少爷拿捏得死死的,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要奚容在那里,眼睛就无法移开,甚至是想时时刻刻和人亲近。
好像是没有理智般的痴迷,吻起来无法自拔,把奚容包在衣服里又亲又舔,“少爷......我好爱你啊......好喜欢你......”
无法抑制的表白,忍不住表达爱意,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小少爷容忍的极限里上蹿下跳,把人按在床上搂搂抱抱,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要是他理智还在,会提醒自己要有个限度,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心爱的小少爷居然允许他亲吻,以至于让他得寸进尺。
直到那天奚容要出门。
支魈真是喜欢他喜欢得不行,要是出门就会好长时间不能亲近,因此搂着奚容又想亲吻,才亲了不一会儿,突然被奚容打了一巴掌。
那巴掌并不疼,甚至没有打到脸,就从他耳朵那个地方拍打了一下,娇滴滴的的纤纤玉手打下来根本用不了什么力气。
但是支魈如同被泼了盆冷水般愣住了。
奚容难得发了顿火:“刚换好的衣服又被你弄皱了,待会儿要去见张鹤哥哥,失了体统怎么办?”
支魈双眸通红,完全怔在里原地,浑身如同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十二个时辰一般的冷。
特别的冷。
他是那么清楚自己已经得到得更多了,他都和小少爷如此亲近,那是天大的恩赐。
可是他还想要,想要更多。
他想要少爷的爱。
原本给自己清楚的定位早就被打破了,他不甘于做个小小的书童或是宠侍。
少爷游戏玩乐一般的和他亲近接吻,他只是个随手可用的工具。
美丽的小少爷不知道,这么亲密的拥抱和接吻,那可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又怎么能是玩笑?
支魈失了魂一般跟在奚容身边,看着他和贵公子们谈笑风生,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
他的眼睛光是看着奚容,就无论如何也移不开。
好想、好想少爷只看着他一个人,如果小少爷只看着他一个人就好了。
如果他更厉害一点,有所作为,成为少爷仰慕的对象,能够让少爷依靠就好了。
可他空有一身武艺,再无半点用处。
世家少爷们要的权利和关系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奴仆身上。
支魈恍恍惚惚过了一整天,到了家里,小九突然找他。
小九满眼的恨意看着他,却是笑呵呵的和他说话。
“支魈,我看你最近在少爷身边忙不过来,要不我来搭把手?”
支魈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没吃够苦头?
他冷冰冰的转身就走,谁知道小九突然冷笑起来。
“就不怕我把你和少爷的事说出去吗?”
支魈神情瞬间阴冷无比。
小九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如果老爷知道了会怎么处罚你?”小九盯着支魈,“竟敢把小少爷哄骗成这样,任由你如此玷污,说不定下贱的奴仆说不定会被五马分尸呀哈哈!”
支魈转过身,露出一贯来的温厚神情,“你想怎么样?”
小九微微扬起下巴,“很简单,往后让我也一起伺候少爷吧,这么多年都是你独占小少爷,也该轮到我了。”
他心想。
要不是你这贱奴在府里本事通天,我怎么可能和你虚与委蛇,怎么可能和你分享少爷?
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么多年来他也学到了好多逗少爷开心的法子,甚至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根本不比那魈差,只要他在少爷身边时常走动伺候,凭他的本事一定能得到少爷的心。
支魈轻轻的问:“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这一瞬间小九突然间毛骨悚然,仿佛一把刀悬在头顶一般的刺骨寒意,他连忙说:“当然有!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这件事一定会传到老爷耳朵里!你可别耍花招。”
支魈缓慢的垂下眼眸,“你我本就是少爷身边的奴才,多一个人伺候能让少爷更舒服,我从来没有阻挡过谁,也没有做超出本分之外的事,一切都是少爷的意愿。”
小九咬牙切齿,这个家伙竟然还对他显摆起来了!说是少爷的意愿,他不相信少爷会喜欢这个恶狗一般恶心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这是在暗讽他根本得不到少爷的意愿呢!
“我自然知道,少爷从小就喜欢我,肯定也是意愿要我伺候的。”
支魈微微抿了抿唇。
刚刚差点没忍住把这个奴才杀了。
竟敢把主要打到奚容头上,真是活腻了!
这么大刺刺的威胁他,如此明显的心思,肯定是看着奚容还有亲近,这个贱人也眼红得要命。
平日里就见他像个变态一般的跟着奚容,鬼鬼祟祟的跟来跟去,眼睛一直看着奚容。
就是捡到奚容踢过的石子,玩过的毽子,或是不要了丢弃的玩具都把东西收起来放在床上屯着。
现在终于寻见了个机会能和奚容亲近,还不得巴巴的像条狗似的凑上来?
这贱人要是敢碰奚容一根手指头,他要他血溅当场!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奚老爷知道。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
奚容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 小九又经常在他面前晃悠。
之前犯过一两次错,奚容看着他心烦,所以不太待见他, 支魈伺候得好好的,怎么要多出个人?
难不成上次打了他一下, 还跟他怄气吗?
他可是奚家小少爷,是东苑的主子, 从小到大没发过什么脾气,什么好吃好喝的没有给他,支魈竟敢和他怄气?!
可能是故意把小九放上来气他, 以为他离了他就活不了了?
奚容一想到这个就气得要命。
既然这样,他偏偏就试试,狗奴才, 看到底谁眼巴巴的过来, 难不成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自己赐的吗?
还敢跟他作对。
他一定要他好看!
这些年也没怎么注意小九, 好像一眨眼大家都长大了。
小九要比他和支魈都要大一点, 过完年就及冠了, 长得也快。
虽然不似支魈那般似刀剑般锋利的俊美,却也是高大挺拔一表人才。
肤色没有支魈那么深,但是远远比不上奚容白净, 衣服穿得和是舒雅干净,虽然是差不多的统一的奴仆的衣服,穿起来到是很得体。
但是这几天不太得体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冬天的穿得特别的薄,去帮奚容般个花盆都要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去搬。
小九看起来很瘦, 没想到竟也锻炼得相当可以, 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 身形还不错。
但是他这种动不动光着膀子搬东西的习惯,奚容实在是不适应,好几次都想抽他,但是支魈就在旁边盯着,那眼睛看起来可怕极了,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奚容心想,好啊这个狗奴才可真是长本事了,以为自己翻天了,打不得骂不得,还有盯着他看他的笑话。
就想见他离不开他的样子,说不定是暗暗得意。
于是奚容故意笑道:“小九,几年不见倒是越来越会做事了,这盆花摆着那儿正好,还是你懂事。”
小九欣喜若狂连忙又挑了一盆名贵的盆栽搬了进来,这一次他特意找好了角度,势必要奚容完全看见他顶好的身材。
这几天连夜研习“如何勾引少爷”之类的三流书籍,里边虽然很多都是勾栏院的本事,多是讲女子,但是也有寥寥几句话写过男子也可以举一反三云云。
小九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终于把那些本事学了个透,本来像小少爷展示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怕吓到可爱的小少爷。
但是一想到小少爷被吓到也会露出特别可爱的表情,就忍不住故意展现本事。
刚刚展现完又有了新的顾虑,如果被少爷讨厌怎么办?
被少爷讨厌可是最让他恐惧的事情,他头一次学这样的手段,要是少爷不喜欢,那也简直是得不偿失。
幸好,少爷是非常喜欢的,并且大大的称赞了他。
他已经能想象得出自己取得支魈的位置,以后每日每夜贴身伺候小少爷的情形了。
支魈的眼睛简直在冒火。
怎么会?
他美丽可爱的小少爷怎么会夸奖这样下贱又下流的家伙!
大冬天的穿这么少,还往奚容的面前晃悠,这么明显的勾引难道看不出来吗?
而且这个家伙哪点比得上他?
更甚更夸张的是,这贱人搬个花盆都有光着膀子,支魈差点没忍住冲上去扇他十几个大耳光!
这贱人竟敢玷污少爷的眼睛。
奚容那双干净明亮无比美丽的眼睛光是看了这种东西都会长针眼,这下流玩意简直想死,竟然敢用这种低俗的花招玷污少爷。
更让支魈窝火的是,奚容竟然笑着说:“小九别搬了,去帮我煮茶。”
支魈连忙端上早就备好的热茶,“少爷,请用。”
奚容把手一放,皱着眉头,“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泡茶?”
支魈的手一僵,茶杯也不敢放了。
他的确没有学会泡茶,因为奚容并不爱喝茶,那些花里胡哨的茶艺不是他喜欢的,一般喝些果汁糖水甜酒等待,要么就是和温开水,偶尔才喝一点茶。
东苑里他有几个心腹都会这门手艺,因为喜欢不常喝,因此支魈也没学了。
没想到奚容突然要喝茶。
甚至质疑他。
到底是为了谁?
就是为了那个贱人吗?
他冷冰冰的盯着小九。
小九开心得快要飘起来了,使出了浑身解数,卖弄自己泡茶的本事,怎么花里胡哨怎么来。
支魈浑身都在难受,可怕的恐慌感随即而来。
他曾经是那么自信,他把奚容照顾得好好的,两个人那么要好,为什么突然有个人来了,奚容就不喜欢他了?
他信誓旦旦让小九来,就是看准了奚容不会喜欢他。
可是现在。
奚容好像很喜欢。
甚至对他笑。
昨天、前天、大前天,小少爷都没有对他笑这么多次。
小九那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少爷这么多笑?
甚至可能,他的亲吻和伺候,都要换人了?
他完全无法接受他的小少爷和别人这么亲近!
一想到这种情况他简直要杀人。
支魈是那么的理智,他这一瞬间连把怎么处理那狗男人的尸体的法子都想到了。
未免夜长梦多,时间就定在今晚。
今天晚上只有小九敢落单,必死无疑。
但是支魈在一边等了又等,这天晚上小九一直想奚容身边,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甚至还要伺候奚容洗澡了!
现在伺候洗澡,待会儿是不是要伺候上床?
这贱人看见过他和奚容怎么接吻,一定会有样学样。
而且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来都非常的变态,一定会把娇贵的小少爷亲哭!
怎么可以!
支魈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要立即把这个贱人碎尸万段,一根手指都不准他碰奚容。
还想给小少爷洗澡?
做梦去吧!
支魈冷冰冰的杵在一旁,冷冷盯着小九,“你出去。”
小九还没说话,奚容倒是先不满起来了,“凭什么叫他出去,谁是主子你心里明白吗?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小九连忙可怜兮兮的说:“少爷您别生气了,你们可别为了奴才伤了和气,支魈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可能是稍微没压制住脾气。”
恶心的臭家伙,赶紧去死吧,这么多年也该神气够了,独占少爷这么多年,也该轮到他了吧?风水轮流转。
从今往后可能连骨头都吃不着,他一定会把这贱人赶出东苑,眼下这两天就随便他嫉妒好了。
奚容一听,当场发了火,“没压制住脾气,敢情这么多年在我这儿受了气了?!要是这样赶紧收拾东西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看着心烦!”
支魈听完眼睛都红透了,他一点也没有忍住,当即就哭了起来。
起初奚容还没发现他哭了。
他哭得闷不吭声,奚容心里气气的,本来还想说两句,居然发现他哭了。
支魈看起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像是坚韧不倒的磐石一般,第一次见面因为他乱扔砚台被砸出了血。
那一幕奚容记得特别清晰。
支魈愣愣的擦了擦血,乖巧的露出个笑。
告诉他不疼。
仿佛是怎么着都不会疼,小小年纪就会做饭,还会爬树,那么高的树他爬得飞快,八九岁就上树冠给他捡毽子,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都笑着说没事,还安慰他不要哭。
现在他没打他也没让他疼。
突然就哭了。
奚容愣愣的看着,心揪了一下,让小九赶紧出去。
小九好不情不愿的,奚容直接发火了,“滚出去!”
小九也懵了,为什么少爷变脸这么快?一会儿又叫他出去了?
但他不敢不从,生怕惹了少爷厌恶,连忙就出了房间。
支魈只是眼睛湿润了,并没有没骨气的眼泪哗哗的流,也连忙擦了干净。
见奚容终于把小九赶走了,连忙低声下气的恳求,“少爷不要赶我走,奴才若不是少爷的奴才,便请少爷赐死奴才吧。”
奚容说:“说什么晦气话?!”
支魈认真的看着奚容,也许是刚刚哭过,眼睛湿湿的,显得特别明亮,他的眼神格外坚定,“奴才说的是真的,若是少爷讨厌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奚容简直被气笑了,“还说!”
支魈见他笑,也跟着轻松起来,连忙问奚容,“是不是奴才最近做得不够好,少爷可否告诉奴才,奴才改就是了。”
奚容哼了一声,“是你自己要对付我,不是我故意为难你。”
支魈说:“奴才怎么可能对付少爷,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奚容说:“哪里都没误会,你都让小九来伺候我了,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了下家?”
支魈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那他就要添油加醋实话实说了。
“少爷有所不知,是小九威胁奴才,奴才不得已才让他来露个脸,本来以为他识趣会低调做人,没想到他竟然把奴才的活都抢了。”
奚容冷哼:“骗人!你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被他威胁?”
支魈说:“是他发现了少爷与奴才亲亲,以此事来胁迫奴才。”
奚容愣了一下。
支魈继续说,“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他要告诉老爷,让老爷狠狠的罚我们,老爷自然说不定为难少爷,但也可能会打手心,奴才是一丁点也不想让少爷受苦,若是被老爷发现了,奴才五马分尸是小,少爷被罚可是大事。”
奚容惊呆了,“这么严重吗?怎么要五马分尸了?”
支魈说:“小九说他要请求老爷赐奴才五马分尸,还说奴才配不上少爷的亲亲。”
“大胆!好个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九!我明天就把人赶出去!”奚容轻轻的碰了碰支魈的脸,“我都没说你配不上,那不过是个贱奴,你怎么听他的了?”
支魈轻轻蹭了蹭奚容的手心,有些眷念般轻轻的笑,“奴才确实配不上尊贵又可爱的少爷,您与奴才亲近是垂爱于我,每每和您亲近,亲吻或者是拥抱我都非常开心,少爷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深爱着你。”
.........
支魈又是表白,又是认错,还哭过,简直抓住了奚容是死穴,支魈伺候他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又把人抱上了床,热乎乎的被窝里两个人一下子就暖和了,整个冬天都不用热水袋。
支魈特别想把奚容搂在怀里好好亲亲好好宠爱,但是他不敢了,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奚容,亲亲的吻了吻绕在他指尖柔软冰凉的黑发。
等着奚容给他亲吻的指令。
奚容见他眼巴巴的望着,就知道他想亲亲。
“我困死了,就亲一口,不能再多了。”
支魈瞬间心情好极了,这一口他非常非常的珍惜,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吻的时候相当的温柔,眼神看着奚容,腻死人般的,在奚容唇边停留了一会儿,那暧昧的气氛连奚容都有点不自然,最终只在他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睡吧,我的宝贝少爷。”
奚容的眼皮子一眨,很快就睡了过去。
支魈在黑暗里安静的看了一回儿奚容,捧起奚容的手,有些眷念的在他手心蹭了蹭,偷偷吻了一口,终于也睡了。
半夜的时候听见外边有些吵闹,
支魈是非常警醒的人,这吵闹不同寻常,支魈轻轻的从床上起来,很注意没有弄醒奚容。
他打开门一看,东苑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外面好些人都在走动。
支魈将院们一开,外头火光冲天,仆人们忙得不可开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府里乱起来了。
支魈抓住一个下人,问:“怎么了?”
那下人说:“不知道,老爷让备好马,收拾细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更吵闹的在外面,除了奚府以外的,整个京都都闹喳喳的,支魈连忙去找奚老爷。
大半夜的奚老爷穿了一身正红的官服,支魈心在狂跳,“老爷,怎么了?”
相比外面的下人慌乱惶恐,奚老爷的眼神镇定而清明。
“太子反了。”
支魈眼皮跳了一下,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勾结了藩王进京都谋朝篡位,京都无强兵,一更天的时候兵马已至宫外。”
奚老爷定定的看着支魈,“你快带容儿走,去雁北投靠忠勇候,太子已经派人来扣押家眷,如今二房三房四房也已经在收拾细软,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和细软,你带着容儿和若干侍卫,赶紧跑!”
支魈眼眸微动,“这乱是一时还是?”
奚老爷缓慢摇头,“恐怕要许久。”
“您不一起走吗?”
奚老爷的眼眸在黑暗中像闪烁的灯火。
“吾与陛下共进退。”
他说:“支魈,我知道你是个忠奴,容儿就交到你手上了,你要务必保住他!”
支魈说:“我发誓,我将誓死保护少爷,我这条命是少爷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少爷受一点伤。”
奚容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
他一向睡得死, 现在实在是太颠簸了就算马车里垫满了软垫,也被颠醒了。
“支魈?支魈!”
外头支魈很快就回应,“奴才在, 少爷别怕,若是冷了里面有汤婆子和狐裘。”
奚容往前爬了两步, 打开车门掀开帘子,迎面就是刀子般的风雪吹了进来。
荒山野岭的, 支魈点着一盏有琉璃罩子的煤油灯在赶路,马车跑得飞快。
外面下雪了。
奚容连忙关上门,在马车里面, 被靠着门问:“怎么回事啊支魈?”
支魈的声音在风雪里听怎么清楚,好像在给奚容说话。
奚容把耳朵贴在马车门板上听才听见了一些话。
“太子谋反了,正在抓家眷, 老爷让我带着您先去雁北的忠勇候府躲一阵子, 少爷您放心, 奴才一定会保护好你!”
奚容怕他听不见, 在马车里大喊:“我爹呢?!我爹呢?!”
也许是外面的风雪太大了, 支魈可能没听见,也许是在回应,但是风声把他的回应也盖过了。
一会儿只传来支魈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少爷盖着被子......暖和。”
车厢里比起外面当然是暖和得多,但是也冷,即使是盖着狐裘也是冷的, 奚容在马车里直打多说,今夜的开头他还和支魈暖呼呼的躺在一张床上互相取暖, 如今在冰天雪地里, 里面的温度和外面没差多少, 即使盖着狐裘都是冷的。
那支魈在外面得多冷?
“我拿个狐裘给你?”
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哐当哐当的,支魈都没有回应了。
奚容的心一惊,连忙喊,“支魈!”
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少爷,奴才在。”
奚容的心重重放心,“外面还冷,我给你个大衣穿着。”
支魈说:“我记得那边有个山洞,很快就到了,我不冷的。”
奚容在马车里又冷又担心,他的背脊贴在门板上,隔得很近和支魈说话,“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